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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廿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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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上，自然也是舍不得丢下管和不管。他强迫自己冷静了几秒钟，慢慢开了口：“所以他现在的意思就是让你给他找个工作干，给他找房子住。要是你不给他找房子，他就会一直住在你家，是这么个逻辑吧？”
“对。”
“那行，现在这事你就暂时全交给我。房子我帮他来找，就找那种条件一般的单人间就够了，帮他付好半年的房租给他住。但是到时候你把房子给他的时候你得这么说——这个屋子是你以前的大学同学买的，他去美国交流半年答应把这个房子暂时借给你住，但是半年之后他肯定还是会回来，所以你这个房子借他半年只是缓冲，到时候你表弟还想再赖着也没什么理由。工作这事吧我想了想，你还是别插手帮他这个忙了。当然，搁我公司的话，随便塞给他个位置都能做，但是这说到底不是钱的问题，他这个人品行真的太差，我怕把他随便搁到哪儿以后真搞出来个大问题了。而且，按他这个骗人的本事，他也不是真的就找不到工作饿死了。你放心，有时候也别太圣母了，省得吃力不讨好。”
顾靖江的语气由开始的恨铁不成钢渐渐变成了温柔，管和静静地听完，也觉得确实有几分的道理，于是，他轻轻地回了一句：“哥，谢谢。”
可听在顾靖江耳朵里，却是乖乖的撒娇模样，直接甜到了心底。又聊了几句，顾靖江又手把手地交代管和该如何与表弟相处，就差提着刀从沈阳直接杀回北京了，管高杰的存在简直是他分分钟暴走的源泉。
挂了电话，顾靖江光着脚走到了窗前，望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有几分的意犹未尽。
今天《高地》的开机发布会顺利举办，而作为主要投资人的顾靖江全场的表现可以称为绅士又儒雅，就连平日里一向苛刻的几位圈内娱记红人，在面对顾靖江采访时也难得露出了几分害羞般的不甚流畅。
于是娱乐八卦论坛里突然又默默冒出了好几个关于顾靖江的帖子，平日里一向游离于各种包养八卦间的男人这回可是头次的单飞出道——帖子里的重点转到了顾靖江的颜值，长得好的大老板自然成为了年轻女性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发布会后的聚餐万分的热闹，顾靖江在席上也喝多了，最后有些迷糊地被送回酒店——饭局过后生意上的酒肉朋友招呼着继续去挥洒过剩的精力，顾靖江则借口最近太忙身体不适将一切安排妥当，而后找司机送自己回了酒店。
好巧不巧的，正准备上电梯就碰上了老熟人仇鸿，身边跟的是那个李增安。其实不过是个新人而已顾靖江本也不需放太多的精力在上面，可相似的场景让他不禁想起了上次两人在电梯里见面的场景，于是，忍不住多看了男人几眼——李增安与仇鸿之间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气场……顾靖江其实也不知究竟该如何描述，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同事关系这么简单。
出了电梯之后，仇鸿自然地与顾靖江勾肩搭背，就像是十多年前顾靖江刚进乐游时那样自然——那时他们都是行业内的新人，顾靖江从基层干起于是相互有许多业务上的往来，一来二往的就熟了起来，之后趣味相投，关系越来越铁。
“一个人？”仇鸿望向顾靖江笑得有些猥琐。
顾靖江直接对他来了个肘击：“当然。”
“明天就回北京了？”
顾靖江点头，而后问道：“你最近就呆剧组了？”
“是啊，最近得呆这儿看着点。”言语间有些模糊，可顾靖江这终于是品出了点味儿——原来这就是暧昧的气息。
于是他接着调侃：“你对这个新人还真的挺照顾的啊。”
仇鸿干笑了几声：“毕竟好不容易挖了个好苗子，我可得好好种上护着，以后可指着他发财。”
他话语间依旧像十年前那样句句不离钱的财迷模样，可顾靖江知道，他们之间其实很多事都不一样了。而刚关照完兄弟，顾靖江自然也免不了也被一番调侃，仇鸿带着调笑的语气疑问好久没见顾靖江找人了，一边悄声问他是否需要自己帮忙给介绍介绍。
“都是二十来岁的，你以前喜欢的那个类型的。”
顾靖江只好赶忙摆手：“你别再跟我提这些了，我早就从良了。”
“真的啊？我可不敢相信啊。”
