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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初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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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不是永远的无坚不摧的巨人。”他又说:“我也是有软肋的。江宴,我看不见你也会急。”
  他们家的书房不大,几十平米,深色的地板,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
  江宴坐到沙发上,余光看着那张照片,眼里填满了泪:“爸,可是没有妈妈的小孩真的很可怜。”
  “江宴。”父亲又叫他,声音带着一点难过:“过来爸这里。”
  江宴磨磨蹭蹭的过去,趴在父亲的腿上,江山摸着他的头发:“是爸太着急了,不该你一回来就骂你。”
  “没关系。”江宴把头埋在父亲的腰里:“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没有下次了。”
  江宴到家的第三天,许一也出了院,他和小夏一同去医院接他回家。
  许一作为江家的养子,看着比江宴更像江家的长子,因为他更勤勉,小夏总是说,许一像是根绷紧的弦,没有一刻放松好好过日子。
  江宴在球场上擦着汗:“你别那么说他,许一好歹是我弟。”
  江宴很照顾许一,他介绍自己的好哥们儿给许一认识,去哪里也会征求许一意见,甚至爸爸买了两份东西,江宴也让许一先挑。
  江山跟江宴讲没必要那么让着许一。
  江宴在书房里撒娇:“我有爸爸就够了。”
  走廊里的灯暗着,许一踩着二楼书房外的地毯上,手里的信被他攥的紧紧的。一刻钟以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没有交给江宴。
  那封信是寄到张兰芝家里的。江宴跟他讲过,说是在镇上用了他的名字,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如果有信寄到他老家,拜托许一交给他。
  许一决定拆开那封信。
  写信的人叫秦越,他告诉江宴自己跟母亲去了北美,会在那边读书。他叫他小唠叨,说很想他,杂七杂八的很多内容。信的末尾秦越留了一个电话号,署名是小唠叨的男朋友。
  许一终于知道江宴嘴里说的很好的朋友,指的是男朋友,那封信被许一烧了,号码却存在了自己手机里。他不打算告诉江宴这封信,不是说“只有爸爸就够了”吗,那秦越就分给他好了。
  半个月以后,许一开始和秦越联系。
  由于他和江宴并不相似,许一并未和他通电话,而是发短信,第二年,才偶尔打一两个电话,他跟秦越说自己变声期过了。
  许一很羡慕江宴,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他时常幻想着自己就是江宴,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身边围着无数朋友,还有闪闪发亮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才华。这些他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
  他知道自己自卑,害怕被嘲笑,永远不能够像江宴一般落落大方,甚至钢琴比赛拿了一等奖都是江宴不要的,因为在比赛的前一刻钟,江宴问他是不是很想要这个奖,他点了头,江宴退出了比赛。
  只有假装自己是江宴的那一刻,许一才能拥有自信,觉得自己不再一无是处。他憎恨江宴,憎恨自己的父母,他觉得张兰芝和许青山携手刻在他骨血里的基因让他恶心。
  于是,许一想要成为真正的江宴。
  小夏总是说,许一是个学人精,江宴做什么,他便做什么,爱好是相似的,穿着也相似,甚至习惯都变得差不多,本来并不是亲兄弟的两个人,居然渐渐的变得一致,甚至于长相也变的七八分相似。
  只有许一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卑劣,然后他把卑劣的自己,恶心的行为编辑成文字,或者变成语言,说给秦越听,而所有行为归咎于江宴。
  “寄养家庭的哥哥,总是欺负我,父亲买的礼物从来不会分给我;”
  “江宴和同学们一起嘲笑我普通话不好;”
  “秦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别人嘲笑出身?”
  “贫穷,就应该被嘲笑吗?没有一个体面的父母活该被拖累吗?”
