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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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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不住售货小姐不断地夸奖,海二少买下了人生中第一套西服。
  手上轻松了,肚子也饱了,海二少提起几盒礼品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黄昏。
  对门庄公馆挂起彩灯和灯笼,人来人往,不时有穿着入时的男人女人们踏入府中,好不热闹。锃亮的名牌轿车停靠成一排,将原本就不宽的小巷子弄得好拥挤。
  三姨太为海二少留了饭,高高兴兴接过海二少带回来的礼物,嘴上也连连夸奖“我们二少真懂事,真招人疼”。
  见海二少魂不守舍地老是朝门外看,便打趣道:“让你不理人家庄大少吧,你看,现在想过去看个热闹,连个朋友的身份都没有。”
  海二少问道:“庄公馆这是干什么?”
  三姨太道:“你看看这人来人往的,庄公馆又打扮得气派,除了喜事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海二少只感觉有一只手忽然伸出,紧紧抓住他的五脏六腑。
  “喜事……是什么?”
  三姨太笑着拍了拍他:“你这脑袋怎么一天比一天木,那自然是订婚啦。”
  又见海二少愣住的表情,好心为他补充道:“庄大少和袁小姐嘛,亲上加亲。”


第32章 
  海二少只觉得那双手狠狠地拽住他的气管,使他呼吸困难。
  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天的快乐在三姨太那句话讲完之后也就立刻消失殆尽。背后渗出一层微微的汗,带走了四肢的部分温度,现在的海二少浑身发冷,胸口有些什么凶猛的怪兽就要破栏而出。
  静寂过后的一瞬间,吵杂犹如浪潮般袭来,将他的理智卷走,冷静也卷走。脑海中有很多人在说着很多话,两个或几个声音夹杂着,让他分辨不清那些话的具体意思,隐约中捕捉到几个字眼,全是在极力否定的意思,好个亲上加亲,今日在凶大夫那胡诌的一句嘴,竟成了真。海二少头痛欲裂,食欲全无。
  片刻后,他放下碗,站起身来往房间里走去。
  留下三姨太在饭桌旁莫名其妙:“怎么啦这是?饭又不吃了?三娘煲的汤不好喝吗?”
  起初海二少只尝出了一大片的苦涩,迅速占领他的味觉,那苦味坚固而顽强,好像一大碗刚刚被滚水淋湿的茶。他分不清这样强烈的失望来源于哪里,有什么东西被抢走了似的,胸口一处地方空荡荡,恍然若失。之前猜测的这兄妹恩爱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成了真,虽符合他的胡编乱造,却又使他感到相当意外。几番烦恼交织,海二少不知为何,脑子里闪出了“背叛”二字。
  究竟是谁背叛谁,海二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紧紧抓住这两字,心烦气闷恍若寻到了一个合理出口,自怨自艾迅速变成了愤怒,窜动的火星子投入一湾将要沸腾的心池,顿时迅速蔓延,烧得海二少理智尽失,余光里瞅见了今日刚在百货公司提回来的西服。
  他不大会穿,拿出衣服比比划划,实在是有些拘谨,可偏偏内心升腾起来的急躁催动他快些换好衣服,也就边回忆起售货小姐今日讲的方式边将衣服穿上。他长得好看,穿得也还算规整,将领结带上,头发用发油梳得发亮,踩上皮鞋就出了门。
  三姨太第一次见这样的海二少,愣了两秒,硬是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少爷身段笔挺,斯文精神,英俊程度几乎配得上书中的罗公子,三姨太内心激动极了,又生出一些自豪与安慰,园丁之于鲜花便可等同于三姨太之于海二少,正想好好夸奖一番,却发现海二少浑身上下都好,就是脸上的表情与亲切可一点都挨不上边。
  还不等三姨太开口夸赞,海二少已经站在她面前。
  “三娘,我这样,好看不好看?”
