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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慷和白家控制的一家银行的经理推开在袁家宅邸巡逻的手下，径直向放着袁阜和袁琳的水晶棺的大厅走去。
　　须允正和几个手下商量明天出殡的行程，包括佣人领班、抬灵柩、挖坑、奏乐等负责人。
　　“明天早上，早点把挖土机开过去，这两天温度低，土地硬，可能会有点难挖，柏木棺材又很重……”
　　正在他们围成一群，杂七杂八地讨论的时候，袁慷一脚踢走在最外围保护须允安全的小蜂，钻进人群里，拽起须允的黑领带，“你这个死X子！滚出我家！你听到没？滚！”
　　小蜂和小广试着将袁慷拽走，但是袁慷个头太大，又很壮，根本拿他没辙。
　　“给我听着，这里是袁家！还轮不到你来管事！你是谁？你是今泯一养的X子！！听到了？你把MG交给一个缩头乌龟，还擅自接管我们家的所有事！！”袁慷低头看到须允胸前佩戴的鸢尾花胸针，一把拽了下来，装进自己兜里，“你不配！我才是袁家花圃的主人！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应该听我的！！”
　　经理眨了下眼睛，自信地撅着肚子，“他说的有道理。你不是合法的继承人。”
　　“好吧……你想他们都听你？”须允两只手插JIN裤兜里，“那就问他们愿不愿意听你的。他们愿意让你当花园的主人，我就没有意见。”
　　夕望和原秋对视了一眼，柯安只穿着衬衫戴着领带，手上拿着诉讼的文件从办公室走出来。在大厅里守灵的亲戚们靠墙坐着，无言望着须允和袁慷。邱青雨听到嘈杂声，不再乱抖肌肉，站在门边，皱起浓密的眉毛。
　　袁慷扫了圈袁家的二把手们，“你们表态啊！我可是袁阜的弟弟！有血缘关系！你们宁可让这个X子做你们的主人？他不过是给那个小屁孩CAO了几次而已！他在你们心里就够格当主人了？”
　　“……”夕望走到须允身后，小声在须允耳边说，“办丧事的店的老板打电话来问需不需要鞭炮。”
　　原秋也缓慢地走到须允身后。柯安低下头，对此无表示。
　　沉默的环境和夕望的一句话，袁慷就知道这些人是不会跟他了，抡起左拳从须允的脸的右侧横扫过去。须允被打倒在地。
　　“是你害我哥哥死的！如果不是你逃跑了！其他家族的首领也不会杀了他！！杀人犯！！”
　　原秋和柯安赶紧扶起须允。须允细滑白皙的脸颊上，被袁慷出了一块青紫色。原秋冲小广喊道，“冰袋！”
　　“你的妻子，还有你帮我们找的麻烦，多谢你了！我才是袁家的人！流着袁家的血！有着袁家的姓氏！你！你只是个完全的外人！”
　　“至少我不会在这里给袁家丢人。”
　　原秋一只手扶着须允的背，一只手拿着冰袋敷在须允连接上。
　　“明天之前！你必须给我滚出这里！”袁慷指着须允的脸，粗壮的脖子青筋暴起。
　　邱青雨跨着大步，放下抱胸的双臂，从外面走进来，挤开小蜂和小广，架起仍然在大吼大叫的袁慷的肩膀，“在这之前，我要先请你先出去。”
　　“放下我！你个混蛋！放下我！”
　　原秋带着小广帮邱青雨一起将袁慷和银行经理请了出去。
　　夕望拿来把椅子，让须允坐下，“放心，我们会保护你。”
　　“和他一起来的男人是谁？”须允扶着冰袋，问道。
　　柯安上前一步，“Lemon　Bank的经理。我和他打过一次交道。”
　　“LB，是白家的对吧？”
　　“……对，是的。”
　　“那么，他们是想让袁慷来当傀儡了。”
　　柯安和夕望对视了一下。袁慷是个混混他们都知道，但是还从没想过他会背叛家族。废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干出蠢事来。
　　“你要我杀了他吗？”夕望接过须允递来的冰袋，“你是这个意思吗？”
　　“先不要。我们现在在办葬礼，至少要等出殡之后。MG的事情还没处理。泯一也没出院。让他来决定要不要杀了袁慷。”
　　邱青雨和原秋回来了。
　　邱青雨将鸢尾花胸针交给了须允，“接下来要做什么……老大。”
　　“……”须允听到邱青雨平静、嘶哑的声音，起身，因为邱青雨太高，须允只能大力地拍打着他的大臂，结实的肌肉反而把须允的手打疼了，“他明天就要出殡了，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在这里陪着他吧。”
　　“……”邱青雨点了点他的圆脑袋，拉了把椅子坐在袁阜的水晶棺旁，像座山一样，不动了。没过几分钟，他开始哭了起来。
