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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桓也坐了起来，“可是，他不是说了可以私了吗？”
　　“我担心的是其他四个家族会杀了他。就算黑钰就此满足了，还有白家、龙家和毕家……那之后，我专注于新片的剪辑工作，只是在报纸和网络上关注过报道。”
　　“……”
　　。
　　“……就这样，哥哥，再见了。”
　　“……”周永峰听手下念完周成驹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脸紧绷着，像是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突然，他拽走周成驹的信，拍在桌子上，“须允还没找到吗？”
　　“关于这个，我们已经给所有购买ABM的客户讲了情况，一些经济情况不好的客户更是到处帮我们找须允。只要他还在东生市，应该不会需要多久。”
　　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男人突然冲进了酒吧，“峰哥！有消息了！”
　　。
　　瘦高的男性放映员打开对开大报《竹林新闻报》，对着一条新闻念到，“一个强JIAN杀人犯昨天被判刑了。报道上说他强JIAN并误杀了一名彭姓女性。虽然是误杀，但是之前他还折磨并杀害了一名范姓女性，服刑没有结束，法官判其处以死刑。”
　　“那种家伙就该判刑……明天天气如何？”
　　须允从其他影厅回休息室来，看到两个放映员在闲聊，便好奇地站在他们身后看报纸……
　　周成驹果然是被判了死刑。
　　“小须，你不是去做剪辑师了吗？”
　　“恩，那边弄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回到这边工作了。”
　　“继续做剪辑师不是更赚钱吗？”
　　“合同的原因，我会继续干完这个月的。”
　　场务打开门，“喂，1号厅的机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我去看看，小须你跟我一起。”瘦高的放映员带着须允离开了休息室。
　　路过检票口时，检票的小个子男人流着一头汗，背对须允，又稍稍扭头瞥须允。
　　须允看到他慌乱的表情，皱了下眉。小个子男人立马把头转了回去。
　　。
　　“怎么样？PFA对ATZ的检验报告。”
　　柯安端了四杯茶进到今泯一的办公室，依次端到今泯一，原秋和林南面前。林南是今泯一在PFA的线人。
　　林南有40岁，性格懦弱，但又想获得暴利，就开始帮今泯一做事。身材并不高，但很瘦，头发茂密，眼角下垂，好像永远在处在焦虑状态。
　　“下个月应该就能出来了。问题不大。你们那边已经找到了找到病患没有服用ATZ的证据了吗？”
　　“恩，已经找到了。私了的对谈定在下个月，月初。”
　　“新药品的成分也要赶紧送去，不能再犯这种错了。SUNRAIN要多少钱？”
　　“别提了，真是天价。但是为了防止黑家再用这种手段，只能付了。”
　　。
　　下班，须允套上外套，和同事们一起下了楼，离开电梯时，须允瞪大双眼，回头看着身后的小个子男人。
　　“等等。”检票的小个男人用气息不匀的声音小声叫住须允，一脸不安，左手抓住须允的肩膀，右手用匕首对着须允的背，“周永峰让我带你去找他。”
　　“！”
　　“还有，他要我告诉你……你要为他弟弟的死负责。”


第17章　修17　五花会　part0　序章
　　修17　五花会　part0　序章
　　“是时候来介绍一下五花会了。”
　　。
　　东生市有五个家族，他们掌握着东生地区，甚至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大银行、制造业、服务业、房地产……五大家族分别是黑家、龙家、毕家、袁家、白家。
　　在东生市还是片荒漠时，这五家白手起家，将东生市发展起来，直到形成像现在这样的一线大城市。他们是功臣，亦是支撑东生这个D国心脏城市的原动力。
　　黑家第一任首领是医生，之后，首领都是医学相关专业毕业。黑家一直控制着医院和制药公司。垄断了大部分地区的医药市场。随着科技发展，第五代首领继承人黑钰正在准备分出一部分力量发展生物科技。
　　龙家是赌BO大户，他们掌握着东生地区百分之八十的大小DU场，在东生市的南方建立了巨大的不夜城荒富市，至今仍是那里的唯一主人，与毕家关系最紧密。
