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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梦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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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姐——”
  
  “不是我说,你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怎么能像个女人一样……呢!听我的,现在要重新开始,你照样——”
  
  “刘姐,我想——”
  
  “男人最重要的是事业!你总不能像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一样出卖自己往上爬吧!我跟你说,人这一辈子,不能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命里不是你的,那就——”
  
  “刘姐!我想找他!”
  
  刘姐一愣,看他坚定的眼神,只得唉声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跟我来。”
  
  罗小云坚持打车到了梁朔家。进门之前,刘姐把罗小云拉住,道:“我先进去,你半个小时后再进来。免得让人知道是我带你来的。不好。”
  
  罗小云点点头。
  
  刘姐临了进去,犹犹豫豫地,又倒回来,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塞到罗小云手里,自己却紧紧拽着不放。“梁先生出事之前把这个交给我,让我要碰上你,就给你,碰不上就算了。我本来是不想给的。他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的,毕竟他们梁家有的是办法。但他肯定不会再同你见面了,有个什么小礼物留恋着,难免让你多一分希望,我这是为你好……”但她也想着,万一梁朔出来了,再找她打理自家,问起这个事,明明自己跟罗小云见过却连提都不提,怎么都说不过去。“你要是不想要,说一声,以后我要见着梁先生,直接还给他。”同时还能通过这种见面,问问他是不是还需要自己。这份工对她来说,除了充足的金钱外,还是一种不得了的荣耀。
  
  这一路下来,罗小云有点难受。那段时间里,刘姐从不同他说什么,没想到她对自己是关心的。只是这种关心,太错位了。
  
  他丝毫没犹豫,接过了小盒子。
  
  刘姐再次叹气,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神色,再三地看他,到底没再多说一句。
  
  刘姐进去后,罗小云如约拐到路边等着。战战兢兢打开盒子,不由愣住。
  
  如果是几天前,他收到这个,可能真会死心吧。电话、信息,还有想见面的欲`望,都会因此强制切断。但现在,收没收到,没什么分别。
  
  ——是那天被梁朔抢走的结婚戒指。铂金的银白色,有许多细小的划痕。
  
  他犹豫了下,并没有再将戒指戴手上,反而珍重地收起来。
  
  *
  
  梁家占相当大一块地,老远就有士兵守着。事实上,他现在坐的地方,背靠淡黄的围墙,里头也是梁家的地方,平时几乎没人路过。
  
  所以有人越靠越近时,罗小云很明白,这人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他在罗小云身边停下。笔挺的白衬衫黑西裤,面貌都十分周正。脸色有点苍黄,皮肉松弛,虽然染了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大致也能判断,这人恐怕有六十多了。
  
  “罗小云?”即使一把年纪,仍是中气十足。给人一种“正当壮年”的感觉。
  
  罗小云在他脸上看到了梁朔的影子,很快明白过来他是谁。“梁先生,您好。”他紧张起来,像是登台演讲,短短五个字,颤抖不已,声音不正常的大。
  
  “啪”一巴掌迎头拍来。罗小云完全懵了。
  
  他感受不到梁鸿骏的怒气。这一巴掌,实属情理之中。咬牙忍着,没关系。没关系。
  
  梁鸿骏平静地说:“这是替我儿子掌的。事实上,他的想法我也未必不能支持,谁都知道这是大势,只是时机不对。办法也有,我给他想了,就因为你,他不要,非得闹到这种地步。作为父亲,我气不过。你要不服,就打过来。”
  
  “我只是想去见见他。”
  
  “地方我会跟你说的。就算不给你说,家里人要去看他,你也能跟着过去,总能找到。还不如直接告诉你。但你就算知道了,也进不去。我们不会给你开这个特例。”
  
  “我们……”罗小云舌头地下细细咂摸这两个字,因为紧张,略显激动道,“我不知道梁朔干了什么,但遇见您,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输。”
  
  “因为你。”
  
  “不,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已经独立,不受家庭约束。而事实上,您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私有物。不管是这个国家,还是梁朔,都是您、或者您那一类人的私有物罢了。”
  