　　周围的远房亲戚们，也被邱青雨沉重的呼吸声和哭泣声感染了，用白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哭声越来越大，女性高音调的哭声，还有男人低沉的抽泣声，将深夜中的袁家宅邸渲染地更加悲伤。
　　所有人在失去了依靠后，都陷入了一种无助的恐惧中。
　　须允站在两具水晶棺前，两只手放在身前，面无表情，“蜡烛要燃没了，换掉吧。”


第25章　修25　五花会篇P5　child
　　修25　五花会篇P5　child
　　“我，我只想告诉您，今先生，多谢您帮我们赢了官SI。缘缘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贝，谢谢。”
　　范缘的父母一听说今泯一住院了，赶忙带着花，带着水果来医院。今泯一是他们的恩人，是他们女儿的恩人。他们应该来。
　　今泯一躺在床上，抱着一大束足够挡住他的脸的花，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他们的感谢。但他现在很难动一下，说话也很勉强，不能坐起来和他们握手、聊天。
　　夫妻俩看到须先生点头了，弯着腰，鞠躬后离开了病房。“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养了，祝您早日出院。”
　　照顾今泯一的护士帮今泯一抱走花束，放在桌子上，到外面去找花瓶。
　　须先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只手放在腿间，低头探腰，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的儿子，今先生。我其实并不清楚你对他怎么样。他从不和我们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问他，他总会对付过去……我们刚开始不想让他和你在一起。你是个男人，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抱不了孙子了。而且我担心你会打他，因为你和我们不同，不是普通人。所以偶尔我会借着送东西的借口去他工作室找他。但他从没有被打过的样子，反而，他工作地很开心……”
　　“……”
　　“我对他的大学没意见，对他的工作没意见，只要他能干出色，养活自己。他做到了，在你的帮助下……我承认我之前是对他有些偏见的，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功。你给他了他想要的人生，你还给他了好生活，给他了地位。这些他本来绝对得不到，而且我们也给不了他的东西。不仅如此，在我们家陷入困难时，也是你帮了我们……谢谢你……如果将来，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会义不容辞地帮你。”
　　“……啊……”
　　“他现在，在用你救回来的命，帮你工作。我感到很欣慰，还有我们一家。我们会为您竭尽全力的。”须先生双手恭敬地像是捧起神灵的手一样，握着今泯一的双手。
　　“……”
　　“我们当然想要孙子，但我们更希望他活地好好的。有一天，如果我们都死了，如果我们消失了，如果我们又失去了理智……请你，好好照顾他。我相信他也会一心一意待在你身边的……别让他一个人，别让他孤独。我们要他活地好好的。”
　　“……我……会……的。”
　　。
　　黑钰第一个来到袁家。他看了一圈大厅，没找到须允，就问原秋须允在哪儿。
　　“他刚刚去那边房间睡觉了。”原秋看黑钰想过去，立刻拽住黑钰的胳膊，“他需要休息。再有不到4个小时就要开始出殡了。他为了仪式忙了整整一晚，我不希望你去打扰他休息。”
　　“我不会的，别这么神经过敏。”
　　黑钰打开旁厅的小门。这里原本是袁阜的办公室，现在给袁家的人做临时休息用。
　　墙上挂着很多张创意海报，还有袁阜的照片，每张都是威风凛凛，眉宇间一种胜利者的气息，不可比肩。
　　须允和三个手下都在休息。一个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睡在摇椅里，一个打地铺。须允躺在沙发上，身上披着原秋的西装外套，头侧向着前方，露出吸血鬼最喜欢的雪白脖颈。嘴唇紧闭，眉毛微颤，像是刚刚做了噩梦的孩子。
　　黑钰前身抵在沙发上，右手大概从须允的腹部，指尖轻轻经过原秋的西装，直到须允的脖颈。西装表面的线摩擦着黑钰的指尖，一种燃烧的感觉从指尖，直传到黑钰的心里。当第一次碰到须允的脖颈时，那股摩擦出的烈火，又被须允冰冷的温度给降温了。
