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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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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听她说下去。

  抽大麻最大的好处是忘记一切,低下头来一片空白。

  之后便是一场虚脱,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水都没沾一滴。

  想死。

  她说。

  儿时有一次学校组织去游泳,第一个跳下水,轻飘飘的头发全扬起来,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模糊的暗暗的光在周围,非常美,像极乐世界,并且没有重量。

  后来才知道是溺水了。

  他说17岁的时候,泡在网吧一天一夜,暗无天日地打游戏,沉浸其中。

  是父母离异的那天,他们在我17岁离异,很多争吵。

  我准备离家出走。‘

  坐在我暗恋的一个女孩子家门口一个晚上,非常静,而且是冬天的晚上。

  然后去打游戏。后来我母亲找到我,对着我哭,求我原谅。

  我失语了两个月。

  离开他们,并且独自生活。

  不再有爱。

  他眼中没有泪水,只是点点光芒。

  独自爬上高山,望着远不可及的城市。

  非常疼痛的日子。

  一天, 我对那女孩说,你喜欢我吗。

  她说是的。

  和她*,然后对她说,可是我不爱你。

  怀疑世界,缤纷抱有怀恨之心。

  沉溺于喧嚣,黑暗。

  后来离开了那座城市,离开了所有人。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哭了。

  他问她怎么了,她拒绝他的眼神。

  她说,非常厌恶。

  人性的恶,邪恶。

  他默语,然后说对不起。

  他说他从未与人说起,只对她。

  她说她知道,又说,我没事的,眼泪一会儿就好了,就是很会流泪,从小如此,没办法。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你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她说好的。

  我知道人性的恶是人性的泯灭,不是那些超速撞车的人,他们只是违反了人类定的规则。

  一个恶人不一定就要坐牢,枪毙,往往好好的活在世上。

  可是他就是恶。

  伤害别人的感情。

  她打断说她知道这个,要抬起讲点别的,别的什么。

  她问他为什么要当警察。

  因为会很危险。他回答。我是一无是处的人,所以遇到危险,我会殉职,死得光明而没有阴暗。

  要别人纪念你。

  是的,我唯一能做的事。

  她说,有时候活得也很累,并且厌倦,像今天,如果掉下去也是好的,如果是你的话,就方手了吧。

  可是,死随时发生,不死才是幸运。

  并且有希望。

  不能让血液停止,呼吸停止。

  愿望是什么。他问。

  攀登世上最高的山,并且独自,去空旷无人的地方,去遗忘,忘记一切。

  这人群让人窒息。

  或者拍他的电影,拍他关于时光的电影。

  是什么。

  时光,记得的,遗落的那些。

  为了纪念。

  她笑笑,让它结痂,成为永恒。

  他说他已经无愿望,活着亦仅仅是为了活着,并且为了随时准备死。

  她不理解,他们有矛盾,但并不争论。

  因为无关。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一会儿。

  然后各说各的事。

  他说他已经好久没找到人这么痛快地说了,可能是除了盘问之外说的最多的话。他说他今天很开心,非常高兴。

  渐现笑容。

  她说自己的理想,儿时渴望环球旅行,可是性格太过叛逆。她说她上头还有个姐姐,已经死了,是自杀,但不知道原因。在家里总是很乖,成绩也算好,上过大学,也没见恋爱过,工作了一年多就自杀了。

  那时她刚刚辍学,父母极伤心,要她回来。

  可至今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说他自己做过一个梦,在父母离异两年后,他梦见自己飘在一个四周极空荡的玻璃材质的球中,又似在水中的,反正就漫无边际地飘,自己一个人,但没有爱憎,言语或是动作。