  三姨太的眼里笑出了花:“好看好看,我们二少是‘海密欧’了。”
  海二少感觉双腿有了力气,朝三姨太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踏出了海公馆。把三姨太后半句话也抛在了脑后。
  ——“穿得这样好,眼睛怎么杀气腾腾的,像要去打战似的。”
  三姨太到底也没冤枉海二少。
  海公馆与庄公馆在对门,走路不过是几步,可海二少脚下带风,越走越快,活像是要找人理论般的冲动。
  门房一眼没认出来这是海二少,见他面色很是凶恶,怕他在今日闹事,一时间紧张了起来,匆忙拦住他问他要请柬。
  海二少扭头看了他一眼。莫名被眼神剜了一刀的门房终于认出这原来是对面海公馆的二少爷,把他吓得不轻。只因这人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对下人也惯来没有高高在上的意思,突然变了脸,严峻的神色实在让人不好靠近,一时走神,便随他进去了,什么请柬不请柬的,连影子都没看着。
  庄公馆上上下下被装扮一新,音乐在空气中流动,却不再是留声机里传出来的——庄公馆特意请了一支西洋乐队,为这场舞会增添气氛。女士们耳下与手腕散发着不同类型的香水味道,秀发精心打理过,规规整整的波浪卷发配上细长高挑的弯眉,放在平时,定要使海二少欣赏上半天。
  屋顶挂着一盏盏西式吊灯,串串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前迷蒙,有好些人端着酒杯聊天,却也不将这场地染得吵闹。气氛尚好,莫名生出一股旖旎之韵味,海二少心里于是更发堵,环顾四周全是不认识的生面孔,心里又藏着一堆事,海二少站在人群中,虽然外貌能融入这环境中,心却觉得十分迷茫。
  还想四处找找时,乐队奏响了下一首歌。
  人们放下手中的酒杯,女士笑盈盈地接受了男士的邀约,走入舞池,随着萨克斯悠扬的曲调摆动起来。
  海二少不知所措,周围的人几乎都有了舞伴,他站在人群中便越来越显眼。到底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海二少的心里发虚,不知如何应对,一步步往后退,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安娜女士,不知能否请你跳一支舞。”
  庄大少伸出手,向眼前的女士点头致意,视线还没抬上来,便被另一只手狠狠地握住手腕,将他拽到了花园中。
  天色早已全暗下来,明亮灯光下的海二少那么英俊,眼睛里盛满了忧伤与愤怒,正想问他怎么了,又瞧见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剪裁得当的设计与高档的设计显得海二少的身型犹如一棵昂扬向上的年轻树木,好看得让庄大少心头一紧。
  海二少鬼迷心窍,心脏被火少得荒芜,火燎燎地发疼,看着几天未见的庄大少,只觉得委屈之情更盛,找不到任何方式缓解。于是不等脑子多想,两手捂住庄大少的脸颊,闭眼亲了上去。
  海二少只觉得那股折磨他的躁动瞬间平复了。嘴唇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理智在这一瞬间回笼,明明主动亲吻的人是他,这会儿却犹如被庄大少强吻般呆傻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四处一片寂静,西洋乐队的旖旎乐曲声早就不知飞向了那片云霄,海二少不敢睁眼,紧紧抱住了身前的人。
  庄大少并非从头呆楞到尾,感受到海二少的慌张,抬起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后脑勺,又在颈窝处停下,指尖摩挲着,让他不再害怕。另一只手则搂住海二少的腰,他比海二少要高一些,低头回应他的时候早已掌握了亲吻的主动权,趁海二少意乱情迷时,将舌头深入对方的口中,有些重地吮吸着海二少的下嘴唇。不一会儿海二少就站不住了,向后退了些许,想要离开,庄大少则不给他这个机会,双手收得更紧,鼻尖偶尔相触,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染红了海二少的耳朵。
  停下来的时候,乐队早已奏完了那曲,夜色深了,旋律越来越缓慢,情绪也更为朦胧,像是酝酿过的烟雾,升腾挥发的酒。
  海二少的嘴里还留有庄大少的味道,带着薄荷的清凉,还有几味他说不出来的香。他拉着庄大少的袖子不肯放手。
  “你不要与芝荷姐订婚,好不好?”
  庄大少还沉浸在刚刚的亲昵中,冷静尚未完全回笼,听眼前人这样一说,心里虽然差异,却没有立刻解释,反倒是坏心眼地没有立刻答他。
  海二少见庄大少一副沉默的样子,便又道:“我不想你结婚。”
  庄大少好听的声音传来:“为何,你是不想我结婚,还是不想芝荷结婚?”