　　黑钰燃烧中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但手却像是被须允身体里的吸铁石吸引了一般，不舍离去。黑钰真希望今泯一已经死了，而不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
　　须允长得并不如纪珉出色。但黑钰要的不是虚幻的东西。当知道须允甚至愿意为了今泯一而担任临时的花圃主人时，须允在黑钰脑中的所有记忆都活跃了起来。
　　须允本可以不用管这些破事的，在医院里，继续过他的隔世生活。等他恢复时，袁家没了，今泯一也完了。所有束缚他的东西都没了。他可以回到他的放映室里，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
　　黑钰放下手，让指肚划过须允的跳动脖子，那有节奏的、跳动的血管，细化的皮肤，无意地勾引着内心干涸的黑钰。须允下意识地躲闪黑钰的手。黑钰被激发了内心的YU望，手掌轻压着须允的脖颈，急速、没有耐心地沿着须允的皮肤，滑过须允的下颚，捂住须允的嘴巴。
　　今泯一何德何能，有这么多好男人为他付出呢？
　　他实在太幸运了。
　　须允太累了，头一扭，躲开黑钰的手，继续睡觉。
　　黑钰绕过沙发，蹲下来，观赏须允抖动着的眉毛。
　　弯腰，在须允两根锁骨中间，凹进去的那部分，落下一吻……望着近在咫尺的嫩唇，黑钰心动了……
　　原秋推开门探头进来，害怕黑钰做什么伤害须允的事情。黑钰赶紧直起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原秋的注视下，离开了袁阜的办公室。
　　“他睡得太熟了，我等下再找他说事情吧。”
　　“……”
　　。
　　“他刚才肯定想做什么，或许要杀了你。”原秋帮须允套上西装，从袁阜的衣柜里找出合适的领带，“周永峰和周成驹的事情，让他们损失了不少钱。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
　　“……五花会确实是个大问题。”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我昨天甚至在想，如果你和泯哥都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如果真的要听袁慷那个老混混的，我宁可退出五花会。”
　　“我们的继承人……”须允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如果他和今泯一都死了，那么袁家该交给谁呢？五花会向来是家族为核心的，要从花圃里选一朵花出来？还是从远房亲戚的孩子中选一个适合的？“这还真是个问题。”
　　。
　　须允从办公室出来时，被三四个手下围住，走到大厅。
　　袁慷已经按耐不住想上前去再朝自己上次打的地方再来一拳的冲动了。但刚上前一步，被黑勇拦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四大家族的首领们穿着讲究和他们的夫人地站在大厅。新闻记者挤破头想进来，都被拦在了外面。远方亲戚们，包括今家的部分亲戚也来了。他们有的手拿手绢，轻轻拭泪，有的低头站的笔直。除了四大家族的人外，所有人都表现出哀悼的痛苦。
　　今泯一的大伯——和今槐同一个爷爷。听说这件事后，也连忙从乡下赶来了。他今天早上刚到。
　　大伯听袁家的佣人说了须允的身份后，缓缓向须允走去，紧握住须允的双手。
　　“感谢你没有在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他们，谢谢你。”
　　“……”须允没有见过大伯，愣住了，但随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赶紧点头回应。
　　出殡的仪式开始……


第26章　修26　五花会篇P6　出殡
　　修26　五花会篇P6　出殡
　　袁阜没有子女，袁琳唯一的儿子今泯一在医院，袁慷从袁阜手里拿到的只有钱，现在他有了其他金主，自然不会哭的那么伤心，反而因为须允夺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而脸色很差。
　　须允跟在双手抱着照片的袁慷后面，两手恭敬地相握放在身前，步伐平稳，不慌不忙。
