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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无双-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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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废话么他要能把她怎么样,还有什么老脸去见苏雷嘴里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错眼间在镜中看见云逸尘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心下一动,不妥。这话一说岂不是承认自己和苏雷有什么什么。睫毛垂了垂,半真半假的恭维:“前辈您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做欺人暗室之事。”

    云逸尘没得到料想中的答案,有些失望。不过殷如行的回答却让他很惊异:“正人君子?你居然是这样看我的?”

    殷如行忍了忍,自嘲道:“其实从行事风格上吧,的确不太看得出您的正气。不得不说,这幸亏是我,换成一普通女子,早八百年就被您气哭了。”

    “为什么?”云逸尘居然很认真的发问。

    这还用问吗?殷如行如数家珍:“我第一次见到您时,您说话就肆无忌惮。当着我的面说最喜欢听年轻的小姑娘讲故事,还让我单独讲给您听。前辈,您不觉得您这种行为摆在正常思维里,属于调戏吗?”

    云逸尘不踱步了,在对面坐下,腰背挺的笔直,纤长的十指在小腹前交扣,皱着眉认真回忆:“真的?有这种误会?”

    殷如行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的道:“看吧,就您现在这副坐姿,这个距离。您是不是一点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云逸尘又是一愣:“什么不妥?”

    就这也叫高人?殷如行内心咆哮,难怪把云晓风养成那样。无力的道:“前辈,如果不是我知道您守身如玉二十年,就凭几次见面的印象,我真的会认为您是一个油嘴滑舌、风流不羁、手段老练的花心浪子。”像今晚这样在洗澡的时候闯进来,还一个劲的说什么‘藏男人,坏名节’的话,看上去真心很像调戏有没有?

    云逸尘虽然有一把年纪,可架不住外表看着年轻。相貌英俊、武功高强,从小养成的贵族教养让他即使衣着简单也有一种难言的贵气,一看就是出身大家。这种人本就容易讨女人喜欢。再加上他行事说话随心所欲,带着浑然天成的暧昧风格,普通良家妇女谁顶得住啊?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云逸尘这样的,要么女人将他当登徒子不假辞色,要么就神经搭错的芳心暗许。能正常与之交流的异性,真不会有太多。

    这种人幸亏是出来跑江湖了,要还在世家圈子里混,祸害的女人估计要成打计算。

    “你怎么没误会过?”云逸尘不耻下问。

    殷如行顿了顿,道:“我神经比较大。”

    最坑爹的就是,这么个看上去风流放浪的家伙,居然是一痴情种。谁能想得到啊正如她刚才所说,要不是有时间来证明,鬼才相信他一生只钟情一人

    所以说人不能看表象。长的老实的不一定老实。看上去就靠不住的说不准还就靠得住。

    那一边,云逸尘好似痴了一样,怔怔的凝望着半空,入如魔障。

    仿若过了很久,他轻声道:“我言语举止间,很容易让女子误会?”

    殷如行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不光是女子。一般不了解您的男子,也很容易将您当成登徒子的。”

    云逸尘喃喃出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殷如行将镜子掰向他面前:“您要是白发须眉,那还真不用顾忌,就算是真的调戏人也会当成开玩笑。您再看看您现在这个形象,说是随便玩笑几句,会有几个人相信?”

    云逸尘对着镜子看了几眼:“我这样子也就是顺眼,你真没见识。想我年青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风神俊秀、星目朗眉。”

    殷如行道:“那好吧,您年青时更容易招惹女人。”

    “这你就说错了。”云逸尘道,“刚成年那会儿我是有些不懂事,可后来……在一件事之后,我就很安分,从不招惹女人。”

    殷如行气笑了,合着半天话白说了。单单你认为不招惹有什么用,你那一言一行明白着就让人误会

    云逸尘眉宇紧锁:“真是这样?”

    殷如行被问的头疼:“就是这样。特别是心思细腻,敏感多疑的女人,铁定认为你是个花花公子。”话说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云逸尘不会真赖到半夜吧?他到底来干嘛的?难道说白天跟踪,晚上夜入,就是为了和她探讨‘有关男性言行不当带来的引发性后果’这一课题?

