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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桐抱着小P打开电脑和赵杼视频。
赵杼痴汉一般地在电脑那一头欢叫，“屁屁！”
翘起了嘴巴准备亲，赵桐却没管他，猫咪自顾自地跳上桌子又跳走了。
赵杼的眼神追随着猫咪，被冷落了也丝毫不受挫。

赵桐没想明白，到底赵显绎是怎么知道今天这事的呢？
他分明谁也没说，谁也不知道。就连身边的同学，也没人知道他在校外的生活。

他像是把自己的生活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可以让人了解和知道，另外一边却是孤独，自我，不想被人了解知道的。

但是偏偏，这个最不想被知道的所指对象里面就指得是赵显绎。
却又如今叫他知道了。

赵桐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沮丧缠绕着全身，让他觉得非常累，非常累。

赵杼注意到他的面色，关心地问，“哥哥，你是心情不好吗？”

赵桐不知如何诉说。
今天这样的事，他是不可能对赵杼说得。
他已经无意识地把另外一半的自己藏了起来，令他没想到在艰难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他只能独自消化。
并不打算告诉弟弟。

但是赵杼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的样子，依旧说，“我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是因为屁屁不听话吗？还是因为猫咪写真没有卖出去呢……哎呀，你说寄给我，还没有收到，我很想看看啊。”

赵桐不免笑了笑，大概赵杼的世界里，才永远只有这些简单的事情。
他自己的世界和赵杼的相比起来，实在是太复杂，太晦涩，太让人难以碰触。而不像赵杼，每天最头痛的大概就是写作业，等放学，以及想念小P了吧。

他说，“我已经帮你寄了，再等等，就可以收到了，应该会很快，你等我帮你看看快递单号，看看到哪儿了。”

赵杼晃着悬空的小腿痴痴地望着他，等待着。
赵桐点开国际快件，看了看马上就会送到。
放了心，告诉弟弟，“快了，明天吧，一定可以收到的。”

赵杼表情都惊喜了起来，“真的？太好了！”

赵桐的心情和他的心情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杼更容易得到满足，所以他容易快乐。
他活得更简单一点，想到这里，赵桐不禁心底默默地开始羡慕他。

赵杼问，“哥哥你是和爸爸在一起吗？”

赵桐犹豫片刻，寻思着到底是说是，还是不是。
结果他反问赵杼，“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赵杼却说，“很明显啊，爸爸一定是去看你的演出了。每次你有展出和画展，爸爸都会去呢，他还买了你的画！”

赵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赵杼自顾自地兴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从兴奋中醒悟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赵桐，试探着问，“哥哥你不知道吗？”


赵桐非常震惊于听到赵杼说，赵显绎买了自己的画。
他的画作目前售出的屈指可数。
但是赵杼却说是被赵显绎买走了。

赵桐听着，一时间心底感受非常复杂。
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恍惚的神色。
仿佛并不相信，但是事实如此，却不得不相信。

他低垂了眼睛，自言自语般说，“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是通过上网吗？可是…。怎么会？”

在他的印象中，赵显绎应该不是会上网关注这种东西的人。

他那么忙，抽出时间都是困难的是。况且自己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在网上写日记。

赵杼意识到情况不对，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但是却不知道为何犯了错。
他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告诉爸爸的。”

赵桐抬起头来看着他，“你？”
不敢相信他又是如何得知。

赵杼揉了揉鼻子，可怜巴巴地坦白，“是屁屁的照片，我在网上搜到了，然后就为了看屁屁，找到了哥哥的部落格，然后就被爸爸也看到了。”

事情就这样全被连了起来。
赵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一个‘啊’，赵杼觉得他可能要生气，立刻又说，“哥哥对不起。”

赵桐牵起嘴角，努力想要大方地说，“没事，真的没事………”

赵显绎在外面站了很久，又走来走去，一直徘徊到了吃完饭的时间，他才鼓起勇气敲了敲赵桐的门。

赵桐立刻回应了，说，“什么事。”

赵显绎松一口气，还担心赵桐因为刚才的事情赌气，连话也不愿意说。
他清了清嗓子，居然在开口的时候因为紧张而气紧。
“该吃完饭了，出来吃饭吧。”