  这不都一样吗,海二少刚想回嘴,却真的从话里觉出了不同的意思。还在考虑如何回他,美人道士的那番话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是了,所有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庄大少这朵桃花孽障果真是命中注定,难以逃脱,原来这段时间的胸烦气闷都与这事有关系,有了要“消解孽障”的决心,海二少的一切行为就都找到了站得住脚的理由,心里不再有迷惑,瞬间变得大方起来。
  “我不喜欢芝荷姐,我喜欢你。”
  庄大少只觉得天底下所有甜蜜的事情全都钻到了自己的心底,将海二少揽过来抱住,心软成一片,不知如何疼他是好,低声问道:“这段时间总要跟着我们出门,是想打扰我们?”
  海二少心里道,你说是就是吧。
  于是乖巧点头。
  庄大少又道:“与我生气是因为吃醋么?”
  海二少便也随他如何想,也点点头。
  庄大少大为感动,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头发。
  两人在花园里站了老半天,平日皮实地很的海二少如今在庄大少眼里已经是个不得了的宝贝。见他独自去把石膏拆了,有些气闷,责怪海二少不让他陪着一起去。海二少只敢用眼睛瞪着他,心里却在叫冤:你还好意思怪我!要不是你找架吵,我费得着一个人孤苦伶仃去医院,还被凶大夫一整数落吗!
  只是嘴上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庄大少道:“是我的错。”,脸颊被庄大少亲了一下,表示歉意。
  海二少脸上好红,这人怎么变得如此肉麻,于是不敢再说话了,安静地被他带到座位旁,乖乖坐下,一口一口吃着庄大少递来的蛋糕。
  庄大少有事,说了声等我一下便转身离开。海二少坐在椅子上,今日的胆大行径成了个跑马灯,在他的脑海中从头到尾细细重温了一遍,把海二少羞得满脸通红,差点想起身回府,回到他的海公馆再也不见这个姓庄的人。海二少给这短短一小时的光景配上了四个极符合的大字——惊世骇俗,这样出格的事情,得是中了什么邪门歪道的法术才做得出来,想了又想,还是把美人道士的“桃花孽障”按上来最为合适。若是把这些事当作化解消灾的一部分,那么便没什么大不了了,海二少只能用这样蹩脚的理由来安慰自己,绝不承认那一刻,他是彻头彻尾动了真心。
  周围交谈的人忽然安静了,海二少抬头向前看,只见前方搭了个台子,还架着话筒,周围挂满花与彩带,显得好热闹。庄大少在乐队停止演奏之后走上了台,站在话筒前道:“感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海二少差点被入口的红茶呛住,眼前的庄大少还在说些什么客套话,可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耳边只剩一句话在回响。
  海二少绝望地扭头看向旁边桌的女士,那位密斯被海二少脸上懊悔不已的神情吓了一跳。
  “先生这是怎么了?”
  “这位美丽的密斯,今日不是庄大少与原小姐的订婚宴吗?”
  密斯捂着嘴笑了,细钻耳坠子摇晃,让海二少觉得晕乎乎。
  “现在是新时代了,哪里还有‘亲上加亲’的事,先生可是在说笑呀。”
  海二少欲哭无泪,这哪是在说笑,这分明就是老天爷与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一秒钟也坐不住了,海二少站起身来就想跑。谁知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被下台的庄大少抓住了手。
  “想去哪?”
  海二少勉强扯起一抹笑。
  “我要回家。”
  庄大少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微微低头亲了他一下,就带着他往外走。
  海二少吓得不轻,这儿又不是在花园,被人看见了可没法解释!于是不开心地边走边念叨:“你干什么呀,大家都能看见呢,被看见了怎么办啊!”
  庄大少则笑了,心情自从海二少开口说喜欢以后就一路往上爬,似乎看不见高兴的顶峰,他很久没有这样快乐过,只觉得每看海二少一秒,就能累积新的快活。
  “我们小少爷害羞了?”
  海二少:……
  他还是别说话为好。
  海二少坐在小汽车的副驾驶座上,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专心开车的庄大少。
  “我们这是要去哪?”
