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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因风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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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航没法拒绝这个听起来甚至有些卑微的要求。
刘一航猜想，贺扬波大概是孤身一人在林城打拼，唯一的至交好友许魏驰，也因着自己特殊的性向需要避嫌，律师这一行，工作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他大概也会觉得非常孤单，需要人倾诉吧。
再加上，刘一航之前就猜测过，贺扬波身边的至亲还有应该还对他的性向一无所知，而自己这个唯一知道他的秘密的人，成为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的唯一的知心朋友，也无可厚非。
想来贺扬波也不会缺自己这点儿房租，更缺的是一个知根知底，能够交心的朋友吧？
想到这里，刘一航心里好受多了，再加上自从相识以来，贺扬波对自己确实不错，而他本身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于是，刘一航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和贺扬波做这个朋友，尽量让他能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感到一种类似家的温暖。
见刘一航好似在犹豫，贺扬波放缓了语调，有些小心翼翼地说到：“一航，你非要和我计较这么多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是了！
贺扬波说到“朋友”这两个字，而刘一航也刚好正想到这里。
他是拿贺扬波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和他一起出去吃饭。贺扬波是在是一个有趣的人，不论是说起他曾经处理过的案件纠纷还是谈论起他游历过的名山大川，无论是说起NBA还是聊起欧洲杯，不管是说明星八卦还是谈时事政治，他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有趣的观点，同时也会把问题抛给刘一航，仔细倾听他的看法。
总而言之，和贺扬波相处是一件令人舒服惬意，却又获益匪浅的事。
他一定是拿贺扬波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不由自主地就把内心最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秘密摊开到他的面前。
他自然是拿贺扬波当朋友的，不然也不会在醉酒之后毫不设防地跟着他来到这里。
他确信，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把贺扬波当做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朋友，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决定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那就这么决定了，反正今天周末，休息一会儿就去你寝室搬东西吧。”看刘一航的神色已有松动，贺扬波干脆就替他做了决定，将事情定了下拉。
“搬东西？”刘一航没有对搬过来住的事情再发表异议，“东西就不用搬了，周一下课的时候顺便去拿几件衣服就可以了。”
没想到刘一航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不禁诧异地望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刘一航见贺扬波这副吃惊的样子，以为他是在诧异自己为什么不去搬行李，于是解释到：“不办走读的话就不能私自出来住的，我随便带几件日常换洗的衣服过来就行，那边还得伪装成有人住着的样子，偶尔回去看看，让王满棠他们帮我应付应付查寝的大妈……”
刘一航自说自话地解释着，贺扬波却没在听，反倒是出神地看着他絮絮叨叨的样子。他的头发被他自己揉得乱糟糟的，有一种凌乱的美感，粉红的小嘴一张一翕地倒豆子一般地说着话，他的眼神有点呆呆地，可是一双大眼睛又泛着微光，可爱得要命。
“……到时候再买点新的日用品什么的就好啦！”刘一航愉快地总结到。
贺扬波满眼含笑地凝视着他：“好。”
第17章 16、回“家”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把客房收拾了一下。
三室一厅的房子，在大学城算得上是比较大的户型了，好在房子以前的主人把家具都留了下来，只需要买一套床单来换下就可以入住，刘一航站在房门口仔细打量着这间比主卧要小上不少的客房，只是简单地刷了白色的瓷粉，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一个简易的衣柜。
原本被贺扬波用来堆放杂物的客房，不消一会儿就被两个人打扫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虽然算不上豪华，甚至连温馨都说不上，可是比起四个人住的狭窄的宿舍，刘一航还是满意得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笑容。
中午，两个人出门随便吃了一点午饭，贺扬波便带着刘一航去买了一套床上用品和一些日常的洗漱用品。两个人回到家，贺扬波把备用钥匙找出来给他，刘一航接过钥匙，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说了句：“谢谢你啊，贺哥。”
贺扬波故意板着一张脸：“再说下去我就揍你了！”
刘一航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耸肩摊手道：“你有这个实力吗？”
“嘿。。。。。。”贺扬波挑眉，双目含笑，毫无震慑力可言地瞪着他，刘一航嘿嘿一笑，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开了，贺扬波伸出去要踢他的腿扑了个空，他却一点都不气恼，无奈地笑着：“臭小子……”
周日，贺扬波一大早就被他带的实习律师小卓的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刘一航睡得迷迷糊糊地，听见他有点着急似的，语气也不怎么好，好像还提到了什么“新证据”之类的东西。
刘一航困得要死，翻了个声，听到贺扬波在客房门口跟他说了句什么，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互听到贺扬波似是无可奈何地一声轻笑。
很快，远处传来他关上防盗门的声音，刘一航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刘一航才慢悠悠地起床，洗漱一番之后，回了一趟家，拿了几件换洗的秋装，拿了东西之后发现自己一周没见刘一言家的两个宝贝，竟然有点想他们，干脆打了个车去刘一言家。
许魏驰没在家，刘一航和刘一言逗了一会儿许慕言和许逸晨之后，有点心不在焉的，刘一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他也只是含含糊糊地推说学习压力太大，丝毫没提从学校宿舍搬出来的事。
