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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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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目中泪光点点，此刻更是显得楚楚可怜，连锦歌都有些感慨，锦歌那仙人一般的爹爹怎就不肯屈就了？
锦歌朝帝君帝后恭敬一礼，低眉顺目道：
“锦歌不知今日发生何事，只是想来爹爹定有些难言之隐，锦歌想与爹爹说几句话，还望帝君帝后恩准。”
帝君帝后闻言一个对视，面上皆是藏不住的喜色，应声答应了。
锦歌行至父亲身边，方觉此刻他面色极是难看。
锦歌偷偷朝他使了个眼色，又装作懵懵懂懂般，当着殿上众多人的面儿，歪着头问：
“爹爹为何不愿娶那位仙女一般的公主殿下？”
众人皆是一愣，似乎连楼墨年都不曾料到锦歌会如此一问，瞧她的目光一顿，便缓缓道：
“为父心中只有你母亲一人，此生不变。”
锦歌发誓，前世看过那许多或狗血或温情的电视剧，从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将这么不靠谱的话，说的这么靠谱！
当下连她自己都有些动容，只觉得鼻尖微微有些酸到小小刺痛。
在场众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听爹爹说过这番言论，当下也没什么反应，只那位长公主啜泣的声音有放大的趋势。帝后轻轻拍了她的肩，似乎怕她打断锦歌的话。
“哦——，锦歌知道了，就是说爹爹不喜欢这位神仙公主，以后也不会喜欢别人，是不是？”
锦歌依旧装作小萝莉，傻傻的问。
爹爹点头默认，那看向锦歌的目光里，漾着这世上无双的宠爱。
锦歌冲他甜甜一笑，转身朝帝君帝后躬身行礼，道：
“帝君帝后，爹爹说了，他不喜欢这位公主，以后也不会喜欢别人，依臣女看，还是不用娶了吧！”
帝君帝后显然不曾料到，锦歌竟是如此劝慰爹爹的，当下面色一白。
而那位长公主的哭声，就越发的大了……
第22章 楼相断袖
帝后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朝爹爹直言道：
“今日你闺女在这里，我看还是直说了吧，你既与公主殿下有了肌肤之亲，这婚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莫再做无谓之争了！”
楼墨年并不曾预料帝后竟会当着锦歌的面，将话说的这般直白，面上隐隐有了怒意。
尽管他平日里皆是一幅两袖清风的儒雅模样，可一旦正色微怒，倒是气场十足。
这不，连帝君都隐隐感觉到什么，忙打圆场，私下劝道：
“楼爱卿，你我既为堂堂男儿，就莫要让女子无颜了吧？”
爹爹苍白着脸，并不再开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硬。
锦歌揉了揉头上那两只颇显娇俏的羊角辫，无辜而大声的问：
“爹爹，肌肤之亲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未央宫内，一时回荡着锦歌霸气十足的童音，锦歌偷偷瞄见帝君身侧端着茶水的小太监，一个惊吓差点儿没扶稳托盘。
“这……”
爹爹脸上果然敛了逐渐弥漫的杀意，转而面色微红，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当着众目睽睽，与锦歌作答。
帝君帝后也是面上一噎，想起锦歌因没有娘亲在侧，年纪又确实小了些，不通人事也是常理。
原本哭的正起劲的公主殿下一听，竟然停止了哭声，脸上也泛着烧红。
“锦歌听隔壁王地主家的小桃红说，肌肤之亲就是两个大人脱光了衣服在一起睡觉，是也不是？”
环顾四周，见无人应答，锦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自说道。
