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白雨一直跟着裴森榆到了此时裴睿所在的医院。裴睿的病房在八楼，裴森榆进去后，在外面的白雨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没办法，他只好再出去，在医院里某不起眼的角落变成猫的形态，然后寻着裴森榆的味道爬上了墙壁，在裴睿病房的窗户外挂着。
　　百叶窗只留了一点空隙给他，白雨费劲地看着病床里的情况。
　　裴睿躺在床上，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脸色苍白，浑身也很僵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赵之婷的眼眶红红，坐在床边看着他。
　　而裴森榆，就站在赵之婷的身边。
　　病房内的人皆没有注意到窗户这边挂着一只猫，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裴睿身上。
　　裴睿虽然脸色不佳，声音也很难听，但他想说话的欲望并没有因此就减少。先前警察过来做笔录的时候他已经将经过讲了一遍，眼下看到裴森榆过来，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我去开门的时候还在想，你妈不喜欢网购，我又不会网购，我们家谁买了东西要快递送？难道是你弟弟？”
　　“结果我才开门，什么情况都没有看清楚，一刀子就冲着我捅过来了。”
　　“那时都不觉得疼，只觉得这下我死定了。”
　　“可眼睛快闭起来的时候我又想，我要是死了，你妈可怎么办？我努力地要睁眼睛要睁眼睛，结果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病房了。”因为大难不死，所以裴睿现在才有心情故意把这话说得轻松，“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来以后我要享福了。”
　　裴睿这句话音才落，赵之婷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这样了还能笑出来，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不过裴睿这次的运气是真好。
　　主治医师也说了，他能在短时间内就清醒过来且这么有精神是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
　　裴森榆刚听说这个消息是也被吓得不轻，现在看到裴睿没事了，他也就放心了，问：“凶手长什么样子，有看清楚吗？”
　　“那时肯定是看清了，但现在要我说，就有些迷糊了。”裴睿道，“我就记得对方个子不大，要比我矮很多，看上去好像是个还蛮年轻的男孩子……”
　　裴森榆的手有些抖，裴睿这样的描述使得他更加自然而然地将怀疑往白雨身上靠。
　　“我这大半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现在过得也算是退休生活了，哪里有要这样置我于死地的仇家？我想不出来啊，一个人名都想不出来……”裴睿想摇头，但脖子莫名得僵硬，他摇晃不动，“……等一下，我突然想起来，那个人拿刀出来捅我的时候，我好像顺手拿起了鞋柜旁边的长柄伞……”
　　“那把黑色的吗？”
　　“对，就是那把头特别尖的，以前你老爱拿着戳我的那把，每次一戳我身上就一块青。”裴睿一边回忆一边做着手部动作，“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拿过那把伞了，虽然距离上有问题，我好像只戳在对方腿上……但我那下手劲不轻，要是运气好，应该也在对方腿上留下了痕迹。”
　　赵之婷一听就激动，要是真留下什么伤痕，那就大大提升了他们找到凶手的几率：“我去打电话告诉警察，我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们。”
　　但裴森榆觉得挺奇怪，之前他并没有在录像里看到这幕记录。
　　赵之婷平日里高冷的模样早就在此时找不到了，裴森榆怕她太激动反而说不清楚了，便道：“还是我去打电话吧。”
　　可他还没有所行动，就突然听到有东西使劲拍打窗户的声音。
　　百叶窗帘只留了一条缝，一时谁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在砸窗户。
　　赵之婷离得近，就过去了。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竟然是挂着一只猫：“呀！这里怎么会有只猫！”毕竟是病房，她不想让这只猫进来，就拍着窗户，“去，去，快下去，别挂在这里。”
