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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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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在此安个家。她极喜欢那个古镇,与她儿时的家乡一模一样,她兜了半辈子终于回归这里,她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为了她留下来呢,这么多年。她走到倦了也够了,再走下去也只是重复,不断地重复。他想歇歇。他没有追问,只说这里有个山谷,据说十分美丽,如果她能最后一次跟随他,他说他尊重她的任何决定。她明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她点点头说,好,我跟你去。

  这是她留在本子上最后所记录是字,她当时已怀了那个那人的孩子,明了即要发生的一切。

  她走啊走,前一段未寻求自己的梦想,而后一段却只为回到原点。她终于在云南的一个小镇找到,她确定了,确信了,不再继续离开。那个男人却无法说服自己放弃梦想,毕竟此处并非他的梦想国。他的梦仍在那一幽山谷中,仍在那无法望穿的缠缠绵绵的山峦和绿谷间。本希望故事能延续,能发光。可是他们一旦离开。故事便是终结了的。

  他们知道,却无法挽回。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接到电话,墓碑已经刻制完成,只待找一个时间上碑。他答好的。

  他问二老。他们点头,说过几天就去。

  他们看着他说,林涛,真是辛苦你了。特别是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人都瘦了一圈了。

  他笑答,不辛苦,都是我份内的事。父母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话。说绮的姐姐命苦啦,绮好福气多亏嫁了个好丈夫。他无庆幸之意,相反,充满无限哀矜与伤感。想到她,死去万事空。

  她写他们两人独自行进了一些时日后,来到平原,此时遇上原先队伍的人,他们说他们是绕近路下来的,知道他们必经此处便等在这里汇合。树自然高兴,询问他们的路线之类。几日的积郁也一扫而光。

  “……我和树之间毕竟多有误会,这事令我苦恼。具体原因我不明了。只是他时不时的冷言冷语或者干脆不理不睬。我甚为疑惑。莫非他发现了日记本,可是也不可能会至如此啊。那日他们讨论路向。我刚从外回来,他们问我我便随手指了一处,树气愤离去。可我怎知,我随手的一指竟是与他对立的立场。印象中,他也不可能会如此斤斤计较,我问他是否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不悦,还是有影响队伍的行为。他自暴自弃,说没有谁的错,都是他自己不好。我实在是不明白。队友似知某事,却不愿向我明诉。眼见大家对树不满,嫌其感情用事。往日坚毅,理性的树不知去向。……”

  “……事情终于明白。真是啼笑皆非。起因还得从三个月前的分离说起。那时树决定动身出发,而小毛带的一对人决定留下来,之后我们汇合,队里出现谣言说他们不合,并且小毛是由于我才归的队,不知是否是空穴来风,我也整整被吓了一跳。树怏怏不乐以为我即调队。况且那日我当众投了小毛的票。我只好找来了他们,三人一起澄清此事。小毛说他也是新近听得此谣言,若有不便,他只好离队做处理。剩下我和树时,他既抱歉又惊喜也尴尬。他没向我解释任何只叫我回去了。但是此事,毕竟从某一方面表达了他的心意。他顿顿的,着实好笑。就算事后也做无事人般。有趣。”

  “……事情远比想象的要复杂,树越来越反常,动不动发火,队友都怕了他了。我去全也好被支开。他近日来的脾气一场剧烈波动。直到那日,我去拨电话回家,恰巧被他看到。到那时我才真正明白过来。手机平时只做急用,而父母这半年来比往日打更多电话给我。我知道他看到会生气,便不让他看见。没想到竟出了事。我是想与他解释,他把我拒之门外,任我说尽好话也无济于事。持续了两天,我也灰心丧气。晚上,一个人在篝火边发呆,他过来才与我说话。……他终于相信我只是与家人联系。他叫我摊开手心,放下一枚戒指。他说他在我离开之前便准备了,是路途上相遇的一对藏民所赠,碍于一直无机会给我。我们根本用不着此,我说。他把它挂在我脖子上。此时已近夏,暑气未浓,却也有另一番闲情逸致。我们去划船,登山。很多女人渴望男人带她们出入高级酒店,会场,而我的愿望只是一个男人带我远走。人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尚未有儿女的夫妇。”