这下不仅公主脸红了，整个未央宫里，凡是能听见锦歌讲话的男男女女，就连那不男不女的，都红了脸。
估计他们这会儿都在想，这谁tmd王地主家的小桃红，连这个能跟孩子说吗！
“爹爹，你跟公主殿下睡觉了吗？”
尚不等楼墨年缓了脸色开口，锦歌便又是一剂猛药。
帝君忍不住轻咳出声，身侧小太监忙会意的递了茶水过来，颇得帝君一个赞赏的眼光。
帝后转了脸，似乎装作与满面羞红的公主殿下正讨论着“明日天气会怎样”的话题。
“没……没有。”爹爹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却是肯定的回复。
原来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啊！锦歌心里有了底。
那瞧着帝君帝后夫妻二人，这是要催米下锅啊？
“帝君帝后，我家爹爹说，不曾与这位公主殿下睡过觉，这样就不用娶了吧？”
帝君帝后没曾想锦歌会将如此尴尬的问题抛给他们，当下面色一青。长公主的面色就更难看了，盯着锦歌的眼神很是凶狠。
“这……”
“咦？爹爹，那如此说来，你岂不是要娶清风馆的柳公子和酥梦乡的文公子啦？我见你昨日还与他们睡在一起来着。”
不等帝后艰难开口圆场，锦歌高兴地跳起身拍手道，
“太好了，爹爹，还是将仙女公主一并娶回来好了，这样若你日后跟柳公子文公子睡觉时，就有人在府里陪我玩儿了！”
“噗——”帝君一口茶喷在小太监脸上，就差没喷血了。
帝后原正拍着公主的手背，一副“公主放心，本宫定为你做主”的架势，闻言手一抖，差点儿没失手拍在公主大腿上。
顿时睁大眼，目光不停的盘旋在锦歌与楼墨年面上。
公主殿下听闻，早就惊得口不能泣，傻愣在当下。
莫说外人了，就连这当事人楼相脸上也是一白，随机一抹苦笑染在眉间。
锦歌仿佛已经听到他熟稔的叹声：“哎……小夭……。”
未央宫一众婢仆在瞬间互相传递着眼色，那其中夹杂着信息量颇大，一时难以消化的意味。
锦歌依旧笑眯眯的傻乐着，众人便将目光投向此时一脸苍白，却又半分不予否认的丞相大人身上。
接着，众人瞬间释然了。
原来……，如此……！
眼下最为尴尬的却是帝君帝后以及另一当事人——青玄长公主殿下了。
帝君帝后颇是为难的看向长公主，以眼神传达着一句话，两个字：
“你看……”
长公主一时间还蒙着，如何也不曾想过会有这种逆袭的结局。
清风馆和酥梦乡，连她这远在邻国的公主都听说过。
那可是大夏首屈一指的男倌店，转为有断袖和龙阳之好的达官贵人所设，里头尽是淫荡迷乱之事。
楼相乃堂堂男儿，为妻守丧多年，众人皆知。如今被其痴女一语道破其中原委，当着众人之面，居然丝毫不辨解，此事一时尚难辨真伪。可若此事当真，她贵为一国公主，怎能与男倌共事一夫？
这一局，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长公主惨白着脸，眼下这……该如何收场才是？
于是乎，这位刚刚还大声啼哭的长公主殿下，咬了咬唇，干脆两眼一闭，晕过去算了……
这不知为谁一夜精心策划的闹剧，居然在“丞相大人是断袖，原来一切是误会”的结局中，完美的划上了省略号。
回府的马车上，楼相大人看着倒是一脸云淡风轻，众人自是不敢大声喘气。直到离宫一段路程后，马车里霎时传来激荡人心的爆笑声。
那是锦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父亲这般开怀大笑过。
回到府中，已是子时。
陈福一接到消息，便快马加鞭，一路从锦州赶了回来。
马车停在相符门前时，揭开车帘，便可见门口高悬着灯笼。暖暖的烛光下，立着福爷爷，赵黑子，桂圆，香枣……
锦歌突然觉得心口一时间仿佛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幸福的有些胀痛，这。。。。。。便是家人了吧。
眼见父女二人平安归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面上尽是喜色。
赵黑子更是难得的当着众人的面儿，朝锦歌竖起了大拇指，口中直呼：
