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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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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还有柴火吗?”厨房的马婶子过来询问。殷如行户籍上的姓名是沈眉。管事便称呼她小眉。田庄里的下人多数不识字,三传两传的都当成了梅花的梅。时间一久,连王管事都管她叫小梅了。

    “有,有。”殷如行抱出一大捆,随口问道:“怎么今天要添这么多柴?”

    “嗨还不是因为主家来了么?”马婶子捆扎着柴禾,抱了满满一怀,还觉得不够:“主家讲究,不但主人,连同来的丫鬟小厮,个个都要洗澡驱寒。水烧的多,这柴禾就不够了呗”

    “原来是这样,那我帮婶子一块送吧。”殷如行也抱起一大捆柴禾,“这么说,我明天还得多准备些。”

    “就是这样。”马婶子是田庄的老人了,知晓的比较多,对着她耳语道:“我和你说。只要是主家来了,别的不说。一天洗一次澡是免不了的。这柴禾你得跟上。”

    “啊?”殷如行有些迷惑不解。来的第一天人人要洗澡驱寒可以理解。这每天一把澡,放在现代社会不稀奇,放在这里就奇怪了。便是苏离那样尊贵出身又爱干净的小姑娘,也没有大冬天里天天洗澡的习惯。

    “嗨你这是不知道”马婶子脸上露出了几分隐秘之色。看了看左右,悄声贴着她耳语:“主家每次来,都要带两个小丫头。晚晚行那房事,还玩鸳鸯戏水。可不得天天洗澡?”

    “啊?晚晚两个”殷如行瞪大了眼。这人猛啊

    马婶子显然和她想的一样,笑容更显猥琐:“可不是。一个哪里吃的消。主家榻上勇猛,听守夜的说,里头浪声叫的可大着呢,听的人面红耳赤的。每晚都要闹到半夜。兴致来了,白天也一样。”

    “……”殷如行无语了。这,这个是不是就叫纵欲?

    “主家的主母不说吗?”她对此有几分好奇。

    马婶子露出神秘之色,压低了声音:“小梅,我瞧你是个老实的姑娘。这就提醒你一声。你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讲。咱们这位主家最恨人提起主母。主母是一次也没来过这庄子。”

    “一次没来过?会不会是主母不知道这里?”殷如行立刻展开联想。

    “哟脑子挺灵啊”马婶子脸露惊讶,夸了她两句。继续压低声音:“管事的不许大伙儿乱说。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为着犯这忌讳的,年年都会撵人出去。你眼见着就要涨工钱了。可要小心些。别说漏了嘴。”

    “婶子放心。我记着了。”殷如行立刻一脸惶恐的保证。心里却对这位主家鄙夷不已。敢情这田庄是他背着老婆鬼混的地方。难怪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趟,来了就这么如饥似渴。

    “婶子。”她想了想,又问道:“主家长什么样子。你说给我听听。我知道了以后也好避开。”

    马婶子一听就笑了:“呵呵小丫头心思还挺多的。你放心,主家喜欢肤白丰腴的美人儿,对你这种不会敢兴趣的。”

    “不是。我嘴笨。怕的是冲撞了主家。”殷如行赶紧解释。

    “这样啊。说的也对。”马婶子沉吟片刻,对她解说起来:“主家年近四十,相貌堂堂。肤白体健,凤眼高鼻,一把美髯最是好认。”

    殷如行在脑海中拼凑了一下,怎么想不出形象如何?只知道是位中年大叔,还留了‘好看的’胡子。

    “哎呀,总之你见了就知道。很好认的。”马婶子一语定乾坤,“主家是个美男子。整个田庄里,最好看的男人就是主家。”

    “哦。”殷如行呆呆的应声。脑中又下了一条定语。一个好看、好色,喜好背着妻子胡搞,房事勇猛的大叔。

    ……

    编编说,下周有推荐,要加更……咳咳,某瞳一定尽量……

    另外,殷如行是不知道苏雷前任女友叫沈眉的。所有提及沈眉名字的时刻,要么是苏雷的心理活动,要么殷如行就不在场。苏家兄弟找沈眉其人,也是暗地行事。毕竟不能大张旗鼓的说:我家印信被谁谁骗走了……

