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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纨绔公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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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突厥大军中那位突厥将军率先冲了上来,将那颉利可汗扶起。他看着前方的长孙凛宛若砧上鱼肉般,哈哈大笑道:“小子还是嫩了些,不知这世上还有巴豆此物可使马匹无力?!”其他突厥士兵也汹涌地跟了上来。

    长孙凛也不甚惊慌,他潇洒地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将唐俭扶了起来。而此时草原周围突然间锣鼓齐鸣,伏兵四起,千余名精骑在旗幡的指引下,旋风般地向突厥军冲杀过来。四周喧嚣一片,出现了大队人马。旗分五色,兵拨八方,盔甲鲜明,甚是齐整。幡旗上都写着斗大的金黄色的“唐”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厥将军此时便是由喜转慌,此时跟随他紧追的乃是突厥的精锐部队,而其他士兵还在后方待命。

    本来如惊弓之鸟的突厥军一下被冲成几段,连招架的功夫也没有,便仓皇向四处逃奔。李靖率军出击,一直杀到突厥番营,方才打住,此一役即让突厥军几近全军覆灭,斩首四万余级。

    “哈哈哈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时已经靠近的李靖骑在马上,豪放地大声说道:“多亏我们长孙司阶的妙计,让我大军可以逐个击破,得来全不费功夫!”

    长孙凛对着李靖撇了下嘴,那个我要告你的状的表情让威风凛凛的李靖禁不住缩了下身子。那窦凤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将她宝贝儿子送入虎穴,那非得将将军府闹个鸡飞狗跳的。

    接下来就唐军更是畅通无阻,突厥老窝内士兵宛若群龙无首般四处乱窜,被有备而来的唐军一一击溃。

    “左军统领报,我军已攻破敌方左军……”

    “先锋统领报,我军已将敌方中军覆灭……”

    “右军统领报,……”

    “后卫统领报,……”

    一队搜索营的唐骑,按照李靖的命令,直接冲进颉利的后帐。好东西没搜着,倒搜着一个盛装美妇和一个孩子。住在可讦后帐的可不是一般人,兵士们二话不说,把这两人携上马背,来见主帅。一个时辰左右,战斗己基本上结束,番兵营帐,也全部被荡平。检点俘虏,不下数万,一串一串的,全被绳索捆着,垂头丧气地听从唐兵的安排。李靖重新择地安营,帅帐中当先就坐,兵士们推来那盛装妇人和少年男子,一见面,李靖就猜个**不离十,问那妇人:“你是义成公主?”

    妇人一开始默默无语,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你和颉利的儿子?”李靖指着那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年问。妇人点了点头,旁边早有先自投诚的指认道:“此少年男子乃颉利子叠罗支。”

    李靖点点头,喝令手下把叠罗支打入槛车,即刻解往京师。“你四次嫁人,不觉羞耻吧?”李靖又回头指着义成公主斥道。

    义成公主听了李靖的话并不觉得难堪,她撩了撩额边的乱发,侃侃而言:“开皇十九年,我奉旨嫁给突厥启民可汗,使得隋朝在突厥心目中地位大增。启民曾上书隋炀帝,希改民族服装为汉装,给北幸的隋炀帝跪伏敬酒,隋炀帝大悦赋诗,自认为汉朝天子‘空上单于台’更为威风。启民死,我依突厥民族风俗先后改嫁给他的三个儿子: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我始终作为可汗的可敦,乃身不由己,没有多么值得可耻的地方。”

    见义成公主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自己,也是娓娓道来,李靖大怒,指着义成公主喝道:

    “你多少次怂恿突厥兵侵犯边境,使得民不聊生,百姓离散丧亡,该当何罪!”

    义成公主微微一笑,道:

    “要杀便杀,匹夫何必动怒?我作为隋宗室子女,数请颉利出兵攻唐,为隋朝报仇,乃是忠于故国家乡,理所应当,何罪之有?”罢罢,我是说不过你这个女子了,反正唐朝、突厥都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我就成全了你吧。——想到这里,李靖手指着义成公主,命令刀斧手:

    “拖下去,即刻斩首!”

