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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祸水皇后(全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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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声如银铃脆响:“我要是真会下咒可就好了,这会儿我还能在隐宫吗?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三天后的晚上,我会去找你,到时候带你离开隐宫。”他在她耳边低喃着。
“为什么要三天后?”
“三天后是每年隐宫祭祀的日子,到时候大部分人都要去神峰。而宫主自然也是要去的。这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祭祀的时候他们需要在神峰呆上一整夜。”
“好,三天后,你来,放我和风寂两人离开。”目光扫过先前放进水中的三只纸船全都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全部已经顺水流出去了。
贺兰鹰这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是该回去的时候了。不然宫主又该起疑了。”
她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荷塘,没走几步,又回到她所熟悉的环境中了。
二人分开,各自回去。
傅云若回到房间,并未看到轩辕隐,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二十九)
“那个轩辕隐,他到底想干什么?”傅筠不满地在大帐内来回走动着。
已经来此两日了,轩辕隐始终不露面。
他们又不能真的把隐宫给轰掉,到时候傅云若不也会一起完蛋么?
想到这儿,傅筠一阵懊恼。*
南宫昕见他转的自己心烦,摇摇头转身出去到附近转一转。
半个月来,他整个人的迅速憔悴了下来,形销骨立,眼睛深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是我的,是我的!”两个小孩儿在不远处的树丛旁打斗了起来,好像在争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一看,只见二人你掐我,我掐你,在地上滚个不亦乐乎。
他看得摇头,上前想拉开这两个小子。
“这纸船是我发现的,两个耳坠都是我的!”小孩甲霸道地说。
“你胡说,明明是我们一起看到的,这耳坠应该一人一个。”小孩乙看到身旁站着的南宫昕,忽然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求助:“这位公子,你给我们评评理,你说是不是应该是一人一个呢?”
南宫昕低眸看了眼他手中的耳坠,只见耳坠是雕工精致的珍珠耳坠,这两个孩子从哪儿拾到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们这是从哪儿拾到的?”
“就是山上的小溪里淌过来的,可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还放在纸船里面,真奇怪。”
南宫昕一震,山上?纸船?
“能把这耳坠给我看看吗?”
“这——”小孩乙似乎害怕他拿了就不给了。
南宫昕立刻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他:“你们两个的耳坠,我买了。”
小孩根本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时兴奋,连忙把耳坠塞给他,生怕他反悔似的。
南宫昕接过来一看,只觉得上面的纹饰十分眼熟,和自己平日佩戴的东西很像。
这不是皇室所用的物件么?
耳坠——
他一怔,难道是云若的?
“那小溪在哪儿,你们带我去看看。”云若把耳坠放进纸船,送出来,是为了什么?
两个小孩将他带到小溪旁,说:“就是在这儿发现的。”
南宫昕往上看去,这条溪流倒有些宽阔,看情形是从隐宫的方向流下来的。
既然能流下来,那一定能流进去了。
想到这儿,南宫昕连忙去找傅筠,打算两人去探查清楚。
.............
“云若,今天我要去神峰祭祀,大概要明天早晨才能回来。”轩辕隐说着,一边给她把金钗插好。
“晚上冷,你要不要带件披风?”她起身帮他整整衣衫,望着面前的俊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晚她就要离开了。
他……
“怎么了?”他眸光流转,关心地问。
“没什么。你去吧。”她微微一笑。
轩辕隐这才转身离开。
傅云若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有些迷茫。
这个男人,她该拿怎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
开始的时候,她憎恶他的暴虐,憎恶他的嗜血,憎恶他的禁锢。
后来……
“什么是爱呢?”他疑惑地问她。
什么是爱呢?
他懂了吗?
明明说好,只是报复他,不投入感情的。可是,为何在这时候,她却竟然有些不舍?
轩辕隐,你自己保重吧。
莫说她无情,莫说她不自爱,莫说她放荡。
她要的只是自己的心自由。
也许,她最爱的还是自己,因此她不肯轻易给予自己的心。
她是个坏女人。
傅云若低笑了起来,等离开隐宫,回到王府,一切都会恢复的吧。
今夜的隐宫很安静。
她到风寂房中,和他一起准备好了,等着待会贺兰鹰带他们离开隐宫。
过了片刻,贺兰鹰果然来了。
此刻,隐宫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前往神峰去了。
贺兰鹰作为二宫主,本来也是要去的,他假装身体不适这才免了。
“走吧。”他打开门,带领二人绕进一条从未经过的小路。
“你要怎么把我们送出去?”风寂一边走一边问:“我好像没有看过这里。”
“我把八卦阵重新修改了一下,所以你看着有些陌生。待会你们两个跟我从水路出去。”
“水路?”傅云若想起那个池塘。
“对,就是那个池塘。从那儿的水道就能离开隐宫了。”他带着两人绕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进入三天前傅云若曾经看到的那个池塘。
“待会我们就从这里出去。”他指着那个石洞,“你们两个都会游泳吧?”