　　毕家以JI院发迹。他们帮助无依无靠的女性，得到合法的执照，建造华丽的酒店，以及各种娱乐场所。除此外，和龙家还合办了借贷公司，以及几家制造业工厂。因为他们干的行业并不被人看好，他们只好通过其他方式尽可能弥补坏形象。和the　beloved　pany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袁家历代都是商人。他们无所不卖。从小件的衣服，到大件的价值连城的古董，偶尔甚至是活着的大东西。今泯一花了大量精力巩固袁家和社会边缘的人群的关系，使得他在各行各业，都有一定的关系。从教师，到某些权力高层，他的势力无处不在。而这些，仅仅是为了要回应该属于自己的恋人。
　　白家是五家中最不喜欢暴LI的，其他家族在打打杀杀时，他们不爱掺和进去，但却是影响力最大的。东生至少三家大银行是白家的，而且他们还控制着房地产生意。白家第四代首领的女婿正是从金融街皮特街出身的D国最大的投资公司的掌舵人。
　　这些家族组成了一个组织——五花会，为了巩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花以五瓣各不相同的花瓣组成。黑玫瑰、龙胆花、彼岸花、鸢尾、百日草……象征着他们相互依靠，在一片土地生长……家族平时被以花圃代称，首领则用主人称呼。
　　因为赌BO和黄色ZHI业在东生是合法的，五大家族也尽量不去越轨，并帮公家保持着社会的各种平衡。
　　公家自然也是对五花会明着不敢动手，但暗地里却各种调查。他们不会搞毁这些家族，他们已经融入了这个地区，如果任何消灭一个，社会前进就会呆滞。公家只好尽可能知道他们的情况，不让他们出乱子。
　　今泯一是袁家第四代首领袁阜的外甥。原来只是个拾破烂的穷人家的儿子。
　　袁阜使今泯一改头换面，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人。原来脏兮兮的脸变得白净，乱糟糟的头发变得蓬松有形，破旧的运动衫也变成了手工裁剪的高级西装，嫌弃他的女人们变成跟在他身后的飞虫。
　　袁阜教今泯一知识，教他如何在他们的世界生存，如何变得狠毒，如何变得受人尊敬……
　　今泯一也被名为母亲的线，做成了袁阜的提线木偶。
　　。
　　已经是深夜了，路上行人很少。袁阜从办公楼里走出来。助理帮他打开门。袁阜在进车前，看到了路对面的什么东西，惊讶地抬起头……
　　。
　　“你得到的支持还真不少。”黑钰看着新闻报纸上的报道，“乙兹病患者群体集体抗议，他们声称病人应该有权利选择药品……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今泯一不喜欢待在黑钰的别墅。这里的装潢让人很不舒服，处处都有让人窒息的色彩——黑色、暗紫色，还有不雅的画作和雕塑，黑色的灯罩，所有的窗户都用紫色的窗帘遮住，屋子里一丝阳光都没有。黑钰怎么在会这种地方吃得下饭？
　　今泯一没有回答，黑钰便自问自答，“是因为你的新男朋友吗？”
　　“PFA马上就会给我们答案，你们要的我都给了。”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父亲没死，你做了一个普通的工人，会发生什么？”
　　“我对假如和如果没有兴趣。”
　　“我们并不能选择的命运。如果我能选择，我想当个普通的医生，和一个普通的女人结婚……或者是你家那位，我挺中意他的。然后，生两个孩子，一直白头到老……我不喜欢我做的工作。每天出去都要拿枪，就算是度假也不能放松一瞬间。游泳也只能一个人在自家的室内游泳池。厨子和佣人要调查过背景后才敢用。晚上总要做恶梦，梦见自己害了多少人。”
　　“那是你的事。”
　　“我其实很羡慕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可以抱着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你的男朋友睡着。我就没有这种美妙的经历。我的医生建议我用药物，但是我不相信给我提供药品的人，即便那人是我的手下……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那一个的？什么告诉你的？”
　　“当我第一眼在墓园见到他时，就知道了，他就是那一个。”
　　黑钰皱眉干笑，“那你看到纪珉时难道不是吗？你人生中有两个‘一个’？”
　　“总比你一个都没有的好。”
　　“……”黑钰不笑了，今泯一这句话的确把他的心堵地难受。之前，他认为一个人过才是最美好的人生。他的同辈们也都是单身一个。慢慢的，大家都结婚，有了家庭，有的都已经有了孩子。
　　当他从姐姐的住宅回到自己的冷清别墅时，一种失败感像暴风一样席卷了他所有的感觉。突然间，这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使他恐惧，就连空气，也似乎想掐死它……


