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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梦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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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各种味道混杂,斑驳的灰白墙上溅满药水和血,环境非常恶劣。
  
  护士医生都是随便一件短袖白褂子披外头,敞着,里面各自穿着便服。罗小云一路问东问西,苏里岛的人好像非常喜欢他的长相,先是一愣,随后极热情地给他带路。
  
  终于来到一个放了十二张床的大病房。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个又瘦又黑、脸色发黄、两颊通红还大块大块掉皮的东方男人,从脸型上,勉强可以判断出,是梁朔无误了。
  
  梁朔看到罗小云,当场热泪盈眶,颤巍巍地跟他招手。
  
  罗小云跟医生交流了几句才过去,看对方手还停在半空,顿了顿,还是将它握住了。“医生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这会儿在输营养液。其他没什么大碍。”他手背搁梁朔额头上停了停,“也没发烧。”
  
  “罗小云……”梁朔说话有气无力的,“真的……是你?”这话一出,眼泪跟着就掉下来。
  
  罗小云看了挺心酸的。多强势一个男人,病了就软弱得不行。
  
  “我刚看到救护车上那人好像是你,就追过来看看。”他们这边救护车就是皮卡拉了大棚,外面看里头,一清二楚。
  
  梁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像攒猎物的老鹰,抓着罗小云的手不放。太虚弱,也多说不了什么,喉咙咯咯作响。
  
  “别说了,好了再说吧。”罗小云想抽手,抽不出,就任他握着了。
  
  梁朔点点头,盯着他不放,生怕他走了。罗小云别过头不去看他,就在床边坐着。梁朔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罗小云跟过来的值班医生低声打听,才知道梁朔是出海钓鱼遇到意外。搜救队找到他们时,甫基虽然还活着,但脑部受到无法挽回的损伤,已经痴呆了。
  
  国内知道后要求严惩这个游艇公司,理论上癫痫病人是不准去开船的。甫基能进去,也确实是托关系塞钱的违规操作。
  
  不过这些后话梁朔本人都不知道。他像个小孩一样,醒来就得看到罗小云在旁边。一方面是因为生病,另一方面是对整体环境感到不满意又无奈,罗小云是在这个地方唯一能让他喘口气的人。
  
  这么多年以来,再大的事情,就算一时间力不能及,心里也有数,知道往哪使力,从来没让自己陷入这种狼狈的境地,梁朔现在非常局促无措。
  
  “你的手怎么回事?”他早就注意到罗小云左手缠了绷带,精神稍微好点就开口问。
  
  罗小云摇摇头,说:“没事。”
  
  “你……”梁朔还想让他道歉,可要说出来,显得自己太过在意鸡毛蒜皮,愚蠢至极,“你为什么不回酒店?”
  
  “我还要打工,晚点来看你。”
  
  梁朔一把抓住他,嘴唇抿得死紧,眼里流露出一种又脆弱又倔强的神色,偏偏什么都不说。罗小云心中一动,还是坐回来。
  
  “帮我倒杯水。”
  
  罗小云看了眼放在墙角脏兮兮的饮水机,道:“这里的水你喝不惯,我出去给你买。”
  
  梁朔手上更紧了。“不用了,就喝这个。”
  
  罗小云真把水倒过来,他只沾湿嘴唇就不愿喝了,水里有怪味,喝不下去。罗小云看他那样子,难免有点心疼。
  
  梁朔也注意到罗小云的表情,从来没见过的柔软。他似乎抓到什么要领了。对这整个地方都不满意,但心里却觉得高兴。他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以前是用错方法了,却没想到一直以来,他是不屑于用什么方法,甚至连承认自己喜欢都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骄傲。这会儿一折腾,就在刚进医院,看罗小云突然出现的一瞬间,心理防线全崩塌了。
  
  “我问你为什么不回酒店?钱和行李是在我这,可你知道酒店订在哪里,为什么不来?”
  