    嘿嘿大家没发现吗?苏雷到后来,越来越少在如行面前提及前任了。


第125章盘问

    第125章盘问

    家主大叔是否如传说一样勇猛,殷如行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每天柴禾用量极具猛增。累的她从早劈到晚。胳膊都劈麻了,吃饭时拿着筷子直抖,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差不多。

    马婶子见状不由叹气:“你这丫头也太实诚了。往年家主过来,王管事都会派遣护院过来帮着劈柴。你不说,他自然以为家主用柴不多。哪里会派帮手给你?”当即带她去找管事评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内院柴禾用量急增,也不派个人来帮忙。看着小梅老实,就使劲欺负是不?你看看小梅的手?好好的姑娘家,被你们害成这样”

    殷如行的手上起了好多水泡。夜里挑破白天又增加。层层叠叠,十分难看。

    王管事这才知道自己疏忽了。不过他一个管事,总不能给帮工认错。便道:“庄里一时事忙。人手调动不过来。谁人不是一个顶两个用?辛苦也就这几天,一年到头,你们清闲的也够多了。小梅的手既然伤了,就这样吧,我派个人过来帮忙。小梅休息两天,打打下手。等手好了再干活。”

    殷如行自是连连道谢。王管事见她识趣不埋怨,倒也有几分喜欢。给了她一盒伤药膏,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回去后不久,就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自言是王管事派来的,每日上午过来帮着劈柴。

    成年男人与女人的力气对比,殷如行算是明白了个彻底。大冷的天,小伙子脱去上衣棉袄,只着一件单衣。挥舞着斧头噼噼啪啪。两个多时辰后,院中的柴便满满堆的老高。殷如行高兴之下,连拖了好些木料过来。帮忙是按时间算的,中午不到不休息。她得抓紧了时间。

    其实,真正论起对斧头、力道、身体的控制。殷如行能劈出完美的柴,甚至比那小伙子劈的还要漂亮。但她后劲不足,这种完美状态只能坚持一刻钟。然后要休息一刻钟。如此这般几次后,最佳状态也就消失,越是到后面,休息的时间越需要的久。

    而这个小伙子呢,人家连续工作一个时辰。休息一刻钟。再工作一个时辰。看不出来状态有什么不好。汗水打湿了单衣,半透明的衣料下,结实的肌肉充满着阳刚的力量,仿若浑身的劲使不完。

    唉——男人和女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殷如行没有前所未有的焦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渴望得到内功心法。

    如果她有力量……如果她有力量……

    我呸‘如果’这两个字,就说明是在白日做梦

    院中的柴劈好了。小伙子一甩胳膊,对着殷如行笑了两下:“小梅,你看可够么?”

    “够够”殷如行根据这两天的用量计算。今天的分量绰绰有余。

    小伙子点点头,精神抖擞的走了。

    殷如行坐在院子里,看着堆成小山的柴禾叹了口气。昨天王管事借着由头开恩,给她将工钱涨到了每月六百文。比之前多了一辈。按照她的劳动付出来说,已经是雇工中难得的高薪水了。毕竟这里包吃包住包四季衣服鞋袜。不出门的话,六百文钱一文都花不出去,实打实的存款积蓄。这里的大部分仆役也都是这样做的。可对于一个要积攒路费的人来说,每月这点钱,她要存到什么时候才能安然启程?再者,一路上安全性也不高。苏雷说过,习武之人一般不会伤害普通人。可一旦对方懂点拳脚,人家就将你看成了道上人,怎么打斗伤残都是合规矩的。所以说,三猫脚的功夫还不如没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殷如行从来不敢说自己懂拳脚。只以家中世代为猎户来遮掩身形上的一二破绽。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甩甩头,她不再自寻烦恼。

    有人帮忙分担繁重的工作是件好事,殷如行空暇时间宽裕了许多。不过她也不敢乱跑,除非是必要,剩余时间都在小院里做针线。

    可惜事情往往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殷如行来的第一天就发觉这所田庄面积比较小。一众下人和主人住在里头,难免会碰到。这一日,殷如行从厨房吃完早饭回头,见着前方有一群衣着华丽的慢步踱来赏景,意识到可能是传说中的好色主家。便急急走至路旁,垂头避让开来。

    只见几尾华丽的貂裘斗篷下摆从她身前走过。头顶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老王,什么时候庄里有了个这么黑的小媳妇?你倒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那声音语速舒缓,还带着几分笑意,很有从容不迫又闲适的意韵。让人一听就心生向往,恨不能抬头看看有这样好听声音的男子到底长得什么样?