  极像一具被掏空了的尸体,飘在福尔马林中。

  不停地说,各自说,没有对话。

  然后他说他想再抽一根烟。

  她想上个厕所,再喝一杯水。

  于是各做各事。

  非常冷。

  他说你的身上有纹身吗。

  有,当然有。

  给他看,在右肩上。一朵紫得诡异的花朵,纹路清晰,似有邪恶。

  他问她疼吗。

  当然疼,可是是在后背,无法触碰,很快结疤。

  他说他极想纹个兽类,像跟伤口一般跟随。

  说着,他吻她,她的那朵花,不停地吻,想褪掉她的衣服。

  唇冷冷的似没有温度,只有呼吸温热,想与她*。

  她突然推开他说,她说,她不能,不能与他*。

  他问为什么。

  她说她会爱上他的,她会爱上那个与她*的人,不知为何,因为*所以就会爱上,否则无关。

  她说,你不会想要我爱上你的吧,那样就不好了。

  他说他明白,背过身去。

  她说身体的触碰似虚假,虚无一般,触碰之后便不在,便可忘记。而与他*就好爱上,离开就好遗忘。

  他说她说过。

  是的,而我不想就此忘记,就此遗忘。

  明天呢。

  他问。

  无语。

  他说他早上五点就要去上班,就要在城里溜。

  他们已经聊了很久很久了。

  她和不舍,眼睛怔怔望他。

  他也在看她的眼睛。

  他说,我看见你的眼睛,像兽一样,非常敏感。

  所以你相信了我。

  如果可以相爱。

  可是不会有结果,不会结婚。

  是的。

  是的。

  他们笑。

  我把我唯一地给了你。

  我不会。

  我知道,所以你有喂料器,我没有。

  我还是无法与你*。

  她说,把头埋下去。

  他说没关系,没关系。

  他们说,很知足。

  她说她得睡一会儿,非常累。

  他说,你的未来会怎样。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

  全凭他活不活。

  她不回答,说,我会帮你关门的,我要睡了。

  说着,她背着他,入睡。

  他走了。

  她也走了。

  后来。

  一大早,医院打来电话通知她,男友被搜到了,并且还活着。

  劫后余生。 。 想看书来


她说,我不知道,原来时间它是会自己来的。

  任何的事情,时间都会帮你带来,不论你是期待或是厌恶。

  这样的人世,她不应再有任何的怀疑,她已不再是那个经不起意外而一惊一乍的小女生了。她想到一个词叫见怪不怪或许是对的。

  而人是那样的自私,即使有说过会为了你奋不顾身,可是在关键时刻却总让你失望。也许是自我保护的天性在作祟吧。她可不期待一段欺骗的尽是谎言的生活。她宁肯独自漂泊至孤苦伶仃一人,也不记得要与这世事妥协。离开,放弃,以此来忘却,证实自己的决心和决绝。普天之下并非除此再无容她的地。她就怀着这样的情绪奔向长途汽车站。

  她知道这样的离开意味着什么,虽然不曾用她的双手挣得,但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男人总是以此做借口要挟她,多少次她曾真的拜倒在这句话下。她咒恨自己的妥协和软弱。因为她曾经一无所有,所以她不想忍受这样的煎熬。

  男人这样激她,这个淡漠地玩世不恭的年轻女孩突然发笑,决定让他尝尝这句话的后果。

  最后排是让给乘客放行李的,她倒在那里,占住位子。在装睡。

  有些人见她霸道也便委屈地把行李放置自己位子下面。也有人执意挤进她未填满的小细缝。还有些人根本无视她的存在,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直到目的地。

  旅车上,几十个身份不明的人去往同一个方向,都各有终点,但很少留下什么,多半熟视无睹。

  高速路上的夜晚,只有超速和被超的汽车无力的车灯。经过的村庄零星微光,被巨大的黑暗笼罩,是的,她记得城市夜空被绚烂的霓虹和彩光染成橘色。城市是没有黑暗的,没有黑夜。

  她再次远眺,感受这样巨大令人窒息的黑暗,没有半丝光亮的踪迹。

  突然,她听到几声小动物的低鸣,掩盖了打鼾声。

  她坐起来循声望去,原来就在她的脚下,小狗被关在笼子里,随着车身摆动而晃荡。她蹲下身用眼轻轻观察它,它不明其意,也抬起头回望。

  小家伙,怎么还不睡觉 。

  小狗轻唤了两下,在笼里转起了圈圈。似乎出生未多久,毛色显深。她打开笼子,手稍稍触碰它满是毛的身子,托在怀里。小狗略有吃惊,却极享受她细腻的抚摸,马上服服帖帖地依着。