顾靖江抬眼望了望仇鸿，喝了口茶水保持神秘。
“到底谁啊？我认识不？”
“你打听的还挺多……”男人无奈笑道。
“嘿，你这不就是为了让我打听才说的，咱们俩这么熟了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忒没意思了。”仇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顾靖江半天，最后自信地得出了一个结论，“不会是还没追到手吧？我猜以你的性格不会这么憋的住。追人碰壁遇到了点困难？哪家的姑娘让你这么费劲的，要不我给你出出主意？”
顾靖江则被这默契一眼看穿：“你说，如果那个人说他从来都没爱过你，你怎么办？”
“不会吧？这么绝情？你是挖了她家祖坟了吧？”
☆、第 28 章
顾靖江瞬间无话可说，磕绊了许久才答：“你别发散八卦，我就是问你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既然这么讲，就说明心里对你的认同度远远不够，你这就跟升级打怪一样，想要配合默契通关打倒大boss，就得多刷几个基础副本增加点经验值好升级，一点点的，好感度慢慢就能上来了。反正不管她有什么困难你就第一个上，争取做好当代活雷锋呗。”
“可我以前也这么做过。”
仇鸿瞟了瞟顾靖江，一眼又将人看穿：“你该不会是只学到了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这点吧？你要光背后默默做事对方又没有透视眼，你做不做区别也不大。当然，你也不用搞得太夸张刻意了，反正得让人知道这事是你做的就行，你这刷经验值也别搞个单机版玩啊……”
仇鸿接着又是一顿头头是道的分析，顾靖江本有些看不清深浅，这回终于从迷魂阵里走出来了一些——从前他跟他发生过关系的不少，真正谈恋爱的也有几段，可从来都是别人追在他身后，而反过来的像是对管和的这种执念，顾靖江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头一回。
而他也确实在背后帮过管和不少——管和一直以为自己进立人唱片是靠朋友那边的关系，而其实是顾靖江早就摸清了他兴趣所在，跟那头打好了招呼。虽然他不爱这类音乐，可娱乐圈终究也没多大，从这头绕个弯就能遇到熟人。还有后来管和去美国读研进修找合租室友，顾靖江在这头找熟人的朋友去跟管和合租，只要那头有点动静危险都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很多时候其实比顾山养儿子还精细……
这些事管和一定都不知道，顾靖江从来都没向第二个人提起。
因为这说起来实在太过矫情。
新锐唱片大楼一层南侧的咖啡店里，管和特意跑来一趟想约姜安的经纪人赵邈见一面。然而，近半个多小时里，管和只觉得赵邈一直在打太极敷衍他——虽然贾洋等于丁海这事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奇幻，但管和一直坚信着这个事实。可对方却一直不肯多给他一些贾洋的信息，从头到尾得到的只有否定的答案，这让管和的所有行为看起来显得就像是幼稚的无理取闹。
“管先生，我真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想太多了，丁海早已退圈消失，我们公司怎么可能再用他。而且你也在音乐圈子里混，这事你应该也是再清楚不过了，我又有什么本事能瞒天过海。”
“那……能安排我跟这个贾洋见个面吗？”
“我真不会骗你。”
“就……见个面？看到了答案我就不纠缠你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而后像是在认真思索着，最后点了点头：“也行吧。不过人我来联系，他不在北京，等过来怎么也要至少一个星期之后了，联系好了我通知你吧。”
“唔？”
他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跟刚才的态度对比来看，只觉得透着股说不出的蹊跷。可这怎么说都是个好消息，管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疑心太重，跟经纪人又确定了联系方式互相加了微信，对方突然接了个电话有工作要忙，匆匆就离开了，只留下面前还剩半杯咖啡的管和。
事情暂时得到解决，他的心情比来时好了一些，再加上这家咖啡店味道颇好，想了想，他起身去柜台那儿又点了块点心，一边有些无聊地顺手从旁边的报刊架上拿了份报纸看了起来——封面的新闻标题有些耸人听闻，他随手唰唰地翻着，半天都没有找到感兴趣的新闻。突然，好像是看到了个熟人……