  梁鸿骏看似浑浊的眼眸以一种极其危险的,刀子似的目光凝视他,突而笑道:“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梁鸿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聪明。一个月前,西进项目第二次统筹会议,经管这个项目的特办委员都参加了,这次他跑不掉了,必须得去。会议规格高,我们最高委的都在。”最高委和国会是两套并行的机制,相互牵制,“当时我们已经有了方案,梁朔再拧着来,就撤他的职,把他调到基层去锻炼锻炼。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梁朔曾跟我说他在家里是独立的,但现在看来,只要您还在职,就不可能。”
  
  “他利用我的地位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自己是独立的了?”
  
  “他说有条件,力所能及,能用就用。”
  
  梁鸿骏看罗小云咬着腮帮子勉强说话的样子,觉得很新奇。这个漂亮男人似乎对梁朔的每句话、每样人生态度,都有种毫不怀疑的、近乎崇拜的依赖。这点他恐怕自己都没发觉。就算从表情上看,也能轻易判断,这是个不经世事的高傲的年轻男人。
  
  “他是我的儿子。不过,还真是长大了……”梁鸿骏双手交握,平静地看向天空,“在场都等着他的决定。下面的人希望他继续轴下去,让他捅出更大的篓子,看好戏。我们的人无所谓。我拿了态度出来,就是一个决定而已。”
  
  “不过,谁都想不到。对于西进,他一个字没提,反而拿了一摞资料,把陈磊生、万晓、常千雪几个历年来的结党营私、利用职权勒索、威胁、谋杀等罪状念了个遍,连证据都准备好了。完了甚至当着我们的面暗示国家领导专制独裁、不顾国运民生,指桑骂槐地暗指我们是窃国贼。”
  
  罗小云惊得浑身发冷。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想象。“梁朔……”听起来甚至让人觉得他过于鲁莽了。
  
  “我的儿子,了不起啊!要不是走错路,前途无可限量!”
  
  “那他……他现在?”
  
  “我能让他怎样?他不过就是赌我的态度。上个礼拜,让他来开三次会,他也就明白了。他不来,还想拖,拖到表决期过,干脆在家朝自己捅了两刀。我带他去医院包扎,完了抬也把他抬去。俞见伟上会指控他枉顾国家利益,勾结国外反动势力,这会儿就在杨公馆受审。”梁鸿骏摇头冷笑,“就在家里让人请走的,走前还不知道从哪摸出本宪法,高高举着,问在场的谁敢动他,真是能耐了。”
  
  罗小云腾地站起来。“我要去见他!”
  
  “我来跟你说这些,只是好奇我的儿子,为什么会迷上一个男人。现在倒是有点能理解了。我也不会像那些愚昧的父母一样,认为是你诱惑他。梁朔是个什么性格,我很清楚。我也不会拦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次对梁朔的打击恐怕很大,他还是没懂国家权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监察署的独立,究竟是怎样的独立。这是我给他上的最重要的一课!他会由此重新塑造自己的世界观,我相信他重新站起来、迈步向前!当然,这之后,他也会明白,爱情不过是登峰沿途的一朵野花罢了。”
  
  罗小云冷淡而愤怒的眼睛瞥过梁鸿骏的肩膀。“我想,您应该很久没跟梁朔交流过了。果然是父子,不管各自坚持的是什么,狂热起来,完全一个样。”他笑了笑,“也许他还觉得您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也有过英雄的时候。但在我眼里,您不过是个沉迷权力的丧家犬!”
  