“小主英明神武，霸气侧漏！”
锦歌极为豪气的拱了拱手，众人哈哈一笑。
这是锦歌临行前，特意寻了赵黑子商议此事。未免人起疑，命他暗中将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清风馆和酥梦乡文柳公子二人，做好打点。
万一有人对此事不罢手，细细追究起来，也能做到有备无患不是？
之前出府时，锦歌见赵黑子面色凝重，便与他开玩笑说，若是自己能顺利带着爹爹回来，让他务必在众人面前如此夸耀她一番，就连说辞，也是由她事先指定好了的。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曾想，竟真就用上了。
忙了这一场，锦歌身着的里衣早已因紧张而汗湿大半，尚来不及与楼墨年细说今夜种种玄机，便被赶回去换洗。
今日未央一战，锦歌是仓促之中麻着胆子上的，这一放松，方才觉着自己真是精疲力竭。
泡在暖暖的热水中，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总算能稍稍舒缓下来。洗着洗着，居然睡着了。
这一夜，她睡的格外香甜，仿佛还梦见了这一世的娘亲，她在梦里好像与自己说了好些话。
梦一醒，便皆数忘了。
第23章 首次出府
第二日醒来，是个大好的晴天，阳光照的锦歌睁不开眼。
锦歌去前厅用膳，没见着爹爹，听赵黑子说美人爹爹没睡几个时辰，便早早的上朝去了。
锦歌忽然想起昨日准备了一天，要与他说的那些事情，竟然都因昨日事发突然不曾有机会说与他听。
复一想到昨日自未央宫里映射爹爹“断袖”一番言辞开始，只怕今日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火速传开，不少达官重臣便一早就得了消息去。从今往后，恐怕美人爹爹要顶着那“断袖”的名声，面对众人了。
况且昨日之事，发生的蹊跷，爹爹尚需花费些精力暗中调查，眼下自己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还是拖些时日再说的好。
锦歌自然是知道在这个朝代里，男子“断袖”意味着什么。若不是因此，那夜帝君帝后包括那青玄国的长公主，亦是不会一见父亲默认，便轻信了她去。
锦歌转了转脖子，朝着蔚蓝的天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随他去吧，总比娶了自己不爱的人好。
虽然多出了个怪名声，至少，锦歌晓得，他心里还是欢喜的。
再说，这些小事，她相信美人爹爹自能应付过来。
自昨夜救父的一番行动后，锦歌发现自己在这府中的威信，那是奇迹般的一路攀升。
以往被她或惊吓或恐吓或调戏或哄骗过的善良人们，居然一改往常一见她就绕道走的姿态，积极主动与她打招呼请安。
就连桂圆，今早在她用早膳时，故意逼着她喝下一大碗她平日里最不能接受的牛乳，都显得甘之如饴。
锦歌深刻的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偶像的力量，真有那么伟大吗？
就在她今日第一次无意间朝府门口向外张望时，门口的侍卫大哥居然都一改往常无视自己的姿态，灿烂着一张小黑脸，极热情的跟锦歌打招呼：
“小主，您这是要出府吗？小的这就给您准备马车去！”
“哈？”
锦歌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世界给恶整了？
“呀，小主，您怕是还不知道吧？相爷一早吩咐，小主若是想外出，让小的多安排几个人跟着就好。”
小侍卫朝锦歌呲牙一笑，那牙齿白的，一看就是用的黑人牙膏！
咦？他刚刚说什么来着？爹爹许自己出府了？
爹爹许我出府了！！！
“桂圆香枣！快点儿过来！赶紧跟我出府一趟！”
锦歌嗷的一声，趴在大门边儿上大吼，生怕美人爹爹一时反悔，又叫她禁足了去！
自穿越过来后，老娘整整三个多月不曾出府，这憋屈的呀！
桂圆香枣一阵风儿似的跑来，尚不等开口相询，便被锦歌一把抓过，推搡着塞进马车里。
