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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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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我客客气气的走上前,朗声道:“刚才无意见到婆婆做法,我想我二人并没有打扰到婆婆,不知道婆婆找我们是何意?我们还要赶车…“说完,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她,生怕她说出半个不字。
  只见麻衣婆婆冷哼一声,撇了我一眼,冷笑道:“赶车?我看是去赶死吧。“我眉头一皱,心想这么没教养,没口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开口就骂我们,我心里有些怒气,但想起刚才她炒鼔算命的本事,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问:“婆婆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我做法打断了红衣小鬼的一条腿,让你们两能够下车,我估计你们这趟车就直接把你们送到鬼门关了。“我心里本来就觉得这趟车有蹊跷,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蹊跷之处在哪,知道麻衣婆婆不是胡诌,我皱了皱眉,接着说:“婆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和我们绕圈子了。“麻衣婆婆也不回答我的话,自顾自的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瓷瓶,对我说:“这也怪不得你们,你们阴阳眼没有开,自然看不出古怪,诺。”
  说着,麻衣婆婆就将手中的瓷瓶递给我,说:“你们将这瓶子中的牛眼泪涂在自己的眼睛上面,自然就会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张小勇没敢伸手,不过看着我一脸无谓的接过,也不由大着胆子接下来,我摇了摇麻衣婆婆递给我的瓷瓶,心里就猜出,这是普普通通的牛眼泪。
  我现在算个半吊子道士,当然知道这个牛眼泪的珍贵,一是牛眼泪原本就很难获得,必须是年老的黄牛,而黄牛一生只流一次眼泪,就是到它老死的时候,一般的黄牛现在大多成为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哪有人会傻傻地等黄牛自然老死。
  而且就算获得牛眼泪之后,要想起效,必须用秘法薄荷、甘草和尸粉(骨灰)在一起合炼,其中加入的秘法便只在庞大的修道门派里代代相传,如龙虎山,茅山之类,不过可惜的是,新中国成立后,几次反封建运动,使得他们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自危,避世修行,开始人才凋敝,很少见到这种东西了。
  而我之前用的牛眼泪还是老头子作为崂山掌教带下山的,最后还是留给了我这个关门弟子。
  此时一见到这东西,我既熟悉又欣喜,连忙轻轻一滴,滴到眼睛上,在往前看去,顿时就差点吓尿了。
  妈的,那个破烂得汽车哪里是汽车,分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红棺材,而车的四个轮子也不是轮子,而是八个红衣小孩,一个轮子处两个,用力驮着,一个小鬼的右脚似乎受伤了,旁边一个人正忙着给他疗伤。
  哎呀,这都是什么玩意?
  张小勇也忘了之前的害怕,对我伸手一指,大大咧咧的说。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乘客,哪里还是乘客,有的只有半个脑袋,有的肠子都流了出来,有的整只手臂都没有了肉了,露出白森森的手骨。
  我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想起一个传说来。
  八鬼抬轿!
