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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得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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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 once,at once!”孙洋洋点头如捣蒜:“Let me see……bread and milk。”
丢人就丢人吧,总比被表白好。孙洋洋自暴自弃的想。
昨晚Adonis足够绅士,在孙洋洋意外落水后,迅速买单继而离开,绝对没再多说逼着孙洋洋表态的话。在孙洋洋跟网约车司机报了地址后,男人并没有在车上趁火打劫的搂搂抱抱借机揩油,当然孙洋洋也没奇怪的念头会觉得那是揩油。更荒唐的是他会觉得自己才是占人家便宜的一方。
好吧,回归正题。Adonis不仅把他一直送到楼洞门口,还把他的西装留给了孙洋洋,自己只是半湿的白衬衫外加一件薄羊绒大衣离开的。
想到这儿,孙洋洋扭头,目光四处撒摸着,自己把人家西装扔哪儿了。
“You've caught a ld,甘猫。”Adonis说了句美式中文:“you need to eat some,Mm,热轴?系不系介样说?”
“啊?”感冒的大脑慢半拍听懂,有点想笑也有点暖:“热粥啊,你说的挺好,You said well,没事。就是just so so,哈哈哈。”
乱七八糟沟通着,电话那边比较安静的周遭环境突然传来一声地道B市腔调。
“XX小区到了嘿,您慢走啊。”
孙洋洋愣了愣,恐慌来的突兀。啊啊啊!Adonis到自己家门口了?!
“Yangyang,”Adonis当然不知道他这会儿暴走的心态,语调轻松:“I have arrived your home,I bring some 热轴,for you……”
孙洋洋已经彻底懵逼了,蒙眼拉磨驴子样的在屋子里团团转。
这可怎么办?这可他娘的怎么办?!
妈妈我好怕啊!
莫名让人笑瘫又怂到不行的话没头没脑冲上脑海,孙洋洋捶了下额头。
别跑偏!深呼吸!赶紧想办法!
Adonis是好心好意,可是自己这会儿真不能见他。头晕脑胀鼻塞难受就不说了,关键那人要是登堂入室了,再看着两人孤男孤男共处一室,一时忘了绅士不趁人之危的提出昨晚未竟的话题,他孙洋洋他妈的该怎么回答啊——啊——啊!
“Yangyang?”Adonis加大音量的疑惑从垂下的手机听筒位置传出。
孙洋洋赶紧把电话拿到耳边:“Oh thank you very much!I、I、I……”
“NO。nine,”Adonis快乐的嗓音宣告出无情的事实,访客已到楼下,形式迫在眉睫:“Which floor?”
赶鸭子上架的孙洋洋同学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服。
他让Adonis在楼下等他五分钟,他下去接。因为进来需要门禁,更重要的是孙洋洋需要穿衣服稍作整理。
此刻,需要整理的不仅是小青年的外表,还有凌乱的床铺。
牙刷以高频震动的速度刷出一嘴白泡沫,孙洋洋含混不清的打电话:“Joey孙得意!你小子赶紧给我打车过来!快!立刻,马上!挂电话我给你定位,门禁密码!你到我家门口就敲门,拼命敲,懂不?……别问了,我谢你全家。”
一分钟刷完牙打完电话,孙洋洋洗了把脸,顺带着五指书向后耙了耙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昨晚那个关键电话就是孙得意大个子打过来的,虽然后来自己说有事草草挂了电话,可是这人的救火队员身份已在心底根深蒂固。孙洋洋这会儿慌得一批,第一念头想到的就是蓝眼睛黄头发笑起来傻乎乎的那小子。
“拜托拜托。孙得意你小子可快点,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孙洋洋念念叨叨套上大羽绒服,顺手抖了抖被子,顾不上好看与否的折了三道放在枕头上,踢飞脚上的拖鞋光脚去穿运动鞋,全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冲到楼下去开门禁的时候,孙洋洋忙乱中看了眼手表,相当准时,五分钟。
紫红色大铁门推开,Adonis挺拔如松,精致美好的动人笑脸展现眼前,胜过雪后初霁的太阳。
“I‘m glad to see you again,Ten hours later。”
☆、第十章
Joey赶到的时候,孙洋洋妥妥松口气。
看得出,Adonis的神情有点受伤。可是银发美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表达遗憾的耸耸肩,站起身微笑着看着两人。
“孙得意!”孙洋洋夸张的拍拍大个子的上臂。其实他想拍肩,可是有点吃力:“咱俩今天还有一场什么PK来着?篮球对不对?”