“游泳我很在行的。”她笑道。
“我也是。”
“明天他发现我们不见了,难道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吗?”
贺兰鹰耸耸肩:“肯定的。不过你放心,他不会打死我的。”
“多谢了,贺兰鹰。”她拍拍他的肩膀:“至于轩辕隐,你跟他说……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走吧,乘早赶到山下去。”
贺兰鹰点头:“我送你们一程,等你们出去时,我再回来。”
三人说着,正要准备下水,忽然四周火光大亮,竟有许多人从附近的假山之中钻了出来。
一道声音宛如从地狱幽冥从传来:“你们想去哪儿?”
傅云若一震,是他,轩辕隐。
他没去神峰祭祀?
果然,周围人等分开一条道路,轩辕隐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神色极为平静。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
果然,周围人等分开一条道路,轩辕隐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神色极为平静。
平静到诡谲。
让她感觉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她知道,这才是狂怒的前兆。
他望着她,目光带着一分阴鸷:“贺兰鹰,你以为你就能瞒天过海么?装病,哼,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雪歌告诉我,你根本没病。”*
原来是她。
贺兰鹰淡淡道:“你特意等着我们行动是吗?”
“是,如果我不是多了分怀疑,今夜你便已经把她放走了。”他的目光转向了她,此刻,他的眸子晦涩、沉重、带着被欺骗和背叛之后的愤怒。“傅云若,你想逃,是吗?”
“你都看到了,不是么?”她微微一笑:“我是要逃走没错。”
他往前走了几步,越发靠近了她。
“你为什么要逃?”他的语调轻柔而低沉,“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声音渐渐高昂了起来。
“你强迫我留下来,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你觉得这样是对我好么?轩辕隐,你真的懂得,什么是爱一个人吗?”
他握住双拳,看着她的容颜在他眼前,变冷,枯萎。
“你爱过我吗?”
他看着她的眸闪过一丝犹豫,终于,她大声地,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没有!我只是为了报复你,你说,要我爱上你。不,我要你爱上我,再狠狠把你踩在脚下。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女人,我根本不爱你!现在,你明白了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他以为,她是他的阳光,潮湿的,阴暗的生命中偶尔照进来的一束光。
他以为,他们在一起,她笑,就是快乐,她甜蜜,就是在意。
他以为,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
她根本不曾在意过他,根本只是在玩弄他,把他当成一场游戏的棋子。随意的拿来,用完了,再丢开。
她告诉他,爱是奉献。
呵,什么,才是爱呢?就是这样被欺骗,被背叛,就是爱吗?
就是这样,心头仿佛一瞬间空了,刻骨剧痛,就是,爱吗?
他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带了太多的辛酸无奈,悲愤凄凉,听在人耳中,一时间,竟让让人悲从中来。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爱么?
傅云若握紧双拳,见他一身凄惶,忍住冲上去安慰他的冲动。
他是一个感情上一无所知的傻瓜,一点一点地被她染上了色彩。
她教他去学什么是爱,想到他的身世,她曾经说过,怕他再不会爱了。
可是如今,她亲手把这份爱给打碎了。
他一定,恨死她了。
可是,再来一次,她同样还会这么选择。
他转过身去,下命令:“抓住他们。”
她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在转眸的刹那,一闪而过的水光。
他们没有挣扎,很快就被抓起来,带到龙吟殿去。
他要在那里审问他们。
贺兰鹰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好心情,他还有闲情逸致研究龙吟殿的摆设:“你看,这里的摆设显得都这么死气沉沉的,这家伙真是的,不能弄点明快的色彩么?”
风寂摇摇头:“死到临头,你还挺开心的。”
“放心,我是不会死的。”贺兰鹰笑道:“长老们巴不得把云若送走,他们肯定会支持我的。宫主是孤军作战。”
这个字眼让傅云若忽然心中一疼。
孤军作战。
他从来都是如此吗?
她拼命地逃离,他却抵挡着巨大的压力将她留下。
各自累个半死,却始终没有走到一条路上。
轩辕隐从侧殿走了出来,离得远远的,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木偶。
“把傅云若带进来。”
卫士上前押着她走进殿内。
这里,傅云若来过很多次,唯有这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进来的。
他背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要杀我吗?”她静静问着。
他转过身,盯着她,眸光复杂得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许久之后,他朝她走了过来。
“我不会杀了你。”他伸出手,忽然狠狠地将她拥进怀中。
他的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整个揉进胸口。
“为什么要背叛我?”他的声音是痛苦而挣扎的:“傅云若,为什么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那就放了我吧。”
“不!”他扳正她的脑袋:“我不放你,傅云若,绝不!”
他狠狠地,嗜咬住她的唇。
像野兽一样撕咬,带着纠结的爱恨,交织在一起,丝毫没有半点柔情的吻。
她静静地任他吻着,不回应,不动。
她的无动于衷,像一个致命子弹瞬间射中他的心房。
他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心口的伤痛。
“带她走,软禁到原来的客房里去。”他低低地,轻轻地说着。
“对不起,隐。”
他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对不起?