  她把它凑向玻璃,跟它讲话。

  小家伙,你看外面。哪儿是你的家啊。

  她嘟嘟囔囔,近似自言自语,抱着它望向窗外出神。

  有人咳嗽,翻身,也有人轻声细语。大巴在寂静的道路上使劲前行,像是没有目的。她多希望自己可以是永远不用知道自己将去向何处,可以待多久。她真正希望一次没有终点的旅途。

  她和小狗说话,很久很久,像是遇见多年不见的童伴。教它说话,点头,眨眼。女孩子都希望养有这么一条狗,把她当做主人,关心她随时随刻的喜怒哀乐,讨好她,跟她撒娇,或者耍脾气。都是那样地直率,纯真。

  小狗睡着了,被她轻柔的抚摸训得乖乖的。她亲吻它,然后放它回去。

  它似还不愿意,呜鸣一声。十足可爱的家伙。

  小狗或许不会记得,在它出生后不久,一个寂寞的女子的手抚摸它以寻慰藉,向它倾诉,描述这样美好的夜色给它听,问它问题,与它说笑。

  这样无知无烦恼的小动物。所以说。乐子之无知。

  翌日,她睁开眼来,它已不在。都是一样的道理。她不用执念拥有它或者知道它的去向这样的相遇对她而言尚有存在的可贵,之于那个无知的小生命,则完全是在事件之外。

  这与一个词很接近,叫做暗恋。爱了你很久很深而你却对此事一无所知。这样,就连爱过都称不上。


阳光略有刺眼,或许事愈来愈接近太阳的缘故。车内嘈嘈杂杂的。她斜靠在窗户上,一整夜她只喝了半瓶水。

  轻轻地哼歌,曲调来得太婉转,泪禁不住顺流而下。她的哭泣没有唏嘘,也不用深呼吸来用力酝酿,是只有微微地侧着头,泪就会沿眼角而下。流下来的时候,她没有用手去抹灭,而是闭上眼面向阳光,只让阳光看见她的脆弱吧,然后把它们都带走。她知道阳光是不会说出她的秘密的。

  中午,停车。乘客们下去吃饭,上厕所,走动。

  她也下去了。听几个人坐在加油站旁边用乡音讲话,讲得飞快,又有发笑。

  她一句都没听懂。只跟他们一样蹲坐着。猛力吸烟。

  她抽烟,并且挚爱。虽然也多次想过办法去戒,可是它真的如同毒品一般让人沉迷让人堕落。因为她在手腕烙下的伤疤就不下十个。她那样的极端,盲目,真似什么事都做得。

  当她跳进车,顿时眼睛一亮。后排横放着一大簇鲜花。大得她似乎满怀。

  她略惊奇,旁人有议论,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前往迎娶新娘的新郎。带着鲜花和现金换取新娘。

  那花实在太过美艳,是紫色与粉红的百合,有怒放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夹杂枝叶。于是她被感动。

  虽然听不懂新郎的话语,但她还是努力跟他搭话。她问能否折一枝给她,戴在头上。花太大朵,太沉了,她拢起长乱的头发,花瓣在发圈里蓬勃盛开,犹如来自她的发根。

  她是这般地美。却无人问津。

  夕阳顿地沉落下去,是橘黄色,温暖的色系。

  她的脸在车窗上微微地晃,她看到它就要消失了,很快就要不见,而她却无法抓住它。

  男子被惊醒,却没有惊讶,似乎原本明了她的意思,容忍配合她,知道她的疼处。

  太阳终于掉下地平线,夜幕已降临,车内又如同昨日一样满是寂静。

  她知道今日的乘客已非昨日那些。客车本就是见证这种来来去去的过程。一切都只是过客,过眼云烟。她手伸向外,抖落烟灰,盘坐在墙角。

  男子扶住后座,慢慢走过来,说了一串方言。

  她看了他一眼,继续抽烟。

  他轻呼出一口气,似有尴尬,坐在她旁边才用普通话说,喝点水吧。她接过,道谢谢。

  他说,你要去哪,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一边解行李,拿出一条毯子塞到她身前。

  我跟本地人长得像吗。她问,轻笑。

  男子一本正经地回答,是的,很像。

  她一愣,转过头来细细看了他一眼。踩熄烟然后扔到窗外。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郑重问。

