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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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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主任头也不回,大声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柱子冷笑道:“你也算身正么?你连下边都是歪的。”

  这句话让贺主任再也迈不开脚步了,转身走回来,恶狠狠地说:“我警告你王玉柱,你要是惹恼了我,以后别想在南京市里待下去。”

  柱子回应道:“我也警告你贺主任,在我离开南京之前,我要搞得你身败名裂。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丑事,我知道多少,我就让全南京市的人知道多少。”

  贺主任没办法了,和柱子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后几步靠在墙上,问:“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第二天,王芃泽一上班就接到了贺主任的电话,贺主任似乎嘴巴不方便,声音嗡嗡地,含混不清地说:“老王,我知道外面有许多对你不利的传闻,但不能因为这些传闻是从税务局开始的,就认为是我在造谣。柱子娘在税务局大院里说的话,听到的人多了,这事儿应该怨她才对。如果你也觉得是我造谣,那我真是冤枉死了。”

  王芃泽不明白贺主任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试探着问道:“贺主任,你的声音好像不对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贺主任怒道:“还不是被你家的王玉柱打了两拳。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我看在我们是熟人的份上,先征求你的意见,你说我要不要报警?王玉柱他是在骚扰我,还动手打人。”

  从昨天到现在,王芃泽一直在等柱子给他打电话,可是一直没有消息,此刻突然听到贺主任说到柱子,不免有些激动,但又不好直接问,只是说:“贺主任,你把这件事具体讲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呀?”

  可是贺主任不想讲,恶狠狠地在电话里说道:“我不想再讲了,总之态度粗暴,手段下流。我就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报警呀?”

  王芃泽心里不高兴,皱了眉头对贺主任说:“贺主任,你报警的话我没有理由阻止,可是我希望你能够拿出良心来想一想,王玉柱变成今天这样,你是不是可以不用负责任?”

  放下电话后,王芃泽走到窗前,眉头深锁地望着外面的城市,感觉到肝脏又开始不舒服了。

  上午的时候,小刘来到王芃泽的办公室,关上门,坐到王芃泽的对面小声说:“王老师,所里已经有一些无聊的人开始打听你的事了。以前咱去西北考察的时候遇到了柱子,那次我、老赵、大刘、小彭,不是都跟着你去了么?现在他们开始问我们几个了。我、老赵、大刘都不会说什么,但是小彭就说不准了,他一向挺有心机的,天天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我来给你提个醒,你得防着点儿小彭。”

  王芃泽望着小刘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劝道:“谢谢你啊,小刘。不过你不必把这事儿看得太严重,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要这么想小彭,小彭也是很善良的人,你越是想着别人有问题,就越来越看着不对,人都是这样的。想多了还影响同事关系,让自己也不高兴。”

  小刘要争辩什么,张了张嘴,王芃泽摇摇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小刘,你为我着想,我很感动。但是从长辈的角度来讲,我还是要叮嘱你,以后碰到什么事,先为自己想一想,你得先把自己保护好,才谈得上去帮助别人。千万不要为了我让你陷入困境,记住了?”

  小刘点点头,说:“记住了。”

  王芃泽望着小刘,微微有些发愣,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恍惚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柱子,他记得几年前他也曾对柱子说过类似的一番话,不知道柱子是否记在了心里。

  下午的时候小刘又进来了,神色愤慨地对王芃泽说:“王老师,我上午提醒你你还不相信,现在小彭自己都承认了,他把什么都跟孟主任说了。枉你在西北的时候对他那么好,事事都保护他,他却背叛你,真是个白眼狼。”

  王芃泽笑着问小刘:“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小刘说:“我问小彭了,他就坦白给我说了。”

  王芃泽皱了眉头,不知道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喃喃地对小刘说:“你别用‘背叛’这个词,太严重了,小彭对我没有坏心,他只是有点儿胆小。”

  沉默了一会儿,王芃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问小刘:“你刚刚说小彭把什么都跟孟主任说了,这句话有点儿奇怪,难道你也认为当时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小刘支支吾吾地回答:“没有吧。”

  王芃泽盯着小刘的表情,越来越好奇:“可是你这个神态明明在告诉我,你认为有。”

  小刘一边想一边犹犹豫豫地说:“好像是有一点儿。”

  “哦。”王芃泽急忙追问下去,“小刘,你现在不要把我当领导,就当做朋友,你快告诉我是哪里不对,我现在迷惑极了,我也想知道。”

  小刘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回答:“可是一定要说的话,我又觉得没有了。”

  王芃泽无奈地坐着发愣,愣完了对小刘说:“当时你怎么不提醒我?”

