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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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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恪!

    长孙凛忽而踱进一步,将她锁向胸膛前,微微一笑,“可以留步吗?”

    窦旖尽量要自己忽略此刻的亲密暧昧,绽出一朵奉陪的淡笑,“有什麽指教,长孙三郎?”

    他也同样思念着她?不,不可能,若他思念她,就不会与那个女人如此亲密。窦旖现在陷入了一种误区,她和长孙凛好之前,便知道对方有个未婚妻,也知道他还和方善婷有媒妁之约,就算能忍让他同时拥有三个妻子,但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

    当看到长孙凛带回一个比自己更美丽的青楼女子,而且对这个女子比自己还好,平日里被父母娇惯的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尤其是想到在军营的时候一直都是自己没皮没脸的粘着他。所以窦旖都想好了,不再给这个花心的男子好脸色看。

    “讨教一事。”长孙凛靠她恨近,男性的气息逼近她,就像之前在灵州军营的亲吻,今人心跳不已,“在灵州,我们好像亲过很多次?”说完,他尔雅的笑容性感的绽露。

    没想到他会说得那麽直接,窦旖顿时有丝屏息之感,但高傲的她并没有表达出自己浓烈的期待,“那又如何?”语气挺不在乎。

    拐带的不只她的初吻,还有她初尝情味的心,他现在知道要弭补她了吗?窦旖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思念,心中更是难过。

    长孙凛笑了笑,眸光停住她秀容上,“很巧,离开军营后我发现丢了一样东西。”当然站在此地同她纠葛,目的自然并非要讨要东西,他只是想逗逗她。

    “你!”窦旖生气了,她以为他想索要回曾经让她雀跃不已的礼物——魔罗合。

    他笑,“那可是一件昂贵的东西,我想,你要是不想要,那还是还给我好了。”

    窦旖瞪视着他,恨不得与他同时崩裂,这人不值得她喜欢,他只配得到最差的待遇,而报复的待遇,就由她来打赏吧!

    愤怼隐没,窦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只小东西,就当是我在军营里与你亲亲的酬劳。”

    长孙凛微微一笑,手掌顺势搂住她腰,“那个东西很昂贵。”他只是陈述事实,但料想得到会惹恼这朵野玫瑰。

    窦旖板起了脸孔,怒火顿生。“你这是什麽意思?”言下之意,她的初吻还配不上那个小玩具,这天杀该死的男人!

    长孙凛对她晒然一笑,他的手掌在她性感纤细的腰际来回轻抚着。

    “你放开手!我跟你没什么交情!你让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窦旖挣扎着。

    长孙凛却扣紧她欲挣扎的身子,她的力道对他来说,只需费九牛一毛来制住。

    “是吗?你的眼睛不这麽告诉我,你的唇更是出卖了你真实的想法。”他品味着她美丽五官的忍耐表情,“我们来重复军营的活动,这或许可以帮助你唤回记忆,你就会知道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觉了。”

    “不……”,窦旖只足够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淹没了。

    他熟练的控住她下巴,先在她下颚印了个深吻,按着吻住她甜蜜的红唇。

    长孙凛的吻轻缓而诱惑,舌尖灵活的在她口中翻搅,将她的身体贴近自己,他加重了力量,这回吻得比以往都激烈了些,在她的轻喘下,他再度转为温柔,执意锁住她的唇。

    半晌,长孙凛离开她湿润的唇,厚实的臂膀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你有反应。”他笑。

    “任何一个男人的吻都可以令我有反应。”窦旖瞬时回神,丢掉适才的失魂。

    “可你之前说是你的初吻,”闲着没事,长孙凛索性翻起旧帐与她过不去。

    窦旖挑了挑眉,“哎,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人吧?”如果他敢以为不是,她会宰了他!

    长孙凛漾着平静自若的微哂,“照常理判断,我是。”

    哼哼,算他有良心,“那是我骗你的。”窦旖才不要在他面前承认哩!

    长孙凛懒懒的勾起一抹笑,“让你费尽心机来欺骗我,在下我可真是荣幸!”

    这个坏蛋!她给他的感觉难道真的不像初吻吗?