  “百花路37号。”梁鸿骏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路边狂吠的狗,他淡淡道,“那个地方地图搜不到,但你可以搜百花路37号,就在那附近。你可以试试看。年轻人,不撞到墙是不会回头的。”
  
  “如果这世上有谁能向我说教,那只能是梁朔。”他站起来,向梁鸿骏深深鞠躬。“谢谢你告诉我他在哪。”
  
  


33

  杨公馆这个地方和普通机关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就灰色门柱两边各站一个武装守卫,透出几分肃穆。
  
  之前在梁朔家被撞青的地方现在还没好。当时是太着急了。这次他就问了一句怎么进去,一点不靠近,卫兵像是真正的石像,不仅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他。他不会再蛮横地要答案了,正左右为难,思考进去的方法,进出的人给他指路,说让去接待室登记。
  
  他很顺利地,没受到任何阻拦地进了门。但在传达室一呆就是两天。
  
  他请了年假,誓要见到梁朔。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明明在见过梁鸿骏后,也知道梁朔不会有事了。可一到晚上,想到梁朔不知道留下什么伤,会不会痛,又想到梁鸿骏的威信万一不管用了,梁朔真被指控叛国罪,再也见不到人,便像落入无底洞一样,浑身发冷冒汗,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三天早上,罗小云照旧在接待室待着。这里有几排椅子,一台饮水机,一张填表用的长桌子,墙上还挂了台电视,正播放最近大会的指示精神。
  
  这两天下来,罗小云发现这里来往人还挺多。一问之下,只是某些案件的相关人员,请来参与调查的。问到具体事项,都说得含糊,讳莫如深,多半是有保密协议。他们填完表,审核下,领个证就有人来带他们走,没见过什么嫌犯家属朋友。
  
  罗小云试过以梁朔案相关人员的身份请求进去,但几次都被驳回。在这里等,无非是想待着看梁朔的亲友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请对方带进去。就这么过了两天。直到刘成山路过,人都进去了,略一迟疑,又掉头回来。
  
  “探视不走那条道的,理论上这里不允许探视。”他跟罗小云自我介绍后,带着一块进去,“知道你要来,早让人放你进去了。梁哥现在不太好,真要有这么个人能服得住他,也就你了。”
  
  “他怎么了?”问起梁朔,罗小云胸口就扎那么一下,话都说不明白。
  
  刘成山挤眉弄眼地审视他半晌,道:“就……不理人吧。我来看他六七次了,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饭倒是该吃吃。整天就望着窗户发呆,说不上来……像死了一样。”
  
  这地方路很宽,也没一般机关单位常见的标语。两旁栽满榕树和茉莉,走小路过去,满鼻子都是香味。
  
  “你知道我?”
  
  “嘿,我们都知道啊!梁哥那么冷的一个人,一说起你,不拦着他,保准三天三夜不带停的。拿着你的照片逼着我们看,哪有这样的啊……你再好看,也他妈是个男的,我们笔直笔直的,还能对他个手机屏幕羡慕嫉妒流口水嘛!真是,就没见过他这么喜欢过谁。”刘成山又看了罗小云几眼,摸摸后脑勺,“不过你还是挺不错的。到了,你先进去吧。”
  
  眼前是栋灰白色建筑,四四方方的。照刘成山说的,以前这里是老干部宿舍。现在经济好了,干部也就不住这种房子了。
  
  临走,刘成山又补上一句:“梁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反正你放心,梁叔也就关他几天罢了。这都是小事,不是最麻烦的……他现在这样子,真让人难受。总之,除了办案子,我也不会别的,不会劝人,既然你来了,我就不去了。我在外面抽根烟,207号房,你自己上去就是。”
  
  “如果他真的心理上过不去,你是他发小,应该比我说的话有分量吧。”罗小云稍稍停步,“我很自私……只是想看看他,帮不了他什么。”
  
  刘成山眯着眼睛道:“发小算个屁,又不是读书的时候,大家经历不一样,该崩的照样崩。”烟已经点起来了,他狠狠抽一口,烟头就绽出耀眼的红花,“真的是,刚跟你说那么多,还觉得自个帮不上忙,太他妈小看梁哥的感情了,赶紧进去。”
  
  罗小云不知为何,脸上滚烫起来。
  
  楼里也没楼梯,但每个拐角,出口入口都有端枪的士兵,纹风不动,好像连胸口的起伏都没有,不像活人。罗小云没来过这种森严而宁静的机关,不敢去看他们,刻意让自己目视前方,直到来到梁朔房里。门口也有守卫,但和蔼得多,看他来了,还特地躬身给他开门。
  