    就在她思忖间,耳边忽的扇过一阵清风。警觉的抬头,一看,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前辈正如他忽如其然的来一样,忽如其然的走了

    “搞什么啊”殷如行愤愤,下了力气锁死房门:“幸亏我神经大,幸亏我神经大……”

    夜晚的祀城安然静谧。宵禁的街道只有巡逻队来回穿梭。一道青烟般的影子飞过街面,谁也没有发觉那是什么。

    祺地使臣驿馆中,书房里烛火摇曳,云絮飞穿着闲适的长衫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夜已经深了。他了无睡意,因为在等一个人。

    房门呼的被风吹来,云絮飞精神一振,定睛一看,果然,小叔云逸尘已经站在了他对面。

    “絮飞,我要回去一趟。去找一个朋友,有点事。”云逸尘神情很激动,话都说的有些颠三倒四:“我来和你说一声,马上就走。”

    云絮飞一头雾水,急忙问自己关心的事:“小叔,你见过殷如行了?话都和她说了吗?她是怎么个态度?”

    “殷如行?”云逸尘心不在焉,眼神茫然,喃喃自语:“对,我去见了她。我才知道,原来她……她误会我了,她怎么就不信我?为什么,连说都不说,就自己决定……”说到这里,他眼神黯淡下来,语速快了许多:“不和你多说了,我得马上走。天知道那秃子还在不在原地。”就见眼前一闪,人影没了。

    云絮飞听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这是什么?谁误会了小叔,不信小叔?殷如行?不是吧他迅速回过神,撒腿狂奔出,对着黑夜大喊:“小叔殷如行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还没说呢”

    黑暗中传来一句遥远的声音:“她爱晓风爱的要死——”

    晓风,谁是晓风?云絮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苏雷在太初门学艺的别名就叫云晓风。顿时半喜半忧。喜的是,只要殷如行心向外拐,不愁说不动她嫁到祺地。忧的是,小叔办事忒不靠谱,居然这时候撒手溜了。剩下他一个人,要怎么和殷如行搭上线?

    此刻,他终于理解了祖父和父亲一说起小叔就唉声叹气的原因。据说曾祖父曾夸奖小叔是‘真名士自风流’,对他期望很高。祖父却持不同的看法,认为小叔做事随性而行,对大局来说不是稳定因素,成就有限。

    云絮飞感同身受,一万个赞同祖父的观点。果真是不稳定因素。什么事都不能指望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问清了殷如行的态度。他还得想个办法去搭上话。

    同样的夜晚。李奉在客栈的房间里,夜不成寐,辗转反侧。

    明天就要到祀城了。一旦去云絮飞那里报到,行动就必然受限制。他自问无把握在云絮飞的眼皮底下和殷如行私下见面。那么,怎样才能将书信交给她呢?

    纵然想的再多,天也还是亮了。

    这一天早上,何暮神清气爽的起床,他昨晚临睡前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摆脱兴平公主的好办法。

    宁湛早早起床,一眼看见桌边空着的汤碗,心中拂过淡淡温馨。

    云絮飞眼底泛着红丝起床,尚未洗漱就去书房写了一张帖子,让小厮用最快的速度送去城主府给苏离。

    云逸尘一夜奔走,鬓角和眉梢缀满露水,迎着初生的朝阳,停下脚步,泪流满面。

    殷如行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起床,一低头看见昨晚留下的男子脚印,吐槽一句。穿衣洗漱,推开房门去院中练功。

    苏雷惆怅的站在演练场,凝目顾盼一草一木,似要牢牢留在心底。

    祀城的局势不知不觉发生着变化。

    ………


第256章甩手掌柜

    收费章节(12点)

    第256章甩手掌柜

    校尉官服的男子单膝点地,行完礼后恭敬的站在下方。脊梁挺的笔直、脖颈却恭顺的低垂,昭示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现状。

    李奉这样矛盾的态度,云絮飞心知肚明。他本就没指望苏雷的这些死忠能听自己的,面上过得去就行。点头道:“一路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李奉道:“将军命我顺路带了几样东西,送给三小姐。”

    云絮飞道:“正好,我一会儿要去见阿离,单子给我,给你一统带了过去。”

    李奉怔了怔,沉吟不语。

    云絮飞奇道:“怎么了?”

