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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雪殇皱着眉头扶墙站起，挪到李维斯身边猛踢一脚：“天亮了！混蛋！”

　　　　李维斯幽幽转醒，后脖梗赤红一片，他似乎得了暂时的失忆症，一脸迷茫的看着雪殇。

　　　　“先把我们仨隐掉身形，今晚能不能逃出去还得看咱们运气。你的事回去我再给你解释。”雪殇吩咐道。

　　　　李维斯依言点头，伸手就去拧动门把手，雪殇刚想叮嘱一声“轻一些”却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包厢门外竟无人把守倒让她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肖龙还不是一般的托大，或者说原本就预料到了要动手，所以把附近的人都赶了一个干净防止围观吧，如果发现某间包厢门口多了两个黑衣大汉肯定少不了好奇的人前来围观，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公共场合，低调是一大原则。

　　　　去过监控室的人都知道，那里总是只有一两个无所事事的保安负责盯着面前整整一面监控墙，看管的地方如果是平时空旷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的场所也许有什么可疑人物能在第一时间被监控室发现，但像金碧辉煌这种人流量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方就别指望了，装多少个摄像头在也逃不了沦为事后看录像的工具，除非出镜的人行为极度异常，引起了哪个无所事事的保安的好奇，所以，当李想和李维斯架着还不能走得太稳当的雪殇堂而皇之的走出金碧辉煌的大门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赶出来阻止，他们就这样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

　　　　出门后三个人专挑偏僻小巷穿行，中途李维斯又改掉了好几个路人看到的景象，终于在走出接近五公里之后李想首先撑不住了。虽然有戒指引发的能力护体，但他挨到的那么多下重击还是免不了影响到了身体机能，能撑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即使李想还是没有什么痛觉，但突然他就倒下了。

　　　　李维斯啐了一口，骂了一声不中用，结果被雪殇一通冷嘲热讽，搞得李维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已经浑然不记得自己被一击倒地这件事情了。

　　　　雪殇没体力，李想又突然晕倒，李维斯只好放弃了逃亡大计，护在二人身边。

　　　　“小李子，李想这小子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了。”雪殇轻轻的说道。

　　　　“切，这小蠢蛋能发现个什么玩意儿！”李维斯还在为刚刚雪殇替李想说话愤愤不平。

　　　　“你别小看他，没发现他现在身上有什么不同吗？唉，你们这些靠幻觉吃饭的人对异象电荷总是这么迟钝。”雪殇竟然极为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李维斯这才注意到李想身上多了一股纯粹至极的异象电荷，他吓了一跳，“开玩笑，假的吧！”

　　　　“你注意到他左手那枚戒指了没，从肖龙那扒来的，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答案都在那枚戒指上。”雪殇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之前的那一通快打让她这已经三十好几的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

　　　　“难道是力量增幅器之类的东西，让我来看看。”说完李维斯心痒难耐，顺手从李想手上抹下戒指给自己的手指套了上去。

　　　　雪殇登时便笑出声来，“咳咳，什么力量增幅器，咳咳，我看多半是降幅才对，你戴上这戒指后我都快感觉不到你身上的电荷了。”

　　　　李维斯闻言赶紧摘下了戒指，往地下一抛，“什么鬼玩意儿！”

　　　　“好像有人来了！”雪殇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维斯赶紧蹲了下来，jǐng惕的四处张望，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和路人打交道，完全不会用这种动作示jǐng，而一般的带有异象电荷的人又大部分被他们当做是猎物，雪殇只会更轻松的让李维斯准备开工，出声示jǐng外加提示噤声，说明又来了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对方至少是一个觉醒的异象电荷携带者。

　　　　“真TM倒霉，原来在Y市怎么没这么多麻烦。”李维斯抱怨道。

　　　　“来了！”雪殇用脑波提醒李维斯。

　　　　李维斯把身体再往墙角的yīn暗处挪了挪，回应雪殇道：“看不见哪里有人。”

