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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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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弦腮帮子一股,孩子气地扭过头去,“谁要跟你成亲了?我还没答应呢。”
方凛笑笑,“没关系,你不答应也得嫁了。”
方、凛!
杨锦弦一直不知道的是,当初方凛被救到太守府初时,醒来不久,杨淮特意避开杨锦弦,找他谈话——
“我们家是清白人家,小女救方公子是出于一片好心,方公子哪一天伤好了请自行离去。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来历,敝人只希望不会因为救你而伤害到我的女儿。若言语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杨老爷不用担心,伤一好,我会马上离开。救命之恩,方凛来日再报。”
不过,那都是旧事了。
杨锦弦和方凛的婚事确定下来,杨淮就吩咐着手准备婚事,虽说时间匆忙一切从简,但上上下下也都忙得不可开交。
因为一切从简,把杨锦弦送上花轿,花轿就在宅子里走了一走,然后到了大厅。
外面,已经出不去了。花轿在大厅门口停下来。
一身喜袍的方凛,如沐春风地去掀轿帘,喜娘把红绸一端给了方凛,另一端给了杨锦弦,新郎牵新娘,喜气洋洋地进大厅了。
鼓乐响起,鞭炮齐鸣,拜堂成亲。
“新人拜天地了——”杨西月喊得格外用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入夜。
新房里燃着龙凤双烛。
杨锦弦掀开盖头看了看,这房间里,果然没什么不同。外面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和脚步声,她慌忙把盖头给盖上了。
门被推开。
她已经端庄坐好,低着头,可以看见那一双靴子,正随着主人的脚步从门外朝这边走来,直到在她面前停下来。
“夫人,久等了吧?”是方凛充满了戏谑的声音。
杨锦弦要不是还有个盖头顶着,肯定会给他一记白眼的,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没说话。方凛拿起桌上的喜秤,挑起大红绣花的盖头。
烛光昏昏,酒气微醺,空气之中弥漫的,是温柔和浓烈爱的气息。
两个人互相对视,就这样,仿佛这一刻,地老天荒。
……
红烛拂灭,幔帐落下,春光无限。
********
一早。
杨锦弦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惺忪地看见站在床前的方凛,“你在这儿啊……我刚刚好像听见窗外有声音。”
“可能是刚刚有谁路过吧。”方凛说道,“你要是还困就多休息一会儿,不急着起,时间还早呢。”
杨锦弦迷迷糊糊地点头,又睡着了。
方凛替她掖好被角,就出去了。
南霁云和左雷、左风都在外面。
当日,方凛为他们向杨淮等人做介绍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说:“这是我的几位好兄弟,闻知我有麻烦特意赶来相助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方凛出去,左雷递给他一瓶金疮药,“主子,这是军医刚刚研制出来的最好的药,你手臂上的伤,一定要注意,否则这手……”
“放心吧,这点伤难不倒我。”方凛显得毫无在意。
当然了,连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那种剧烈运动都没事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左风看看左雷还有南霁云,却只是无奈。主子的性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如今还肯听他们在这里啰嗦,是因为他们都在外面,而且此时情况特殊,换了是从前,一再的违抗命令,恐怕他们几个早就被拉出去打了几十军棍了!
“方公子,你们都在这里啊?”满愿端着洗脸水,过来就看见了方凛和南霁云等四人,“啊,不对,从今天开始要改口叫姑爷了,姑爷恕罪,我先去叫小姐。”
方凛说:“满愿,你把热水先放着吧,弦子还在休息。”
满愿愣了一下,可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是,姑爷,那我先把热水拿进去,小姐她……让她多休息一阵子。”说完,简直落荒而逃。
哎哟,一个姑娘家家的,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真的羞死人了。
“主子,我们三个还要去外面看看,免得让周家人有机可乘。”看满愿尴尬地逃走了,南霁云也要告退。
“还有一件事,你们必须给我牢牢记住。”方凛的语调和神态都不像是在说笑,“从今往后,我身后房间里的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们的夫人,你们必须敬重她如同敬重我!”
南霁云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是,主子!”