  真的想知道吗。他剥一个桔子,散出诱人的刺鼻香气。那当然。

  我回家。他回答,笑笑,又说,我猜你肯定不会相信,以为我是来旅游的城市白领,其实在三天之前确实是。但现在我是回家。并且不再离开。

  她知道任何理由都配得上他,但如果不是事实,那样的理由谁都可以胡诌,有条有理,可是如果是事实,她才觉得他可信。

  所以她听他仔仔细细从头讲完,给自己的惊讶下了一个台阶。

  吃完桔子,她淡淡的噢了一声。

  那你呢,为何而来。他问,跟大多数人一样,来拍照,观光旅游,还是来找人。

  来这儿的人就只为这两种目的的吗。她问。我是因为无处可去。

  他等她继续说下去。她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被一个人骗了,心有不甘,又不想跟他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好逃避,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在死之前人是不会知晓然后结局的。不是么。

  对。你当然说得对。他一愣。笑着点点头。

  她裹住毯子,突然心下疼痛开始发作。沉默住。男子轻问她如何。她说抱住我,求求你抱我。

  男子不答,依言抱住她。然后听见她在他怀里缓缓地抽泣,流下泪来,滴渗他的衣服。

  外面是一片漆黑,汽车摇摇晃晃,在山坡上直冲,还有车上的乘客,与他们都是无关的。

  流泪到后来,她慢慢入睡。她总是这样,把自己的眼泪掩饰。就算是只在她一个人的情况下,她也会用她的双手掩住泪水。只是她太会流泪了,眼泪因此贬值。一旦思绪牵动总是先流出泪来,她的心或许是水做的。

  没有梦境,她越来越缺乏梦境。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她连自己的志向竟不知在何处,亦无可思念,憧憬的人或者事。所以她的心下自无纠葛,只是略觉空荡和寂寞。

  男人合上一个英文本。然后对她说,你醒了。

  嗯,睡得久了吗,天还没亮的吧。

  她看窗外,依旧黑暗无边。

  不久,不过却是我见你睡得最踏实的。

  男人答。她一怔。看着他。

  轻笑。

  我们是在同一站上的车,你昨晚抱着那条小狗讲了一夜的话。

  他仍旧轻轻地笑。她已明了。重回他的怀里。头发抵住在他的脖子上。

  她说,所以呢,你知道我些什么。

  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得到了一夜的倾诉,抵制你的寂寞。

  她折着什么,心不在焉地说,那是一场病,我想治好它。

  他没有回答,亦是没有答案。沉默的片刻,看窗外没有变化的黑夜。他说,我看见过你的*。

  在刚才。她问。

  不,在网路上。他继续说。那个虚无的网路,但我切切实实看到了你的存在。

  她回忆了一下,恍然,说,我记得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的,很久,但从那时候我便认得了你。

  那日。她回忆说。我被人出卖,就在大街上,他要跟我打赌。我赌气便*了自己的衣服,但我以为网路的虚无,人们瞬间便会遗忘此。也没有人会知道或者相信那只是一场一个报复。

  但我知道她的确切存在,并且丰饶。

  唯独你。她抬起头,一笑。

  我没有什么好的运气,总是会搭错车,游离在城市中却始终没有归处,因为轻信所以总是试图放逐自己。被出卖,被伤害。我本不可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必憧憬期许什么未来。所以上了这辆车,亦可以是任何一辆车,只要把我带向未知的任何地点。

  我没有钱,什么也没有。我问司机,我值几个钱。司机以为我开玩笑,笑说,一千块。我答,那应该够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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