  小刘委屈地回答:“当时没感觉到呀。”

  王芃泽快没有耐心了:“那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对的?是有了谣言之后么?”

  “也不是。”小刘似乎想清楚了,“王老师,你对待柱子,一直都比对我们要亲密。”

  “是啊。”王芃泽立即回应,“那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啊,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这样。”

  两人又开始沉默,王芃泽一时找不到问题来问。小刘想了一会儿,焦躁地挠了挠头皮,哭丧着脸说:“王老师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也糊涂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说完站起来出去了。

  王芃泽思前想后,更是对柱子放心不下。整个白天还是没有等到柱子的电话,下班后他骑车回家,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他望着那条天天经过的街,蓦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可以潜伏多少秘密,如此轻易地隐藏起了一个近在咫尺却又无从寻找的人。

  吃过晚饭后他还在想这件事,突然有种把握,他觉得柱子一定会留恋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那就是他家的楼下。他换上鞋要出去,姚敏从大卧室里走出来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王芃泽说:“我去楼下走走。”姚敏转身回卧室去了,但是王芃泽觉得姚敏的语气不对,跟到卧室去,看到姚敏从阳台上收了全家人的衣服,正坐在床上耐心地叠。王芃泽低声问:“姚敏啊,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姚敏不说话,匆匆地叠着王小川的小裤子,但是眼角有泪光闪动。王芃泽心情沉重,解释道:“你不要相信啊,那都是谣言。”

  王芃泽隐藏在楼下的黑暗处,呆呆地一直站到夜里10点半,也没有看到柱子来过。

  第二天王芃泽骑车上班,一拐进研究所的那条街,就看到研究所两边的墙上贴了许多白色的复印纸,排成长长的一列,贴满了差不多一条街。许多人都站在那里看,王芃泽注意到每一张都是同样的内容,就凑近一张细看,惊讶地发现内容是孟主任的小饭店偷税漏税的明细表,一笔一笔写得证据确凿。

  王芃泽知道这一定是柱子干的,急忙一张一张地从墙上撕下来,走到研究所门口时,看到孟主任也从另一边撕着墙上的纸往这边走。孟主任又累又气地撕到研究所门口,扭头看见王芃泽正在望着他,顿时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嘴巴也歪着。

  王芃泽不知该如何解释,急忙把手里的一摞纸递过去,看到很多同事在旁边看着,就对孟主任说:“孟主任,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孟主任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度,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干的,可是他找错对象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把话说清楚,你是副所长,我现在哪儿还有能力去欺负你,我只要不被你报复就觉得万幸了。”

  连几个晚上,王芃泽坚持不懈地在楼下等,站在偏僻的最黑暗处张望着楼前的空地,眼睛累了,就收回目光,背靠在墙上把眼睛闭一会儿。他心想是不是应该从家里带张椅子下来,坐着等待或许不至于如此心烦意乱。他想抽烟,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一盒烟,这时突然听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悄悄看了一下,一个熟悉的黑影正低着头穿过从居民楼里透出的昏黄的光,直接走到他身边,却没有抬头看,转身望着三楼的人家。

  柱子没想到这个隐蔽处还有别人,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悉悉索索地划着了一根火柴,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看到火柴微弱的火苗映亮了王芃泽的脸。王芃泽扔了火柴,站在黑暗中抽烟,语气冷淡地对柱子说:“我还以为你多警醒呢,身后有这么大一个人你都不知道。”

  柱子无话可说,低声问道:“叔,你等我多久了?”