    殷如行心下却是一沉。男子声音勾魂,问出的话更加惊心动魄。

    只听王管事笑道:“大人。这是在内院柴房帮工的劈柴丫头小梅。不是什么小媳妇。”

    “丫头?”男子声音略略一顿,忽而大笑起来。接着很有兴味的命令:“小梅是吧。抬起头来。”

    殷如行只有忐忑不安的抬头。眼前映入一张中年男子的脸。脑海中立时不自觉的涌出一个念头:原来中年男人也有这么好看的。

    是的,眼前的中年男子很‘好看’。首先他的个子很高,约有一米八零出头的样子。其次身材匀称,宽肩窄臀。挺直的鼻梁给他的脸添上几分立体之感。一双凤目轻佻,端的是满目含情。他的下巴上留着半长的胡须。

    殷如行一直觉得胡须这东西除非是道骨仙风的白胡子老头,不然生在任何男人身上都不会好看。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颠覆了她的认知。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留了长须也可以很有魅力。

    这个从相貌到声音都散发着浓厚雄性气息的男人,戏谑的打量了殷如行几眼,似笑非笑道:“我自认看女人从未走眼过。老王,我和你打个赌如何?这个小梅,早就不是姑娘家了。”

    王管事根本不用打赌。因为殷如行已经脸色大变,身体轻微颤抖起来。他一愣之下,脸色也变的难看,压低了声音喝问:“怎么回事?户籍上不是说你未婚么?”

    殷如行咬了牙,低声应道:“奴婢的确没有嫁过人。”

    王管事又是一愣,脸色尴尬起来。不知该说什么。

    那男人哈哈大笑,目光灼灼,兴味更浓:“唔,说的有理。没嫁人自然是姑娘家。一点儿没错。”说罢,他又扭头问身后的护院和小厮:“你们谁是这位黑美人的相好?”

    几个护院和小厮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男人更加兴奋:“哦?不是这几个。知道是谁吗?”

    “大人。”王管事出声汇报,“小梅是老奴从北市雇佣来的。自从来了庄子后,她深居简出,干活老实。从不和谁交好。对外院男子更是不假辞色,处处避让。”

    “哦?”男人摸摸下巴,对着殷如行淡淡笑道:“我这里不能留来历不明的人。你的情况和户籍上所说显然有出入。你是自己说清楚呢?还是我请你说清楚?”

    殷如行心下愤恨,强压了怒火。低眉顺眼的道:“大人,可否容奴婢私下回禀。”

    男人看看左右,挥手让他们后退二十步。

    “说罢。”他道。

    火光电石间,殷如行想到了一个说辞。一脸面无表情,哀大莫过于心死的道:“我不是祉地人。我出生在东出云的山村,家中以耕田打猎为生……”将对着舒三娘说的身世说了前半段。说到被人贩子贩卖一节时,开始不同:“他将我卖给了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那鳏夫喜好喝酒,喝醉了就打人。众邻里都知道他这毛病。妻子死后怎么也续不上弦,就干脆买了我回来,又当丫头又当暖床的使唤……我准备了一年多,趁他喝的烂醉时逃了出来。不敢在祺地逗留,便坐船渡江,来了祉地。”

    听完她的诉说,男人神情莫测,问道:“为什么不去禧,反倒来祉?”

    殷如行回答:“祉地女子容易讨生活。单身女人独自在外不打眼。”

    男人嗤笑一声,貌似很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又问:“老家是东出云哪个村子,位置何处?”