状况外的孙得意满脸懵逼,从脑门到下颌写满what。
不落痕迹背对着Adonis,孙洋洋跟大个子挤挤眼睛,绝望的寄希望于对方能意会自己的念头。
“Oh!”孙得意简直就是个天才。青年抓了抓耳朵,先看看Adonis又看看孙洋洋,笑容诚恳:“对啊,Why my judge here ,Adonis?We still have a basketball match!三对三!哦我忘了,安东尼斯不擅长篮球。”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草,孙洋洋感激涕零的抓住孙得意的袖子:“走,别以为我怕你,哥们儿带你斗牛三对三去!”
银发美人没让两人送他,自己借助越发熟练的打车软件和翻译机叫了车。
心里填满了该死的内疚,孙洋洋殷勤的把人送到电梯口。
“You like him?”Adonis侧过脸,认真的注视着孙洋洋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分外执著:“Joey。”
“No,No!”孙洋洋骇然,连连摆手:“just brother!哥们儿!”
卧槽,平地起大雷!一波未平一波又要起幺蛾子!
看的出,Adonis如释重负的吁口气,恰在此时电梯到了,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里面空无一人。
“See you later。”孙洋洋不想表现出急吼吼赶人走的神情,努力扮绅士。
Adonis张开手臂,是个拥抱的姿态。
这就是美式文化。孙洋洋自我催眠着,束手束脚的跟美人拥抱了一下。心底暗戳戳的想,幸好不是法国人,不然吧唧吧唧两男人在这儿亲一下,公寓安保的摄像头估计就得高压电直接烧爆了。
“See you later。”Adonis站直身体,走进电梯后转过身,面对着孙洋洋,手里拎着他执意要带走的那件皱巴巴的西装:“Yangyang you are my Muse。Give me a chance, OK?”
看着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孙洋洋真说不出心底里是种什么滋味儿。
尤其是想着自家客厅里还坐着个一头雾水等待解答的巨型好奇宝宝,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他很矛盾,人性的贪婪在此刻尽显无疑。
他孙洋洋自认不是个gay,他也不歧视gay。可是面对Adonis这么美好如精灵般的人物求爱时候,无论是男人面子上的虚荣还是音乐超过语言带来震撼时那种共鸣,都让他会有舍不得的念头。
微妙的是,Adonis给他的感觉跟安顿金钢王吉吉一帮哥们儿还不一样。他太美了,超过他这个凡夫俗子能够免疫的极限了。
“日!”孙洋洋低声咒骂,转头往家里走:“没事,多看看就免疫了。”
这会儿他脑子不受控制再度跑偏,想起他爸在家曾经开玩笑讲的话。说他妈妈年轻时候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大美人,后来结了婚天天看天天看,孙爸爸就看麻木了,再也看不出好看了,觉得就是个平常人。
孙洋洋扶额,伸手拽门。这要是他真跟Adonis一块儿过日子,以毒攻毒肯定很快就不会被美色晃花眼了。
不过这太荒谬了哈哈哈!
“洋洋哥,”巨型好奇宝宝正站在客厅那面贴了海报的墙边,看的津津有味:“ol!I like this!”
心里一慌,瞬间过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分分钟之前,Adonis刚刚问过:You like him,Joey?