    长孙凛微微地笑着,抚着她柔顺发丝,汲取她身上的馨香,然后柔情地说道:“难道小旖要一直气下去,永远不给哥哥机会了吗?那你可得把哥哥的心给还回来。”

    他这一声“哥哥”让窦旖心头一颤,思绪回到了在沙漠那段日子,长孙凛那鲜血斑斓的虎口还能让她隐隐心疼。

    这时愣头愣脑的孙二却大煞风景的跑过来说道:”少爷,夫人让你带着旖

    姑娘到厅堂去,说是外家的窦老爷来访。“

    “我爹来了?……”窦旖惊叫一声。

    窦师伦为纳言陈国公窦抗之子,曾在秦王府谘议,后被封为陵国公。窦抗在史上最大的成就并非在官场上,而是丝绸锦纹设计上。他发明的‘陵阳公样’改变了纺织的潮流;可以说他和黄道婆等人一样都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

    因窦师伦不但擅长绘画,而且还对舆服制度有所研究,而且精通丝绸纹样设计。太宗看中他的长处,便派他前往盛产丝绸的益州大行台校验修造,此番到长孙府上,就是要把久未归家的女儿一起带到益州。

    窦旖听闻要随父亲离开长安前往益州,脸色大变,连连摇头看向长孙凛。可她也知晓不能长久居住姑姑家,心中甚是慌乱。

    窦凤这些日子也看出小女儿家的心事,她便伸手拉着窦旖的手,对从堂兄说道:“师伦大哥,小旖这闺女生性听话懂事,这府上上上下下就挺喜欢她的,既然她不愿长途跋涉到那益州去,不如就留她在我家府邸居住,也好给我做个伴。”

    窦师伦无奈地苦笑,他与夫人育有四子一女,因此打小就最疼这个唯一的女儿,没想到这女儿还没嫁人就胳膊往外拐。若是别的人家也就算了,可这长孙三郎在京城可是声名狼藉,且关键是他听到风声,说是皇上也许会将一位公主许配给这位战功赫赫的少年。这公主必然是做正妻,自己女儿虽然没有公主那般矜贵,他窦师伦也不想女儿这般委屈。

    坐在一旁的窦夫人却是笑着说道:“旖儿也甚久没回家中了,虽说都是一家人,但也不合礼数,这女儿若是再不回家,她爷爷都提她好几次了。”

    窦凤闻言,也不好多加劝留,窦旖只得乖乖地回客房去收拾自己的家当。窦凤则请窦师伦夫妇到偏厅上喝茶等候,不留痕迹地给这对小恋人制造私人空间。

    “哥哥,你一定要到益州找我哦。”窦旖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却是嘟着小嘴唇说道。

    “小旖,等我办完事后便会把八台大轿抬到益州,将你娶回家中。”长孙凛温柔地搂住她纤细的小腰,轻轻地安慰道。

    “谁会嫁给你这个坏蛋!”窦旖暗啐一口,然后刁蛮性子又起来了,她扭了扭长孙凛腰上的肉,恼声说道:“我还没原谅你呢,要想让本姑娘心甘情愿嫁给你,你得先让我心里舒畅。”

    长孙凛不禁无奈,只是分别在即,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除了三省六部以外,唐朝还有一台五监九寺等机构。军事监就是五监之一,主要掌管制造盔甲、兵器等军事用品。

    清晨的鼓声响起之后最先开启的是长安城四周的城门,接下来是各个坊区的坊门。今日是长孙凛新官上任的第一日,在春雨潇潇的清晨,他骑上马离开家里往军器监的官署当值。

    如若有人对盛世大唐的繁华景象心怀向往,恨不得要到那时的长安街坊上去亲眼看看,那么他多半要大失所望。

    他会看到泥土飞扬的长安古道,平民坊里立着一座座昏暗的小屋。平民百姓无力修建廊庑周房,住宅不成其为院落,仅只一座小屋围以篱垣而已。南方多茅舍,北方多瓦屋。

    甚至有的屋子简陋到其烟囱只是在屋顶上开个口,可惜烟并不是那么听话地直冲云霄,而是常常顺风从大门溢出,到处一片咳嗽的声音,像是着了火一样。

    虽然长安修建了比较完整的明渠和暗渠相结合的排水系统,但是还是相对简陋。普通人家里是没有自己的厕所,这就意味着便壶里排泄物的臭气通常是每个人习以为常的家庭组成部分。

    长孙凛来到军器监投书时,已是被湿泥飞溅下身,一身脏兮兮的。

    到官署时,书吏把就值文书拆于公案之上,让长孙凛在一旁等候。只见一官员正做在案前,须发斑白,正四品服,端坐如泰山,巍巍不动。这位便是徐孝德徐监正,长孙凛的顶头上司,他乃湖州长城人氏,原是世萌,因平刘黑闼有功,被赐封为军器监监正。