到了最后,她跟他说的,居然是这三个字。
他往前走去,冲进了帷幔之中,狠狠地一拳击中刚硬的圆柱。
一拳,又是一拳。
他忽然发了疯一般,狠狠地用尽力气往圆柱上击去,哪怕到后来他的拳头已经染上了血迹。
傅云若——
你赢了,我输了。
把心也,输掉了。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一)
“必须把他们送出去!”隐宫的长老们此刻聚集在龙吟宫,激动地讨论着:“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们隐宫的大业。贺兰鹰做得对,宫主,请你立刻把这两个人送出宫去。”
大长老沉声道:“没错,宫主,请你三思。”*
轩辕隐漠然地听着底下的争吵,右手伤得鲜血淋漓,却没有包扎。
贺兰鹰好整以暇地望着轩辕隐,心想,他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的。
长老们不可能任由轩辕隐任性下去。
“此事我意已决,不要再议论了。”他起身决绝地转身离开,扔下一殿的长老们。
“这样不行。”大长老面色沉重的说:“在必要的时候我们要负起劝诫宫主的责任。如果宫主执意不听我们的意见,我们就请出神杖,代他执行。”
“大长老,那边朝廷的人马还在等着宫主跟他们谈判呢。”
“我看不如这样,先请他们的人来谈判,谈好了我们就放了人出去。宫主不能如此任性,把整个隐宫的命运毁于一个女人手中。”
贺兰鹰点头:“各位长老说得对,我这就请人送信去给朝廷的人,请他们明日来宫中细谈。”
“不错,二宫主现在就去办这事吧。”
贺兰鹰点头,他有一群长老撑腰,轩辕隐纵然是宫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夜,寒。
轩辕隐离开了龙吟殿,又迈着脚步不自觉地朝她的房间走去。
他推门而入。
此刻,她还被绑在房间之中。
屋中没有点亮蜡烛。
淡淡的月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
他动也没动,夜色中,他可以视物的眼睛同样看得清她脸上的表情和动作。
月色,虫鸣。
他走进房间,低眸,望着她。
“傅云若。”他伸出手,抓住坐在床上的她狠狠压倒。
因为双手双脚被反绑,她不能动弹。背对着他,她更看不到他的表情。
“又想强迫我吗?”
她一句话顿时让他疯了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占有了她。
“好痛,你放开我!”
他咬住她的肩膀:“痛吗?有我痛吗?”
“你——”她痛得差点昏过去,可是听到他的话,感觉到他声音之中透出的那份哀伤和愤怒,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咬住枕头,痛得整张脸都青白了起来。
傅云若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
每一秒都仿佛过了一辈子。
这样的欢爱,让她感觉好悲哀。
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温柔,只有冰冷,痛苦,只有没有边际的寒冷。
心里是无止境的疼痛。
她咬着牙关,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他的轮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忽然有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她脸上。
她瞬间一震,他——哭了么?
“隐,你……”
她的话音被他狂暴的低吼打断:“傅云若,我真想就这么杀了你!”
“你YD开始强了我的时候,你就以为我不恨你吗?”她怒道:“你可以强了我,我就应该像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吗?轩辕隐,对,我就说报复你了,谁让你开始的时候那样对我?谁对我不好,我一定会报复回来!”
他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对,你报复吧,我轩辕隐也不是一个会感恩戴德的人。”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那是从他的手上发出的。
此刻她的脸庞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她也同样还击他了。
许久,他伸手,忽然解开了她手上绑的绳子。
刚一松开,她单手就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了。你开始欺负我,后来我欺负你,现在我们扯平了!”
他低眸,抓住她的手:“你以为,能扯平吗?傅云若,我恨你,我恨我为什么还会爱你!”
她一震,没有再说话。
终于,他甩开她的手,下床,到桌边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灌进口中。
身子还是很痛,她的目光扫过在月光下垂落的他的手。
他的右手在月光下看得分明,鲜血淋漓,像是自残造成的。
她心中一痛,忍着身子的痛,起身拿出房内的纱布和药,蹲在他面前,抬起他的手。
他没有动。
看着她给他上药,缠上纱布。
一层,又一层,细细的,温柔的。
他恨透了这温柔。
眼看着她将纱布缠好,他忽然推开了她:“傅云若,既然不爱我,就别对我这么好!现在何必再来假惺惺的?”
正文 枝头红杏总缱绻(三十二)
他转过身,猛然摔开门,狂奔而去。
这一次,他彻骨伤痛。
月色,带走他的身影。
清风过后,不留痕迹。
傅云若起身,艰难地躺回床上。
轩辕隐——
你这个傻瓜,傻瓜。*
为何,明明可以做到不在乎,却在看到他痛苦时,心中也跟着疼痛起来。
过了好久,她才起身,点上蜡烛,自己找到了药涂上伤处。
“你痛,有我痛吗?”他的低吼声仍旧回响在耳畔。
她刚刚的痛彻骨,他的痛呢?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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