接着他又担心起赵桐会不愿意出来吃饭。
这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着实让他苦笑了一下。
做父亲的，总是没完没了地啰嗦和担心。

结果没想到门却打开了。
赵桐开了门站在房间里，小P　从门缝灵敏地溜出来，喵了一声。

赵显绎重新凝视赵桐的脸，天知道他的心情比他的脸尴尬一百万倍。
但是赵桐却面无表情，那平静平稳的目光，直直叫他不经意地移开了眼。

他为了掩饰自己，咳了一声说，“吃饭……”

话还没说话完，赵桐就走向餐桌，坐了下来。
赵显绎无奈地苦笑。
觉得自己虽然对他怀有莫名的情愫，但是到底还是父亲的心情更多一些。

害怕伤害了他，害怕他受到伤害，担心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每天过得怎么样。
会成为社会的栋梁与否不重要，最重要是开心幸福。

他和赵桐坐在一起吃饭，赵桐的腿不经意地靠在了他的腿边。
温度隔着布料传过来，赵显绎端起饭碗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看向赵桐，见他神色并无改变，他才又拿起了筷子吃饭。

今天发生的一切成了一种默契。
谁也不开口谈及，只是因为两个人都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谈起才对。

晚上赵桐和赵显绎洗了澡各自上床休息。
赵显绎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的时候总觉得在这里的时候和赵桐才是靠得最近的，在家里的时候，思念很长，但是两人距离也最远。
不过如今，和赵桐只隔着一堵墙。赵显绎却觉得反而两人的距离拉远了。

他叹息着入睡。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冷，想要起身关上窗。

但是刚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原来是赵桐，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醒过来。
赵显绎微微怔住，在模糊的光线里清醒地看着赵桐，不知他怎么会来，又为什么会是这时候。不过无论如何，他的心都有细微的触动。

赵桐的手指刚巧就停留在赵显绎的嘴角处，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的手指还温热着。
像是抚摸自己的情人而非父亲的动作以及凝视的眼神望着赵显绎。

赵显绎来得及说话，赵桐他就霍然站起来转身走了。
只让赵显绎觉得这一切太突然。

他想叫住他，但是刚伸出手，却又慢慢放下。
唇上的感觉还在。那种被温柔的眼神凝视，和细细抚弄嘴角的感触依旧可以回忆起来。

赵桐差一点就吻上去了。
只是赵显绎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打算。

他独自坐在床上体会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回味着，心神不仅被拉得老远。
心里像是被一根若有若无的线牵着，赵桐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他心驰神往，心痒不已。
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看见赵桐的时候，就变得躁动又渴望。渴望他对自己有感情，也渴望自己能够碰触到他。




25。

赵桐坐在赵显绎的腿上，异常小心又轻轻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赵显绎不敢惊动了他，只能平静地坐着，任由他亲吻着。

赵桐的吻太小心，他只敢用自己的双唇去碰触赵显绎的唇，然后慢慢地用舌头舔了舔，为了不显得太色情，他只敢用嘴唇去碰触赵显绎的，生怕自己惊扰了这不像是真的这一刻。

他们仍然还是父子。
不敢做太过界的事情。
但是其实从他们怀有不合时宜的念想那一刻开始，就一切都太越界了。

赵显绎被动地承受着，他比赵桐知道一百倍一千倍应当如何接吻，当然不是这样若有若无地轻轻碰触，应该伸出舌头，伸出牙齿，去咬，去挑逗勾引。
但是他也知道以那样的方式对待，就太过火了。

他自欺欺人般地告诉自己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
但是到了最后，他自己也渐渐模糊了界限。
剩下一片灰黑色的世界。

他心下一片复杂，很知道眼下正在发生些什么，又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他的眼底留有一片黯然，赵桐闭上了眼睛看不到，只是很投入地亲吻他。
投入得像是一个演独角戏的演员。就像他一直以来想象的那样，幻想的那样。

