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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科情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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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营地的这一路上他戴着耳机,音量加到最大,可他的脑子却迟钝极了,根本不知道播放器里在唱些什么见鬼的歌。
  他也没什么想说的山盟海誓,更没什么要哭诉的纸短情长,他脑子完全钝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只有四个字——真的是他。
  他曾经读过简媜的一段话:“想人想得厉害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像饿了多日的人闻到炊烟,但知道,不是自家的。”
  时隔经年,重逢旧时初恋,大抵就是这样,淡如一杯温开水。慌张会有,心悸会有,但最后都只能从容。
  毕竟,那已经不是自家的了。
  夏见鲸终于明白这些年他身上没了的东西是什么,是他的勇气,被日复一日的生活给磨平了。
  那是十七岁的夏见鲸才有的东西,是哪怕陆载一个字都不说,也敢把一捧热血淌上两万五千里,也能够坚持说九十九遍我喜欢你的勇气。
  十年后的夏见鲸没有了,他咬着牙,连陆载的眼睛都不敢去看。
  陆载再多看他一秒,他所有淡然的伪装都要破掉。
  陆载却十分坚持,一步都不肯退让,牢牢攥着夏见鲸的手腕没有松开。
  陆载变了很多,他晒黑了不少,不再是少年时期那种女生都要羡慕的白皮。他还戴了眼镜,眉眼间完全是成熟男人的风姿,尤其是面容上,再不是当年那种谁都欠他五百万的臭脸,虽仍有些冷淡,但却让人觉得舒心。
  这些关于成长的东西,该怎么去与人相处,该怎么举止得体,该怎么优雅稳重,该怎么从容有度,夏见鲸没能教给他,没能陪他一起经历,他自己慢慢摸索着一路披荆斩棘地闯过了关。
  陆载想着就恨得牙痒,夏见鲸这个混蛋是真的过分,不仅让他的青春期结束得如同爆炸现场一般,而且走的时候还顺走了他的储存卡,一丁点儿的回忆都没给他剩下!
  陆载看夏见鲸还想跑,他一侧身,直接用身体堵住夏见鲸的去路,把人死死地按在原地。
  夏见鲸跑不了,陆载的手心滚烫,隔着衣服按在他的肩膀上,他既紧张又笨拙,连头都不敢抬。
  陆载看着夏见鲸的脑袋顶,上面全是灰,应该是刚才躲在老城区时候搞得,而他的鞋头上却有一滴接一滴的水渍晕开。
  陆载捏住夏见鲸的下巴,强迫夏见鲸抬头看他,但在夏见鲸抬头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却有些发酸。
  他最爱的男孩,不,现在也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明明十分钟前还倔得要死,此刻却在他面前无声地哭花了脸。
  陆载一下子就变得哽咽起来,他吸吸鼻子,仰头去看天。
  “你哭个小狗头啊?你个小王八蛋凭什么哭?”陆载捧着夏见鲸的脸,话语那么凶,可帮他擦泪的手却轻柔得不像话,“我说过的话仍然算数,这句对不起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夏见鲸咬着唇不肯出声,憋得他心口都疼。
  他觉得自己坚强了十年,哪怕是流落异乡的时候,他都没掉过一滴泪。可为什么一到陆载面前,他就变得这么脆弱,连眼泪都控制不住。
  夏见鲸不停地点头,他认同陆载说的每一个字,陆载不该原谅他,他没有资格哭。
  陆载看得难受,他手下用了些力,压着夏见鲸的嘴角,让夏见鲸松开牙齿。
  夏见鲸嘴刚张开一道缝,连气都没来得及出,他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夏见鲸压抑的呜咽像一只小兽,惹得陆载直接就红了眼眶。
  “但是我真的需要和你说一句对不起。”陆载深呼吸一口气,他平复了一下自己,“当年我做的不好,你把真心交给我的时候,我连最起码的坦诚都没有做到。”
  夏见鲸急得跟陆载直摆手,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像一瞬间又回到了几年前的交流障碍期一样。
  “嘘。”陆载却拍了拍他的手,“夏小狗,你听我说完。”
  陆载看着他说:“这些年里我其实不是每一天都会想起你。我有许多要忙的事情,有焦头烂额的工作和生活。但我仍是想你,在相机突然没电的那一刻,在流弹在我脚边炸开的那一瞬间,在爆竹声中一岁除的时候,我都很想你。”
  夏见鲸结巴着:“我、我我……”
  陆载笑容迷人,他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明明最懂谈话的节奏,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继续加码,需要给夏见鲸留一些表达的时间。
  但知道归知道,面对夏见鲸时候,陆载不想说正确的话,他只想说真心的话。
  陆载说:“我想着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就算了,这辈子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说是缘分还挺矫情的,但我不打算放手了。”
  夏见鲸已经慌到没边,他嘴里呜咽着却不成句,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埋着头猛挣自己的手。
  陆载渐渐皱起眉,他发现夏见鲸很不对劲儿,夏见鲸不是这种含糊其辞的人,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都不该一句话都无法说完整。
  陆载松开手,他换了一种方式,迅速地按在夏见鲸的后颈上。
  他靠近一点,放低声音问:“你怎么了?”