☆、【十三】不速之客
杨锦弦这一睡,就多睡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杨锦弦醒来的时候,方凛就坐在床沿,她睁开眼看见他,才意识到被子下面自己什么都没穿,尖叫一声整个人都缩进去了,“啊……”
方凛好笑的去掀她的被子,“弦子,你这是要吓死我,还是要把多少人叫来围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成亲第一天,一大早起来就虐待你了呢。你蒙这么紧不怕把自己给闷坏、憋坏么?”
杨锦弦死命地把被子往回拉,“不要,我才不要……你出去,快出去!”
“出去?弦子,你忘记我们已经成亲了么?昨天晚上都过来了,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害羞了么?”
“不要不要!你不许说!快点给我出去!”蒙在被子里的杨锦弦一直在尖叫,感觉都快歇斯底里了。
方凛无奈地耸耸眉,撒手了,“那好,我现在出去了,我出去,你起来穿衣服洗漱可好?你爹我岳父大人已经在等我们去给他老人家敬茶了。”
“你快点出去啊!”杨锦弦看上去已经打定主意了。
方凛无可奈何地,走到门口,本来是想要出去的,可是回头一看见那个躲在被窝里的自己的新娘子,就起了玩兴,淡定的关上门,捏着嗓音装模作样说道:“我可出去了哦。”
杨锦弦躲在被子里,老半天没听见方凛的声音,才放心地冒出头来,用力地松口气,“太坑爹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居然都忘记了……”
“你居然都忘记什么了?”方凛很没品的这个时候跳出来。
“啊……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你居然说话不算话……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会怎么样?你是来打我还是来咬我?”
“你不要脸!快点出去,快走啦……啊啊啊……”尖叫声跌宕起伏,惊呆了驿馆上上下下的所有人。
杨西月和满愿在院门口站了好久,还是决定不靠近他们新房的好。
这一大早的,太、激、烈、了!儿童不宜啊。
********
从杨锦弦醒来到她梳洗打扮完毕出门,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杨淮虽然在大厅里等的久一点,可是他心满意足,笑的合不拢嘴,“新婚燕尔都是这样的,没关系没关系,习惯了就好……”
杨西月直接捂眼睛,雷倒。
至于某个新娘子,已经觉得快没脸见人了。
满愿端了两杯茶水上前,杨锦弦和方凛分别一人一杯敬给杨淮。
杨淮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把红包发给他们一人一个。
“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大的奢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互相扶持白头偕老。”
杨锦弦点点头。
方凛也说:“岳父大人请放心,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好弦子,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杨淮又是点头,满意的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你真能做到,真能照顾好弦子,那也不枉费我这个时候仓促把女儿交给你的苦心了。”
他说这话,大家就都笑了。
敬茶散后,杨家姐妹俩跑到一边去说话。
“姐姐,恭喜你嫁了个好夫婿。”杨西月衷心祝福。
杨锦弦却说:“如今我已成婚,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古意斋,这些东西,迟早是要给你的。”
杨西月:“姐姐,古意斋是你的,我怎么可以要?再说了,我根本就一窍不通完全不懂那些东西。”
“那怎么行,古意斋一开始虽然是为了贴补家用,可我也为你筹备了不少嫁妆啊。咱们家没有娘亲,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承担起长姐如母的责任了,你的嫁妆是我留给你的,我怎么可以收回去?”
“可是我……”
杨锦弦笑笑说:“放心吧,我也不是说现在就丢给你。”
好吧,“姐姐,就按照你说的,你慢慢教我慢慢学,就当做是替你分担一些事情了。”
“说什么这么热闹?”方凛闪亮登场。
杨西月很有骨气地凑过去,“姐夫,我们在说你英俊潇洒呀,要不然我姐姐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杨锦弦脸上一热,低呼,“西月……”
“好嘛,我知道我是多余碍事的,我立马滚,滚的远远的。”顽皮捣蛋的杨西月拉着满愿非常识相非常实际地“滚地远远的”,临走前还不忘了要冲杨锦弦狡黠地眨眼睛扮鬼脸。
真是拿她没办法。杨锦弦叹气。
“怎么了?你们姐妹是说了什么我不能听的?”方凛好奇。
杨锦弦低声道:“你们都拿我打趣开涮。”
方凛道:“我没有拿你开涮。只是我们成了亲,你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那……”要怎么叫?