  “怎么样,八鬼抬轿,专门是给那些死于车祸的冤死鬼寻找替身的死亡之车,若是天明之前,你们还没有下车的话,这车估计就开到鬼门关了——你们也不动动脑子,那趟车会半夜动身,清早到的。若不是我刚好经过,看不惯,救了你们两个小子一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两小子的忌日了。“、麻衣婆婆很不客气的对我们骂道:“小子,这下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是高手都在民间,我再一次看了一眼那趟死亡客车,恭敬地对着麻衣婆婆鞠了一躬,客气的说:“小子才疏学浅,硬是没有看出这里面的凶险,多谢婆婆救我们一命。“我在一看身旁的张小勇,这小子很出息的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能像我这样知礼知节:带着哭腔,哭咧咧的说:“刚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能躲多远躲多远,绕着山路躲开这些脏东西。““我行李还在上面呢。“张小勇嚷嚷道。
  草,我直接骂了声,妈的现在保命要紧,还管这些行李干啥,我直接拉起他,就要走:“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行李,草,不要了。”
  哼,麻衣婆婆哼了声,直接一把抓住了张小勇的手,阴森森地笑道:“小朋友,你的这只手长得不错嘛,要不要我给你算个命?“张小勇被这个婆婆枯枝般的手一摸,背后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倒退两步,避开她的手,突然又想起刚才她炒骷髅时候的模样,吓得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死命在身上擦。
  “走。“我大喝一声,不由分说,就带着张小勇向着那辆鬼车的相反方向跑去。
  我们两个站在马路上,等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天亮了,我暗幸的舒了一口气,心里终于落下来,这次重新见到了太阳,突然觉得这一次的阳光格外的耀眼。
  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指明灯。
  “刚子,咱们上车。”张小勇扔掉手里的烟头,上前拦住了一趟客车,我看了眼崭新的客车,心里总算放心,这次当然不会再是八鬼抬轿了,我和他到了衡阳才分手,中间张小勇似乎很舍不得,不停的和我说,到了他家门,不管怎么样,也得去他家做做。
  我笑着摇摇头,说了句,以后在说,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这次我是真的有事。
  最后张小勇依依不舍的和我分手离开,而我随便在路边买了个煎饼吃了后,就翻出玉清道长给我的地址,打了辆出租车,找上门去。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处偏僻荒凉的土屋,屋子靠在山脚下,显得很特别。
  不过我心里实在挂念老头的下落,也不多想,直接敲了敲青铜色的木门,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居然是昨天的那个麻衣婆婆。
  最后时间见过老头子的就是这个麻衣婆婆!
  ☆、二十章   老头子现身
  我一脸惊讶的看着给我开门的麻衣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特码的是怎么回事?
  玉清没坑我吧?
  我有些无礼的指着麻衣婆婆,但一脸笑吟吟的麻衣婆婆似乎根本就对我的到来没有意外,呵呵笑道:“小子咱们还是真有缘啊。”
  说着就招呼我进屋,我心里下定主意,玉清似乎没有理由害我,而麻衣婆婆虽然诡异,但只要知道老头子的下落,我也就管不得其他了。
  我收起脸上的诧异,笑了笑,咬着牙跟着她进了屋,进入屋里,我发现这间土屋里,几乎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干净的有些异常。
  通常这么干净的屋子里面,定然会有古怪。
  我心想。
  我想了想,对她说:“您,您就是王婆吧?”
  玉清告诉我,王玉就是麻衣婆婆的名字,直接叫出全名,有些不礼貌,我只能这样称呼。
  王婆笑着点点头,根本就不在意我对她的称呼,笑道,小子来找老婆子到底啥事?
  我暗骂,其实我不用说,王婆也知道我来的目的,毕竟从昨天见到她炒骨算命,她绝对会心知肚明。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对她说,听说您老人家见过我的师傅,我找我师傅很长时间了,我这次来想问问您,知道我师傅现在在哪不?
  说完,我害怕她不明白我师傅是谁,特别提醒她,我师傅就是崂山派掌教王大石。
  “哦?”王婆有些意外的哦了声,打量了我一眼,对我说:“我还以为你小子是哪家的弟子呢,原来是那个老石头交出来的。不错,老石头这几天确实在我这,不过嘛?”
  听到王婆的回答,我有些欣喜,连忙问道:“婆婆,不过什么,您能讲清楚点不?”
  “嗯。老石头这几天在我这待了几天,不过我们这有个小崽子钻进后面的鬼林子,走不出来了,小崽子的父母挺着急的,这不,老石头就看不下去,去鬼林找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王婆说完,竟然和我商量起来,接着说:“要不,你住在我这,等等老石头?”
  我慌忙的点点头,之前我还害怕王婆直接下逐客令,赶我走,这下我心里也没了顾虑,对王婆客气的说:“那多谢您了。”
  王婆笑了笑,没说话,开始给我倒了杯水,让我休息下在说。
  王婆伸出留着将近三寸的指甲笑吟吟的给我端来一杯水过来,指甲缝里全部都是污垢,看上去有些恶心。
  我忍住心里的恶心,还是恭敬的接过,道了声谢。
  开始和王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而王婆似乎对我很热情,对我有问有答。
  我心里好奇,就问她,她刚才说的鬼林是什么意思?