    义成公主面不改色,不待刀斧手近前,已袅袅婷婷先自走了出去……



………【53。归程】………

    碛口也是颉利的主要据点之一,储藏着许多突厥人抢来的财宝、牛羊皮、粮草等。颉利被擒后,碛口不攻自破,辛苦多日的唐兵长驱直入,大街小巷人喊马嘶,颉利的行宫更是被翻腾的不成样子,许多重要的珍宝文书均不翼而飞。主帅李靖对此也未多阻止,直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命令各军归队,原地休整。

    这么快袭破颉利,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但李靖确实善于出奇兵,同时在其他战场上,唐军也发动着大小不同的进攻,以配合主帅李靖。除李勣出通漠道以外,灵州大都督任城王李道宗出大同道,左武卫大将军柴绍出金河道,豳州都督王孝节出恒安道,营州都督薛万淑出畅武道,十余万人马,几路并进,江河日下的突厥不败才怪呢。

    其中任城王道宗也很战果辉煌,战灵州,俘人畜万计,郁射设、荫奈特勒等部首领慑于威势,率所部来降。捷书传至长安,太宗激动地对群臣说:“往国家初定,太上皇以百姓故,奉突厥诡而臣之,朕常痛心疾首,思一刷耻于天下,今天我诸将,所向辄克,朕岂遂有成功乎!”

    颉利被捕,番营攻破,宣告了东突厥的灭亡,太宗大喜过望,下令将突厥可汗颉利即刻解来京师。

    二月,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上。

    这是一个罕见的霜晨,田野和房舍上下了一层薄薄的细雪,村庄的竹林和常绿树上也是一片银白。

    顷刻间,东方天空露出了金色,昊昊旭日,升上没有一丝云翳的空中,霞光万道,照耀着田野、农家。那粒粒白霜,皎洁晶莹,在阳光照耀下,银光闪烁。即便是背着太阳的地方,投映着紫色的暗影。农舍、竹林,以及田地里堆积的稻草垛,就连那一寸高的稻荏上,也是半明半暗,半白半紫。一眼望去,所见之处,银光紫影,相映成趣。

    长孙凛非常惬意地骑着战马,跟随着大军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此次攻打突厥,按照李靖的话语来说,长孙凛的功劳绝对排在前面。若说唐军必然能将突厥击败,那么长孙凛孤军深入的作用在于:一是将朝中大臣唐俭安全救出;二是引贼出巢,分散了敌军势力,让唐军可以轻易一一击破,却又减免伤亡;三是劫持颉利,动摇敌方军心。

    如此卓越功勋,再加上长孙凛身后的家族背景,李靖也没有向其论功行赏,唯有回京城等太宗亲自决定。

    然而李靖在回归长安的路程上,却没有给长孙营任何任务,似乎是在刻意讨好,避免其回去告状。别说窦凤,即便是他的妻子红佛女张氏也非得给他好看不可。因此这一路上,长孙凛轻松自在,除了欣赏这绝对自然的风光美景,也就没有其他任务。

    远处,一个农夫站在霜地里烧稻草,青烟蓬蓬散开去。遮蔽了太阳,变成银白色。逢到霜重,那青烟竟也带上了一层淡紫色,甚是美丽。

    长孙凛正享受着眼前这般良辰美景,却见到有几位士兵步履匆匆。

    “梁医官,快!那个女人又犯病了!”这时有个士兵催促道。

    长孙凛皱了皱眉头,这大军当中,唯一的女子便是那位娇媚无双的萧皇后。也许是葡萄心理作祟,也许是传统礼教的缘故,唐军的士兵们似乎对这位“美丽不让赵飞燕,侠烈还输虞美人”的萧皇后不甚感冒。

    “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孙凛叫住这几个士兵问道。

    “那前朝的萧皇后有疾染身,李将军让医官给其把脉看病。”士兵们皆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此时的长孙凛已经不再是刚入军营的纨绔小子,他练兵有素,待属下情同兄弟且孤军深入敌营的种种英勇事迹,在唐军当中是传开了。在加上当今长孙皇后乃是其一家所出的姑姑,这长孙司阶今后怕是前程无量。所以营中许多士兵都是想方设法地想加入长孙营当中。

    “带我过去看看吧。”长孙凛滑鞍下了马,跟随士兵们一起过去。他心态已是成熟,并非看到对方美色便心旌摇曳。只是在他看来,一个女子因为所嫁非人,无辜遭受人生如此多坎坷的曲折,确实值得同情。至于那保命失贞的说法,他认为那纯属胡谈。

    人说这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人生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偏偏老天还要病她一场,精神上折磨她,就连**上也不肯放过她。

