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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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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倚槐神色一凛,他知道陆月浓意有所指:“怎么没有用?你看,我们都记得,喜欢对方这件事,不是吗?”
  “但你能告诉我,”陆月浓避而不答,心平气和地说,“小江,你喜欢的,是从前的我吗?”
  江倚槐反问:“你遇到现在的我,还会心动吗?”
  陆月浓:“……会。”心是克制不住的,它会脱离理智,抢先把真相说明。
  “那这个问题就没有意义了,”江倚槐耸耸肩,抿出一个笑,说,“我也是。”
  陆月浓:“但……”
  “别但了,”江倚槐被这个“但”弄得一口气憋在心里,险将憋死了,如果换作十年前,他大概已扒住陆月浓的肩膀前后摇晃了,但现在只能安分守己地说理,“我冷酷果断的陆哥,你是不是读书读得变成老古板了,古书上哪一则典故告诉你遇到真爱不应该奋勇上前,还要退避三舍的?”
  陆月浓盯着江倚槐,沉默起来,江倚槐从这个克制又含情的眼神里读懂了——或许还真有这么一则“典故”。
  思考片刻后,陆月浓果然开了口,他说:“是你。”
  江倚槐被陆月浓盯了许久,身上有点发软,而这回应太过惊人,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嗯?”
  陆月浓不多说,拿出手机解锁,点点划划了很久,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录音文件。
  文件名开头是2010。可以想见,录制时间已隔了很久。那年江倚槐才刚二十岁,踏入大学没多久,出演了人生中第一部 担任男二号的电影,而陆月浓遇到了他人生中的贵人。 
  这段录音,陆月浓换了几回手机,都没忘记拷下来,转移到新的那台里。
  录音开始播放了。音质不是很好,时而掺入杂音,但仔细听的话,也还能将人声听清。
  “听众朋友们,欢迎回来!我是今天的主播单静,今天我们《影视直通车》请到的是江倚槐。”
  “刚刚我们在抽取幸运听众问题的时候,问到了有关于情感方面的话题,其实除了这个以为,这次还有许多类似的问题。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情感状况,不如来谈谈吧,你的爱情观是什么样的?”
  “嗯?”
  “是不是有点突然?”
  “是有点。”
  “在这个问题上,会觉得比较难回答吗?”
  “还好,大概……就是不用考虑太多复杂的东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走到最后吧。”
  “出乎意料,是很简单的想法啊,像你这样年轻的男孩子一般会有比较浪漫的想法。不过简单本身也是很可贵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实现自己平凡简单的心愿。如果不能在一起的话,你还会坚持你的喜欢吗?”
  “如果不能在一起……能让我远远地看着,知道她(他)很优秀,或者很幸福,大概也就够了。我也会为了她(他)去过好自己的生活,努力变得优秀。”
  “槐槐非常温柔呢,想必粉丝朋友们也会在喜欢你的同时,把自己变得更优秀。不过有的时候,有一些冲劲也未尝不可,有的人面对心愿,哪怕千难万险,哪怕歧途末路,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次,在《凡心》里面,是不是就有这样的剧情?”