  夏见鲸这个条件反射倒还在,只要被捏着后颈就会变得很乖,他仍不抬头,微微缩了缩脖子,急中生智地胡说道:“我、我我……我想尿尿。”
  陆载笑起来,他直起身,正打算带夏见鲸去见识见识营地那个破到原始社会的卫生间,但他还没开口,前面就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小战士。
  小战士也穿着沙漠迷彩,年纪不大,肤色黝黑,跑到他们俩跟前立正站好,然后敬了个礼。
  小战士说:“陆记者好。”
  陆载在这里已经呆了有两个半月了,再加上顾星海这层关系,倒还挺混得开,战士们见他都要喊声“陆记者好。”
  陆载给小战士回了个礼,他看着小战士手里的文件,问道:“又有任务了?”
  小战士摇摇头,指了指夏见鲸,说:“严队让我来找他,给他安排一下住宿。”
  夏见鲸才从陆载的桎梏下溜出来,但小战士这一句话又断了他的后路,他只好认命,不跑了。
  陆载跟小战士说:“不急着去宿舍,先带他去趟卫生间。”
  “成,你跟我来。”小战士走在左前方,他办事效率高,一边走一边摊开文件夹,扭过头问夏见鲸,“这是从大使馆传过来的资料,我们核实了一遍,但一些地方有点问题。”
  “哪里?”夏见鲸往前走了一步,凑过头去看。
  “这里,紧急联络人这一栏。”小战士伸出手指点了点,“你登记的这个号码是空号。”
  夏见鲸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冷到了极致,牙齿也在打颤,嘴唇白得吓人。
  他下意识地去看陆载,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难过,难过得如同十年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天一样。
  陆载目光一凛,他扶了扶眼镜,朝小战士伸出手,说:“把资料给我。”
  “哦,好的。”小战士绝对服从,立马把文件夹递到了陆载手中。
  “不准跑。”陆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未雨绸缪地伸手拉住夏见鲸,这才敢放心低头去看资料。
  可那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却让陆载一瞬间呆住了。
  “这……你从哪里得到的我手机号?”陆载急促地喘了口气,他闭上眼缓了两秒,接着对小战士说,“你去旁边待一会儿,给我五分钟。”
  夏见鲸不肯回答,他如同惊弓之鸟,陆载的每一句话,无论好坏,他都会弯弯绕绕到同一个结果——陆载从不曾喜欢过他。
  夏见鲸伸手去抢文件夹,他徒劳地说:“我随便编的。”
  陆载根本不信,他却握住夏见鲸的手,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后来联系过我?”
  夏见鲸摇头,说:“没有。”
  陆载不接受他的错误信息,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联系的?”
  夏见鲸看着地面,不说话。
  陆载果然是变了,他不再有少年时期的暴躁易怒,他舔了下嘴角,试探着问夏见鲸。
  “你走的第一年?”
  “第二年?”
  “第三年?”
  “第……第四年?”
  夏见鲸缓缓地点了下头。
  陆载得到答案后却愣了一下,他松开夏见鲸,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他攥紧了拳,却又松开,最后只能无奈地笑了一下。
  “夏见鲸,那一年我在西雅图做交换生,我……”陆载说,“我根本没有收到。”
  作者有话要说:
  “心火”和卷首语的后两句,都是鲁迅先生说的。


第61章 辗转
  夏见鲸垂着头; 他看着地面; 低声说道:“我给你发了五十九遍‘今天也很喜欢你’。”
  陆载记忆里的夏见鲸虽然也会伤心难过,但从来不会超过三句话; 几乎是这一秒还在丧气; 一转眼就又开始嘻嘻哈哈了。
  夏见鲸以前是多好哄的一个人啊; 甚至都不用费力去哄,只要带他去晒晒太阳; 他自己就能光合作用。
  陆载看着面前的夏见鲸;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陆载前进一步,微微半蹲下身; 固执地把自己放进夏见鲸的视野范围之内。
  陆载说:“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夏见鲸虽然是听进去了; 但他不给陆载任何反应;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着:“你不理我。我每天都发,我发了五十九天,可你不愿意理我。”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只要你打了……”陆载用力按着眼角; 咬紧了牙; “我他妈为什么要换手机号?!”