  她说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此时她与树闹翻。是孕妇情绪化的正常反应。树并不知情。她决心留下,如果树同意,那么两个正好可以共建一个家,在此安居乐业。找点事做,也未尝不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她有做任何抉择的充分准备。

  但不知最后一刻,他是否明白,是否后悔。可是有何需要后悔。两人都是如此决绝,不顾一切极端的人。最后的她作为一个母亲寻求安定,即使是片刻的,而她爱的男人却终成全不了她。

  最终毁灭也何尝不是一种提前的归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三
母亲烧掉了她大多数的衣物和照片,都是沾有她气味和音容的东西,放在骨灰盒内。碑上有父母,妹妹的名字,没有他的。他是外姓人,不能被刻上去。他看到她的名字。年少时令他眷恋的少女的名字,以及后来一听到此便怦然心动决心一生受其牵绊为之付出的名字。他想人的一生会记住多少名字,而真正能让人刻骨铭心的又会有几个。人生,只不过是个不断记忆和遗忘的过程。这么说来,此事也未尝不是这样。

  他记得最深的是她写攀山的经历,以为前面是尽头,于是鼓起勇气前进,可是前面的前面还是一座座山。他们就不停地攀不停地攀,像时光都凝住了。只有单调的起伏和呼吸。

  的确,有时道路太过邈远是会厌倦的。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若她无路可走想到回到此处。有想,就算他告诉她也未必回来。因为这里已没她的梦,只是一堆破碎的记忆罢了。

  他把本子一页页撕下来烧在她坟前,除此他不知能把它任何。他记得她的叮嘱,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此事。他再不舍也无用。她不是他的。

  他突然想也许他做此决定是最好的方式。如此她便没了遗憾,他们互不离开对方,她也见望了她的梦想之地。倘若任何一种情况,都无法如此来得两全。

  他笑笑,有点佩服她,如此,她便顺顺当当地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她说她曾梦找坟,前后的都是自己。难道她真有预见能回到此处。

  他把相册也烧在那里。相片遂被火苗卷起,然后殆尽。她的或笑或拘谨的容姿慢慢消失。一阵风把灰烬都卷走了。

  他站直,拍拍土,略松了口气。

  看着它,突然想到一句词,陈迹依稀,影消形散。

  他原谅了她的这般离去。因为她激烈波折为寻求不平凡人生最后还是消迹。

  走下墓区,开车去医院接绮回家。医院要求登记孩子的姓名,父母说当初他们为绮的姐姐取名字也是费劲了周折,最后是在一个旧本子里找到这样一段字:绵和深情,绮丽柔靡。

  他笑笑说,他早有此意。

  抱起孩子叫她:

  林绵和。


沿途的街灯越来越暗。

  风很急。

  她记得。夜色很好。有很明亮的星星。

  道路越来越扭曲,并且发出光芒,似通向天际。

  没有人,也没有车。

  突然一瞬间,头发飘了起来,然后看到星星。

  喉咙底发出的声音,那样的不自禁。

  伸出手来。

  还闭了一会儿眼睛。

  手生疼,听到身下湍急河水的哗哗声,以及很冷的水蒸气。

  我知道我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是车祸。

  只有恐惧。但她爬了上来。抓着桥的栏杆爬的上来。

  而且摩托不见了,还有我的男友。

  他们掉下了河。

  而我没有,我抓住了栏杆。

  她说。

  她只能说出这些,警方无法让她忆起更多,就算记得,她也不讲。因为非常倦。

  是否害怕,并且寒冷。

  男子把自己的衣服裹住她,给她一杯热开水。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无光,愣愣地望着。警局里打着空调,人四处走动,以及话语。