  接下来的内容便无关了,陆月浓按下暂停,室内缺了嘈杂的录音,很快静下来。
  “所以……”江倚槐花了十几秒,尝试接受这个“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事实,“你是听了我的话,才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陆月浓收起手机,“我曾有一段时间,想过再联系,但后来看到电视上的你,很优秀,我就觉得能看着你,因为你去变得更好,就已经很知足了。”
  其实还有一句话,陆月浓思考了很久,终究没能说出口。他们可以各自生活,各自努力,但就好像宇宙中的星球,稳定在各自的轨道里,分隔太远,不适合也不可能有交集。
  江倚槐不知道陆月浓在弯弯绕绕地想些什么,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将事实又阐述了一遍:“可是我们已经遇见了。”
  陆月浓轻叹:“是啊,没想到我们又遇见了。其实,我之前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份感情,我们只是老同学,如果藏不好,可能会影响你,我也不想尴尬。”
  江倚槐眯了眯眼,他总算是明白了一点。陆月浓这个家伙,心有千千结,小心翼翼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自己不说破,陆月浓大概就会像一碗恒温的水一样,不冷不热地处理他们之间的交情,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道一句真心话。
  “既然你提了起来,我就直说吧,这段话,我就是说给你听的。”说实话,江倚槐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陈年旧话有点泛酸,在当事人面前揭开就好像当街脱裤子。
  但陆月浓都这样了,他要是还不咬着牙,对自己狠点心,机会就溜没影了:“那时候,我找了你很久,显然是没有找到的,所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哪怕不让我接近你,只要能看着你,看见你好好地生活,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陆月浓垂了眼眸,这些话,他实则深有体会。这么多年,他就是那个躲在远处的人,他是屏幕前千万束眼光里的一个,遥遥地看着江倚槐,看他逐渐成长,看他身披星光。这种没意义的注视,或许无所谓存在。
  而当年江倚槐脱口而出的愿望,可以是节目组的稿子,也可以是正能量的说辞,答案成千上万。陆月浓怎么可能想得到,事实通向了最不可能的一种——这愿望是为了他而许下。
  江倚槐放缓了语速,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说,这句话的前提是——没有找到你。”
  陆月浓抬起头,他看见江倚槐眨了眨眼,仿佛有光芒锁在那黑如漆墨的眼瞳里,一点点亮起,“人都是越得到越贪心的,如果找到就不一样了,现在,我要请你倒回去,参考第一句。”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直走到最后。
  陆月浓不用倒回去,便知道了是什么。这录音他听过太多次,熟悉得像呼吸一样,连里面微末的语气变化都能记起。
  “我知道你的顾虑,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们都有点不适应,”江倚槐低下头,斟酌片刻,抬头说,“所以我绝对不会逼你的,没有人规定两情相悦就一定要在一起。但我们可以先顺其自然地试一试,试着用稍微亲密一点的方式相处。”
  等到他们慢慢适应,等到他们把这些年的思念相互归还,或许,光明正大的爱意就不会太远。
  陆月浓知道这是个折中的办法,而江倚槐的眼神笃定又诚恳,让他没法拒绝。最终,他还是轻轻地点了头。
  江倚槐笑得很开心,连喝茶都不忘把那双好看的笑眼对着陆月浓。
  陆月浓被看得不好意思,也端起杯子,看向江倚槐。他从前是不敢多看的,但如今终于有一点由头,可以多看几眼了。喝罢,他想起一些不那么开心的事情,犹豫道:“你不问问我当年的事情吗?”
  当年的事,江倚槐知道得已足够多,唯独不清楚的,便是陆月浓的不告而别。
  江倚槐没想到才甜了没多久,陆月浓上来就揭他们之间最深的那条疤,眼神里闪过讶色。
  而扪心自问,说不想知道是假的,毕竟他牵肠挂肚多年,而这些空白的过去,只有陆月浓亲口说出来,才能让他释怀。
  江倚槐平复了笑容,真诚道:“我愿意听你说。”但,他绝不会主动问起。
  陆月浓像是意外着江倚槐的回答,又像是被打动了,他垂了垂眼眸:“还不是时候,但我保证,你迟早会知道。我这样说,你可以接受吗?”


第43章 冬来
  江倚槐自然是没理由不答应的,他要和陆月浓走很长的路,如果可以,最好是一辈子,那有些事情,说与不说,只是时间的问题。更何况,他不愿见陆月浓为难,顺其自然就好。
  一天,王治宇突然给江倚槐来了电话,说是被冬叔派来要他地址的。
  江倚槐虽疑惑,但一听是冬叔,便爽快给了,也没多问。
  王治宇一看,惊奇道:“哟呵,这是新家地址吗?”
  “对,”江倚槐说,“提起这个,大头你要不要回平城了,我新家搬了一段时间了,还没请你吃饭呢。”
  王治宇笑得抱歉:“先欠着,先欠着,再过段时间,我和小栩在欧洲拍婚纱照呢!”
  “得,”江倚槐笑着问,“这是我请你吃饭,还是你请我吃狗粮啊?”
  王治宇“变本加厉”地说:“哈哈哈哈哈哈,不仅有狗粮,到时候还有喜酒,从平城吃回顺城,让你够本!”
  江倚槐大手一挥地拒绝狗粮:“伴郎别找我!”
  王治宇哪能放过他,心中算盘打得哗哗响:“别!我还想让你帮我说服陆哥一起来当伴郎呢,你看再加上帆儿,咱就是当年的顺高F4!”