　　　　“奇怪，刚刚明明有一股很强烈的感觉。”雪殇自己也纳闷道。

　　　　“是你累坏了吧？错觉？”

　　　　“不会的，再累这种感觉不会错。”雪殇坚定的摇了摇头。

　　　　“有情况！”李维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不再言语，紧紧的盯着几十米外的一条弄堂口。

　　　　夜里有些湿气，所以空气带点朦胧，李维斯可以靠自己的天赋加成视力点数，雪殇可不行，所以尽管她努力的眯着眼睛，但还是看不到什么有用的景象。

　　　　双方就这么耗了很久。就在李维斯即将失去耐心准备摸上去看个究竟时，那边弄堂口突然伸出一块白布，使劲的晃了好几下。

　　　　“这TM的什么意思啊！”李维斯拿不定注意。

　　　　“白痴！对方打白旗了，去接触一下吧！”虽然隔的远看不清，但晃动的白布对雪殇来说还是很显眼。

　　　　李维斯慢慢走了出去，没多久他带回来一个瘦高个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脑门有些微秃，身上的衬衫西装皱的一塌糊涂，甚至还看到了被扯破的地方。

　　　　“不，不好意思。”对方开口了，带了点结巴的意思，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生的，“刚刚找白布找了一段时间，最后撕了自己的衬衫才弄好，耽误了点时间。”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两个鼻翼一吸一吸的很有节奏感，结果说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理由。

　　　　“如果没有恶意你就不能直接走过来吗？”雪殇听到这么奇葩的原因甚至懒得开嘲讽了。

　　　　“我怕你们打我，毕竟，毕竟小肖被你们收拾的很惨，动手这种事，我，我不是很擅长。”眼镜男倒也实在。

　　　　“靠！”李维斯和雪殇同时在心里给眼镜男竖了个中指，担惊受怕了半天我图个什么呀我。

　　　　“你追的这么紧是有什么事情吗？”鄙视归鄙视，正事不能忘。

　　　　“老板的意思，是请三位回去。”

　　　　雪李二人对视一眼心想：“这什么套路啊，难道这眼镜男纯粹是扮猪吃老虎？装软弱装了半天不还是准备动手？”于是雪殇道：“我们今晚既然能跑出来，就肯定不会再回去，你有什么能耐快拿出来吧，别耽误我们赶路。”说罢从肖龙的武术里偷了一个起手式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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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谈判
　　　　（）　　　　眼镜男连忙摆手，“误会了误会了，我真的不敢动手的，老板派我来就是要请三位回去，小肖下手是太没分寸了一点，不过不是老板的意思，那时老板不在，是他自作主张，现在估计还跪在老板房门口呢。”

　　　　雪殇将信将疑，对眼镜男说了一句：“你别动哦！”便开始读他记忆了。

　　　　眼镜男站得好好的突觉一阵头痛，赶紧蹲下大喊：“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雪殇很快就完事了，毕竟只是验证一件小事，她拍了一把李维斯说：“走，咱们回去。”随后媚笑这对眼镜男说道：“打架你不行，力气总有一些吧。”

　　　　眼镜男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边那个小鬼拜托你了。”雪殇指了指还躺在那里没什么反应的李想，自己则挽着李维斯的手几步一颤的走到了前面。

　　　　被挽了手的李维斯心里先是一惊，随即喜滋滋的挺直了胸膛，要不是大半夜的太夜深人静，没准忍不住要高歌一曲《因为爱情》。

　　　　李想被眼镜男像沙包一样扛到了肩上，因为戒指已经被李维斯抹了下来，所以在有节奏的颠簸中，他很快疼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去哪？”结果前面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压根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眼镜男倒是听见了，可惜他喘得肺都快吐出来了根本有心无力，还因为分心脚下一个拌蒜把李想又给颠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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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毕接待三个人的规格还是上档次的，当然走得是后门，要是那四个人最后的造型从大厅里大摇大摆的上楼，估计要吓坏不少客人。而眼镜男在马毕的手下看来还是有些地位的，甫一进后门楼道，就有四五个小弟赶上来接手，眼镜男把李想一交直接软瘫在楼道里，伸手挡开一个小弟伸过来扶他的手臂，来回摆了摆，像即将撒手西去一样气若游丝道：“别管我，让我好、好好歇一歇再说。”剩下三个人在小弟的引导下很快来到马毕的房门口，当然，李想是被抬着过去的。