  “你吃晚饭没?”

  “没有。”

  “想不想吃?”

  “想。”

  “那你跟我来吧。”

  王芃泽从柱子身边大步走过去,走在前面。柱子急忙跟上,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看到王芃泽的神情明显是生气了,也不敢问。

  路过了好几家小饭店,王芃泽都没有进去,一直往筒子楼的方向走,在路上买了许多熟肉和凉菜,又买了一瓶酒。开门进屋后也不去开窗透气,也不拿抹布擦桌子,从橱柜里拿了几个盘子咣啷几声丢在桌子上。柱子把买来的菜装在盘子里。王芃泽坐下来开了酒瓶盖,对柱子说:“上次你说要走的时候我没有陪你喝送行酒,今天补回来。”

  柱子望着王芃泽,觉得他这会儿怪怪的,有些担心,低声劝道:“叔,你怎么又要喝酒?”

  王芃泽冷漠地望着柱子的眼睛,问:“你倒是说说喝酒有什么不好?”

  “喝酒伤身体?”

  “生气伤不伤身体?”

  “伤啊。”

  “我现在很生气,而喝酒可以让我不生气,你说我该不该喝酒?”

  “那要看喝酒和生气哪个更伤身体。”

  “你有办法衡量么?”

  “没有。”

  “那你觉得阻止我喝酒对不对?”

  柱子警惕地望着王芃泽,说:“我不知道。”

  “你觉得自己笨不笨?”

  柱子不高兴了,大声问:“叔,你怎么回事呀?”

  王芃泽不说话了,只喝酒,和柱子碰了一杯又一杯,后来柱子觉得头晕,仿佛意识正在跃跃欲试地离开大脑,想独自飘走,看桌子上的菜都看得不清晰了,脑袋里只有酒精在晃荡。柱子问:“叔,这是什么酒啊?”

  王芃泽问柱子:“从小到大是不是没有人敢打你?”

  “不是啊,小时候我娘打我。”

  “我现在想代替你娘再打你一顿,你愿不愿意?”

  柱子被酒精刺激得没了感觉,呵呵地笑道:“那你打呗。”

  “那你去趴在桌子上,把裤子脱了。”

  柱子呵呵笑了几声,觉得不对,止住笑,疑惑地望着王芃泽的脸,问:“叔,你怎么了?”

  王芃泽大声道:“快去。”

  柱子还是不明白王芃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犹犹豫豫地摇晃着走到沙发前,趴在大茶几上。王芃泽站起来,在书柜顶上拿了一个鸡毛掸子,走到柱子身边,催促道:“你还不把裤子脱了,让我打哪儿呀?”

  柱子把裤子往下褪了一点儿,露出半个屁股,扭头去看王芃泽,只见王芃泽手中的鸡毛掸子在灯光下挥出一溜影子,毫不迟疑地抽了过来。

  这一掸子凌厉至极,抽得柱子火辣辣地疼。柱子这才清醒过来,忽地穿上裤子站起来,气愤地问王芃泽:“叔,你真打呀?”

  王芃泽厉声喝斥道:“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可以打我呀。”

  柱子迎着王芃泽的目光望了一会儿,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打你。”然后愤然地把裤子脱到膝盖上,往大茶几上一趴,大声道:“那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王芃泽并不因为这句话而心软,毫不迟疑地一下又一下地抽下去,鸡毛掸子带着风,在空中嗖嗖地响。王芃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狠手辣,怒气冲冲地在柱子的大腿上抽出了横七竖八的血棱子。柱子咬着牙忍受着,一声也不吭。后来鸡毛掸子中间的竹竿裂开了,软软地颤动着,王芃泽就当鞭子来抽,抽着抽着断了。

  王芃泽也累了,把断了的鸡毛掸子扔到地上,走到一边去,把一个痰盂踢到柱子的脸前,疲惫地低声道:“吐吧,柱子。”柱子就那样趴在茶几上,张开口,“哇”地一声把胃里的食物和酒吐了出来。

  等柱子吐得再没有什么可吐的时候,王芃泽把痰盂拿到洗手间去冲洗干净了,回来后看到柱子还趴在茶几上不动。王芃泽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问柱子:“你还能站起来么?”