  这可越扯越离谱了。江倚槐赶紧给他刹住:“好了好了,等他回来我跟他说。”
  “对哦,你俩现在住一块!”王治宇后知后觉道,“真好,隔了这么多年还铁得跟亲兄弟似的!”
  江倚槐很想就“亲兄弟”一词纠正一番,但还未开口,王治宇又继续说:“我还记得高一刚开学那会,你坐陆哥边上,还一天到晚招惹陆哥,陆哥冷着脸,我们都以为他可嫌弃你了,真是没想到啊!”
  “真的有很嫌弃我吗?”江倚槐疑惑。
  “是啊,”王治宇回忆道,“你那会问我和帆儿说,觉得陆哥怎么样。帆儿贼逗,说陆哥挺好的,就有时候太冷酷了,冷酷得就像压轴数学题似的。我一寻思,还真是,看不懂,摸不透,连下手都够不着,往眼前一搁,就知道差距在那儿。你又问:那你们觉得,我和陆哥关系咋样?”
  江倚槐顺着他的话,好像记起了这么一回事。
  那会儿他支着下巴,满心期待地问:“那你们觉得,陆哥和我的交情怎么样?”
  董力帆想了想,说:“交情啊,就像个正比例函数。”
  江倚槐听了,挺开心:“怎么说?”
  “唔,这么说吧。你拿张纸来,画一个平面直角坐标系,再画出正比例函数。”
  江倚槐扯了草稿纸,马不停蹄画着:“嗯嗯。”
  “你看着它,y轴呢,是陆哥对你的好感度,而x轴呢,就是你离他的距离。”
  “啪”得一声,江倚槐把纸糊在了董力帆脸上。
  江倚槐揉了揉太阳穴:“好了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
  王治宇哈哈大笑,又与他说笑了好一会,因那边小栩更衣完毕,二人才挂了电话。而此时陆月浓也回来了,带着买好的菜。
  最近的日子过得尤其“寻常”,生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波澜后,步入了更为适宜的正轨。
  江倚槐偶尔会被圈里的好友叫走,也会按照唐跞的工作安排,去几趟公司,但大多数时候,仍是留在家里,做做饭,对着空气或墙壁琢磨即将拍摄的剧本。
  周末时,陆月浓征求江倚槐同意后,也把学生喊来家里练字。连棠她们头一次来时,因房子本身讶异了一次。不过那个周末江倚槐并不在家,所以下一个周末,当学生们循着楼梯上的声音抬头,发现正打算去厨房倒水的江倚槐趿着拖鞋下来时,她们再一次惊奇了。
  反正对外就是老同学、好朋友。但陆月浓明明曾经把江倚槐伸出的手拍掉,不答应和他拉钩上吊一百年做好朋友还不许变的,江倚槐对此记了很多年,至今“耿耿于怀”,大概只能等到某一天,确定了伴侣关系才能好。
  陆月浓回书房拿笔墨,也会见江倚槐蹲在阳台上,一脸认真地给他的花女儿树儿子翻土浇水。陆月浓会在玻璃门前静悄悄地看一会,但他素有自知之明,是绝对不会去插手的,毕竟他实在是养什么死什么的最好典范。因此,江倚槐一度说“我不要你养我,我养你就够了”,但陆月浓还是会坚持把先前谈好的“房租”交给对方,并且直接转账,一点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安无事又时有交集地过着,像鱼缸里游动的两条鱼,虽然生活里只有简单的动与静,但相伴而过着,已很足够。
  有时,江倚槐揣摩着剧本,也会溜达到书房里来,当陆月浓问及原因时,江倚槐笑出一口白牙:“主角有一段很特别的感情戏,贯穿始终,我来生活里体验一下,找找灵感。”
  陆月浓为了掩盖突如其来的心绪起伏,故作好奇地拿了他的剧本,以转移注意力。结果陆月浓看完了,没在刘芳身上找到和自己的共性,也想不明白江倚槐在体验什么。不过隔天上班回来,他还是给江倚槐买了一束红花,搁在餐桌上。
  江倚槐收到后极为开心,晚上在厨房大干一场,很有做出一桌满汉全席的冲动。当然,冰箱里的材料制约了他的发挥,于是锅碗瓢盆幸免于难。
  陆月浓对着快要挤出餐桌外的餐盘,这么多菜,吃是吃不下的,倒掉却不舍得,很是为难。一想到等会胃会炸掉,他就开始小声嘀咕:“我是要变成垃圾桶了吗?”