　　　　李维斯眼尖，第一个发现肖龙果然还跪在那里，正想上去调戏一把，结果被肖龙扭头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到了：“我的戒指呢！”

　　　　戒指是李维斯丢掉的，他当然知道，但当时黑灯瞎火的鬼知道蹦到哪去了，所以李维斯肩头一耸两手一摊，仰天打了个哈哈：“那种抑制能力的玩意儿，丢了就丢了吧！”

　　　　肖龙听到自己的宝贝戒指竟然随随便便就被丢掉了，蹭的一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混蛋！抑制你MB！你知道……”可惜话说了一半就被屋里一个男中音似的嗓音给打断了，“肖龙——”威严又不含一点威胁，但是肖龙就是很听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噗通”一声，他再次跪下，不再搭理李维斯。

　　　　“请外面的客人进来吧。”男中音继续指示道。

　　　　前面带路的小弟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把雪李二人让了进去，随后指挥后面抬着李想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李想放到了屋里那张占地巨大，皮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随后安静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雪殇他俩看着马毕的手下把李想安排妥当才转过身来望向马毕，虽然这是一个极不礼貌的行为，但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在意这一举动，甚至连马毕本人的目光其实都一直停留在李想的脸上，直到他发现雪殇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确切的说是看着自己周围围着的巨大玻璃罩子，他才有点意犹未尽的从李想身上收回目光，轻声解释道：“小心一点，总是不错的，话说回来，这个笨重的东西我真的很久没用了，可惜他们那边开发的轻便头戴式每次用我都要得偏头痛，不然我也不高兴从库房把这老古董搬出来救急。”他指了指自己周围的玻璃罩子。

　　　　不得不承认马毕是个美男子，国字脸，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眼，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成功人士的派头彰显无疑，如果没人说出他马上就要年满六十，谁都不会怀疑马毕最多四十露头，再加上有一副好声线，恐怕见到他的女人不是为之嫉妒就要为之疯狂。

　　　　可惜雪殇是个例外，在和李维斯不清不楚前她不会看男人，也分不了甲乙丙等，现在正跟李维斯你侬我侬之际，那更不可能去欣赏李维斯以外的男人了，李维斯标榜自己是处男，雪殇何尝不是第一次谈恋爱，这种从一张白纸开始的爱情，最是轰轰烈烈。不过幸好雪殇恋爱归恋爱，该干的事还是没有忘，她从转身面对马毕的一瞬间，就想通过异象电荷读取马毕的记忆，能不浪费时间，何必要多绕那个圈子进行对话，可惜尝试了几次都无果而终，她始终不能和马毕的大脑建立联系，直到马毕自己道出原因兜头泼了她一盆冷水：“想读我的记忆，没门！”

　　　　看看雪李二人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马毕也就继续说道：“听小龙说你们不带一点掩饰大摇大摆就进了金碧辉煌大门，我就猜到你们是谷厉原本的手下了，可惜小龙只听说过长老会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一个笑话，谷厉是我的好朋友，放心，不在门口跪个两天我是不会让他起来的。”

　　　　“什么程度的好朋友？”雪殇没有被马毕的三言两语所打动，好朋友三个字咬得很重。

　　　　马毕似乎被看穿了谎言一样，脸sè瞬间变了几变，不过最后却出人意料的老实回答道：“当然是互相利用的那种程度喽。”

　　　　“那你派手下把我们追回来也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喽？”雪殇步步紧逼。

　　　　马毕尴尬的笑了笑，“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放弃各种赚钱的机会，谷厉现在没法用你们，那我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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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这只是生意
　　　　（）　　　　李维斯突然踏上一步，厉声道：“告诉我们所长在哪，不然我们能走一次就能走第二次。”