吃过晚饭之后，抱着许慕言喂奶的刘一航坐如针毡，浑身不对劲儿，刘一言也看出他心里有事，好笑地瞪他：“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刘一航如蒙大赦，立马把小慕言交到阿姨的手上，恨不得立马就走，可是说来也奇怪，以往每次到刘一言家里他都恨不得和两个小家伙多呆一会儿，有时候甚至晚了，就在刘一言家睡下，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连平时看起来分外可爱的外甥和外甥女都显得那么普通，完全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见刘一航起身准备走，刘一言一手抱着昏昏欲睡的许逸晨，一手指了指储物室：“你姐夫朋友从内蒙带了些特产过来，我看风干牛肉挺不错的，你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都拿去吧！”
一听到吃的东西，刘一航整个人都不同了，也不着急着走了，朝着刘一言嘿嘿一笑，朝储物室走去。他很快在门边找到了一整箱的风干牛肉，又看到旁边的干果和蜜饯，干脆也不客气地拿上，心想着晚上贺扬波熬夜工作的时候有些东西可以垫垫肚子。
拿上东西走回到客厅，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姐，上次你给我那个波波糖还有没？”波波糖是一种特制的花生糖，是G市的特产，刘一航以前吃过，觉得蛮香的，一想到贺扬波本来就是G市人，便下意识地想给他拿回去一点什么G市的特产解解馋。
刘一言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跟你许哥似的爱吃糖了？上次给你的时候不是还挺不乐意的吗？”
刘一航早就记不得这档子事儿了，厚脸皮地笑：“还有没有嘛？”
“没有了！”刘一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上次那些还是贺扬波带过来的，下次许魏驰去G市了让他帮你带点儿吧。”
刘一航“唔”了一声：“那就谢谢许哥啦！”
刘一言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行吧，天都黑了，你赶紧回学校去吧！”
“好嘞！”刘一航背上来时背的书包，东西拿到玄关处，换上鞋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刘一言却忽然叫住了他。
“一航……”
刘一航诧异地转过头去，却见刘一言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你和恬恬她……”
“姐！”刘一航略显烦躁地打断她，“我和她分手了……早就分手了。”
刘一言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路上小心。”
从刘一言家里出来，刘一航手里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东西，干脆打了一个车回贺扬波家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明明刘一言才是他最相信、最依赖的人，可是他现在满心的委屈和烦恼无处诉说，却又一个字都不想告诉刘一言。
可是这些，就在不久之前，自己竟然一个字都不落下地告诉了只认识了一年还不到的贺扬波。
刘一航觉得心里有一种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感觉在蔓延，可是他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只是不知不觉地，车子越靠近贺扬波的家，他的心情就越轻松，甚至当他上了电梯的时候，嘴里忍不住哼起了轻松愉悦的曲调。
到了家门口，刘一航吧东西放在地上，摸出钥匙开门，可是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空荡荡又黑漆漆的客厅，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不知道为什么，刘一航的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把灯打开之后，再把门口的东西挪进来，竟然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他换了拖鞋，把拿来的东西胡乱地扔在沙发旁边，打开电视，整个人又瘫倒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换着频道。
莫名的，他觉得这个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实在是有些冷清，可是之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之前，贺扬波在的时候，这个房子也是这么宽，这么大，可是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不像现在这样，只是一间房子而已。
刘一航莫名觉得有些烦躁，胡乱换了几个台之后，发泄似的把遥控器扔到一旁，拿出手机来打游戏。
打了几把游戏，人都不在状态，他的心情更不爽了，退出游戏，手机屏幕上显示九点十四几分，他想了想，忍不住拨通了贺扬波的电话。
关于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拨通了贺扬波的电话，刘一航并未深想，只觉得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太无聊了。
出乎他意料的，直到电话忙音响起，贺扬波都没有接电话。刘一航有点失落地挂断电话，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又拿起一旁的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正在播放晚间新闻的频道。
贺扬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楼下远远地看着客厅亮起的灯光，他的心里竟然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充盈着。
他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打开门，却见刘一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电视里的晚间新闻正在播报一起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车祸，屏幕上惨相环生，主持人的声音几近哽咽，可是，刘一航却自顾自地睡得香甜，似乎沉浸在什么美梦里，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丝毫不受电视新闻的影响。
他的睡相简直不堪入目，一条长腿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就放在沙发上，可是连拖鞋都没有脱掉，身上穿了一件牛仔外套，纽扣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印花T恤，T恤被他拱得向上缩，露出深灰色运动裤上的白色腰带，以及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腹肌。
