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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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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时的视线扫过所有人,终于停顿,口中回答:“万幸。他缺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确实喔,幸仔这次降排名简直就和清票一样太可怕了。”
万幸气鼓鼓的切了一声,和任风风咬耳朵:“嘴上说着给我投,眼睛看着于某人。”
期间有人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了零食啤酒,一言一语一口酒,所有人的距离前所未有地被拉近了,乐时在于斐拎起啤酒罐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可对面于斐的眼睛亮亮的,笑容又很灿烂,与身边人有说有笑。
乐时皱着眉头,狐疑地不说话,由着于斐喝了半罐。这才叫万幸传话给于斐身边的周望屿,说他喝不了酒,这才把啤酒换成可乐。
此时大冒险转了一轮,恰恰好转到于斐的身上。
“扛着你的onepick去操场跑十圈。”
一阵哄笑,于斐捏着下巴,皱着眉,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来。
乐时在他皱眉的一瞬间就敢肯定他是喝上头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他站起身,向坐在对面的乐时伸出手,声音又沉又糯,好像煮得过软的米饭,他的眼睛湿润又澄亮,唇边带着近乎天真的笑。
“乐乐,我们去跑圈!”
乐时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于斐三两步绕过饭桌,他半声含糊的喊叫堵在嗓子眼里,视线一下倒错,在满堂大笑和喝彩里,他被于斐搂个满怀。
于斐有力的手臂卡在他的膝盖内侧,他的腰顶在于斐的肩膀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失离感觉,他攥住了于斐后背的练习衫。
于斐的身上有柠檬洗发水的气味,和着乐时最喜欢的那股味道,清爽干净地混合、逸散。
乐时羞惭且愤怒地握住于斐另一侧的手臂,架不住他这样抱着自己,像是撒欢脱缰的大狗一样,穿过人声鼎沸的饭堂,穿过路灯泛黄的校道,穿过风中安静的铁丝围网,冲进田径场里。
他们的身后跟着欢笑着的少年们,间或“于斐!真有你的!把我们第一名拐走了!”“十圈哦!斐斐冲呀!”“于哥牛逼”之类的话。
乐时对于这样疯狂的行径发乎于心地感到嫌弃,于斐真扛着他跑了俩圈,听见他愈加粗重的喘息,乐时大力拍拍他的后肩,说:“放我下来。”
于斐在酣畅淋漓的风声里大喊:“我不放!”
乐时恶狠狠拧了一下他的手臂:“于斐!”
追风少年于斐并不理会他愤怒的警告,反而充分运用主唱位置无与伦比的肺活量,高声回答:“我这辈子都不放手!”就差迎着风怒喊我爱你了,乐时当即羞愤欲死,伸手蹬腿地挣扎,于斐抱不稳他,让他跌撞踉跄地跳了下来。
乐时满面通红,好在暮色黯淡,看不清楚他的脸面,乐时冷怒声音,问:“还要跑?”
于斐被他的语气一刺,登时有些委委屈屈,与乐时对视着,他气喘吁吁、断断续续说:“还要跑。我就是特别开心,特别想跑。你得第一名,我特别开心,你现在看着我,眼睛像装着整片大海,夕阳里的大海。我特别开心。我开心得要爆炸了。乐乐。我怕我接下来就会——”
他的眼睛特别亮,好像点燃的恒星落进了他的眼珠里,他们在夕晖的余温里四目相对,风和光在一瞬间被拉得很长,世界牵扯着动态的模糊静止、融化,他们仿佛身处宇宙中心。
安静一阵,还没等于斐把他的胡言乱语贯彻到底,乐时死力攥紧于斐的手,拉着他,在日落的大道上,带着无限燃烧的狂热的精力,以及满腔难以纾解的爱意,朝着天边那一线金黄色的余晖飞跑。
于斐在他的身后放纵声音地大笑,笑到嗓音都有些撕裂与发哑。