　　袁阜的父亲是被人暗杀的，袁阜的母亲在生下袁慷后，就离家出走了。须允本想请人去找找看她的下落，但是袁阜对此很介意，一直不想见他的母亲。多年来，没人知道一点消息。
　　原秋、柯安等人跟在须允的身后，特别时期，保护须允的安全。接下来，是灵柩，之后跟着些远房表亲，头上缠着白纱布，相互搀扶。一些哭的没有力气的女人被袁家的手下架起来向前走。她们嚎啕大哭，他们想着什么时候该轮到自己。
　　须允的父亲和妹妹也来了。因为须允和今泯一没有法律关系，所以他们没必要带白纱布。
　　今泯一现在的心情，不用去猜，须允也知道。之所以这么着急将两人一起出殡，是为了方便，也为了让兄妹俩能一起走。今泯一了解须允的决定后，没有生气。他还要个把月才能出院，就算出院了，也不一定能指挥得了一切。与其让自己的母亲在冰柜里冻上个把月，还不如让她和哥哥一起离开了，路上是个照应。
　　表亲们也不用再来两次了。一些外地的亲戚，都连日赶了过来。
　　四大家族的首领们跟在亲戚的后面。黑勇现在真想掏出手QIANG打穿须允的脑袋。为了周家兄弟，也为了他非要反抗自己。
　　首领们各怀心事，他们看着装有袁阜尸体的灵柩，想象着自己去世后，该造个什么样的灵柩。他们想要大气奢华、结实耐腐的。在从家运往墓园时，可以向路人彰显他们生前的富贵，受到平凡人的敬仰。也许该现在就做准备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和他们的儿子和手下交代交代，要办个什么规格的，要举行多少天的守灵，多大排场的哭灵。
　　送葬是个让人深思的过程。你在一路上，会听到哭声，会听到灵车的发动机的声音，会听到人们步伐不整齐的走路声。但你的内心是安静的。你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两副灵柩里。死亡成了你唯一去思考的主题。
　　我什么时候死亡？我身边的人呢？我还可以活多久？我死后也想这样有人帮我善后吗？
　　至少不要像《圣诞夜餐》中那两对倒霉夫妻，把老头子塞进木箱里，还在上面吃圣诞夜餐。
　　须允经历过死亡，经历过绝望。这些对他而言，好像只是又熟悉了一遍。所有的景象，都像是那天送范缘离开时的回放……
　　在快到墓园时，有个坑挡住了灵车。亲戚和袁家的手下都在努力去推。袁慷叫住想过去帮忙的须允。
　　“滚开！你这个瘟神！别碰我哥！”袁慷把照片塞给须允，回去和大家一起推灵车。
　　须允没从袁慷动作和眼神里看出一丝伤心。
　　灵车在大家的推动下，终于动了，继续往前前进。
　　袁慷甩了须允一记白眼，抢走相片，向墓园走去。
　　挖土机已经完成了工作。亲戚们围成一圈，原秋始终站在须允身后。龙家首领和毕家首领信教，手比划了几下，做了些不知道什么的仪式。
　　挖土机先将袁阜放了下去，接下来是袁琳。须允调到坑里，抚摸着袁琳的灵柩盖，小声在盖子旁说道，“我会陪着他的，放心走吧。”
　　两个灵柩都摆正后，大家又进行了最后的哀悼，哭泣的声音变大了。
　　挖土机又“嗵嗵嗵”地响了起来，将在早上被翻出来的温暖又变凉的土壤倒进坑里。
　　女人们用调高声音，对着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两个在灵柩里的人叫喊。
　　袁慷捂住嘴巴，两只眼睛终于流了泪。
　　黑钰的目光通过一个弧线，来到须允身上。须允没有哭过一次。他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黑钰也不懂。也许是认为自己不该在现在示弱吧，面对四大首领。
　　坑填了三分之一。亲戚们大都停止了哭泣，结队回去了。袁家的手下有几个为了要送人，也走了。原秋始终一步没有离开过须允。
　　原秋是个内心很坚强的人，不论任何事，他都可以想方设法完成，因而得到袁阜的重用。但他害怕失去献出自己忠诚的人。失去了一把手，他就会迷失方向。
　　四大首领都留了下来，围向正闭眼低头哀悼的须允。
　　毕重天先开口了，“我们得谈谈了。”
　　须允缓缓睁开双眼，“谈什么？”
　　“你犯下的事，我们还没算呢。”
　　“……周成驹的死是他自己没脑子造成的。周永峰的死和我没关，是今泯一干的。”
　　“总之，周家兄弟的死害我们损失了一大笔钱，还浪费了时间。我们需要你给个交待，商讨一下袁家接下来的事务。”
　　“这些事等今泯一……”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我儿媳妇都该生了……这样吧，既然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