    李奉踌躇片刻,道:“云将军,将军临行前吩咐,命属下要亲自将礼物交给三小姐。”

    云絮飞给气乐了:“什么意思?敢情你还担心我贪了这点子东西?好大的胆子”

    李奉脸孔顿时一阵涨红:“属下不敢。只是,这是将军的吩咐……”

    李奉大致会遇见的困难,苏雷也预想到一些。毕竟,李奉出身云骁骑,冲锋陷阵是他的专长。计谋方面则是短到不能再短的短处。 苏雷思前顾后,最终决定让他带一车礼物给苏离。顺便传话,相信以苏离的聪明,很快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么做,实际上也是向苏离递去了结盟的橄榄枝。聪明人就该由聪明人来应对。苏雷知道自己不擅长计谋,唯一擅长此道,和他有交情,又比较能信得过的,只有苏离。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其实是在苏晨苏离兄妹两人中,选择了放弃苏晨,转而亲近苏离。倘若苏雷是谋略家就会知道,以兄妹三人目前的状态,苏晨最为强势力。那么,想要保全自身力量,就必须是相对弱势的两兄妹结盟,这也是不被强势长兄彻底掌控的最好选择。

    苏雷并不知晓里面的具体弯绕,但他凭本能做出了最正确选择。这也是一种天赋。

    李奉身为武将,脑子里的弯绕就更少。他必须和苏离单独面谈。辗转反侧了一晚上,想出个最笨办法。干脆就说是将军的命令,要求他亲自将礼物交给苏离。为兵着,令行禁止。他是死脑筋,接了令就必须执行。其它的一概不知。

    笨人有笨办法,李奉木鱼疙瘩一样的站在那里,软硬不吃,死活不退。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这是将军的命令。

    他这一死犟,云絮飞纵是给气的说不出话,到底还是拿他没办法,冷着脸道:“令行禁止是好事。既然是阿雷交给的最后一道命令,我也不拦你。只是你给我记住了。这项任务了后,你就是我手下的兵,若是有半分不听令,军法从事”

    李奉闷声应诺:“是。”

    云絮飞摆摆手:“行了行了,下去吧。一会儿出发。”跟这种人说话,脑壳都疼。

    稍时,一行人来到城主府,通报过后见到了苏离。

    李奉上前给她行礼,说苏雷特意命他带来一车礼物。

    苏离很是高兴:“二哥费心了。”

    李奉将礼单呈上,素琴走到他面前接过。因李奉是双手托着,拿起礼单后掌心就露在了素琴面前。素琴眼眸一凝,若无其事的转身将礼单交给苏离。

    李奉合了手掌。站在下首。

    云絮飞见苏离接了礼单,就使眼色道:“夫人,下臣有一事想与夫人相商。”说罢,示意李奉退下。

    苏离见状也吩咐外围几个侍者退下,独留素琴一人。

    素琴笑道:“夫人,奴婢好久未听闻家乡的消息了,云使臣既与夫人在此说话,可容奴婢去外头和李队长聊聊,打听些故土乡情。”

    苏离回笑道:“这是什么大事。你既想去,就去好了。”

    云絮飞巴不得素琴也离开,见人走干净了,立时压低声音道:“三表妹,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外面庭院中,侍从们远远避在外围,素琴坐于石桌旁,命小丫鬟上了茶叶与茶具,慢悠悠的冲泡,请他饮用。

    “不知李队长有何事见教?需在掌心中写‘面言’二字?”

    李奉肃然道:“事关重大,我要面见三小姐才能说。”

    素琴沉吟:“这是李队长的意思?”

    “当然不。”李奉道,“是将军的话,我只是传声。”

    素琴思忖片刻,道:“我不好替夫人做主。这样吧,夫人在城中有几家店面。明日中午你去店中闲逛,若有消息,便可知了。”

    两人遂约定好见面暗语。接着,便闲聊些祺地新事。

    待到云絮飞出来时,见两人详谈甚欢,没说什么,招上李奉回去。

    素琴命小丫鬟收拾了桌子,自去房中。苏离正独自在屋里端坐,蹙眉沉思。

    见她进来了,拉着她道:“什么事?”