  罗小云本来想直接说,自己当时要去了,梁朔肯定逼他道歉,他不服软,梁朔就会再次赶他走,没意义。但看梁朔嘴巴都快嘟起来了,只得说:“我遇上阿卡,想着这几天也没生活费,就跟着到南岛来打工了。”
  
  梁朔心里舒坦了点。“幸好你没来。否则我们两个人都得在海上……”他想起那几天,他守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当地人,无助而绝望,等不到救援就会直接死在那片深蓝而空无的海上。
  
  孤独地死去。
  
  他在那艘小船上的时候,饿得昏昏沉沉,分不清现实和梦,时常都觉得罗小云在旁边。幸好罗小云没在。梁朔这么想的时候,又无比渴望罗小云在。
  
  他倒在床上,又一次双目怔怔地凝视对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枕着他的手。
  
  罗小云在他眼里看到深而浓郁的恐惧,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发。
  
  “能在彼此无助的时候相互依赖,这可以是爱情吧?”梁朔头皮酥酥地发麻,喃喃地问。
  
  罗小云立刻把手收回来了。
  
  *
  
  因为地震,北岛机场停运,南岛的航班瞬间爆满,来了许多插班的私人飞机,这边运营不行,搞得一团乱。国内本来说给梁朔安排飞机让他早点回去,秦坚突然打电话告诉梁朔,有人号称花了三千万要拿他项上人头,就在首都翰府机场。
  
  梁朔自己根本不怕。但他看了罗小云一眼,还是回道:“解决了再跟我联系。”就这样一再耽误着,愣是拖到了两个星期后。
  
  使馆在北岛,去不成。梁朔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国内安排的一时半会儿送不来,这两个星期,他和罗小云都住在阿卡的小酒馆。
  
  阿卡两口子一见梁朔就不明所以地大笑,拿手肘碰罗小云。罗小云本来说给梁朔打扫一个干净的房间,梁朔要求罗小云跟他睡一起,算是毫不避嫌地公开他们的关系。
  
  但彼此心知肚明,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梁朔连着几天脸色都十分阴沉。他长这么大,几乎没怎么去过平民街区。罗小云住那间卧室沿街,酒馆又在楼下,这几天南岛人多,他经常忙到两三点才上来。外头十分嘈杂,酒瓶子碰撞和劣质音响放大的走调唱K根本停不下来,梁朔这种对睡眠要求极高的人,完全无法入眠。
  
  唯一一点安慰是干净的被子里,还有点熟悉的罗小云的味道。
  
  罗小云收拾完东西洗了澡上来的时候,梁朔还醒着。
  
  “你喝酒了?”虽然洗了澡,仍能闻到淡淡的酒味,而且他脸上有点红。
  
  罗小云钻进被窝。“嗯,喝了一点。”床很小,两个大男人其实有点挤,不过梁朔坚持,人一进来就将他搂住,上面下面地瞎摸。
  
  罗小云把他手拉开。“不、不行。”又坐起来。
  
  “我要求。”梁朔道。
  
  罗小云摇摇头。“我觉得你没想清楚。”
  
  梁朔眉头一皱,眼睛渗水,似乎有点委屈。
  
  罗小云揉揉太阳穴,坐起来。“我去阳台坐会儿。”
  
  刚出去梁朔就跟了来。这会儿街上终于消停了,没什么人,只剩静谧的银河。
  
  “晚上你吃得少。我去便利店买的,之前太忙,忘了给你。”罗小云递出一袋吐司。
  
  梁朔本来表情阴沉,接过来时不由得翘起嘴角。苏里岛的饮食习惯偏西方,梁朔也不是吃不惯。但是当地气候常年温暖,他路过厨房时看苍蝇飞来飞去,就不太想吃了。
  
  “你适应不了吧?”
  
  “我不用适应。”梁朔撕开口袋,吃了两口,仍然觉得有怪味儿,不过他瞄了罗小云两眼,还是继续吃。
  
  罗小云把水递给他,指着楼下街道。“道旁有游客随手扔的垃圾,每天清晨四点三十分,清洁工就会扫到这里。”
  
  “这种地方的政府管理力度不够,清洁工不会有充足的动力去把工作做好,人手也有限。所以即使扫除过后,依然会有冰淇淋棍、纸屑这些东西残留。苏里岛太小了。”
  
  “前天早上,你没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清洁工的女儿来了,帮她推车捡垃圾,那清洁工不让,两个人在路边争执了一会儿,最后那女孩还是回去了。”
  