赵显绎有些难过，虽然也有期待之情，他也同样爱他。
但是更多地，他感到悲哀。
因为他们的关系，在亲情的牢笼里爱上了彼此。

他感受地到赵桐的双唇是温热的，柔软的，诱人的。
他的吻能够令自己的思考分心，思维不知不觉被牵了过去。

他也确实因为赵桐好闻的气息微微勃起，有了动情的迹象。
但是这正是令他难以接受和懊恼的。
他在内心是鄙视自己这种情动和感情。一个父亲，居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了情欲，多么令人恶心。

他厌恶地想要扭开头，但是赵桐这时却情难自已地捧住了他的头，把他硬拉回来，伸出湿黏的舌，不经意地钻进他的口腔里去。挑逗着，吮吸着，想要把自己幻想过的一切都对赵显绎做一次。

他知道赵显绎是不会拒绝的。
至少今天这一次不会。

赵桐吻到激情处，呼吸都快换不过来了，他感到甜美的眩晕和可怕的窒息。
他吸干了赵显绎嘴里的空气，实际上是吸走了他自己的。
他倒在赵显绎的身上喘气，大口大口，浑身颤抖起伏不已。
但是赵显绎只是温柔地为他顺着气，抚摸他的背脊，一下一下，等到赵桐喘过来了，赵桐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一下，赵显绎想温和地对他笑笑，　但是却没有做到。

他作为一个长辈，心情可能要沉重很多。
非赵桐这个年纪能够体会。

但是赵显绎能感觉得出他现在是快乐的。
虽然这种快乐带了一层灰。让人觉得不自由，不畅快。
但是至少这一刻赵桐他是快乐的。

他好像很久以前只在赵桐小时候见过他如此甜甜的笑。羞涩又微微紧张。分明是担心自己表现不好，会被责罚。

赵显绎犹豫了一下，就抱起他到自己房间里，放下他开始细细温柔地亲吻他的脖颈。
他仰起头，有点不适，但是还是很开心能两个人做这些事情。
就像是偷食禁果的小孩子，赵显绎明知道是错误的，还是选择了纵容他。他心里很快乐，仿佛是喝醉了酒，自然地勾住赵显绎的头，被他轻轻用嘴含住了耳垂，又在耳朵下面嗅了嗅。
赵桐仰起头笑，整具身体都是欢乐的。

赵显绎压住他的身体，把他压在床上，整个人都臣服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他那么沉，但是赵桐却觉得被他压住好安心，非常安全。
他的心强有力地怦怦跳着，跳得太过兴奋以至于赵显绎都感受到了他博博跳动不已的心脏。
他还没有来得及下一步的动作，赵桐就已经先把自己交在了他的手中。
让他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在被子里脱光了衣服，又想去缠绕赵显绎。

赵显绎感受着他年轻鲜活，又光滑细腻的身体，像一条蛇一样缠住自己的身体，那确实有种让人恍如吸食鸦片的颤怵。
他顺着赵桐的曲线，游走在他的身体之上，是温热，如绸缎般，干净的躯体。
赵桐如痴如醉地无限贴近他还未褪去衣衫的身体，反复摩擦，缠绕，想把两个人连在一起。
赵显绎揉着他，不敢泄露本性之中的那点兽性，只能尽力控制住自己，揉着他的身体，让两个人都在肌肤相亲之中体会到了不真实的快感。

赵桐非常喜欢这一刻的亲密，他情不自禁地在床上叫他，“爸爸。”
赵显绎很想把他变成自己的人，那一刻，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连骨头都在细微呻吟的甜美。







赵桐篇

1。

赵显绎早晨很早的时候便醒了。
他睡不着。不过醒来的时候神志却很清醒。

他去了赵桐的房间看见他还在睡。
轻薄的窗纱被早晨的清风吹起来，外面的鸟传来空旷遥远的叫声。

赵显绎以为他还在睡，只是不知道他已经醒了。从他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

赵桐躺在床上没有动，赵显绎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俯身看着他。
然后他才敢伸出了手，抚摸他的眉眼和脸颊。

他是爱着他的。
赵桐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从来都一直爱着自己。
尽心尽力地护自己周全。
这一份感情远远不止是能用报答二字来回馈那么简单。