第18章　修18　五花会　part1　兄弟
　　修18　五花会　part1　兄弟
　　“你知道我看到我弟弟被处刑时的模样吗？”周永峰抽了下鼻子，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枪。这里是周永峰的酒吧。须允曾被周成驹带到这里过。
　　须允被绑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正对着周永峰。
　　“我真希望你也在那儿，体会一下我的感受。”
　　“他杀了我妻子，还有彭晓。我知道你的感受。”
　　“不，不……你不知道！”周永峰神经质地叫道，像个失控过度的疯子，两颊像塞了棉花一样抖动着，两只眼睛没有了焦点，“你的妻子和你没有一点血亲关系。而我……我和他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我们从在母亲肚子里就一起了！”
　　“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我怎样？他杀了两个女人，这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代价……我会让你负的。你害了我一个弟弟，我要三倍的偿还给你！”
　　“！”
　　。
　　黑钰送今泯一坐上车，对要关门的今泯一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须允回到我身边，那对他而言太危险了。”
　　“你不敢，是因为你没自信保护他。”今泯一看向别的方向，带了点鄙夷的语气，动作利索地关上车门，“当你遇到你想保护的人时，自然会明白那种感觉。”
　　“……那我就等着了。再见。”
　　目送今泯一离开了宅邸，黑钰转身进了房子。
　　今泯一的车子驶离黑宅，进入公路。没过多久，今泯一的手机响了……
　　。
　　“我被周永峰注射了ABM……”须允突然低着下头，无力地抽泣了两下，回忆起最让他感到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须允支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哭了起来，“不仅是我，周永峰还让人强迫给我的家人注射了ABM……我妈妈，我爸爸，我妹妹，他们都被注射了ABM。”
　　岚桓对ABM很熟悉。他在学校时，学到过这种药物。ABM是种神经性药物，会对神经产生不可磨灭的破坏性打击，注射过的人，不再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反而像升入天堂了一般。因为人们对痛苦的恐惧和对解脱的追求，对使用过ABM的人来说，还会产生一定的依赖性。
　　须允抱着头，背部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无助，“我的家人……因为我，而被注射那种东西……当时，我真的恨不得咬断那个混蛋的脖子！让他知道把我逼疯的后果……他把我打了一顿后，扔到了街上。我想回家去，以为如果幸运的话，还能阻止他们。可我当时连左右、回家的方向都分不清了，在街上像个醉鬼晃来晃去……”
　　。
　　今泯一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到了派出所。警CHA告诉今泯一，须允在街上瞎溜达，用头撞消防栓，冲着十字路口等绿灯的车辆鬼喊鬼叫。有些人怕他会QIN犯女性或是抢JIE、杀人，就打电话报了警。警CHA从须允的手机里发现今泯一的电话号码，立刻打给了他。
　　和警CHA协商了很长时间后，今泯一以某个价格把这件事情瞒了过去，将须允保了出来。
　　须允躺在铁笼子里的冰凉水泥地上，对着水泥天花板，时哭时笑，有时会冲着墙大叫，也会在地上来回打滚，像是身上着火了一般。青筋暴起，嘴唇发紫，两只眼睛充满血丝，像是养肥了的金鱼的眼睛一般。
　　警CHA打开门，今泯一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立在门口。须允看到今泯一，圆圆的眼睛，被眉毛挤成三角形，盯着今泯一，安静地等待。
　　“别害怕，我——啊！”
　　须允突然像只兔子般冲上去，张开大口，咬住今泯一的小臂，似乎是想咬下今泯一的一块肉。虽然有衣服护着胳膊，今泯一还是感到了刺骨的痛。
　　他的恋人，怎么会变成这种疯子了？那个会在他难过时陪他，从各种小事关心他的男人，怎么会……
　　警CHA拽住须允的肩膀，想把两人分开。今泯一向警CHA摇了摇头，让他放手。