“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锦歌朝车夫大吼一声，便带着俩丫头，几个随从，浩浩荡荡的奔赴京城极富盛名的醉仙楼。
这醉仙楼坐落与京城南郊，集市的中心地带。主体建筑共有三层，在京城酒楼中，算是楼层最高，装修的也是最精致的一家。
一直以来颇得王公贵族以及文人雅客的追捧，尤其这醉仙楼的酒菜，那更是京城一绝，能比得上双月宫里的御厨手笔！
御厨做的菜锦歌那日也囫囵吃过一回，那口感美的，让她回府后连着三日吃饭都不香。
今日锦歌倒是满怀期待的想来潇洒一回，咱好歹穿的也是个官二代不是？
刚到楼下，锦歌便吩咐车夫以及侍从不必跟着，自己在附近转悠吃喝便是，一个时辰后在楼下等着就好。
倒不是锦歌小气，这醉仙楼一看便是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地儿。锦歌是想着等会儿吃完了，顺带打包一些回府，也让一众下人尝尝。
侍卫门一见她来的是醉仙楼，纷纷二话不说，当下便作鸟兽散。
锦歌一时愣在当场有些傻眼，这些人该不会是跑龙套的吧？这还是她相府的侍卫么？她爹就是让这帮小崽子这么照顾自己的？
心中狠狠鄙视一下这些人，想着回去一定给你们打小报告！
转身，便带着两个丫头进了酒楼。
醉仙楼室内装修很是雅致，进门便可见一副牡丹国色的丹青，颇是夺人眼球。
见锦歌一行人进来，立马有个穿着得体的小二上前接待，锦歌生怕今日穿的不够“官二代”，叫人小瞧了去。便端足了架势，刚想张开嘴，便听得身后遥遥传来一道怪异而熟悉的男声：
“小二，给小爷备上最好的雅座，还是平日里的那些酒菜！”
不及锦歌转身，方才说话之人便在几个少年簇拥之下，匆匆往楼上去了。接待的小二朝锦歌拱手作揖一笑，请她们在此稍后，锦歌点了点头。那小二便上前，熟稔的在前面儿为那些公子哥儿引路。
看着一行人上楼的背影，锦歌脑海里只觉得那领头的少年颇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多时，一位四十来岁，身着褐色绫缎褂子的圆脸中年男子从柜上踱步走出来。
上前朝锦歌拱了拱手道：
“小人周陆之，乃酒楼掌柜，方才怠慢了几位贵客，还望赎罪！”
锦歌忙收回目光，朝周掌柜浅浅一笑：
“无妨，都是生意么，有劳周掌柜为我设一间雅室。”
闻言，周掌柜先是一愣，抬速将锦歌打量一番。瞧着锦歌今日穿的喜鹊报春锈面的锦布褂子时，眼神一顿，便躬身一礼，一手示意楼梯道：
“小主，楼上请。”
锦歌面上一喜，心中直叹这周掌柜到是个颇有眼力之人，居然一眼便看穿自己是官家小主的身份。
这个时代里，等级制度很是森严，只这一个小小的称谓，便可见女子身后的身家势力。
锦歌不禁高看这周掌柜一眼。
抬脚跟在周掌柜身后上楼，一路行至三楼才停下脚步。
第24章 冤家路窄
锦歌站在楼上颔首扫视一圈，这三楼眼瞧着，约莫三百来平米，被隔成五六间大小不一的雅室，装修风格也是各有千秋。
今日不少雅室都已满客，好在各雅室间隔音效果尚算不错，不然恐怕要吵的很。
周掌柜将锦歌一行人引至最靠近楼梯口的一间雅室里，便行礼退下了。
这间雅室约有四五十个平方，装修颇是风雅，室内悬挂不少名家画作，锦歌虽看不出是出自哪位大师手笔，却也看得出画面精致，文字风骨清奇。
今日她首次出府，并不打算讲多少礼数。
落座后来了一小女婢，锦歌点完菜后，便让桂圆香枣二人一起坐下。
香枣起初说什么也不敢，直到桂圆向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才将将就就的落了座。
香枣是与桂圆差不多时候进的府，二人年纪看着差不多，香枣只怕稍稍年长桂圆几个月。
香枣自入府后便一直伺候在念心苑的外间，所干的事务较杂，倒是颇像锦歌这念心苑里的小管事。性子泼辣些，不如桂圆这般怕事，锦歌挺喜欢这个做事情雷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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