    萧皇后在那兵荒马乱当中心惊胆战,此番回去所要面临的又是新朝皇帝,而且连夜赶路,天寒霜露太重,内心忧虑,外边感了寒气。萧皇后乃是长居皇宫娇生惯养的,这一下就被病魔给击溃了。

    此时的她已没有往日娇媚万千的风采,满脸苍白,浑身发抖,头重眼昏,四肢无力地躺在马车的寝褥上。李靖看她身份尊贵,且是一个娇弱女子,特意为其准备了一辆马车作以代步。

    然而这行军中条件极差,且大军上下十万余人,全都是粗鲁男子,怎能照顾她这一娇弱女子。长孙凛看着她那可怜兮兮,楚楚动人的体态,心中叹了一口起,跳上了马车,命人拿打一盆热水过来,将马车门关紧,避免寒风渗入。

    长孙凛用一块布巾浸泡热水,扭了扭之后,将已是不省人事的柔弱女子抱入怀中,把热斤敷在了她的额头上,萧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将她放下以后,他便把再找来一块布巾,用那烫手的热水浸湿,也不顾男女之别,隔着衣裳为其擦拭全身,这热巾所到之处,与冷空气撞击发出嘶嘶声音。如此数番,再换了几盆热水之后,已经被加上数层被褥,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萧氏此时已经有几番朦胧意识,她迷迷蒙蒙地微撩眼皮,看到一个身影在忙碌着……



………【54。相思】………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风景和丽的湖边,一港小湾,绕过殿来,港面上驾着白石大桥,绕岸齐齐的杨柳,临风飘拂。一位少女,正静静地坐在柳树下面,清风徐来,柳丝拂面,看那水面游鱼结队,来去自如。一群宫女正在不远处候着,等待少女的吩咐。

    少女身着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碧波般的明亮双眼,高巧秀气的鼻子,红唇诱人。一头秀丽的黑发随意披下,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

    “公主,此处靠近风口,不宜久坐,恐您千金身子骨感了寒气。”一位年纪稍大的宫女过来福了个礼,劝公主尽早回殿。

    少女手中正玩弄着一个很可爱的魔合罗,这魔合罗是一种小朔的玩偶,高约六七寸,那齿、眉、发、衣襦、褶裙活灵活现,制作得精巧可爱。

    “恩,晓得了,待我再会儿再回去。”少女应答完,便又继续玩弄着手中的玩具,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看来对这个小玩意非常宝贝。她甚至环顾四周没人注意的时候,轻启朱唇悄悄吻了吻小魔合罗,然后羞红着脸蛋,自言自语地对着小玩具说道:“魔合罗,你能告诉我凛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吗?”

    也许是想到了心上人的模样,她便一脸憧憬地将魔合罗拥入自己的胸前,陶醉而幸福。

    “长乐姐姐!长乐姐姐!”高阳手里也抓着一个东西,慌慌张张地从池水的另一头跑了过来,谁知越急越慢,她竟被路中的一块小石头撂倒,生生地扑到地上。附近的宫女一阵惊叫,纷纷跑过去要扶公主起来。

    “小玲儿,你慢点,哎呀,痛不痛啊!”长乐看妹妹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便叮嘱道,看到高阳摔跤了,她便紧张地扶身跑过去。

    而高阳没等他人过来,兀自自己爬了起来。她先是检查了手中所拿之物是否完好,放心后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不管手上被刮了血道子,依然突突地跑到了自己姐姐身边。

    “长乐姐姐,我刚听小太监说了,后日征突厥大军便会回到长安城。”高阳兴奋地说道,乌黑大眼睛扑闪扑闪。

    “此话当真?!”长乐刚握着妹妹的手便紧紧抓住了她,激动地问道。

    “恩,父皇已经下令宫中光禄寺,将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要嘉奖此次所有有功将领。”高阳眉开眼笑的,她才不管什么庆功会,只是知道自己的凛哥哥要回来了。

    长乐呆呆地缓缓地坐了下来,她的脸上也跟着绽放出笑容,喃喃地说道:“凛弟弟要回来了……”

    高阳很是开心地贴到了姐姐的身上,双手甩了甩手中的玩具,眼睛却是盯着姐姐手中的魔合罗说道:“等凛哥哥回来,我也要让他再给我做个魔合罗。”

    长乐玉指轻柔地戳了戳高阳的额头,嘲笑她道:“这万花筒玩腻了?玩腻了便给姐姐拿着?”