等等……
管和翻面的手突然就停在了那里，而后，又定眼瞧了瞧，还真是顾靖江。报道的内容是关于《高地》的开机发布会，而那个大大的配图就是顾靖江一脸社会精英的模样站在舞台中央，左右是电影的主演。
还真够是人模狗样的……管和在心里忍不住地吐槽顾靖江是在装大头蒜，而另外一方面，却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在报纸上这么看来确实还是有几分帅气的，大概是平日里实在太熟，他几乎是未曾察觉过。最后，他有些幼稚地将这篇报道看完，嘴上忍不住嘀咕着——“终于拍了个良心电影”。
管和与顾靖江之间相互业务都不熟，可却也不得不承认，顾靖江投资的电影他都看过——虽然嘴上念叨着都是顾靖江逼着他看的。管和平日里鲜少自己主动找电影来看，而从前与顾靖江厮混□□后的时光，如果时间还尚早，顾靖江就会搂着管和献宝似的找来电影一起看。
“这个是我投资的最近在上映的电影，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去电影院看，我就找来碟咱们一起看，这片子的主演可是赵修普。”
“哦……”管和知道赵修普，他可是影帝级的演员，虽然其貌不扬，演技可是一顶一的好。除此之外，他还是乐游的资深员工，顾靖江的好兄弟。
于是大幕拉下，整个客厅变成了黑暗一片，管和找了个抱枕随意地坐着欣赏。而顾靖江则像个情急的少年一样，没过多久就忍不住向管和发出疑问。
“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这剧情才刚展开，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管和随口敷衍道：“还行……”
顾靖江则犯了职业病忍不住叨叨：“这个都市轻喜剧题材的投资不多，就是开给老赵转型用的，他以前没演过这类型的角色，看来还是不太适合……唉，我其实一直想他应该很适合那种战争戏军官的角色，一直也没尝试过，就是……”
正说到一半，顾靖江唠叨不停的嘴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吻给堵住了。
“你闭嘴，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影了。”
管和低声抱怨着，顾靖江直接将人圈进怀里。
☆、第 29 章
早晨的飞机刚落地北京，顾靖江在下午时就已经帮管和找好了许诺中的房子，一边邀功般地打了电话过去。
他本意是想直接将钥匙给了管和让他全权负责，可后来又怕自己的圣母弟弟被管高杰的花言巧语骗的七荤八素，还是让管和下了班等自己开车一起去。
既然总要有坏人，自然还是自己来做。
管高杰白天无事可做就呆在管和家里上网，顾靖江只乐意给管和当司机，便让弟弟给了管高杰地址，让他自己将行李收拾打包好，约定在小区的楼下见面。
一下车见到人，顾靖江就由车里的笑吟吟变成了冷面将，连站在身边的管和都觉得突然有阵阵凉风刮过，管高杰就更有几分的忌惮，拍着马屁说着好话。
等上了楼，顾靖江走在管和身后，将钥匙递给了管和，让他们两个进去，自己则靠站在门口，活像是一尊门神。管和带着管高杰进去，帮他把东西放在了客厅，一边跟他解释着房子的来源——这半年可以白住，不过半年后房子的主人就会归来，到时候就自己想办法吧。
管高杰听完却是喜夹着哀，压低了声音做一副可怜的模样：“哥……你们家应该也不差这个钱，你要不再帮我通融通融，我一个外地人在北京打拼本身就不太容易，房价又那么贵……”
虽然他极力压低声音，但是这空荡荡的房间传递着回声，虽然语调轻微，可顾靖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他做作地咳了几声，声音不大不小，管和好像突然得了人撑腰一样，声音也冷了几分，像是彻底下定了决心：“管高杰你有时候也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男人顿时吃瘪，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那……那就先算了吧。”
之后的表弟好像突然变乖了一样也没再多嘴，管和又交代了他几句，这才将钥匙交在他掌心。而终于得了心心念念的东西，管高杰的嘴又变得甜了，一顿夸赞感谢管和给他找了地方落脚不至于让他流落街头。
管和也看明白了这虚情假意，表面工作却也要做到：“你自己的日子自己努力过好就行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
管高杰的头则点的像是捣蒜：“好的，哥，我都明白的。”