原本有些人跟着他们跑,可最后谁都跟不上这两人的疯劲,抱着膝盖喘着气,看着那俩人末日狂欢一般地手牵着手,开怀奔跑。禁不住地也跟着他们一起笑,嘴里骂着“神经病”,眼睛却被这纯粹的近乎于少年时代的疯狂烫热了。
周望屿干脆在运动场的看台上,开了一场小型的演唱会,有歌就来,没歌就聊。一时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乐时和于斐跑够了,浑身泡在汗里面,在跑道上慢慢地走,感受发着抖的小腿肌肉,每一下都重如雷鸣的喘息,看台上响起来一首《知足》,于是于斐边走边断断续续地哼,有时忘了词,乐时就替他唱下一句。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跑道上人迹稀少,于斐去握乐时的手,对方的手心冷而湿,全是汗水。
“乐乐。”于斐忽然说,乐时转头去看他的侧脸,昏昏暗暗,只剩模糊轮廓,但听声音,却能想象他唇边的笑意,“我突然很想写歌。我以前是很喜欢写歌的,刚进HP那会儿,什么小事都要写下来。想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也写,和你一起走过的,日落的金色大街,手里拿着的炸鸡的油香味道,还有路灯底下你的眼睛,像沾了蜂蜜的玻璃珠子。”
“我这会儿想写夕阳的尾巴,跑道上风的颜色,因为跑太快嘴里的铁锈气味,你挂在我身上的时候特别不甘心的挣扎,还有‘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在看不见的昏暗里,乐时停下脚步。
模糊的深灰天幕下,远方的楼层像是延绵的山的铁脊,近处的树冠是能发出浪声的黑色波涛,栏杆与细网被风吹起细微的金属碰响,嬉笑怒骂从看台传来。在冷清的间隙里,别离前的热闹滋生蔓延。
他们站在冷与热的交界处,喘息的声音逐渐敛藏,乐时呼吸着深夏的空气,后背的汗水被吹冷,炸起一层敏感的粟粒。
他突然意识到,夏天正悄悄地从他的衣摆间溜走,秋天就要到了。
“阿斐。”他出声,呼唤于斐。
于斐在他面前五六步的地方停下,朦胧是个回身的动作,没有太多语言交流,视线却冥冥地碰在一起,那个想法跳进脑海里时,乐时的声音即刻响起,不带情感波澜的淡冷,音义里却溅满了炎炽的火星:
“或许可以再在你的歌里,多加一件事。”
没等于斐发问,乐时奔向他,扑进他的胸口,仍然是那大得出奇的力道,于斐下意识按住他的肩膀,下一刻就明白乐时想做什么。
于斐沉沉笑了一声,声音散在风里:“我知道。在夏天的最后,秋天的开始,歌里还能写进爱人的一个亲吻。”
于斐的手臂环过他满是汗水的脖颈,手指轻轻抚摸乐时后颈的皮肤。
他们在空旷的风音里拥吻。
分开的时候,乐时的声音闷闷响了一下,满是嫌弃意味:
“……啤酒味儿的。”
*五月天《知足》
作者有话说:
题目来自《生命有一种绝对》…五月天。谢谢观阅!我这几天会尽力把之后的部分码出来的。年底忙完之后会认认真真把全文大修一遍,评论我都有看!从各方面而言,谢谢各位了(鞠躬)!我也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3=
第104章 裂缝中的阳光
那一夜,留在训练地的二十名练习生,几乎每个人都一夜无眠。
节目组予以所有人最后的告别机会,将手机归还。不断有练习生推开213宿舍的门,对这个至今仍然成员完全的宿舍送上祝福。
于斐喝了酒,一阵疯跑之后耗尽了体力和精力,回去半道就喊困,迷迷糊糊被乐时拖回宿舍,塞进洗手间洗过澡,最后瘫在了小猫的床上,抱着他的被子蒙头大睡。
乐时和唐之阳并肩坐着,唐之阳把衣服挂在床栅上,用蒸汽挂烫机烫着他以及舍友们的衬衫,期间周望屿过来借过一次他的柔软剂。
抬头看了一眼趴在乐时床上的于斐,周望屿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也跟着挤在唐之阳身边,把他自己的洗衣盆搬来了213宿舍。
“江河不知道去哪里了,刚回我们宿舍就只剩一个人。”周望屿抱怨,柔软剂的热带水果香型充盈室内,“斐斐跑你们这来了,一瞅就累坏了,在这儿打呼噜。”于斐在上铺翻了个身,周望屿在等浸泡时间,顺手揽过唐之阳的肩膀,把脑袋靠他肩上。
夕阳红难得在这个时候营业,周望屿有一搭没一搭伸出手去,替唐之阳把挂烫的衣服抻平。
周望屿:“唐老师——”
唐之阳头也不抬:“怎么了?”