  “为什么,钢琴弹的好会被江宴妒忌,甚至被他哥们打一顿。”
  “我不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秦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江宴找了好多人,想要………… ”许一给秦越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巷子里怕的瑟瑟发抖,他说的是事实,只是人却是自己惹来的,最后赶来的人是江宴,他拼了命的保护许一,报了警,又红着眼眶帮他把衣服穿好。
  许一更恨江宴了,因为这件事上了报,他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小丑。
  这件事成了压倒许一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总是在夜里哭,问秦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害怕。秦越终于忍不住,五年以后不顾家里的阻拦,回了国。
  秦越的爷爷是有名的富商,产业遍布各地,他作为私生子本来不被爷爷和父亲承认,回国第一件事情,是拿江宴父亲的企业开刀。三个月以后企业兼并重组,他的名字也见了报,并且被父亲真正接受。江山却因为产业毁为一旦,难以承认,在医院躺了半月,瘦成了一把骨头,连吃饭都有些费力。
  那天是江宴二十岁生日,他买了块小蛋糕,跟父亲一人一半,他跟江山说,没有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爸爸你有我就够了。蛋糕吃的干净,许一收拾垃圾准备扔掉,却看见床头柜上的报纸,商业头版报道的是这次兼并,配图的人物却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那是江宴从十五岁起就心心念念,每一年都要去他们共同的家住上两天的秦越。
  江宴趔趄了一下,扶着柜子才不至于摔倒。
  “你看报纸了吧?”许一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双手抱着胸:“忘记跟你说了,商版头条配图是我男朋友。”
  江宴大脑一片空白,并不想跟许一说话,他觉得秦越如果知道江山是他的父亲,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脑子里隐隐的还浮现其他的原因,那是江宴并不愿意相信的理由。
  他慌乱的冲出病房,不顾许一的阻拦,他的心里叫嚣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找秦越问清楚这是为什么?
  江宴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他的生辰,夜里一点半,他开着的车是18岁父亲送他的幻影,他在路边撞了车,撞他的人是他的弟弟,他没能开到秦越的公司问他为什么。
  可是他在睡着之前,他看到了赶到现场的秦越,他还是那么贵气好看,他却一脸血,狼狈不堪。他和许一上了同一辆救护车,他们三个在救护车里,秦越看着许一,江宴看着秦越。
  后来他就不看秦越了,他数着救护车发出的声音,看着救护车的车顶,眼泪顺着眼角淌到自己的领子里,稀释了浓稠的血液。
  可能是抽噎引起了秦越的注意,那人的脸出现在江宴视线的上方。
  他问他:“为什么。”
  江宴也想问他,为什么?只是他伤的严重,好像还撞到了头,他几乎说不出话,却还是费力讨好的对着秦越笑了下,秦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自己的眼里有恨,有厌恶,再没有十五岁时看向他眼里的心疼和爱,江宴忽然不顾形象的在救护车里嚎啕大哭。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你呢”
  “哪……怕你伤……害了我。”
  他侧过头看着许一:“我总是……认真学…… 习……当……一个好哥哥,却……不知……道你从未把我……当作哥哥…… ”
  那是江宴记忆的最后一句话。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秦越的大眼睛。”“你在这蹲着干嘛呢…… ”“秦越,你要同我早恋吗……”“小话唠,过来……”“小话唠,秦越说他喜欢你…… ”记忆里翻卷着的潮水起起伏伏,涨涨落落,终于在退潮的夜晚于沙滩上显现出那些不腐的礁石,他不是许一,他是江宴。
  他忽然睁开了模糊眼睛,四周布置渐渐得明晰了起来,他辨认出这儿是病房。他看见小夏趴在他的床头,眼圈红红的睡着了,秦越在另一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第三十八章 
  江宴醒来的那一刻,秦越知道自己迟来的报应到了。
  单人病房空间很大,四周都是白色,寂静的空间偶然响起一两声的医疗器械工作的声音,床边立着一根输液杆,药水一滴一滴的流进江宴的青灰色的血管里。
  “秦越,我不会帮你救许一的。”江宴一根一根掰开秦越的手指,眼里似乎有泪:“秦越,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杀了你。”
  秦越反应慢了半拍,好一会坐到江宴病床边上,伸出手去摸他的侧脸,江宴侧了过去,秦越摸了个空,秦越却不在意,语气波澜不惊好像说着很普通的事:“想起来了,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叫江宴了?”