  柱子忍着疼痛慢慢地爬起来,在王芃泽面前艰难地穿裤子,眼睛里泪光闪闪的。

  王芃泽边抽烟边问:“哭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我不说。”

  “那我替你说。”王芃泽叹了口气,说道,“你觉得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你帮我教训贺主任,帮我教训孟主任,为了我你被狼咬断手臂,为了能和我在一起你来南京上学,还千里迢迢跑到东北去陪我过年,可是我最终却不领情。”

  柱子扭过头去,不让王芃泽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倔强地说:“我哭是因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以前你不会这样对待我。”

  “那是你没有看清我。”王芃泽不客气地立即回应,“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是你自己在骗你自己。我和你是不同的人。”

  柱子忽地转过身来,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愤怒,似乎不敢相信王芃泽说出这样的话。他指着王芃泽大声道:“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

  王芃泽再一次说道:“柱子,我和你是不同的,这是事实。”

  柱子抓住王芃泽的手让他站起来,把他高大的身体按在墙上,坚持道:“我可以向你证明,你和我是一样的。”说完立刻紧贴着王芃泽的身体,迫切地去吻他的嘴唇。

  柱子伸手隔着裤子去摸王芃泽的胯下之物,果然没有反应,懊恼地松开了,向王芃泽解释说:“现在气氛不对,可是我趁你睡觉的时候试过好几次,你明明有反应。”

  王芃泽冷笑了一下,无奈地对柱子说道:“那好,我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闭上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主动凑过来吻柱子。柱子感觉到王芃泽柔软的舌如此主动而真实,带着一种生命深处的甜香启开了自己的牙齿,刹那间激动得浑身战栗。

  柱子试图抱紧王芃泽的肩膀,可是王芃泽吻了两下就停止了,望着柱子惊慌不定的眼神,说:“你再摸摸看。”柱子隔着王芃泽的裤子又往他的两腿之间摸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时间太短了,当然没反应。”

  于是两人继续吻,三分钟后转移到了床上。柱子要走的那一天把床上的被褥都放柜子里了,现在床上只剩下一个草垫子,两人不在意,也没有注意到,连鞋都没有脱,摸索着倒在床上。柱子吻得心急火燎,趴在王芃泽的身上,手脚并用地把王芃泽的身体抱了又抱,摩挲了又摩挲,任本能的欲望凶猛而放肆地燃烧着,火热的渴望一浪又一浪呵护向王芃泽的耳根,吻得王芃泽有些喘不过气来。

  足足吻了有十五分钟,最后王芃泽握着柱子的肩膀用力推开了,说:“行了,你就算吻一天一夜我也不会有反应。”柱子伸手去摸王芃泽的身体,失望地闭着眼睛喘气,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还是不相信,一次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说着已用手解开了王芃泽的皮带。王芃泽急忙抓住柱子的手,大声呵斥道:“柱子。”

  柱子问:“你敢不敢让我吻你的下边?”

  王芃泽冷冷地望着柱子的眼睛,说:“我都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刚刚是我能够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柱子无力地躺下来。

  王芃泽伸手抚摸柱子的头,慢慢地问:“你终于明白了么?”

  等了等不见回答,看到柱子眼神木然,带着绝望,就让柱子侧身躺着,枕在他的胳膊上,轻声问:“刚刚打你是不是有点儿重了?还疼不疼?”

  柱子失魂落魄地躺了很久,最后说:“没有反应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南京四年了,我在乎的又不是你有没有反应。”

  王芃泽呵呵地笑,想了想,坐起来,拉着柱子也坐起来,面对面地问他:“王玉柱,那你告诉我,你在乎的是什么?”

  柱子愣愣地坐着,低声说:“我在乎你是不是关心我?”

  王芃泽仍是呵呵地笑,柱子低下头去,这种刺耳的笑声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正在一片一片地凋落殆尽。

  王芃泽表示疑惑,笑着问:“你想清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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