　　裴森榆一听赵之婷说外面挂了只猫就感觉不好。
　　立刻过去一看，果然是白雨。
　　白雨看到裴森榆过来了，更加用力地挠着玻璃。
　　赵之婷皱眉：“真是奇怪，这猫是怎么爬到八楼来的？”
　　“估计上来下不去了，我把这只猫抱出去吧。”裴森榆一脸黑线，无奈至极，“不然从八楼摔下去得摔伤了。发生在爸爸病房，不太吉利。”
　　“那倒也是。”后四个字成功说服了赵之婷，“那就当做做好事，你赶紧把它抱出去吧。”
　　裴森榆立刻打开窗帘，一下把白雨踹进自己怀里，抱着出去了。
　　他抱着白雨进了洗手间，走进单间锁上。本想把白雨放到抽水马桶合起来的盖子上，但怎么想都觉得脏，最后还是自己抱着。他压着嗓子问白雨：“你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白雨下一秒就变回了人形。
　　陡然增加的重量让裴森榆抱不住，白雨浑身光溜溜地蹲在了盖子上，他看着裴森榆道：“你看我的腿，快看我的腿。”
　　裴森榆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看到白雨的裸体：“看你的腿做什么……”
　　“刚才你爸爸不是说他用伞戳了攻击他的人吗？但是你看我的腿，一点痕迹都没有，我是清白的。”白雨压根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穿衣服，他只想让裴森榆知道，他是无辜的，是裴森榆误会他了。
　　其实裴睿醒来之后，裴森榆也冷静了不少。
　　裴睿是见过白雨的，无论男装女装的白雨他都有过近距离接触。要是真对裴睿出手的是白雨，那裴睿不应该认不出来。只是因为有贝壳手链作为嫌疑落在了那里，才使得裴森榆不能释怀。
　　裴森榆看不得白雨光溜溜的样子，想脱下外套给白雨披上，却瞥见白雨两边肩上此时此刻已变得非常明显的淤青——那是自己捏出来的。
　　脱外套的动作停住了，但白雨见裴森榆没给反应，就继续说着：“我靠近病房的时候有感受里面有妖气，这件事肯定是别的妖怪想陷害我才干的。”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裴森榆才不会相信，可因为说出来的是白雨，他只听着。
　　“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的。”白雨握着拳道，“我一定会把想要伤害你爸爸的那个妖怪找出来，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白雨对裴森榆说的每一字都是认真且能负责的。
　　在病房外面的窗户上趴着时，白雨就隐约感受到了一股从里面传来的淡淡妖气。
　　只是这股妖气很奇怪，非但没有一丝一缕侵略的气息，反而非常柔和，像是小妖怪在向大妖怪求饶时才会散出来的懦弱气息。
　　如果桑繁星在这里，她也许会向白雨科普，有些妖力强大的大妖怪，在不小心散出妖气时，怕被其他妖怪认出或认住自己的妖气，就会故意将自己的妖气伪装得非常软弱。
　　但可惜眼下桑繁星都不在国内，白雨也没有想着要找她，他单纯地认为是别的小妖怪在作怪。
　　裴森榆听着白雨说完这些话，没给什么大反应，只道：“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这边待着。”
　　白雨觉得裴森榆这是连让他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都不给了：“为什么？我不要回去。我以后要天天待在这里，这样才有机会知道到底是哪个妖怪对你爸爸出的手。”
　　“那你不如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手链会在那里出现如何？”裴森榆立即反问，“为什么丢在那里的不是其他东西刚好是你的那串贝壳手链？”
　　“……”白雨真的不知道贝壳手链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真的不知道。
　　裴森榆把外套往白雨身上一批：“……你回去吧。”
　　白雨再傻也能意识到这是裴森榆对自己的不信任。
　　因此极力想要证明此事跟自己无关的白雨并没有听从裴森榆所说的话，他开始长时间出现在裴睿的病房窗户外，连续三天，就连晚上也待在那儿。
　　白雨知道，不找出来真正的凶手裴森榆是无法彻底释怀的，贝壳手链成为了一个让裴森榆怀疑他的充分理由。他就算听裴森榆的话不来了，也不见得回去之后的裴森榆会理他——白雨多少也了解裴森榆，知道裴森榆很看重亲情，很在乎自己的家人。
　　所以，与其要面临着跟裴森榆之间沉默难言的难受局面，倒不如干脆一些想办法找出凶手是谁，至少白雨是这么认为的。
　　裴森榆天天都过来看裴睿，头两次看到白雨都恨不得把他抱出去好好教育一顿。但后来裴睿说了：“这小猫喜欢在那儿待着就在那儿待着吧，你跟你妈不在的时候，我看看那只小猫，就感觉它是来陪自己的，感觉还挺暖心的。”