  王婆告诉我,鬼林其实是她们当地人对后山树林的一种称呼,王婆所在的村子是个小村,只有十来户人家,而她住在最后,所以也是我看到她土屋在山脚下特别显眼的原因。
  王婆的村子挨着后山,后山很荒凉,有各种野兽出没,山上的一处树林很奇怪,成年四季都是笼罩在模糊的白雾里,平常里根本就瞧不清里面的动静,有人传言树林里其实是一处万人坑,是当地鬼时候战场留下来的。
  因为死的人多,怨气也大,此处充满了诡异。
  大白天里鬼打墙,走在里面脖子后总是感到有东西吹冷气,还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晚上能看到半截缸,无头鬼,鬼火飘行,种种传说让当地人对鬼林望而生畏,谈之色变。
  而前几天王婆屋后的一个人家,家里的七岁小孩竟然不见了,听有人说,那小子是互打乱撞进了鬼林,之后就没了人影,那家大人自然着急,慌忙的来到王婆的家里,求王婆出手帮忙进鬼林找自家的娃子。
  之所以来找王婆,那是因为王婆除了炒骨人的身份外,还有一个我不知道的身份。
  草鬼婆。
  听到这,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身上冷汗直流。
  湘西有三绝,赶尸、洞女、草鬼婆。
  蛊在湘西地区俗称“草鬼”,相传它只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而“草鬼婆”又叫“蛊婆”,所以草鬼婆最厉害的手段就是下蛊害人。
  我一下子想起这些,心里直庆幸自己没有喝杯子里的水,握着水杯的手直发白,脸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
  王婆看出了我的丑态,呵呵笑了声,有些意味深长的说:“怎么你小子这下害怕了?放心吧,老婆子和你无冤无仇,可不是害你的。”
  听到这句解释,我心里着实轻松了下,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手里的水杯,苦笑了声,说:“当然不是,呃,婆婆您接着说,接着说。”
  王婆咳嗽了下,继续讲起来。
  王婆平时人缘极好,乐道好施,听到那家父母的话,皱了皱眉,最后应了声,就像收拾下东西准备去前往鬼林。
  而这个时候,一直呆在王婆家里的老头子,突然就拦住了她,说,这件事王婆不适合去,因为鬼林阴气极重,草鬼婆在厉害,也敌不过鬼怪,在说老头也是个见义勇为的汉子,于是上前一吹牛逼,说自己好歹是堂堂天师道北宗崂山派掌教,作为掌教真人这种事是自然不在话下。
  就这样,老头子进了鬼林,一直到现在,过去了三天,一直了无音讯。
  我听完王婆的话,心里忽然担心其老头的安全起来,妈的,武功在高,也怕菜刀,更别说老头面对的还是一群鬼怪了,草,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吗?
  王婆呵呵一笑,看着我一脸紧张的模样,摆了摆手,对我说:“小子,你不用这么担心老石头,老石头这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个硬石头,又臭又烂的,但是本事大,命硬,他绝对不会有事的,就像是找不到那多事的小崽子,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
  说着,就深深的打量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嘛,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了。”
  我心里奇怪,眉毛一皱,有些不解,问道:“婆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婆没有说话,而是将昨天的那瓶牛眼泪递给我,说道:“我看你小子跟老婆子也有缘,这样,这个东西你还是先拿着,你也是算是一个道士了,怎么连这个东西都没有,如果还遇到像昨晚一样情况,碰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一个不小心就冤枉做了他人的替死鬼,岂不是很可惜?