    问的显然是李奉。素琴不是好奇多话之人,祺地的现状情报她们也没断过。刚刚这一出,显然事出有因。

    素琴道:“说是有二公子的话要面告夫人。”

    苏离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你道云絮飞来找我干什么?是想让我说服如行嫁进祺地。他言之凿凿,仿若确有其事。若说如行倾心二哥,我能信。说如行愿意嫁进祺地,我却是怎么也不能信的。她又不是糊涂人。”

    素琴道:“那便是云二公子在说谎。”

    苏离皱眉:“可他说,这事是云家那位小舅舅,二哥在太初门的师父确认的。这一点上,我谅他不敢信口雌黄。”本就是半信半疑的事,偏这时候又来了苏雷的口信。显然事情有内幕。

    “那就见他一面。”苏离拍板定案,“当面问清楚。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又在捣什么鬼。”

    到了第二日,李奉便请假上街闲逛,买了些土特产。

    中午时分进了一家药店,问询可有上好的刀伤药。要购买一批。店家拿出货,他略略检验了一下,言道:“看上去倒是不错,只不知药效到底如何?若是好,我是要大量定购的。”

    店家笑道:“这位定是军爷了。军爷不知,最近这祀城中,最好卖的便是伤药。小店家的药向来不掺假。您若不信,小店后院有专门试药的兔子,军爷尽管一试。”

    李奉道:“人命关天,上战场是将脑袋别在腰上的买卖。最怕就是碰见假药。我也不是疑你,只是不亲自检验了实在不放心。”

    店家满脸堆笑:“应该的,应该的。军爷请随小的来。”领路将人请进后院。

    药铺店面看着不大,后院却非常曲折深幽。穿过几重廊院,李奉终于看见了坐在亭中的苏离,身旁站着素琴。

    “李奉见过三小姐。”他行礼问安。

    “行了,废话少说。”苏离挥手让素琴退下,“我时间有限,有什么就直说。”

    李奉立刻取出一封信,递过道:“三小姐,这是将军给殷姑娘的亲笔信,我无法亲自给她,只能拜托您代为转交。”

    苏离收了信:“行,我替你交给她。还有什么事?”

    李奉顿了顿,在脑中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道:“三小姐,将军他要我转告您,苏城主,您的大哥,有不小的志向……”

    他说的有些含糊。苏离却是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当还有个几年呢,不想,竟然这么快。”

    苏晨有野心,或者说是雄心。苏离很早就知道。因为她自己就是个一步看五十年的人。人生如棋局,有人一步看四五年,有人一步看十年。苏晨么,大约是一步看百年。

    只看五十年,不是因为她眼光不如苏晨。而是身处的位置不同,各自的棋盘不一样。苏离自己的棋盘小,能摆下的棋局最多五十年。但却不表示她看不懂苏晨的棋局。

    苏晨想要统一天元,第一个开刀的就是祀地。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苏雷居然会朝她伸出友谊之手。说实话,她不认为自己和苏雷的交情能好到超出那两兄弟间的患难深情。苏雷又明显不是一个政治家,走出这一步,还真是令她惊奇。

    想了想,她笑道:“是因为如行?”

    只有这个可能了。殷如行就算不找苏晨报仇,也不会与他和平共处。苏雷想要抱得美人归,势必远离祺地。那么,东寰岛,就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理清了思路,她豁然开朗,笑道:“原来如此。二哥什么时候和你们汇合,夺回兵权?云絮飞呢,你们打算拿他怎么办?”

    李奉满脸惊诧。怪不得将军说不用找能言善道的人,他只要说个大概苏离就能明白全部。居然真的聪慧至此。

    苏离见他发愣,又追问了一遍:“说呀,有要我办的事么?”苏雷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些告诉她,总归是有要她帮忙的地方。

    李奉憋了一会儿,才将苏雷的原话说出:“将军说,具体怎么做就拜托您和殷姑娘了。让我听您二人吩咐。”说罢,头低的不能再低,实在是没脸。

    “啊?”苏离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合着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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