“走吧走吧,我带你打篮球去。”那些被吓跑的感冒症状又因为心情的放松而悉数回来,孙洋洋只觉得脑袋疼鼻子堵,或许运动一下有好处。
“这张海报,可以送我吗?”大个子依依不舍,指着居中的那张:“非常棒。”
孙洋洋瞧了瞧,是前年战斧与红绸做一期宣传时候的主题照。
五个小青年清一色森林迷彩服,黑亮中筒系带马丁靴,脸上也涂抹了相应橄榄绿的油彩,帅气十足。拍摄采用了远近景配合,加强了纵深感。金钢等四人在后面,比较松散不刻意的站位,恰好符合舞台上各自经常待着的方位。
孙洋洋则是站在中间,也是最前位置,正面对着镜头,霸气十足。
小青年微微低着头,目光自下而上直直盯过来,让看着海报的人有对视的错觉。为配合造型,头发剃成寸短,右耳上侧泛青的发茬儿里,有个艺术化的“六”字刺青,带了些痞气与不羁。寸发是最挑战男人长相的发型。去掉头发的修饰,那些不完美的部位将无所遁形,是眉毛生的不好看,亦或者是脸型过于方正,再也许是长了一对招风耳等。但是同理反证,寸发也是最挑帅哥的试金石。
孙洋洋头一次把头发剪这么短,把乐队里几个哥们儿笑个半死。结果最终换上服装定了妆后,竟然让巡场过来的造型总监都竖起了大拇指。那是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味道,混着青涩与成熟,帅气与阳刚,仿佛六月天明媚蓝天下吹出的泡泡,阳光下闪烁着七彩霓虹,美好的不真实。
海报里,孙洋洋手里端着的是MK12仿真狙…击枪。向上举起的枪管口插着红玫瑰,弹夹上则是缠绕着红亮耀眼的绸缎,两端垂下,无风静止带出一种垂逸感。
整张海报是摄影棚里拍的,加上后期特效做出森林背景,优秀的创意将选拔赛的主题凸显的张扬而不惹人厌,令人称赞。
“不行,我就这一张。”孙洋洋低头换鞋子:“君子不夺人所好。”他也非常喜欢这张海报,不仅整体个性鲜明,而且把他拍的超级帅哈哈。
“不懂。”孙得意不知道是不是装傻还是真不懂,走过来两步蹲在孙洋洋面前:“怎样才肯送?你说嘛。”
系好鞋带,孙洋洋就手弹了下近在眼前的大脑门,不弹白不弹:“怎样都不送。你去不去打篮球了?不去算你自动认输。”
“去。”孙得意把不开心都挂在脸上:“洋洋哥你真小气。哎让我看看你的纹身。”大个子伸手去摸孙洋洋右耳朵上侧,此刻已经被长长的头发遮蔽住了。
孙洋洋被碰到耳尖,浑身哆嗦着一激灵,有点反应过度的拍开大个子的手:“滚蛋!没有,那是画纸贴出来的,早洗掉了。这要是下针在头皮上得多疼。”
Joey讪讪的跟着站起来,被打的左手捻了捻指头,看着孙洋洋转身过去的背影,很快的碰了碰嘴唇。
下到车库,孙洋洋把运动包甩到后排,坐进Q7的驾驶座,歪歪脑袋示意大个子坐副驾。
孙得意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突然想起来的问:“对了,你都没说,你跟Adonis怎么了?叫我来……十万火急。哇酷,就是这个词,十万火急。”
“还火烧屁股呢。”发动汽车,孙洋洋不急着走,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先让车子预热一下。有时候他经常会忘了孙得意是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美国人。虽说不管白皮肤还是蓝眼睛还是黄头发,或者说不伦不类的中国话发音用词造句,都将这点彰显无遗。
或许是这人性格好没心没肺吧。
Joey那张大脸靠过来,挤挤眼睛,自以为洞悉真相的傻样:“你俩吵架了?”
“吵什么架?我俩能吵起来吗?”孙洋洋啼笑皆非:“吵架也得沟通顺畅好不好——不对!等等!”小青年陡然弹着坐直身体,转过脸瞪着Joey:“你是不是早知道?Adonis他对我,不是歌迷的感情?”
“我的天!”大个子消化完这句话,夸张的瞪圆眼睛摊开双手,用力的连额头都起了极浅的皱纹:“ 我早跟你说了,Adonis为你而来!你想什么呢!他喜欢你,想追求你做恋人,You see?”
孙洋洋头更疼了,呻…吟着重新重重靠回椅背:“我他妈怎么知道?还以为自己思想不纯洁小阴暗了呢。再说我也听不懂。上次去光哥那里,你去尿尿的功夫,他就说什么I love you at first……”
“I love you at first sight,一见钟情。”好学生孙得意自动补全学渣未尽的话语,并贴心的化身翻译机:“Adonis在布鲁塞尔对你一见钟情,灵感源源不断,还创作出一首曲子。我听过,跟你唱的感觉还不一样,同样非常好听。那首将进酒。”
You are my Muse。你是我的缪斯。懂了。
孙洋洋捂住额头久久不动。
浪漫的Adonis不仅仅是喜欢他孙洋洋的外在样貌,或是嗓音好会唱歌。更重要的是音乐上能刺激他带出灵感迸发的启迪,这对于很多热爱艺术的人简直梦寐以求。
孙洋洋依稀记得近百年有好几对伴侣都是这种……叫什么?对!灵魂伴侣!