“没事,我就惹惹你。”
唐之阳把衣服翻了一面:“你这算放飞自我吗?”意有所指。
“这叫返璞归真。”周望屿轻松一笑,“我也心满意足了。”
乐时在一旁整理杂物,他取出文件夹,翻到其中夹着的歌词页,是从《命运由我》开始保存到现在的,上面写满笔记,几乎看不到歌词的正形,直到《雪国》,于斐放在他这儿的歌词没有拿走,那张薄纸被画得五彩缤纷,色彩简直要溢出眼眶,活像是小孩子的简笔画。
箱子底放着一条挂着戒指的银链子,乐时想了想,将在《幽灵船》里留下的那条项链取出来看了看。
他虽说在人前总是乖巧安静的模样,私底下却有不少小首饰,以前于斐怂恿他去打耳洞,他嘴上虽然玩笑说那样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家庭关系破裂,心里想着似乎也无不可,要是对方喜欢的话。
周望屿和唐之阳开始研究起洗衣液和除球器的牌子,万幸与任风风和其他练习生关系融洽,手拉手地去隔壁串门儿。
乐时又发现当时苏乔留给他们的护肤品,面膜的盒子到现在还没有拆开,从盒装缝隙里掉出几张拍立得。
那是在《雪国》组时他们的自拍照。
画面上的他不能说好看,或许是成绩发表之后,他的眼睛红肿,似乎才哭过。于斐从背后抱着他的肩膀,比了个耶的手势,苏乔则在正中,歪着脑袋坏笑,江河表情严肃地站在苏乔身边,发顶却被前队友比了个可爱的兔耳朵。拍立得上用黑色油性笔写下一串歌词。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
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乐时轻轻笑出声,看句尾一颗夸张的爱心。
唐之阳凑过眼来看,颇遗憾地叹:“我们《幽灵船》当时都来不及拍。”嶼汐團隊
周望屿想了想,回他的宿舍去拿他的拍立得。
间隙里213冒进一个脑袋,正是袁弘杉,他的头发湿漉漉的,穿灰色云纹的睡衣,见有人在睡觉,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问道:“小周呢?”
唐之阳把四件衬衣熨平,又自然熟稔地将他们放在大腿上,手法迅速地叠成工整方块,边望着袁弘杉回答:“你们错开了?他刚刚回宿舍拿相机去了。”
袁弘杉噢了一声,朝他们摆摆手,转身要走,回头的时候却受惊地一弹,活像只被吓唬的兔子。
“怎么了又?”周望屿的声音响在门口。“找我?”
袁弘杉一丝不苟:“倒也不是。来这里串串门罢了。”
“没听说过你和他们关系这好,”周望屿若有所感地拉长声音,“让让。”他捧着相机过来,袁弘杉也风清月朗地跟在后面,周望屿:“做什么又跟回来了?你不是要走么?”
袁弘杉笑得风流倜傥:“没什么,突然想起宿舍没人,我能在这多待会儿。”
照片拍到一半,万幸和任风风回来了,四人间里于是聚集了六个人,除了睡得不省人事的于斐,其余人挤挤挨挨地勾肩搭背,试图将五张脸塞进一个镜头里,他们把声音压低,却也没冷落于斐,实打实地拍了他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准备第二天给他一个惊喜。
等一切安静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万幸和任风风笑闹一天,沾了枕头就睡熟,唐之阳看着乐时将所有的杂物整理进一个小箱子里,无声地笑笑,他想了想,换了常服,说:“我出去走走。你睡我床吧。”
乐时抬眼看他:“要我陪你一起吗?”
唐之阳摸摸他的发顶,眼神柔和:“不困?我出去抽根烟。你在我旁边要吸二手烟么?”