  庄大少也不回他,只让他先睡一会儿,醒来就到。海二少心无戒备,看了看侧脸在路灯与黑暗沉浮的庄大少,慢慢觉得真累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一路上睡得很沉,一个梦也没有做,却又是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庄大少带他来的是一个照相馆,大半夜的,自然门关紧闭,灯火尽熄。可庄大少却不知用什么方法,使得掌柜的边打哈欠边招呼他们进来。
  两人坐在照相机前,西装笔挺的,看起来英俊帅气。
  庄大少要拍一张照,属于他们的合照。
  海二少没有拍过,听三娘说,照相机里住着会取人魂魄的东西,所以他一向排斥,不敢尝试这个新玩意儿。如今已经坐在照相机前,逃走只会显得他没见过世面,只得鼓起勇气,死死盯着那一个黑匣子。
  正觉得紧张时,手被庄大少握住了,明明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手却温暖厚重,似在告诉他“不要害怕”。
  两人挨得紧,掌柜的没发现这个小动作,只道:“右边的小少爷表情放松一些,对对对,笑得开心些。”
  庄大少便也低声对他道:“开心些,我的小少爷。”
  海二少觉得眼前闪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只听见“嘭擦”一声,有某个东西冒着白气。
  或许有些迟了,但在庄大少说完话的一瞬间,海二少的脸上露出了不由自主的,有些害羞的笑脸。


第33章 
  从照相馆出来已经是深夜。只有暖黄色的路灯静静发着光。
  黑色把许多声音吞噬了,只留下巷子深处不时传来的狗叫,清晰可闻的脚步声。虽不似寒冬的夜那样冷沁骨缝,春日的夜晚也是带着冰凉的,庄大少牵着海二少的手,回到了车中。
  刚才在眼前乍现的白光还残留着一些小碎片在海二少的眼里,加之他确实困了,便也随着庄大少为他开门,与他并排坐到后座,又把外套盖在他身上。
  车内也温暖得很,其实并不需要遮风之物。但外套厚实,又带着庄大少身上的味道,海二少把脸微微埋进衣料中,眼皮太重,索性闭上不语。
  两人无言,气氛却并不尴尬,反倒显得温暖十足。庄大少始终抓着他的手,怕他跑了或是反悔似的,指缝之间交扣,虽然并不出什么力气,却自有一股隐约的坚定在其中。
  一天之中发生了许多事,海二少来不及消化,虽说已经闭上眼睛,来时好好睡了一觉,一时半会儿是难以迅速入睡的,于是又在脑海中细细琢磨,想了又想,亏得夜色浓,没让庄大少发现外套底下通红的脸。一切已经来不及后悔,如同被突发的水流急冲冲地赶着向前走,潮水退却后,那些痕迹,让人有些不好意思,又舍不得将它们全部抹走。
  黑暗中,庄大少听见海二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三娘说,今日是你的订婚宴。”
  庄大少轻轻捏着海二少的指腹,纵容着那份亲昵在静谧中衍生。
  海二少也不在乎他沉默,自言自语道:“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订婚宴,是你的生日。”
  庄大少:“谢谢你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海二少觉出困意了,便把头靠到庄大少肩上,打了个呵欠。
  “门房被我吓坏了,我第一次那么凶呢。”
  庄大少将肩膀向下沉了沉,让他靠得更舒适,笑道:“也吓到我了。”
  海二少睡意朦胧,幼稚地囔了一句:“吓死你……”
  便沉睡过去。庄大少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很久没有说话,把外套又拢得严实了许多,坐在位置上傻笑。从那个吻开始,到拍完照片结束,短短两个小时成为了他心中要紧的时刻,每分每秒仿佛长出了小小的爪子,挠得他内心发痒,使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这一切既突然,又显得那么自然。唇与唇接触的时候,使庄大少体验到了一种叫做“本该如此”的宿命感,那样熟悉,好像他们早就相拥了百年,理所当然,温暖得仿佛回到了故乡。
  海二少就是他的故乡。
  这一夜说长也长,足够庄大少好好将每一个细节的甜蜜品尝干净;说短也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不过是他们此生相守中的一瞬。
  海二少被清晨的光线闹醒,他睡得安稳且沉,揉了好久眼睛才清醒过来。
  车窗外露水重,阳光浸透在白雾中,渐渐将凉意化开,城市如同被刚刚洗过,散发着一丝蓄势待发的初生活力。摊贩们不时推着小车从窗外经过,偶尔有穿着棉布衣的孩子好奇地朝车里看,不过一会儿,叫卖声,车马声渐渐复活了过来,一天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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