贺扬波轻手轻脚地关了门，站在沙发旁，出神地看着他，像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贺扬波的视线似的，刘一航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两道浓眉微微皱起，像是十分烦恼的样子。
饶是这样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刘一航却始终那样英俊而又挺拔，甚至在睡梦中这种不设防的可爱的模样，令贺扬波更加沉迷。
他在沙发旁蹲下来，用眼神细细地描绘着刘一航脸上的轮廓和五官的线条，忽然之间，他意识到，这个单纯又杀气的大男孩儿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心房，在他内心深处那个隐秘的角落里，只有这个叫做刘一航的大男孩儿，甚至连许魏驰，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回到了普通朋友的位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一航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决定着他的喜怒哀乐，而许魏驰，好像已经成为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他的以前，都再难引起贺扬波内心的波折。
第18章 17、等你啊
贺扬波的思绪渐远，手也不收控制的覆上来刘一航的脸庞。初秋的深夜里，贺扬波裹挟着疲倦和寒露而来，手指微微发凉，几乎是一碰到刘一航的脸颊的瞬间，他就猛然惊醒了。被刘一航那双惊恐的鹿眼紧紧盯着，贺扬波如梦初醒，抚摸的动作瞬间变成手指微微蜷起的样子，轻轻地在刘一航脸上掐了一把，强压住内心的波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等你啊！”刘一航的睡衣还未消散，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听到贺扬波的问话，下意识地就回答，说完又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今天去了一趟我姐那里，给你拿了点儿吃的……”说完还是觉得越描越黑，干脆闭上嘴，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低着头不说话。
贺扬波还在沙发边上蹲着，仰起头看着刘一航睡眼朦胧，又有点委屈似的耷拉着脑袋，笑意不由自主地在眼角扩散。
“你给我打电话了？”贺扬波认真地问。
刘一航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耳朵微微泛红，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贺扬波忽然说到，接触到刘一航不解地眼神：“今天白天和小卓去搜集一点新证据，为了避免麻烦，我把电话调成静音，忘记调回来了……晚上在所里加班刀现在……”
刘一航还是迷迷糊糊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哦。”
“以后不会了。”贺扬波看着刘一航，郑重地说到：“以后不会像今天这样，不接你的电话了。”
刘一航觉得贺扬波的这一番解释实在是有点奇怪，自己和他不过是朋友关系，没接电话而已，哪里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更何况，这样认真地许诺，都显得之前自己为了他不接电话的失落有些小孩子气了。
于是，刘一航也骑驴下坡，轻轻点了点头，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贺扬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气氛瞬间有些尴尬，于是刘一航率先站起身来，绕过贺扬波，把沙发旁那一堆吃的拿起来，放到茶几上：“加班到现在肯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贺扬波做到沙发上，看刘一航满眼放光地拆开一袋儿牛肉干，自己先撕了一块儿，小心翼翼地嚼了几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手里的一整包都递给贺扬波，一边鼓着腮帮子继续咀嚼，一边说到：“好吃！贺哥，你尝尝看！”
贺扬波无奈地看着刘一航馋虫上脑的样子，顺着他的姿势撕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谁知刘一航竟然不满地鼓起眼睛，埋怨到：“你就吃这么一点点，连味儿都尝不出来！有什么意思！”说着，还不由分说地撕了一大块儿，塞进贺扬波的嘴里。
贺扬波苦笑着看他，一边用力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到：“你以为我还像你这么年轻啊，怎么吃都吃不胖？”
刘一航歪着头看他嚼牛肉的样子，觉得他有点像是一只小仓鼠，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并未在意他说了什么话。
和盐工终于把那块儿干巴巴的牛肉咽了下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贺哥我年纪大了，新陈代谢也慢，随便吃一点儿就要长不少赘肉……”
刘一航闻言，打量的眼神在贺扬波的身上巡视了一番，看得他一阵口干舌燥，刘一航这才一脸认真地说到：“贺哥你一点都不胖啊。”
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陈述，贺扬波却十分受用，立马挺起胸膛，面露得意之色：“那当然，你贺哥我每周还是坚持要跑两次健身房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几块腹肌的……”说着，竟然站起来，十分孩子气地搂起上衣，用力吸气，将平坦又坚硬的小腹暴露的刘一航的面前。
刘一航忍不住一笑，竟然低下头认真地去数起了贺扬波的腹肌。
“一、二、三……贺哥，只有四块嘛……”刘一航认真地数着，忍不住笑起来。
贺扬波一挑眉，用力鼓起腹肌，不服输地坚持：“谁说的？明明就有六块！”
刘一航嘿嘿一笑，干脆脱掉碍事的牛仔外套，将里面的T恤直接拽到胸口，得意洋洋地看着贺扬波：“贺哥，来，让你见识见识！”
还用不着刘一航说，就在他搂起上衣的瞬间，贺扬波的视线就已经牢牢地定格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全身上下都是均匀的小麦色的健康肤色，腹部自然也不例外，在客厅明亮的光线的照射下，贺扬波清楚地看到，他的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T恤正好在胸前的位置，露出腹部坚硬的肌理分明的肌肉，不多不少，刚刚好八块，线条坚硬又分明，向下延伸，松松垮垮的运动裤挂在胯部，隐隐约约露出两条沟壑分明的人鱼线，前方裤腰处甚至隐约露出内裤的边缘线，和几根若有似无的粗硬的耻毛，和肚脐下方那一排细密的毛发紧密相连，浑然一体。
贺扬波喉头一紧，双颊忍不住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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