乐时笑了:“也不是不可以。”
橙黄色的火焰照亮唐之阳半张脸,他将一只发皱烟盒里的最后一根挑出来,点燃,浅浅吸一口,让烟气如同冷雾一样在空气里游散,他将盒子捏扁,放进垃圾桶里。
烟草的味道融入寂夜,他们不言不语地在校道上夜行,将足音拖得很响。
“乐乐。”唐之阳的声量很小,语调也低,他的声线原本柔和,听来不刺耳,从心使人觉得舒服亲近,“我觉得有点儿累。我们停一停吧。”
乐时停下脚步,他们在昏暗的路灯下,坐在路边的花坛旁。
唐之阳没再抽烟,将那只燃烧了短短一截的烟蒂按灭,勾在食中二指间,泛黄的灯光底下,唐之阳的脸面显出镜头前从未有过的倦怠,颧骨下有一层淡淡的黑色阴影,眼窝凹陷,嘴唇抿成一条冷肃直线。
唐之阳阴郁的一面是少见的。
“我有时候挺羡慕你和于斐的。”他慢慢说,“自由自在,一腔勇敢。我最近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感到后悔,从没有过的后悔。”他躬着腰,手肘抵在膝盖上,“这几天,要是睡着了,总回到那时那个傍晚。每次醒过来,都想见到他。”
“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他在医院,而我没有办法到他的身边。”
“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大概和你差不多高,甚至有些瘦削。那会儿他们团没什么名气,不受关注,彼此却都很放得开。我一直和家里关系不好,拮据着生活,和妹妹住一个没窗的小房间。他有时候和团员闹矛盾,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抹着鼻血,来我家住。刚开始我觉得很麻烦,后来发现他比我会哄小孩子,看着很跳脱,其实内心敏感又温柔。”
乐时静静听,唐之阳慢声说,好像害怕惊扰深夜的眠鸟,又像担忧惊醒回忆中热烈燃烧的火焰。
“从他十九岁开始,到他今年满二十四岁,已经过去五年了。没那样毫不害怕的冲劲,我们变得瞻前顾后。也许可以称作是成长,但这却让我感到痛苦。不知道他是怎样想的,但发生了如今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也是非常难过的吧。”
唐之阳再不说话,乐时握住他的手,他们陷入沉默,后半夜时,先撑不住的倒是唐之阳,他靠在乐时身上短暂地睡了一会儿,呼吸平匀。但很快他醒过来,睁着一双带雾的空荡荡眼睛,对着泛白的熹光深深叹了口气。
即将离开时,天已经濛濛发着亮光,行道上开始出现拖着行李箱离去的练习生,看到他们两人,纷纷挥手告别,曾经朝夕相对的同伴,从今天开始分道扬镳,或许未来仍能合作,或许今生再无交集。他们注视着那些人的背影越走越远,心情难免地低沉。
“哥。”乐时忽然说,长时间的沉默让他的嗓音发哑,“你想去医院见见前辈吗?”
“想是想,现在在赛程里,今天不还是有淘汰后的活动通知吗——”唐之阳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乐时攥住了手,乐时站起身,不轻不重地拽他一把,语义简短利落:“走。”
唐之阳一头雾水,心却渐渐跳得很快:“去哪里——”
“去医院。”乐时说,“去见他。”
清晨六点四十六分,乐时和唐之阳成功请到了假,从集训地赶到了医院。
开车来接他们的人是刚得了大赦得空两天的白桃,她正好有要去医院的打算,意气飞扬、春风得意的样子,她显然在公司得了不少嘉奖。
联系节目组请假的过程也出奇顺利,白桃挂了电话,恶狠狠:“以前排名低的时候发个微博都像要了命,现在倒是阿谀奉承。势利眼!”
车后座放着一袋水果,唐之阳粗粗看了看,是阚君桓喜欢吃的。
白桃一面开车一面安慰:“昨晚我去看了会儿,人还不怎么清醒,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出ICU了。现在估计还睡着,请了一上午的假,中午得回。”她从后视镜看到唐之阳,心中有些讶异,“唐老师原来和君君关系这么好。”
“白姐记得我吗?”唐之阳对白桃有些生疏,对于小姑娘的信息,他多半是从阚君桓口中得知,白桃淡圈的那段时间,阚君桓还曾陷入了一段时间的低落。
白桃转一下方向盘,车辆驶入医院大门。
“我记得你。他们团的伴舞我都记得差不多。”白桃唇边显露怀念而骄傲的笑容,“Snow姐姐今年都结婚了,我还参加了她的婚礼。不少人都淡圈了,男团也一茬一茬地换。转眼间我们家的小爱豆也要出道了,”白桃看眼靠着窗发呆的乐时,“到了。乐乐困么?”
“我没事。”乐时醒过神,下一刻却打了个呵欠,他揉揉眼角的泪水,打开车门。
在阚君桓病房的门前,他们遇见了刚刚查完房的医生,乐时望了唐之阳一眼,将他一个人让进去了,而他与白桃则在门外简单地询问着病情。
病房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沁着冷的气味弥散、游荡。
天外阴云浮动,清晨的日光是近乎雪白的亮色,穿透云的缝隙,从采光良好的窗外斜射而入。
医疗器械的声响是冰冷的,病床床栅的反光也是冰冷的,青蓝色的隔帘拉开,阚君桓坐在一片白寥寥的天地里,向外看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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