　　须允仍然不肯松口。今泯一用另一只手抱住须允的后背，轻声呼唤，“我在这儿，不用害怕了，没人会伤害你了，我保……”今泯一犹豫了一下。他还记得他之前发的誓，不会让那些人再动须允一下。但他没能履行那个誓言，现在怎么还有脸再说一遍呢？
　　须允应该如此惩罚他……
　　“我们回家吧，这儿还有其他人要工作，你也需要休息……我帮你请假，我们明天一起回去看你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好不好？我带你回去……”
　　听到自己的父母，须允的眼睛突然亮了，紧咬着今泯一西装袖子的嘴巴也慢慢松开了。
　　。
　　“我想起一件事情。”岚桓突然拿过病历，重新翻开，找了很长时间，“《玛丽家的下午茶》就是你获得最佳剪辑的那部片子对吧？我看过。那片子是在这个时期剪的？”
　　“……是的，那是我最好的作品。我的生活被那些家伙夺走了，对我而言，那部片子，是我……是我丢失自己前，最倾注心血的作品。ABM毁了我。我的生涯刚到巅峰，就跌入了低谷……就在那天晚上，一切都开始改变了。”
　　。
　　今泯一一连得到两个坏消息。
　　一个最具打击性的，是袁阜死了。另一个，是警CHA将须允一家关进了笼子里。
　　今泯一FEN身乏术，只好让柯安去处理须允家人的事情，自己则去袁阜家。
　　袁阜死亡的消息并没被今泯一封死。袁阜死在从公司到家的路上，他的司机和助理也都没能逃脱的掉。三人每个人都精准地在额头上被射了一枪。
　　警CHA怀疑这事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干的，因为太利索和干净了。
　　五花会得到袁阜死亡的消息后，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更多是猜疑，会是谁连个招呼都不大就给袁阜的头穿了个孔？
　　今夫人那边，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今泯一尽量封锁了医院的消息，并派了专人在袁琳身边陪他。守灵的事项也没有通知今夫人。
　　须允和须允的家人，则因为ABM的副作用，被送入专门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据医生估计，ABM注射者两天后能恢复理智，但会有一阵子的精神萎靡，所以最好还是在医生的管理下。


第19章　修19　五花会　part2　不幸
　　修19　五花会　part2　不幸
　　袁阜定于五天后出殡。因为没有子嗣，今泯一负责操办他的葬礼、今泯一本想把须允也一并带到袁阜家里，但须允的状态实在不容乐观。
　　而且太吵闹的氛围也许对须允恢复没好处，今泯一就将须允留在精神病院。
　　毕家首领和夫人到了。毕重天的脸像钢铁一样僵硬，没有为袁阜的死感到高兴，但却也不伤心，好像他在脑袋里已经把这个场面看过太多遍，以致没有了感觉。
　　毕夫人拿着手绢，时不时地擦拭着抽泣而流出的眼泪。
　　她在袁阜的水晶棺边上哭了很长时间，今泯一也分不清她是否真的想哭泣，还是做戏。今泯一和毕重天一起，扶着毕夫人离开。
　　“谁杀了他？”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毕重天问今泯一。
　　“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会找到犯人的。”
　　“虽然我没什么资格吧，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做。”
　　“……我知道了。”
　　知道，而不会这么想。
　　送走了毕重天，今泯一又去招呼其他的亲戚。袁阜除了袁慷，还有一个堂弟，和袁阜一个爷爷。他开了一家投资公司，因为不喜欢五花会，他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工作。
　　包括其他远房的亲戚，还有五花会的一些人，各个新闻报纸的记者，都来报道这个金钱黑漩涡中的男人的葬礼。袁阜的家从没这么热闹过，即便他过生日，也没有这么多人。他是个耐得住孤独的人，心里越难受，越把气焰宣泄在工作上。他不爱多说话，他认为爱说话的人，往往说出来的都是废话。
　　袁阜一辈子没有赚够钱，有过两次恋爱。一次是在母亲离开前，他和中学的一个女生，在学校的操场角落，感受青春的爱之美。还有一次，就是对毕夫人。袁阜在一个好友的宴会上，遇见了毕夫人，他爱上了毕夫人的一切，肌肤、眼神、一举一动。但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