  说是拘留所,实在不太像。
  
  门“哐”地关上,上了锁。但罗小云转头看见了梁朔,刹那间觉得就算出不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房间设施完善,中央是病床,旁边挂着输液袋。罗小云扫了一眼,就是一般的消炎药和营养剂。梁朔在床上躺着,胸前打了绷带,人朝窗外看着,有人进出也不扭头过来。他的手在被子上放着,唯有明晃晃的手铐证明他现在身不由己。
  
  “梁朔。”
  
  那病床上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依旧没动。
  
  罗小云挡住他靠窗外的目光。他就看着罗小云,像在审视什么新鲜东西,死水一样的眼里漾开一圈涟漪。
  
  “你怎么舍得来了?”
  
  罗小云瞬间眼睛红起来。好像连日的疲惫和委屈,都被他一句话否定了。罗小云安慰自己,好歹和刘成山说的谁都不理不同,梁朔对他说话了。
  
  “戒指还给你了,你还来干什么?没东西给你了。”
  
  罗小云从包里摸出几张红票子,一张一张塞进梁朔手里。“这张还你第一次给我的,这两张是第二次,在黄阁公园的。”
  
  梁朔眼里露出极度讽刺又痛苦的表情,低笑两声,就着被拷的手,卖力一挥,本来想往罗小云脸上拍,偏偏使不对劲,零零落落洒得到处都是,嚯落落几声,手上针头也被扯出来,输液袋啪啪掉落地上。
  
  散落的纸币就像刚攒的气,陡然泄了,他整个人显得极其疲惫起来。“你欠我的也不止这几百块,能找到这里来怕也费了不少事,这么着急划清关系?”
  
  “戒指我不会戴了。”
  
  “说完了回去吧,挡那看着烦。”他有气无力道。
  
  “梁朔。”罗小云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话堆在喉咙,撑得难受,就是开不了闸,“梁朔……”
  
  “这是什么表情?常悦是吧,等她毕业还她一次机会就行了。还有什么要求吗?我现在阶下囚,”他哐当哐当晃了晃手上沉沉的铐子,“没那么大能耐,你要——”
  
  罗小云上前一步,猛然握住他晃个不停的手。“我睡不着!”他不敢看梁朔,眼睛凝视白生生的床单,胸口有如海潮,剧烈起伏。
  
  “行了,出去。”梁朔要挣开他的手,他偏不放,两个人下了死劲扭扯半天。床咯吱咯吱响。梁朔闷哼一声,撕扯到伤口,硬咬牙忍着,愤怒地瞪视罗小云。
  
  罗小云急忙放手。两个人眼圈都跟红色塑料皮筋一样,眨巴眨巴,又硬又脆。
  
  罗小云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又变得深邃坦诚,一腔热爱表露无遗。他控诉一般道:“自从知道你出事,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看不见你,不知道你怎样了。听说你受了伤,往自己身上捅,我害怕,害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伤情恶化。我知道你受了打击,你发现这个国家的腐坏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你的理想你的坚持与时背行,完蛋了,我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受这种支离破碎的折磨,我知道那种滋味!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怕……我没办法忍受这个时候不在你身边!钱我还给你,是想——”
  
  “够了,出去!”
  
  罗小云腮帮子露出青筋,僵硬、冷酷道:“我知道你可以忍受我对你冷嘲热讽,可以忍受我不管不顾,但绝对不能忍受我在这种时候这样对你。你忍受不了自己落魄时别人的好意,”他掰起梁朔的脸,四目相对,让他避无可避,“但不好意思,我照顾不了你的心情!我现在没法睡觉,没法工作,满脑子都是你的事。我很谢谢你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拉我一把,但我现在这个样子,依赖你也好,喜欢你也好,都是你的错!对不起,我今天非得呆在这里!如果你硬要赶我走,可以,我就在接待室坐着,反正坐了两天也不缺这一天。我会坐到你出去为止。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你不见我没关系,你也别想摆脱我!”
  
  梁朔一把将人推开。“你疯了!你儿子不管了?”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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