    殷如行答道:“寿家村。位置哪里我不知道。只知道出村后往东走,最近的城镇就是寻仙镇。”

    “你在江城时住哪里?周围有几户人家,买你的男人平时以何为营生?”男人飞快的一个接一个提问,不给人考虑的时间。

    好在殷如行说的这个酒鬼鳏夫是有原型的。江城苏府默知居小厨房甘九嫂的街坊,便有这么一个人。好酒、家暴、死了老婆、买女人都是真的。甚至那个女人后来也跑了。至于跑到何处就没人知道了。殷如行信手借用,回答的头头是道。

    男人又问了几句江城街道、商铺、府衙等当地特色。见她也一一对答如流。这才收了那一脸的似笑非笑。神情转为淡然:“原来是这样。行了,你下去吧。”

    殷如行揣着一颗砰砰狂跳的心,镇定的行了个礼。退回柴房小院。

    …


第126章事发

    第126章事发

    身居高位的人,无论男女,哪一个都不是简单人物。田庄主人的难缠在殷如行的预料之中,故而一直低调行事隐藏自身。但万万她没想到,这一位的敏锐偏偏应在了男女之事上,终是百密一疏露了破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话,看来也不是白说的。

    她的那番说辞,也不知那男人信了没有。

    信不信的不知道。经过那么一遭,殷如行本人引起了田庄众多人的关注倒是真的。大姑娘和小媳妇的待遇不一样。殷如行发现,庄中不少仆妇如马婶子之流,和她说话是越发荤素不忌起来。某些媳妇婆子在谈论有色话题时见她经过也不再避讳了。祉地女子向来行事不羁,居然还有好事者大大咧咧的问她前头男人坚挺度持久度等问题。殷如行甘拜下风,只能灰溜溜的逃走。更加深居简出。

    田庄男主人从那天后倒是没再见过。据下人们传言,主家近日极爱玩那‘一起飞’做戏。已有两日不出房门。

    说来也挺有意思。别看那男人这么好色,田庄里的女性下人却都个个生的平凡普通。要么身材粗实,要么肤黑貌丑。竟是连算上清秀的都没有。好色男人带来的那两个女子则是娇媚异常,那媚眼儿飞的,俏臀扭的,看的一帮护院长随脸红心跳。

    这一日午饭后,殷如行在小院里磨斧子。外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就听见那极好听也极好认的磁性男声说道:“夫人想看就看吧,真没有人……我哪有在这里藏娇?不过是个打猎时歇脚的地方……前头是柴房……”说话间,一群人蜂拥着进了来。

    殷如行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只见平日说一不二的王管事此刻几乎要将头垂到地上,躬着身子一声不响的站在一旁。好色的中年男人也在,一脸的无奈,配上他那张极佳的皮相,看的人到让人生出几分不忍之心。此君容貌生的还真是有欺骗性。

    男人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紫色貂裘,头上挽了个极简单的髻,带着金色的丹凤朝阳冠,一圈毛绒绒的貂绒耳暖围在额头和鬓发间。容貌端丽,一双眼睛尤为凌厉。正阴晴不定的上下打量着殷如行。

    男人出声道:“这个是叫……小梅,对。小梅是吧,还不快来见过夫人”

    殷如行低眉顺眼的上前,屈膝行礼:“小梅见过夫人。”

    “她是这里的帮工。刚来了半年。”男人温声细语的解释,“一直在柴房。”

    女人的神情看不出喜怒,淡淡的道:“长的还有几分姿色。”

    “噗——”男人忍俊不禁,戏笑道:“夫人这回的飞醋可是吃的莫名。也不瞧瞧她那身黑皮。你就算信不过我,也得信过我的品位。”

    “哦?”女人眼都不眨一下,冷冷的道:“这么说要有于品位合适的,你也就受用了?”

    “这是从何说起?”男人苦笑着一摊手,“合着我左右也不是了。算了,随你怎么说。你若认定了我的罪,我也无话。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了”说罢,竟是负气的双手一背,扭过身再不看那女人。

    女人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是半年前来的?”

    殷如行愣了愣,才意识到问的是自己。

    “是。”她回答。

    “我问你,这位爷,是什么时候来的庄子。之前可有来过?”女人继续问。

    殷如行结合前后一想,立刻明白了缘由。敢情这一位就是男人传说中的夫人了。貌似发现了这么个**处,赶来捉奸。

    “大爷是七天前来的。”她实话实说。

    “都有哪些人跟着?”女子声音陡然添了几丝锐利。

    殷如行回答:“回禀夫人。奴婢是柴房的下人。平时不敢乱跑。主家来了,都是正屋里当差的姐姐嫂子们去伺候。奴婢从未到过正房,不知有几个人跟着大爷。”

    女子沉吟片刻,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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