    此时刚升帐坐下,徐公看了文书,又看了长孙凛的手本,便叫长孙凛上来,长孙凛答应一声,其声如迸出春雷般响亮。徐公抬头一看,眼前少年倒是相貌堂堂,想到这少年虽是立下战功,却是风评不佳,不禁皱眉道:

    “长孙凛,虽圣上命你入我监下,你也是赵国公之子,然我监门却是论功行赏,法不可私亲。权补你到火药署中掌缮火器,以时输武库。若是日后有功,再予他任,若是触法,本官必当严罚!”言毕便叫一书丞收录人事,给付长孙凛少监的服色。

    长孙凛身着上六品冠服,来到火药署内便在公案前看关于军器监的文书,他对大唐的内府官制还不尚了解,因此便埋头在那满篇文言的官文中了解详情。

    这军器监下设有弩坊署,主要掌出矛槊、弓矢、排弩、刃镞等兵器,甲坊署则掌出纳甲胄、筋角等防身军装;都水监掌川泽、津梁、渠堰、陂池之政;诸津则是掌管天下津济舟;火药署是新建不久的下署,必是掌管与火药有关的火器之物。这军器监下面除了大小官员之外,还有相关的杂作和工匠数千人,虽说非三省六部的机关,但也是一个较为庞大的部门。

    长孙凛所掌的火药署,除却在灵州的火药作坊,在案中的首要任务便是计划寻一盛产原料之地新建一新的火药坊。



………【65。赵节】………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人胡姬酒肆中。”李白这首诗句便描绘了唐代长安的繁华景象。那让人烦躁的濛濛细雨已经消停,白天各在一方忙碌的人们,夜里都会到娼家聚会。人们迷恋这里的歌舞,陶醉于氛氲的口香,败倒在紫色罗裙之下。

    平康里是长安妓院最集中的地方,此处也是长安唯一昼夜喧呼,***不绝之地。这里不仅是文人雅士爱逛之地,更聚集了挟弹飞鹰的浪荡公子,甚至朝廷里的官员们。

    这太阳尚未落山,无数的舆车骏马,川流不息地来到平康里,那玉辇纵横、金鞭络绎,宛若文漪落霞,舒卷绚烂。

    长孙凛熟悉了自己的诸位属下,便拜揭其他同僚。其中有一位少监叫张封,长孙凛与他聊上几句后便开始被两人的复杂关系给弄糊涂了。由于北朝和隋唐时期关陇集团内部联姻的广泛和普遍,许多联姻后的辈分问题及其复杂。

    首先说张封的父亲张琮娶妻长孙氏,这个长孙氏是长孙晟的女儿,也就是长孙无忌的异母姐,如此说来长孙凛与张封是姨表兄弟。然而张封的爷爷张辩娶妻窦氏,窦氏是窦荣和隋文帝姐安成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窦凤的堂姑姑,窦皇后的妹妹。这张家和李家娶妻很好玩:你娶个姓窦的,俺也娶个姓窦的,你娶个姓长孙的,俺也娶个姓长孙的。

    既然有着如此亲密的裙带关系,张封作为军器监的老人,自然要做东请新来的长孙凛吃上一顿。这张封前两年在江南做官,什么没学到,倒是把吃喝玩乐学个精通。便约着一位署正李德开一起,三人骑马来到平康里的杨柳院,叫来几位姑娘作陪,三人伐拳行令好不热闹。

    杨柳院的头牌翠霞是张封的老相好,这杨柳院难得来这么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便叫来一班姬人一起挑弄乐琴,亲自趁着珠喉,唱了一曲《醉花枝》。

    张封待其唱完后便招呼几位姬人一齐坐下吃酒。这几位姑娘个个都是旖年玉貌,爱说笑儿玩的,见长孙凛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便抢着你一杯我一杯劝他喝酒。

    这张封有翠霞陪伴,而在一旁受到冷落的李德开可不愿意了。他便开口说道:“单是喝酒也无趣,咱们来找个什么耍儿?”

    翠霞略低头想了想,便说道:“咱们来行酒令吧。”说完便吩咐一丫鬟到她屋里拿来一锦缎包的小盒子。盒子里横睡着五个碧玉的签筒,里面便是一个一个小檀木令签,上面雕着篆字的酒令名。

    长孙凛凑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写着的要么是人名要么便是地名。正好奇这个酒令该怎么玩。

    翠霞便拿出一个象牙令签,点了点人数,见是八个人,便拿出了八支签出来。挨个儿分发给每个人,长孙凛低头看了签上刻着的字,便大喊了一声,“我是西施?这是何意呢?”