  这个东西还有一点,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还可以用一次,以后遇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用着东西,可能会有用。”
  听到这,我心里这个高兴啊,牛眼泪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现在的我根本就没开天眼,一切都得依靠这东西,没有着玩意还真是掐着我的软肋了。
  而王婆给我的牛眼泪可不是普通的牛眼泪,可是经过道行高深的人秘法调制的,和老头子之前给我的差不多类似,要知道,如果只是简单的牛眼泪的话,是无法变成阴阳眼,不仅不能见到鬼,反而会使自己的眼睛感染。
  由于在特定的时候,阴阳眼会起到奇效,所以,即使再稀少,平常经常与鬼怪打交道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准备点,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老头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一个多月,害的我手里的牛眼泪用的很艰难,几乎用一滴少一滴,正愁不知道怎么弄到这玩意,这下好,王婆直接就二话不说就送给我。
  我当然喜出望外,也不再虚伪的谦让,连忙双手接过,珍重的放进内衣兜里,对着老婆子不住的道谢,“哎,谢谢婆婆了,以后有啥事直接找小子我就是,我李刚绝对没二话。”
  我一脸的义气,说的和真的似的。
  王婆也没揭穿我,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
  这时,从门外突然传起一个猥琐又熟悉的声音:“哎呀,卧槽,王婆子,老子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妈的!说这话的是老头子。
  老头子终于现身了!
  ☆、二十一章   天师道恩怨,十年之约
  妈的,是老头子!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来,走出门外。
  老头子还是一身破烂的中山装,黑乎乎的好像好几年没洗过似得,脸上有些疤痕,腿脚上都是泥巴,低着头不停得嘟嚷:“卧槽,老婆子你在哪呢?”
  “老…师傅!”
  我大叫起来,很高兴。
  “哎。”老头下意识的点下头,突然猛地抬头,转眼就看到我,脸色有些变化,那感觉就像是见鬼一样,再也忍不住,跳脚骂道:“哎,我操,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这时王婆恰巧走出,撇了眼老头,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怎么你家小徒弟,想你的紧,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吗?
  老头罕见的尴尬一笑,说,哪能呢?
  说完,走上前一把拉住我,就进来房,待不见王婆的身影,这才紧张兮兮的问我:“说,你小子是怎么找来的?”
  我听老头说的严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是听了别人说你的下落,自己坐车来的啊,啊,对了,是做汽车来的。”
  我幸好刹车,没有说出自己坐了八鬼抬轿,好歹我也是老头的真传弟子,身份可是崂山掌教的关门弟子,连一个鬼车都分不出来的话,那么就有些太丢人了。
  老头听到我的回答,竟然有些生气,大咧咧的给了我一巴掌,厉声喝到:“妈的,是哪个王八蛋告诉你我在这的?”
  我有些委屈,捂着自己的头,鼻子有些发酸,我本来还以为老头见到我会高兴的跳脚,最少也会和我叙话半天,可是哪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我想了想,就小心翼翼的把我给李阳驱出鬼婴,偶遇玉清道长,最后玉清告诉老头下落的事说了出来,说完,我还不忘告诉老头我在路上看到王婆炒鹘算命的事。
  “炒鹘算命?”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喃喃到:“特码的,这老婆子怎么又干这勾当了?”
  我没有说话,不过我听得出来,老头和王婆的关系似乎很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她了。
  我正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的时候,老头突然叹了口气,走过来,拉着我,没好气就往门外推我,大声骂道:“你小子没事上这里来干啥?你才多大,这事就让我这老头子一个人解决就行了,走,你他娘的赶紧给我滚回家去!“我被老头猛地一推,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生气,顿时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头一仰,不客气的回到:“不,我就不,你莫名其妙消失一个多月,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现在就赶我走啊,走,也行,但是得把理由说出来。”
  “吆喝?”老头有些吃惊,似乎不相信我会顶嘴,骂道:“你小子一月不见,本事不长,倒会顶嘴了?”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王婆呵呵笑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干枯的老脸笑的和菊花似的,呵呵笑道:“石头,我对这小子欢喜的紧,就留他在这吧?”
  “唉。”老头叹了口气,苦着脸看着王婆,说了句特别让我震惊的话:“姐,你不能这么害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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