　　看到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赵之婷的想法也变了：“你们说这只猫是不是在这里守着他？不然怎么连晚上都不走？”
　　裴森榆知道真相，可不能说。听着裴睿跟赵之婷这么说的时候，他只有保持沉默。
　　后来再来，裴森榆发现裴睿竟然还在病房的角落给白雨做了个窝。
　　裴睿满面笑容地告诉他：“最近天气凉得很快，我怕它在外面冷，所以在这里给他做了个窝。”
　　“……病房里还能养猫？”
　　“不能，我也不是养，就是给它做了小窝而已。”
　　赵之婷在一旁道：“当然不能，只是只猫也够聪明，每次护士医生过来，它就躲起来，也不叫唤。
　　”
　　“…………”
　　“以前也不知道你爸竟然还喜欢猫。”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猫猫狗狗啊，不过没空闲功夫养而已。”裴睿道，“等炎炎不用管了就能养猫了，现在还要养炎炎。”
　　“拿自己儿子跟宠物类比，有你这样的爹吗？”赵之婷白了他一眼。
　　裴森榆满腹槽点不知从哪一句吐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在纠结端午要不要带笔记本回家了，带回去的话就可以码字，但它太重了OJZ


第72章　第　72　章
　　可如此过了几天，白雨依旧没有等到那个攻击裴睿的妖怪过来。
　　反倒是警察那边，说抓住了攻击裴睿的凶手。
　　凶手是裴睿公司的前职员，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据说在职期间偷偷拿了几叠A4纸回家被部门经理看到警告之后发生了语言乃至肢体上的冲突，那时正好裴睿经过，了解事实后他觉得这个小职员的人格品性有问题，坚决将他开除。因此小职员怀恨在心，才会处心积虑报复。
　　更可气的是这小职员被警察带走后，他的父母还想着替儿子求情，来裴睿地方赔礼道歉好几次。不过赵之婷这次心硬，一次都没让这对父母进来，还叫来保安说这两个人骚扰病人休息。赵之婷看到这对父母就气得牙痒痒：“上梁不正下梁才歪！孩子怎么样还不是父母养出来的！我恨不得他们两个也被关起来关，他们倒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裴睿也不打算轻易原谅对方：“当时我看到他连那么点小便宜都贪，被抓包还要动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雨却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裴睿躺在医院没有办法过去，但是赵之婷跟裴森榆去警察局看过那个凶手。因为白雨想知道凶手到底是人是妖，便藏在裴森榆衣服里面一起偷偷跟去了。
　　可结果让白雨很是迷茫。
　　因为那个凶手怎么看都是个人类，但身上却有一股很诡异的妖气。那妖气不伦不类，闻着像妖，又不像妖；可一个普通人，身上绝对不会有这种妖气。
　　小职员在警察局的认错态度非常良好，对着赵之婷一边道歉一边流泪，他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气不过，才会想到如此极端的方式。
　　可这眼泪在赵之婷看来仅是鳄鱼眼泪，毫无价值可言。她只是知道了凶手是谁特意过来骂几句出出气罢了，凶手的事后态度如何她才不在乎。依她的说法，这人最好在这里把牢底坐穿。
　　白雨不能接触凶手，只能隔着距离观察。
　　如此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人”，他想起来之前自己有看到过一次。虽然那段记忆他实在不愿意再度回想，可那个“人”就是周言——在十口家，在那满是血腥味的房子里，他跟段舒珩一起看到了那个保持着人类的形态，但体型五官已经扭曲到不像是人类的周言。
　　只是眼前这个“人”身上的妖气跟周言比较相差得太多太多，而十口那桩事情结束以后，他也没有再向谁去确认过周言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最初他以周言身上的妖气认定他是妖，可最后看到的周言虽身上有着剧烈可怕的妖气，但相貌依旧是个人类。
　　白雨记得那时桑繁星也说过，周言是不是妖不能确定，但周言肯定不是人。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也跟周言一样，是某种介于妖跟人之间的特殊存在？
　　白雨想搞清楚真相是什么，后来直接去找了那个小职员。
　　在空间狭小的拘留室里，白雨才刚进去，坐在地上的小职员就道：“就这么过来找我，你胆子倒是不小。”