    众人大笑一番,翠霞摇头说连说不算,得重新来过。她又把诸人手中的令签换了一份,并且告之长孙凛游戏规则,叮嘱他不要将自己的令签名告诉他人。

    这是“捉曹操”令。绯红拿到了一支诸葛亮,她环顾看了四周一眼,大家都把签令藏起来不做声,绯红想了想,便指着翠霞说道:“曹操喜好女色,姐姐长得美丽,那曹操定往姐姐怀里钻。”

    翠霞笑了一口,拿出签令来一看,上面写着“张辽”,下面注有“罚酒二杯”,绯红喝了两杯之后,便转头看向了长孙凛,笑着说道:“俊哥儿,你在那偷偷掩笑,这曹操是否是你?”

    长孙凛无奈把令签拿出来,上面写着的是赵子龙,注有代捉曹操。绯红拍手笑道,“这下好了,有俊哥儿做帮手。”

    长孙凛便笑着说:“奉丞相之命,来到华容道上,捉拿曹操。”他眼睛飘了一轮,然后指着眼神闪烁的翠云问道:“这位姐姐,是否是你将那曹操藏在怀中?”

    翠云“呀!”的叫了一声,便笑着说:“这位俊爷真神奇,一捉就中。”然后小手伸出,将那令签亮了出来,上面正是曹操二字,注解是猜七拳。”

    张封一边与翠霞轻薄,一边笑着说到:“凛弟难得,即便捉到曹操也是个美人儿。别说七拳,便是七夜,这翠云也要陪上。”

    翠云故作撒娇地啐了张封,便和长孙凛三啊五啊的猜起拳来。她那两挂耳坠儿似打秋千般乱晃着,手臂上的玉钗也磕碰得叮叮咚咚地想起来。绯红连输了三拳,将那酒喝下后,一时酒吃急了,粉腮上飞起了两片红云,一双水盈盈的眼睛不住往长孙凛面上溜去。

    长孙凛也没做回应,只是和张封他们喝酒叙话。虽大家好恶不同,但那“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扬州艳事,倒也被张封说得相当有趣。期间翠云趁机几次整个身子依在他身上,要他今夜留宿于此,长孙凛只是微笑拒绝,这不过是逢场做戏的应酬罢了,况且家里还有一个怜卿正等着他回去。

    这时门外是一阵嘈杂声,除了一个男子恶狠狠的怒骂声外,便是鸨母连连道歉的声音。

    翠云闻言便吓了一跳,扯着翠霞说道:“姐姐,怕是那赵家公子来找了,若是让他瞧见我在这陪两位公子,可如何是好呢?”

    翠霞也是慌张地偎到了张封怀里,紧张地看着他,这三个男子她只知道张家家世雄厚。

    长孙凛倒是疑惑了,这杨柳院虽说没有怡情院那样有太子撑腰,也是长安一大妓院,怎么也会有后台撑腰,怎么会如此怕那男子呢?

    “两位公子可是不知,这位公子名叫赵节,乃是长平公主之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侄儿,平日尽干些恶事,被人称为长安四霸之一。这倒也罢了,他在那床第之间有……隐疾。且对翠云妹妹霸道,不许她与别的男子**。”翠霞皱着眉头说道,若是平常人家,还有衙门管管,可她们这些风尘女子,也只能自吞苦水。

    “隐疾?”长孙凛疑惑地问道,本以为此人无法人事,翠云在他耳边一阵耳语,这才知晓这隐疾便是现代人所说的“**”。这翠云也不羞臊,便是撩起边裙一脚,露出了一大条惨不忍睹的血道。

    啪!张封狠狠地拍了拍桌子,他虽也是个浪荡公子,却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心中为这些女子打抱不平。李德开心中也是恶气填胸,心中愤懑。再加上外边传来的恶骂声越响,他们愤愤地要出去找这人讨个说法。

    没等长孙凛等人走到楼下,便是被一群手拿着齐眉短棍的家将给团团围住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跟我赵节抢女人。”只见一个身着阑衫头戴毡帽的男子恶声说道,此人身高不过七尺,眼凹腮陷,眼大而无神。

    “笑话!这杨柳院又不是你们赵家开的,凭什么翠云姑娘就只能跟你好呢?”两家都是皇亲国戚,因此各自都不示弱。

    那鸨母看两个世家公子如在院内斗起来了出了人命,那可是她赔上脑袋也担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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