  “没想到这种地方的父母也像我们国家一样,对子女娇惯。”
  
  罗小云摇摇头,说:“我听到她们的争执内容了。那清洁工的意思大概是让女儿回去念书,长大了不能跟自己一样。”
  
  梁朔冷笑:“人年轻的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是恰恰处在自己头顶的阶层,不高一分、也不低一分。但要不了几年就会发现,大多数人依旧守在原地,增长的不过是年龄罢了。”
  
  罗小云笑道:“但他们依旧会做梦、会交友、会去谈一场和大多数人相似又仅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恋爱。”
  
  被冷淡的星光耀得熠熠生辉的罗小云,安静地看着梁朔。梁朔顿时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没想到你也能教育我。”他与罗小云四目相对,心中涌起一股热切的倾诉欲,好像两个人在更高维度的层面无限接近。
  
  罗小云完全懂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无知无觉地探究到他内心深处。
  
  “如果我没有这次经历,你说的话就算是对的,我也没有兴趣听。人只对关切己身的事感兴趣。你之前说同样的话,我甚至感到冒犯。”梁朔顿了顿,“罗小云,你很危险,但我喜欢……爱不释手。”他指尖彼此摩挲。
  
  “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不愿再喜欢任何人。”
  
  梁朔脸色一下就沉了。“你刚才说这么多,就为了说这个?”
  
  “真实的大多数的人,都有爱或者不爱的情感。你以前从来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只要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就好。”
  
  梁朔冷笑:“那你以为我现在就在乎了?”他靠近到罗小云耳边,呼吸吹起他的发丝,“我的恋爱,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罗小云皱起眉头。“完全是小孩子脾气!”刚才兜那么大个圈子、说那么多,他以为梁朔一个理智、从容的成年人会理解。
  
  “回去之后,我会带比比走的。我们的交易还是中止的好。”
  
  “早料到你会这么说。”梁朔笑道,“你要走就走吧,我现在对那种关系一点兴趣都没有。”
  



16  别动

  次日,同样是半夜,罗小云这边忙完,转头就见梁朔抱着双臂靠在门边。“我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一路走到海边。这天天气很阴,风也冷。海面一片漆黑,只有沙子是白的,微微发光。这会已经没什么人了,海岸线上挂的彩灯也都关了。但海浪声音很大很吵,说句话都仿佛要被海面吞噬。
  
  梁朔蹲边上堆沙建城堡,也不说话。罗小云盘腿坐在旁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其实两人那种关系已经破灭了,梁朔叫他,他也可以拒绝。但似乎养成习惯,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要求,他不用经过思考就会答应。
  
  可他叫自己出来干什么呢?
  
  “你小时候,是不是没机会玩这些?”
  
  梁朔向他招招手。“你到那边搭个炮台。”罗小云犹豫了下,还是去了,可他蹲下后捏了几把,炮台歪歪扭扭的不成形状。梁朔过去,先把沙子凝实。“你看,没玩过的明显是你。首先,不能选那种太干的沙,没形状的,再往里面挖点,对,这个湿度就行。”
  
  罗小云掬着手塑型,基本桶形出来了,他又想把它捏成方的。炮台似乎方的更好。很快一门心思钻进去,也忘了刚才自己说什么,就想把手头的事做好。
  
  梁朔却拍拍手上的沙,伸伸懒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类人,小时候家教严,没机会碰这些?”
  
  罗小云显然一头扎进去了,特别专心,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梁朔蹲在地上歪着头看他的表情,明明一个大男人,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可爱。“我还会做皮鞋,手工的那种。我太爷爷是鞋匠,家传手艺。”
  
  罗小云愣了愣,没太听明白,手里舍不得放下,挣扎半天,还是抬头道:“我以为你从很小就会开始进行管理教育,没时间接触这些童年的乐趣。”
  
  “那你就错了。我虽然比你大几岁,但你玩过的我肯定玩过,你没玩过的我也玩过。”梁朔笑着说,“我们的资源条件注定我能碰到的东西和成长空间比你多,包括在玩游戏上。”他指指自己搭的城堡。
  