  “滚。”江宴脸还侧着,声音不大,好像压抑着:“秦越,你滚。”
  秦越没动,用手钳制住江宴的下巴,稍稍一用力那张眼里含着水光的脸就转了过来:“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江宴,五年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救护车上你不是就说喜欢我吗?”秦越几乎是咬着咬着后槽牙在讲话:“为了你,我仪式都没有举行,你倒是喜欢给我看啊!”
  盈着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可一眨眼又蓄了一片,江宴想起了那场许一一个人主导几乎是想和他同归于尽的车祸,终于痛苦的崩溃吼:“出去!秦越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让我滚,可你又在哭什么?”秦越看着江宴的眼神复杂极了,带着一点别人看不懂的希冀,他把江宴抱到了怀里:“江宴,说你喜欢我…… ”
  他还没说完,头放在秦越颈窝的江宴忽然发了力,用牙狠狠的咬在秦越侧颈上,他狠狠的咬着他,似乎想要饮血吃肉一般,秦越能感到江宴牙齿在颤抖,喉咙发出野兽一样含混不清的声音,他想要伸手去推开江宴,可抬到一半,又轻轻地放到江宴的后背上摩挲着:“这么恨我?”
  江宴没有回答,眼圈红着噼里啪啦的淌着眼泪和秦越脖子上的血液混在一起,秦越心痛的厉害,可他知道自己甚至连难受的资格都没有,江宴恨他,比他想的还要恨他。
  秦越问起和五年前一样的话题:“为什么?”其实他心里明白是为什么,因为药?因为江山?因为丢失的身份?每一样都让他觉得自己最无可恕,可是他就是自虐的想要听江宴说。秦越从未真心喜欢过什么人,唯一喜欢的不过十五岁的许一而已。
  母亲曾经告诉他,想要父亲就要去抢,想摆脱私生子这三个字就做出成就,至少做到比爷爷家里所有孩子要好上十倍,少年人心性高傲,被人嘲笑,被人贬低,秦越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最后一飞冲天的总归是自己。
  秦越爷爷产业很多,比重占的最大的是医疗器械,尽管投入很多钱在研发上,可最核心的零部件依旧要买进,而供货商是江宴的爸爸,年少的秦越为了拿到应有的成就,得到家人的认可,利用了许一接近负责江山公司的开发,完成了兼并。
  人是会变的,许一会弹《童年》。动作,神态,长相依稀还有着15岁的影子,他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秦越不再喜欢他,他在许一身上看不到爱情,只能看到利用。秦越觉得自己也不再需要爱情,许一愿意跟着他,他就只管照顾就好了。
  26岁的秦越又重新遇见江宴,然后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候,他不清楚,也许是救护车上,满脸是血委屈哭着说喜欢他的时候开始,也许是之后接触的每一天。
  可秦越不敢靠近他,他无数次拿许一曾经跟自己说过的江宴卑劣事迹提醒自己,他不爱江宴,不爱江宴,因为爱上他就意味着粉身碎骨,意味着想起所有的江宴变成一把可以刺穿自己的利刃,他不再无坚不摧。
  “粉身碎骨又能这么样呢?”秦越扶起咬着他脖子不肯松开的江宴,血顺着脖子流到手上,他又捧着他的脸:“江宴,我还是放不开你,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别想轻易离开。”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江宴嘴唇上还染着血,他笑一字一顿地说:“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清醒的每一刻,我都想要把你们亲手掰开了,揉碎了,冲进下水道。”
  秦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可能是我没有交代明白,撞人的是白莲花,秦越没有犯法,爸爸没死,药我后面会解释,瑟瑟发抖。


第三十九章 
  许一的手术时间改到三天后。
  江宴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床头,目光虚无没有焦点,最后落到身边的医疗器械上,他伸出手摸了摸,属于工业成品特有的触感。
  “这台仪器我在父亲的办公室见过,那会还在研发阶段,功能不稳定,没想到现在性能完善了却改姓“秦”了。”江宴抬头,很认真的看着用针管抽药水的林锐:“林锐,你跟秦越认识多少年了?”