    高阳急急地将握住万花筒的小手放在背后,嘴巴嘟囔道:“没,永远都不会玩腻。可我还想要一个哥哥做的魔合罗。”

    长乐柔柔地握着妹妹的小手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贪心鬼。”

    原来自长孙凛走后不久,长乐为了借妹妹的名义给情郎寄信,便将心事一一说与高阳听。刚开始高阳可不干了呢,她哪里愿意与他人分享凛哥哥,甚至还恼了姐姐一个月。后来高阳也听说凛哥哥已与他人订了姻缘,她一个小女孩哪有什么主意,也只能来找长乐姐姐商量了。虽然是不情不愿,但是她也只能认了。

    两姐妹就在相思的日子互相倾吐心事,度过一个个思念的夜晚。而前几日去探望长孙舅舅,却发现有位窦纳言家的小姐窦旖,刚从灵州军营回到京城,竟已到长孙府上拜访,并且围着窦妗娘姑姑长姑姑短的,叫得甚是亲热。敏感的高阳更是下定了与姐姐一起抗击情敌,保卫凛哥哥。

    晴空一碧如洗,树叶光耀如火。

    傍晚,由于离长安只有一个昼夜的脚程,加之连日日夜兼程的赶路,战士们也有些劳累,李靖下令全军就地休息一夜,明日继续赶路。

    萧氏慵懒不已地半倚在马车卧榻上,车厢内静悄悄地,她的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每当听到那个少年人的声音,她便轻轻地笑了笑。

    这些日子,这个年龄足以做自己儿子的少年人,却大大颠覆了萧氏对于男人的概念。少年对重病在床的她,照顾的极为细心体贴,平日里虽然有时候动作较为亲密,他也是坦荡荡地,也没有趁机揩油。不愧是长孙将军的孙子,有着其爷爷那般的稳重风范。

    长孙凛正在和几位战友玩耍着蹴鞠,他一看到蹴鞠往自己方向奔来,便大喊了一声:“大牛,我踢了,你便接住!”他使了个悬腿的勾子,赶上一脚,兀的响一声,不知是因为力气使太大,把那球踢在了青天上。

    哇!一群士兵开始喝起倒彩,长孙凛只能灰溜溜地下场了,轮到其它士兵上场接替。

    “你怎么没出去晒晒太阳?今日阳光不错,对你的病有好处。”长孙凛一身热气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汗珠还在往外渗,一脸的阳光。

    萧氏拿起随身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尽管她早已经看破世俗,对背后的冷嘲热讽麻木不仁,可是不知为何,在这少年面前,她总是还想给自己保留一份自尊。

    长孙凛仿佛没有看到萧氏的摇头,他妄自拦腰将萧氏抱起,走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眼尖的马富开始起哄起来,其他熟悉的士兵也跟着怪叫。

    萧氏虽已年逾不惑,但那容颜的娇嫩,皮肤的细腻,仍然保持着青春少女的模样。她被长孙凛如此抱住,再加上周围士兵看热闹般的起哄,即便是历经世面的她也羞红了双面,低声道:“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长孙凛可是脸皮厚实之人,他也没理睬,甚至还叫来一士兵在草地铺上一块布毡,然后将萧氏小心轻放到布毡上。

    “在这里晒晒太阳,对你身体康复会有好处的。”长孙凛为她理了理有些松动的云鬓。

    “我这些日子身子已经康复,即便是出来晒太阳,也可以自己走来。”萧氏还是为她那份虚无的矜持辩解道。

    “我昨日做了个梦,很有意思,想不想听听?”长孙凛平日里看萧氏百无聊聊,总会说一些故事儿给她解闷,他说的故事萧氏是从没听过,只觉得新鲜而有趣,此时萧氏也连连点头,用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期待地望着对方。

    “梦里是另外一个世界,战争的阴云笼罩着这个世界,每一个渺小的个体都在战争带来的漩涡中挣扎着,承受变幻莫测的命运。在京城里,有一个以舞蹈为生的女孩叫做玛拉,她是一个有着美丽嘴唇的女子,笑容甜美到能让北极的星子变的温暖。那是一个浓雾密布的日子,在雾雨朦胧的滑铁卢桥上,玛拉与一个叫做罗伊的武官相遇……”

    萧氏被这一感人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她为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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