“叫我的名字——凛,或者你更愿意叫我相公、夫君?”
“凛。”杨锦弦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顺从地依进他的怀抱。
********
快到正午。
王捕头匆匆忙忙地领着一个人来见杨淮说:“御史台的邵大人已经进城了,现在要见您!”
“邵大人在哪里?”杨淮急忙问。
和王捕头一道来的人说道:“邵大人已经到门口了,杨大人快去迎接吧。”
杨淮吓一跳,赶紧吩咐王捕头,“快,快点让大家去门口迎接。”
********
杨锦弦刚刚吃着午饭,就被通知有贵人快到家里了,要赶快迎接。于是,她匆忙出门,发现整个驿馆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莫非……
有很重要的人到了?
就连她爹也……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锦弦没能忍住地问。
杨淮却回答道:“让你迎接你就迎接,旁的事情别多问。”
这么神秘?杨锦弦虽然好奇,可爹他老人家守口如瓶,她也没办法了。
她左右看看,怎么也没发现方凛,明明刚才还一起吃饭来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他人了?
两辆朴素无华的马车停在了驿馆前,从马车外表看,一点都不稀奇,却只有知情人才晓得,这马车里坐的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辆马车里的人先下来,四十岁左右,蓄着一撇胡须,看上去却是一脸正气的模样,颇有威严。只见他走到第二辆车前,恭敬请道:“爷,驿馆到了。”
“嗯。”车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答应,随即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帘子,一个英俊勃发的年轻男子弯腰出了车厢,看见候在车旁的中年男子,搭着他的手便利落地跳下车。
后面,一个长得清秀的少年郎模样的人着急忙慌地从车上跳下来,在年轻男子跟前慌忙道:“主子,小的该死小的竟然比您还晚下车,小的该死……”
“你该不该死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自己做主了?”年轻男子懒懒说道,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势。
那清秀的少年郎立即闭上嘴。
客人进了门,杨淮便遣散了众人。和那中年男子书房说话。
一起来的年轻人年轻男子则提出要驿馆里走走看看,谁也没拦着,他就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去逛去了。
☆、【十四】相爱相杀呀
书房。
“卑职南梁郡太守杨淮,拜见御史台御史邵景邵大人!”杨淮按礼跪倒。
“杨大人不必多礼,出门在外,礼数便从简吧,我们来说说周家那件事。”邵景倒是干脆利落的很。
“邵大人,周家的事情,我家贤婿在给您修的书中已有提及,那您……”
“令婿?”邵景深深被他的称呼给吓到了,“杨太守,你是说给本官修书的,是令婿!”
杨淮不明所以地回道:“是啊,邵大人,小女与我家贤婿是昨天才成的亲,我也是刚刚改的口。”
听他这么说,邵景就更惊讶了!昨天才成的亲!十七王……他怎么会跟一个小小太守的女儿成亲!
“邵大人,你怎么了?”杨淮看他脸色好像不大好。
邵景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周家人周秉聪的事情,我已经都了解了,他们这次很是过分,杨太守的手上,可有他们的确凿罪证?”
杨淮把卷宗交给邵景,仔细回禀关于周少贤的诸多事情来,前前后后从李婶的冤情到太守府大火,事无巨细……
********
在花园里,杨锦弦遇见了和邵景一道来的年轻人。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杨锦弦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想了想,才问:“贵府上是不是有一位客人修书给邵大人,请邵大人来帮忙,他人正在何处?”
这个人难不成认识相公?杨锦弦怔了怔,她小心了一些,“贵客认识我家相公么?”
年轻人也愣了愣,“府上张灯结彩,原来是有喜事……是,我与他有些交情,听邵大人说他在这里,我有些事特意过来找他。”
杨锦弦说:“贵客不介意等的话,我去替你找一找。”
“那就有劳了。”
杨锦弦带着杨西月和满愿先走了。
憋了半天没说话的阴阳怪气少年终于开了口,“主子,你怎么跟这个人客气?十七王爷怎么可能跟她成亲了?十七王爷他可是……”
“小卓子,就你话多。”年轻男子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
小卓子闻言闭嘴,心里直犯嘀咕,十七王爷是何等尊贵,怎么会娶一个小小南梁郡太守的女儿,真是太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皇上他一点都不生气啊!皇家的人,婚姻大事都是不可以乱来的呀!