离开的时候和来时一样，管和坐上了顾靖江的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扭过头看了看旁边由冷脸又恢复正常的顾靖江。
“我请你吃饭吧，这回谢谢你了。”他很是真诚地说着。
顾靖江则掐了一把男人的脸趁机揩油，眼睛难得的笑眯了起来：“这么巧，我也正有此意。”
车子直奔老地方。
饭毕过后，顾靖江司机上身又将管和开车送了回去，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两人之间若即若离，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你生日快到了。”
快要分手之时，顾靖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管和一下有些愣神：“嗯……还有快一个月呢。”
“三十岁的生日，家里应该会好好办的，你想要什么礼物？”
“无所谓……我又不挑……”
不知道为什么，管和一时觉得有些别扭，赶忙跟顾靖江道了别上楼。
在等待经纪人赵邈给他回应的时间里，生活和工作还要继续。给涂彩乐队招募新鼓手的事情终于快要告一段落了，而管和寻找了一圈，最后却意外地发现，竟然还是一开始兆苑给他推荐的鼓手陈瑜最为靠谱——见面之后管和将他加入候选名单里观察，而最后阶段与乐队的磨合里，效果竟以外的非常不错。他一开始还担心成军许久的老乐队会排斥新人，后来才发现这个陈瑜双商颇高非常的会做人，竟与老圈子很快融为了一体，让其他人很难挑出什么毛病。
而这效果既然不错，事不宜迟，管和也与陈瑜谈好了条件准备签约。后来又在公司里碰上了谷雨乐队彩排，便想着顺便跟兆苑说一声——自打从捷克归来，管和忙于表弟与丁海，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从前的一些错觉，也在疑似丁海的出现之后被彻底打破——那些他以为的好感和暧昧都是替身带来的假象，没有过的感情，还是不要勉强好了。于是，再与高大的男人见面，管和的心比从前平静了许多。
他欣赏兆苑，可他们也只会是普通朋友。
“好久不见了。”
“是啊，最近有点忙。”管和解释着，“涂彩的鼓手定下来了，多亏你一开始的推荐。”
“没事，能帮到你我挺开心的。”
两人由着这话头又聊了几句，气氛同往常一般舒服。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管和默默思量着。
这样也好。
隔天阳光正好的下午，管和终于接到了那个他期待已久的电话，经纪人赵邈告诉他已经联系好了贾洋，一个星期之后老地方见。
管和应了下来，一边将那个日子记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他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好是坏，可这日子突然就有了盼头。
☆、第 30 章
顾靖江没想到《高地》的拍摄过程竟会如此的坎坷，本身每天辛辛苦苦起早贪黑赶进度不说，在开机半个月多后就出了大事——剧组女二号韩萱与导演詹兴因为一场戏起了争执，就此耍了小性子撂挑子不干，剧组进度为此突然搁置。
而这个韩萱是由合作方孔南文所在的和众影业塞进来的，据说本身就有红色背景心高气傲软硬不吃，留守剧组的负责人无可奈何，只能请顾靖江特此飞来沈阳一趟，毕竟对他而言；也不想让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而等赶到了剧组，顾靖江这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他本以为这事怎么说还有回旋余地，毕竟自己也是个娱乐公司的老板，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见过各色的人，可这么油盐不进的小公主也是头一回。
好说歹说，正话反话都讲了个遍，无解。
气得顾靖江也直接摔门走人——不管你家在水表圈子里究竟有多重的分量，但放在演艺圈里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演员而已，剧组里比你大牌的不胜枚举，你究竟是在这儿摆谱给谁看。
还倒真是应了那句话，名气越小的小透明反而越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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