最有名的当属列侬和洋子对吧?
艺术上的互相成就,感情上的互相依偎。
可是,So what?!
长长舒口气,孙洋洋用力搓搓脸,让自己甩开那些困扰的念头,挂了一档缓缓驶出车位。
“洋洋哥,你同意跟Adonis恋爱了?然后因为什么原因产生争执了?”孙得意继续追问,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恋你个头!”车库的档杆升起,孙洋洋熟练的换挡加速,顺手戴上墨镜:“我又不是gay。再说我凭什么一定要答应他?”
孙得意很执着:“你明明说过我们两个之间,你会选择他,说他好看!”大男孩捏着嗓子,不伦不类的学孙洋洋说话:“Adonis那么漂亮,要选当然选他!”
简直给气笑了。孙洋洋特想爆锤这小子一通解解自己郁结之气:“你这是伪命题,什么毛线二选一,我要找也会找个盘靓条顺的大妞好吗?”
“大妞……”孙得意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儿,不说话了。
“哎,”孙洋洋很不习惯他的沉默,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我上次还问你呢,你跟Adonis是不是一对哈哈。”
大男孩摇摇头,情绪看过去不是很高。
这下换成孙洋洋殚心竭虑逗话了。他开了个男人间的荤段子:“其实Adonis真挺美的,就是我觉得我压不下去嘿嘿。”
Joey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Adonis is Top,进入的那一方。”
孙洋洋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子齐齐站立起来。虽然这个情况他隐约猜到,从Adonis的结实的肌肉及差点将落水的自己公主抱行为里。可是真的由Joey说出来,还是足够惊悚。
过度不受约束的大脑迅速幻想出猥琐的画面。孙洋洋摇头,那画面太美他怕流鼻血!
“嘿嘿,”前面有点堵车,孙洋洋减了车速,若无其事换话题,往Joey身上扯:“小得意,你在大学里交女朋友没?哎你初恋是几岁啊?说来听听。”
“没有。”Joey注视着大马路上车水马龙:“没恋爱过。六岁时候喜欢弗拉门戈吉他,八岁觉得爵士鼓超酷,十岁又迷上橄榄球,十一岁被选进学校的棒球队,我是投球手。十五岁开始组乐队,有新的人进来,也有老朋友离开……去年在大学,我们参加NCAA,哦,全美国大学生篮球联赛,我是后卫。那次我们打进前八……然后乐队还有演出和比赛,真的超没时间。”
孙洋洋哑然:“卧槽!孙得意你小子这么多才多艺吗?好厉害!甭担心,像你这么牛的孩子,长得还帅个还高,真要想泡妞,那就是手到擒来!”
“我爸爸说,”Joey看了眼孙洋洋又转回头去:“遇到对的人不容易,不要轻易放弃。”
驴唇马嘴的对话终止了,因为前面两辆车追尾,车主下了车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了。
☆、第十一章
停车的时候,孙洋洋约的那几个球友已经到了。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发小。其中年龄最大的老灯今年二十六,恰好是B市XX技术学校的学生处老师,这样的假期,学校空无一人,跟门卫打个招呼,哥几个进来打打球,对于孙洋洋而言,最合适不过。
“小羊儿。”老灯手上夹着烟,亲热的走过来搂了下孙洋洋的肩膀:“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尤其今儿还是你打电话攒局儿。撂了手机我就拉窗帘看,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莴苣是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小青年,架副玳瑁眼镜,比老灯还像老师:“今儿个没太阳哈,快,羊儿给哥几个请安,磕头就免了,鞠躬吧,小鬼子九十度那种。”
“我还给你丫的三鞠躬呢。”跟老朋友相聚让孙洋洋整个儿活络起来,年轻人说话也没个忌惮,什么吉祥话不吉祥话的,都无所谓:“我敢磕头你敢受着吗?还有,有大红包没?”
后面又上来个穿着黑色轻便款羽绒的大个子,不比Joey矮多少的块头,手臂一张开,一左一右搭在老灯跟莴苣肩上:“大年初一不是你抢的最大?后来装死,大伙儿让接着发,死活不吭声,小抠。”
孙洋洋笑着骂了一句:“都滚犊子。我是那样人吗?我二姨夫叫我去打麻将的。”
“是。”几个人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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