杨锦弦心里总有个疑惑,那个年轻人的长相,她总觉得和阿凛长得……有几分相似?
当然,那个人也根本不用她带路,自己就找到了客房的所在。
门口的三尊门神拦路,他只得亲自敲门。
只见他兀自上前,轻轻叩了两下门,说道:“十七叔,小卓子请不动你也就罢了,侄儿都在门口求您了,您也不见么?”
方凛说:“我从没说过要见你。”
不对,说到这里,方凛方公子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战神,当今皇帝的十七皇叔,此次平南大军的统帅东方凛!
正敲门的,这个帅气又斯文的年轻人,也就是东方凛的亲侄子,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东方诀。
他对东方凛的态度就是自说自话着,推门而入,这门……竟然也没锁紧的。
房间里。
“侄儿拜见十七叔。”东方诀进门便朝东方凛深深一揖。
“不敢当!”东方凛还是冷冷道。
东方诀闻言直起身子,嬉皮笑脸地看着东方凛:“十七叔,不管侄儿是不是当了皇帝,你始终是我的十七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可是诀儿的长辈呢。”
东方凛:“……”
东方诀顿了顿,收起嬉皮笑脸,叹道:“没想到我家十七叔眼高于顶,竟然会看中那个平常女子,她是哪里吸引了你?皇奶奶曾经为你安排了无数名媛佳丽,那位杨小姐,丢在她们中间,只怕要自惭形秽了。”
“她有没有过人之处与你何干?”东方凛冷哼。
东方诀便笑了,“来之前我打听过了,听闻杨淮的长女心地善良,喜欢在外面捡些什么流浪猫、流浪狗回来养,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把我十七叔捡回来了。十七叔此次死里逃生都是杨家那位大小姐的功劳。如此大功一件,本来是我要好好赏她的。不过,十七叔自己已经谢过杨小姐了,以身相许了,是么?”
东方凛送他四个人,“与你无关。”
东方诀也不生气,“按辈分算,既已嫁给了十七叔你,那位杨小姐便是诀儿的婶婶了,诀儿打听打听并无不妥吧?”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你可以滚了!”东方凛的口气绝对谈不上客气的。
东方诀却不以为意地凑近到东方凛面前,“十七叔,你遭人追杀的话,似乎商蓉姑姑是最大的嫌疑人。”
看见他这张笑脸,东方凛就要种把他撕了的冲动,“东方诀,我从未想过要你的江山!母后是怎么想的也与我无关。至于你那位好姑姑……你劝她好自为之吧!”一记冷笑。
“听十七叔这话好像是不打算回去了?虽然您未征得皇奶奶还有诀儿的意见就娶了杨小姐,可不回去怎么行呢?侄儿此次来,就是为了来请十七叔回去咱们这偌大的王朝虽然说能人力士不少,可像十七叔您这样能文能武的股肱之臣却不多见,何况,您还是诀儿的亲叔叔,再怎么样这江山也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是不是?”东方诀一脸讨好的笑容。
“死了一次,还指望我回去再傻傻的等着别人再杀我一次么?”东方凛冷哼着站起身。
他名义上是东方诀的十七叔,实际上,两个人年纪相仿,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比年纪,他比东方诀才大几个月。
别人不知道东方诀的真面目,他却是清楚的很!他这张笑脸,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谁看得透他这笑脸之下真正的心思和想法?
至于那位一直尽心竭力想要置他东方凛于死地商蓉公主……她不过是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东方诀,好谋求终身的富贵荣华。
东方诀却道:“我想十七叔可能误会什么了,侄儿从来没想过要您的命,您是诀儿最尊重的十七叔。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直都会是。”
东方凛骤然抬眼,其中凛冽不言而喻——
“不管皇兄生前有没有让我继承皇位的意思,也不管我母后你皇奶奶是怎么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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