  有人让她走。

  她怔怔望着那男子,他也望着她。

  他说,好吧,我送她回去。

  给她扣上重重的安全帽。一如来时这般。衣服还在她身上。

  他问,你家住在哪儿。

  驶了一段路他才问。

  我无法回家。你结婚了吗。

  没有。

  女友。

  外地。我一个人住。

  带我去吧,我无法回家。

  她说,慢慢地合上了眼。

  去一个警察的家中,见面不过两小时。

  不认识。名字,年龄,性格,过往。

  无关。

  她爬的上来,非常冷,非常恐惧。

  潜意识里,她该找一个警察。

  于是,他便出现。

  应该是回家的巡警,仍着警服。

  他看到她惊恐地跑过来,便停下车。

  手刚刚从暖和的手套里拿出来。

  没有话语,她抓着他的手。

  非常暖和。

  拉至桥边,艰难说,他们,掉,下去,了。

  他听懂,望了一下河面。非常平静。

  他冷静做事,解下衣服披在她身上,让她站在河边不要走动,一边打电话报警。

  同事赶来。他载她回警局。

  他发现她一直在抖。

  并且十分瘦小。似只有二十岁光景的样子。

  可是眼睛如兽般惊恐,生硬地张大,圆鼓鼓的,瞳孔极黑。

  昏暗狭窄的楼道,她拽紧在他身后尾随。

  是非常旧的单元楼,内墙脱落严重,有大的裂痕。

  就在二楼,他摸出钥匙。

  无言语。

  只有一间卧室,极小的客厅。连大点的沙发都不能摆下,一台电视机,几把椅子。

  她坐在冰冷的藤椅上,又开始哆嗦。

  他说卫生间没有热开水,只能用开水。

  她说我不洗澡,只要一杯热水,一张床。

  她微微闭着眼,一口一口把滚烫的开水喝下。

  他问她还要么,她说不用了。

  慢慢地才有热起来。

  旧的窗玻璃被风吹得格格作响,似随时要碎掉。

  四周非常静。已近零点。

  家里稍稍地有些乱,可是不脏,只是久未有人住而显得的一点冷清。

  她把他领到卧室。

  没有镜子,只是一张床,柜子。

  枕头是双人的。

  洗旧的浅绿色被单。

  她递还他的外套,又脱掉自己的夹克,只剩件棉衫。

  弄湿自己的唇,拉过被单。

  他拿出烟抽,她叫他给她一根。

  房间没有空调,*在外的手呈紫青色。

  烟雾萦绕。

  她笑。

  他轻轻地靠过来。

  刚开始他不知该如何,待一根烟抽完,空气中都是他们的烟雾。

  她拍拍他的位子。

  拧掉烟。

  她说,你怎么住这儿,那么单位没分房子。

  他说他才当了两年巡警,要再过两年才能分到房。

  就是在大街上不停地巡逻。

  他说是的。

  那么有枪吗。

  他笑了笑,说没有,但有警棍。

  工作很累,很危险吗。

  语气似个孩子。

  他说,没有,但还是第一次遇到今天这种情况。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也是。

  我跟他吵架了,他载我回家,但像突然消失掉一样,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根本没搞清楚状况。

  你也觉得我像撒谎一样的吧,不相信出了车祸。

  他说这很正常,出了车祸很紧张,他也遇见过。

  不是那么回事,就像做了一个梦,突然醒来发现在桥上,一起的人不见了,只能是掉进河里了。

  他宽慰她说,放心,消防队已经在河面搜救了,很快会有消息。

  但她说她根本不在乎。

  与我无关,,救不救得到根本没关系。

  她又说,你相信我说的么,我一说你就相信了。

  他说是的,他看着她跑过来,像一头被追逐的小兽,非常惊恐的姿态,而且你全身都在发抖。

  她闭着眼笑了笑。

  翻身,木板床会吱吱嘎嘎地响。

  她说,你和你的女友在这张床*的吗。

  他问她几岁。

  22岁。

  她说,笑着。

  我只有十九岁。

  他说她不该这么问,不该问他这个。

  她说她穷极无聊,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不说也行,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说没关系。