　　白雨还保持着猫的形态没有变回来，他不想让小职员知道自己人形的相貌是如何。他直接将回答用大脑传递给了小职员：“我不能这么过来找你吗？”
　　拘留室里不止小职员一个人，但白雨说完这句话后，其他所有人都瞬间昏倒在地。
　　小职员的态度嚣张，跟刚才在赵之婷面前气势低落地道歉时简直判若两人：“我有本事让这里所有人死，你有这个本事吗？”
　　白雨他在面前坐下，晃了晃尾巴：“你是妖怪？”
　　“难道你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吗？”
　　“你为什么要攻击裴睿？为什么要嫁祸给我？你又是怎么拿到那条贝壳手链的？”
　　“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而已，一个猫妖模仿着人类生活的样子简直太恶心了。”对方的语气极尽嘲讽，“哦，不过我也只是应着主人的要求做事而已。准确来说，你不是恶心到我，而是恶心到我的主人了。”
　　白雨觉得莫名其妙，他认识的妖怪数量根本不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别的妖怪看不顺眼了。
　　“你主人叫什么？”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那你是怎么拿到我的贝壳手链的？”
　　“主人给我的。”
　　“我认识你主人吗？”
　　“恕不奉告。”
　　“……”
　　对方成功地激起了白雨的怒气。
　　亮出自己锋利的爪子，白雨毫不客气地朝对方抓去。
　　小职员全部躲开了，也没有反击：“小猫妖，就这点本事你还是省省吧。要不是主人说了不能对你出手，我一巴掌就能把你拍成肉泥。”
　　“你尽管可以来试试。”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只是个开头，后面还有更精彩的部分等着你。”
　　“什么？”白雨皱眉，“为什么？”
　　“不是说了吗，一个模仿人类的妖怪实在太恶心了。”小职员戏谑一笑，“给你个忠告，你可以离开那个人类，这样说不定主人就不觉得你恶心，不会再针对你了。不然你的存在，只是给那户人类家庭带来没有止尽的灾难而已。”
　　“……”被这么说，白雨实在气不过，他沉默了很久后，冷笑一声，“不过看来，这也只是局限于郑魁不在的时候吧？”
　　白雨这么一问，小职员脸上嚣张的笑容消失了。
　　“我听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既然你的主人看不惯我，为什么不早点来给我这样的警告而是选在郑魁跟桑繁星不在的时候呢？”白雨嘲讽的功力也不低，“怕是平时在郑魁的眼皮子底下，你的主人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吧？”
　　“……”
　　“如果我的存在会给这人类一家带来麻烦就尽管带吧。不管是他爸爸妈妈，还是他弟弟，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跟我没有关系。但你要是敢对裴森榆出手，我保证一口咬死你。”
　　白雨留下这句话，准备转身离开。
　　小职员在他身后喊了一句：“就算郑魁是这里最厉害的妖怪又如何，他也不会真心想要帮你的。既然你一点都不在乎，那我也可以大方地告诉你，我下一个出手的目标是裴森榆的弟弟，裴炎炎。”
　　“随你喜欢。”白雨眉头都不皱一下，自顾自走了。
　　那晚白雨没有再留病房，而是难得地回家了。
　　裴森榆看到他：“终于舍得回来了？”
　　“凶手已经找到了，我是清白的。”赶在裴森榆开口以前，白雨又道，“我知道贝壳手链在那里这点让你对我起了疑心，可我真的无法向你解释它是怎么被我丢弄又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虽然这个无法解开的疑问的确让裴森榆心里特别不舒服，但这么多天下来，尤其是今天，终于能肯定凶手不是白雨时，裴森榆就觉得这个也没那么重要了：“只要伤害我爸爸的不是你就好。”
　　“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白雨说得诚恳，“我知道他们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在乎他们，我也会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们。”
　　想起那个小职员对自己说的话，白雨有些不安。
　　虽然换作以前白雨是真的不会在乎，虽然当着对方的面时他也说得蛮不在乎，但这么多日子过来，他已经变了不少。
　　“对了，关于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