  罗小云一看,顿时觉得非常挫败。和梁朔手下的白沙城堡比起来,自己这堆东西就像小土屋。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就算了,一旦专心起来,好胜心特别强。
  
  梁朔拍拍他肩膀,说:“只是游戏罢了,你别往心里去。在对的地方使力,这也是我受到的教育。不过你们没地方学习判断什么是对的地方。能读到博士,你也很幸运了。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机会难得,一步错步步错。你们有时候很随便一个决定,念的大学,选的专业,一份工作,一次恋爱,直接就把整个人生扭转了。而对我们来说,这些都是可以掌控的。当然,恋爱除外。”他戏谑地看着罗小云。
  
  罗小云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兀自陷入沉思。沉默许久,忽然自嘲笑道:“其实我小时候真的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小游戏,没有童年乐趣的是我。一般人印象上,权贵童年没时间玩乐,穷人童年快乐,果然都是刻板印象带来的错觉。”他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的小土屋,如同小时候千百次一样,把内心的骚动压下去。那时候他是为了所谓的未来,现在则变成一种不懂享乐的习惯。
  
  “可能我也会害比比变成这样。”
  
  “不是有我吗?”梁朔拉起他的手去碰那些沙子。罗小云让他带着又再钻进沙城里去。梁朔手把手教他,没一点额外的意思。他眼看着一堆白沙逐渐变得仿佛坚实的城墙,感受到一种豁然开朗的惊喜,不由得笑起来。
  
  “你看你,终于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笑了。”比起罗小云的笑,梁朔觉得自己恐怕更开心。
  
  “别动。”他忽然伸手靠近。罗小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亲过来,正要推开,对方的手却只是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便听他哈哈大笑。罗小云这才反应过来,梁朔是在捉弄自己,他现在脸上全是沙子。眉头一皱,罗小云抓起一把沙就朝梁朔脸上砸。
  
  两个大男人,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冰凉的海风里,兴奋得像海里的游鱼。漫天都是飞舞的白沙。他们玩沙过后又玩水,搞得一身湿漉漉的,天快亮了才回去。
  
  罗小云回想起来觉得别扭,但过程的确是新奇又高兴。
  
  后面几天,罗小云经常被梁朔拉着聊到很晚,天南地北地谈。两人对人对事见解很不相同,彼此都觉得别开生面,很有意思。梁朔本来想清清静静度假,之前的爆炸案也好、“夫人俱乐部”的可怖交易也好、还无力参与的党争也好,都不想提。但有时候看着罗小云的脸,就是想告诉他,哪怕他不懂,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不过到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罗小云性格比较直,说话也不好听,加上以前出过一些事,几乎没什么朋友。他也是头一次觉得,要是有这么一个朋友,也是很不错的事。
  
  然而,这都是奢谈。
  
  两人依旧在一张床上睡,罗小云睡得迷糊的时候,模模糊糊能感觉到对方在亲他。
  
  要说反感,也谈不上。毕竟见面头一天,再刺激的都来过了。
  
  走的那天,阿卡把罗小云悄悄拉到一边,问:“小云先生,你的手还好吗?”
  
  罗小云左手绷带早就取了,之前擦的当地的万用药膏,厚厚一层,所以得用绷带固定。现在还在脱皮。“怎么?”
  
  阿卡犹豫再三,还是说:“我看到那天晚上的事了。你好像没意识,到厨房把油都倒进锅里,等油沸腾了,你就自己把手伸进去了。”阿卡再次顿了顿,说:“我们相信戮神,如果人做了坏事,祂就会降临惩罚……两年前,拜敏巷做扎染的梵斯不管他久病的母亲,让他母亲病死,过后不久他就被人发现在阴阳门前自杀了……罗先生你和戮神的妻子拉神一样漂亮,一定是好人,但是好人也可能无心做了坏事,你可一定仔细想想,早点弥补回来。”
  
  罗小云神色变幻莫测。过了很久,才开口道:“不用担心,我这个毛病由来已久。那……这几天我有没有……?”那天后他睡前便会再次确认厨房门锁上,但还是多问了一嘴。
  
  阿卡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他看罗小云松了口气,想着自己也许多想了,总算在心里放下。而后道:“很可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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