  他又说,当然有过。

  她又说没关系,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能用成年人的说话方式,用成年人的思考,完全是成人。

  她说,你的女友漂亮吗。

  不是很漂亮,有照片。

  不不不,没关系,我只是问问。我喜欢讲话,并且只能讲话。你好像很紧张。

  他说是她问这个问题让他乱了阵脚。

  你父母呢。

  外地。

  做什么。

  不知道。

  她说,她没有工作,有时候又可以挣到钱,比如去酒吧。你知道的。所以这就是她和她男友的全部意义,只是想摆脱掉她父母。

  16岁就没有书念了,做过很多工作,服务生,文员,模特,酒吧歌手。

  可是很无趣,父母希望我能当幼儿园老师,然后安排嫁给一个官员,可是无法,根本无法。

  人不能*控得活,情愿碾碎掉自己。

  徘徊的时候遇见很多人,成为朋友。

  有个导演,从导演系毕业,要拍一部很长很长的电视剧,而且是很繁琐的生活片段,可是没有人投资给他,折成电影也有四个小时,呵,为了活着只能替别人拍平面广告,只能弯下腰来活。

  还有人炒股,买彩票,挣的钱都往上面砸,可是老天不眷顾,无法。

  合伙开公司,卖碟,赚了很多钱,后被封了,又打回了原形。

  很多很多,一直活在底层,努力地想要爬上来,可是,永远徘徊在边缘。

  很正常的现实。

  不过管他嘞,我们也不是救世主,得过且过呗,长长大家伙喝得烂醉。

  她愣了一会儿,又说,今出来也是一伙人喝到醉,又吵了架才出的事,我不敢说,怕他们把我搁牢里。

  他笑着,说他知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她又说她以前也出过一次车祸,很小,似只有四五岁,父亲骑自行车载她上学,她坐在前面,突然,也就是一瞬,父亲便摔去了,腿上都是血,无法站起来。

  那时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一直把我举过头顶,坚强的父亲居然倒下了,他在我心里像超人一样。

  所以从那时起,怀疑父亲,以及他的情感,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也不再相信男性。

  他说,只是怕失望。

  是的,怕,非常怕,怕缺陷,怕不完美,所以宁愿姑且或者拒绝。

  不爱吗?

  非常早熟,十三岁就与人恋爱,亦相信爱着是最好的,可是如果没有爱便不相信爱,亦是完整的。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少年,一定要把我抱到比他身高还要高的墙头,他把我抱起来,踮起脚努力放上去。

  虽然无法,却感觉他在尽力,尽自己全力给我他拥有的一切。

  所以开心。

  他望着她,良久默语。

  你呢。她问。

  没有,生活负担非常重,已经无力再思考这些问题了。

  又说。

  少年时十分沉默,并且独自。

  成绩优异?

  是的。

  她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只能读书,没有朋友,也没有爱情,像一头沉默的机器只用来读书。

  并且没有人愿意接近,认为是太孤傲了。

  曾经花掉两个月时间用来沉默,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喜欢运动,或是女人。

  非常自闭。

  她听得认真。

  在想什么。

  昏暗的,不明什么。

  有去看医生吗。

  没有。

  他说。

  她指着她耳朵说,你瞧我的耳垂上,各扎了七个洞,因为七是命数。差点痛死,后来结痂就不疼了。像生来就有是的。

  跳舞时,戴满耳环,晃荡个不停。

  曾经把一边头发全剃光,另一边染成红色。

  不停不停地抽烟,喝酒,还有*。

  抽过大麻。

  你该不会把我抓起来吧。

  她突然问。

  他笑了,听她说下去。

  抽大麻最大的好处是忘记一切,低下头来一片空白。

  之后便是一场虚脱,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水都没沾一滴。

  想死。

  她说。

  儿时有一次学校组织去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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