　　　　马毕闻言做了个无奈耸肩的动作，“刚刚我说过了我和谷厉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肯定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我，所以我只知道我把他送到了哪，接下来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把所长送到哪了，剩下的我们自己找！”李维斯瞪着马毕大声说道。

　　　　马毕微微一笑：“我说过我是一个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听到这句话李维斯刚想暴起就被雪殇一把拦住了，原本李维斯还气势汹汹的瞪着雪殇问干什么，结果被雪殇回瞪了一眼立马蔫了，缩在一边不再言语。雪殇转脸问马毕：“你想要我们干什么？”

　　　　马毕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雪殇：“很简单，要么留在这帮我赚够一个亿，期间我可以帮你们找谷厉的下落，要么你们现在走，但留下一个亿，我会给你们提供我所知道的谷厉最后的落脚点。”

　　　　“什么！一个亿！我……”李维斯看马毕轻飘飘的开出了个天价恨不得冲上去宰了他，结果还没跳起来又被雪殇瞪回去了，“你给我老实点！”

　　　　“前辈！”雪殇打算换一种谈判方法，“你知道我跟李维斯其实连研究人员都算不上，后面沙发上那个更是才被李维斯带到研究所没多久，不要说赚钱，就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所以你开的价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可思议？我知道你以前曾经很多次帮过谷厉，就连之前的研究所也是因为你的关系谷厉才能在那里落脚，那为什么这次独要对我们百般阻挠呢？”

　　　　“我并没有阻挠你们啊，我说了要么留钱走人，要么留人赚够钱走人，很简单明了。”马毕依然一副笑容。

　　　　“雪姐！谈个屁还，干他丫的！”李维斯终于无视雪殇的阻止冲了上去。

　　　　突然，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一道闪电直接击中了李维斯，将他放到在地，李维斯抱着右腿一阵哆嗦，腿上却没有烧伤的痕迹。

　　　　雪殇护友心切，正准备撸起袖子上前参战，可冲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马毕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冷静下来的雪殇会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前辈。”雪殇依然很客气，这估计这是逃离研究所以来她脾气最好的时候，“我想请问一个问题。”

　　　　“讲吧。”马毕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以我个人对异象电荷的了解，再加上一些谷厉的记忆，我并不认为刚才的攻击是我们的同类能做到的。”雪殇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讲了出来。

　　　　“哦，说来听听。”马毕的表情完全不含任何出乎预料，他早知道雪殇必有此一问。

　　　　“没有人能同时使用两种能力，也没有两个人能同时使用不同的能力针对同一个目标。”雪殇斩钉截铁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玻璃罩里的马毕突然大声狂笑起来，没有任何节制，没有任何理智，笑声里满满的都是得意，溢于言表。从这突然而至的笑声里大概能窥探当年的马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放浪子，也大概能知道为什么谷厉要用“马疯子”这一称呼来注解这位互相利用的“好朋友”。

　　　　雪殇没有出声去催促，虽然自从获得了能力以后她第一次无力施展只能按部就班的和别人对话，但她并没有任何恼羞成怒，反而很珍惜这种平凡人的感觉，所以她甚至在感受到马毕身后书架下那几股来路不明的电荷后竟刻意的忽略了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与马毕的对话中去，她在享受这个过程。

　　　　马毕一定是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放声大笑了，所以他笑了很久很久，甚至把饱满的男中音笑出了一丝嘶哑，谁也不知道这笑声里包含了多少他对陈年往事的回忆包含了多少他一路走来的血雨腥风，我们只知道，马毕从雪殇那里得到了一个回答，一个令他满意的回答，让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有回报的，所以他笑了，笑得那么畅快淋漓，笑得那么志得意满。

　　　　“毫无疑问，谷厉是一个天才。”没想到，马毕笑完以后，居然以这么一句话做开场白，“但每个天才都有自己的局限xìng，谷厉也不例外。他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