  江倚槐不凑巧地听清了,眉头一皱:“你居然说我做的是垃圾?”
  陆月浓虽不是这个意思,但好像……江倚槐的逻辑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高中那会,江倚槐做东西的技术的确很垃圾,陆月浓就是从那会拿“垃圾桶”来怼他的。
  这话就好像从过去穿越到了现在,带着浓浓的怀旧气息,然后江倚槐眉头还没拧完,又即刻松缓了下来:“我还记得那会你总是嫌我做的是生化武器,我要缠你好久你才肯吃一口。不过……也确实是这样。”说着说着,他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还笑得异常灿烂,一时半会刹不住,留陆月浓在一旁颇为担忧地看他。
  当天夜里,江倚槐抱着陆月浓送的吉他,在月空下给陆月浓弹了首曲子。旋律很特别,时而悠扬,时而沉落,像人躺在舟里,潮汐让月色忽远忽近。
  陆月浓从未听过。
  江倚槐告诉他,那是江萧峰年轻时写给朱岚的曲子。
  谱子的手稿藏在江萧峰的提琴盒里,后又被朱岚取出,置进画夹里,跋山涉水,带往天南海北。
  江倚槐本已谋划许久,那时想纹丝不动地搬这原曲,也拿提琴演奏,且并不打算告诉陆月浓这曲子的深意。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江倚槐在得到陆月浓的馈赠后心念一动,觉得改成吉他曲或许也不错。
  事实证明也的确不错。
  晃眼又至一周周三。这天阳光不老,风沾染寒意,极低的气温仿佛正式宣告着入冬的消息。
  江倚槐像平时一样到地下室健了一上午身,吃过饭,下午又从书房里拿了本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看着看着,他却开始走神。江倚槐过了很多年单身生活,说得直白些便是母胎solo,因而从前独自在公寓时,惯于默不作声地享受空闲时间,但现在有了陆月浓,突然就有些不甘寂静了。
  江倚槐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只要陆月浓也坐在这里,他又是不一样的了,反而能够静下心来,即使两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各行己事。
  胡思乱想之际,江倚槐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便裹了围巾口罩,打算驱车出门,去寻娄畅。这些天娄畅已在拍摄地提前坐镇,处理开拍前最后的事务。
  而在学校的陆月浓,则在上完下午两节课后,突然收到了关于李萍芳的噩耗。
  其实,陆秋月已先给他发了一条情况不太好的消息,但那时陆月浓犹在课堂上,没看手机,于是隔了一段时间,便成了报丧。
  陆月浓一手抱着课本资料,一手握着手机,慢慢走下台阶,镜片后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两条相差不过两个小时的消息。
  直到屏幕被盯得暗了下去,陆月浓才重新触亮它,向上面请了一个周的假,打车回到家里。
  这段时间江倚槐白天很忙,因为将要进组了,他总会去片场附近提前踩踩点,熟悉熟悉环境,亦或是去找剧组的人。因而陆月浓进屋时,没怎么意外江倚槐不在。
  陆月浓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塞进小号行李箱,打车去顺城机场。在临飞前,陆月浓给江倚槐发了一条信息:回一趟顺城,不用担心。
  他很少会向谁告知自己的去向,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江倚槐很快回复:注意安全,等你回来。陆月浓疲惫地摘下眼镜,轻轻地勾了勾唇,将手机关闭了。
  顺城的天气很是应景。一连几天,都有乌青色的云压在空中,仿佛随时会有一场雨。
  与陆秋月碰面的时候,首先被提起的,却是另一件事。
  “小浓,再当面说一次啊,叔叔真的不要你钱,你再打,以后要有什么事,我都不管了。”陆秋月威胁起来,但他的头发有些白了,失了威严,虽然在陆月浓眼中,自己的叔叔永远和善,与那二字沾不上边。
  陆月浓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从小到大,他和谁都划得一清二楚,不认为欠过谁,唯独陆秋月。在李萍芳带着他强行逃债后,是陆秋月把那十几万填上了。这些年,他在支付医疗费之余,还试着把钱一点点还回去,但仍不够弥补他心里的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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