赵桐深谙幸运。只是从来不知道他会为了那些爱付出那么多，花上那么多的心血。

他抚摸了一阵抽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却不料赵桐突然醒了，他坐起来一把抱住了赵显绎的背。那一刻他感受到赵显绎的身体明显变得僵硬了。

赵桐贴在他的背上，小声说，“爸爸。”
圈住赵显绎的手臂渐渐收紧，赵显绎没有挣扎，反倒是放松了，转过头看着他。

赵桐同样也没有闪躲地避开他的目光，而是专注盛情地凝视着他。

赵显绎却在这样的对视之中渐渐皱起了眉。

他太了解赵桐对自己的情意了。
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了若指掌。
但是到了真要摊开的这一天，他却变得犹豫和退却了。

赵桐闭上了眼睛慢慢靠近他，想要亲吻他。
只是赵显绎在两个人近到不能再近的地方握住了他的肩，他渐渐睁开眼，眼神很清明，没有失望。也同样没有期许。

他的平静倒是令赵显绎紧张和无奈。

他们都知道那条线终究还是在。跨不跨地过去，并非轻易的冲动就能够解决。

赵显绎和赵桐如常地用过了早饭，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从前那种亲密无间轻松聊天的时间不见了。剩下来的，全都是枯枝败叶般的尴尬境地需要各自面对。

天空之中不知为何飘起了小雨。
几分钟之内就变大，变成了刷刷刷的雨幕悬挂在天。

赵显绎一个人到阳台上去吸烟。
赵桐坐在房间里听雨。

整栋房子都很静，除了下雨的声音，哪怕是连电视都没人打开。

沉默就像是空气流淌在他们两人之间。

外面的雨飘进了家里。
打湿了赵显绎的裤脚，和他摆在玻璃桌上的烟灰缸。

一盒的烟灰和烟蒂，被雨湿透了之后全是污迹和昏黄不堪的水色。

赵显绎盯着那支烟灰缸，然后走回屋里。
赵桐没分出心来关窗户，雨势渐涨，不少房间都受了灾。
他也照例坐在房间里不闻不问，仿佛不知道下雨了一样。

赵显绎管好窗户出来，看见他还独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知道叹一口气，知道自己和赵桐已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无法可解。

他不后悔。只是有点懊恼，觉得自己不应当犯那么低级的错误。现在两个人这样的光景，他自认为都是自己的错。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过了三声，是家里请来买菜煮饭的钟点工。
她说雨太大，今天就不来了。以免发生事故。
赵显绎说好。

他放下电话一时之间除了满世界的沙沙雨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这时候转身，才发现赵桐站在自己背后很久了，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那里。

赵桐问他，是谁？
他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赵桐又说了一次，他仍然相当茫然，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失聪了。
满耳的盛大雨声，淹盖了赵桐的声音。

赵桐朝着他走来，对着他又说一次，“是谁？你听不见了吗？”
那轰轰作响的轰鸣声这才远去。他渐渐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但是却觉得有点站不稳。他说，“我去坐一下。”

赵桐看着他神情悲怆，眼睛下面的颜色很深，他没有休息好，而且已经露出了疲态。
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爸爸，你是不是没有睡好？”

他长久以来的担心和思念，因为已经担心成了习惯，自己反倒是不在意了。
但是在外人看来，他的情况却极其恐怖。

眼圈发黑，皮肤暗哑了。
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仍然不肯妥协，或者示出自己的弱处。

要他承认那一份爱非常难，或者说是比做更难一点。
他宁愿自己默默付出，也不愿求得一丁点儿的回报。

赵桐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因为他们有违人伦的关系。
承认起来总比一般的感情更显得沉重许多。

以前的那一层保护膜已经没有了，剩下了留给他们的，只能是恍若面对一堵灰墙的尴尬境地。

赵桐突然想念单纯的父子感情，因为简单，才可以让情感长久，持续。
不像现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让两个人都被束缚住了。
生怕亲密一点就超出了规矩。

他连一个吻都不敢去讨要。因为自知其中让人狷介猥琐的原因。

赵显绎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休息，却把手伸去握住了赵桐的手，这让赵桐感到惊异。
他心底仍旧下意识地想依靠赵桐，想亲近他，有他在的地方，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