  林锐拿针管的手停顿了两秒钟,继续往输液袋里注射药物:“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父亲是秦越父亲的医生,我和秦越算是发小”
  “哦。”江宴又问:“那我们算是朋友吗?”
  林锐拿着输液袋走过来,用医用棉签给江宴擦拭着手背:“算是吧,好歹认识五年了。”
  “五年了,养猫养狗都有感情了。”江宴的语气还算平静:“那算我求你,放我走吧,让我离开医院。”
  “阿宴,我跟秦越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让我怎么放你走?”
  “林锐你喜欢我吧?”江宴忽然把手覆在林锐的手背上。
  林锐如同触电了一般,手瞬间弹开。扎在江宴手背上的针头还未固定,带出了不少血,江宴好像感觉不到疼,定定地看着殷红的血从皮肤里流出来,血珠渐渐的沿着手背的纹理氤开大片,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林锐你可真是个胆小鬼。”江宴眨了眨眼,靠着床头轻笑:“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的?”
  “我出了车祸,醒来烧的糊涂,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你跟我说,我叫许一,那时候你的眼神是冷的。”
  “第一年,你们给我吃药。”江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就是那个怕我想起来报复你们的,能药物成瘾的什么止痛药。拿给我药的时候眼神依旧是凉的,可比起刚见面又缓和了不少”
  他又笑,对着林锐露出一口白牙:“你们可真够残忍的。”
  “第二年,你过生日,我和小夏去医院给你送蛋糕。你说许一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我当时以为你是可怜我,因为许青山总会把我的钱抢走,你有空就在我工作的地方等着给我带一些吃的,说是下班路过,你们家在城西,我工作的地方在城东,不太可能是路过,你想怎么照顾我?”
  林锐把江宴的手处理干净,把药水重新挂好,声音很冷:“江宴,别说了。”
  “你在怕什么?怕秦越?”江宴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眼睛亮亮地盯着林锐:“你可不怕秦越,你不是背着他换过我的药吗,在你说照顾我以后。那阶段止痛药越来越不管用,瓶子里的药片一颗大,一颗小,小的止头痛效果特别好,大的让人昏昏欲睡,以前我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想想怕是治疗用的药吧,能缓解身体损伤,又不至于得罪秦越,可以完成药物成瘾。”
  “江宴,你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林锐放在白大褂里手攥的紧紧的,关节处泛起清白。
  “为什么让我别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无能?喜欢我也不敢说,看着我在这里也不能放我走,我和秦越上|床那天早上发烧,是谁嫉妒的拿酒精擦我嘴角,又是谁偷亲我来着?”
  “你现在是不是听见我说上|床两个字都特别难受?”
  林锐背对着江宴,好一会才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你们让我恶心!”忽如其来的歇斯底里:“你和秦越一样让我恶心!你喜欢我也让我觉得恶心!”
  林锐的背影一滞:“你好好休息。”随即带上了门。
  秦越是夜里两点钟来的,江宴侧躺在床上,秦越上了床从背后抱着他。
  “阿宴,你的头发有些长了,等手术完成以后,我陪你去剪短。”秦越的手放在江宴的发顶,至上而下用手指缝给他梳理着。
  “放我走。”江宴不看他:“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让看着我的人挪走,让我离开。”
  “会放你走的,等许一手术完成以后。”秦越把下巴放在了江宴的头顶:“我跟你一起走,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不愿意救许一,我不会救他!”江宴从秦越的怀里挣开,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一边说你喜欢我,一边把我关在病房,等着救你前男友?你自己说你恶心不恶心?混蛋不混蛋?”
  床头灯很暗,江宴眼里的恨意看着骇人,秦越想要伸手碰一碰他的眼睛,又有些惧怕的放下了手。
  “你说你喜欢我,还想要带我走,那你放了我啊?”他又说:“拿出来点诚意,让那个想要撞死我,拿走我的身份,让我见不到爸爸的许一,病死算了。”
  秦越沉默的看着他,忽然很轻的开口:“我知道这对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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