  夏见鲸摇摇头,明显是不愿意相信陆载所说的话; 他心里有更深刻的答案,陆载十年前就告诉他了。
  “算了; 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我不原谅你; 你也给我记着旧账,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陆载站起身; 他捏着夏见鲸的后颈揉了揉,叹了口气,“你需要休息一会儿,让他先带你去宿舍安顿一下。”
  夏见鲸倒是乖,不再拒绝,默默地点点头。
  陆载朝小战士招手,说:“那我把他交给你了,直接带他去宿舍吧。”
  小战士一脸懵,磕巴着问:“那、那什么,不去上厕所了吗?”
  陆载的手指还按在夏见鲸的后颈上,他只要稍一用力手下的肌肤就会紧张得绷起来。
  陆载微微一笑,偏头看着夏见鲸说:“是真的想去吗?”
  夏见鲸只好摇头,陆载果然发现“想尿尿”只是他的借口。
  “去吧,好好睡一觉。”陆载靠近他的耳边,悄声说,“我得去工作了,晚上等我回来,我们聊聊。”
  陆载目送夏见鲸和小战士远去,他脸上柔和的笑容散去,眉头渐渐皱起来,仿佛心头郁结着很烦心的事情。
  陆载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两点了,马上营地广播就要吹起床哨,离午休结束不剩多长时间了。
  他没直接回宿舍,反而转了个方向,朝顾星海的宿舍走了过去。
  陆载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风声和喘息声,像两匹恶狼在打架一样。
  窗户没关,陆载走过去,一探头就看到顾星海正在和严正过招。
  严正这个名字陆载是被派过来之后才知道的,但严正这个人他在十年前就听闻过。
  这就是夏见鲸常说的,顾星海的那个神秘对象。
  顾星海也是个脑回路不太正常的人。
  X市所在的省份并不是竞赛大省,每年全省能进国家队的都屈指可数,而顾星海不仅进了国家队,还代表中国参加了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
  结果自然是拿了金牌,喜报直到现在还贴在学校布告栏上。
  但后来顾星海那些能保送的大学一所都没选,反而报了提前批,直接去了国防科大,走上了一条和大家完全不同的道路。
  陆载在窗外看戏,顾星海压根就不是严正的对手,凭严正的武力值,他就算只用一根手指,都能把顾星海揍得满地找牙。
  但严正显然不会真的跟顾星海动手,他只用格挡防守,见招拆招,卸了顾星海的力就停,绝对不再进攻。
  陆载眼看着这俩人就要打到天荒地老去了,他还有正经事儿,也没多少耐心,便靠在窗边敲了敲窗户。
  陆载说:“严队,能停一下吗?”
  严正这人怎么说呢,初见的时候会觉得是个人物,手段冷硬又不苟言笑的,让人打心眼里佩服。但稍微一熟悉,就会发现也是个明骚暗贱的祸害,尤其跟顾星海在一起的时候,俩人跟攀比似的,一个比一个能浪。
  “外面等着,正立家规呢。”严正斜睨陆载一眼,直接探身“啪”一声关上了窗户,并且迅速地拉上了窗帘。
  但营地的房子又不是按照军火库的标准来建的,里面放个屁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严正做这些无异于掩耳盗铃,一点用都没有。
  陆载也不能走,他是真的有事儿要找顾星海。
  陆载只好站在外面,被迫听全了严正“立家规”的整套流程。
  其实严正并不想跟顾星海发火,他和顾星海私下接触也不多,工作上更是不可能眉来眼去,同单位里搞个对象比以前异地恋还辛苦。
  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他又是老大,谁也管不着他,而且大部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和顾星海之间的关系不一样。但这儿毕竟是个刀口舔血的卖命地儿,不是用来谈恋爱的,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可是今天真的是不收拾不行了,再不收拾顾星海,他估计就得给顾星海收尸了。
  严正动了怒,他反手一压,只用了五分的力度,就把顾星海这种半路出家的家伙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了。
  “顾小北,我看你他妈真是皮痒了。”严正欺身上前,“你要想死,方法多得是,选个有价值点的,比如我床上。”
  顾星海偷摸着想提膝怼严正,但严正比他反应更快,右腿直接插进他两腿之间往后一别,右胯压在他的裆部,搞得他顿时不敢再有一丝一毫的小动作。
  “乖,你腿让开点。”顾星海笑嘻嘻,讨好地亲了亲严正紧绷的下颌,“你讲点儿道理成不,我是犯哪条条令条例了,你给我整这出儿?”
  严正跟顾星海说正经的呢,顾星海却像在闹着玩儿,他一瞬间火气就冲上了头。
  严正冷笑一声,直接给顾星海背了出来,并且精确到了几章几条。
  严正说:“顾星海同志,跟队记者每一次拍摄都需要经过批示,这不是我的土规定吧。那么请问,今天你擅自带陆载同志一同前往交战区,是否有上级的书面批示?”
  “你终于不叫我小北了?”顾星海痞笑,丝毫没意识到严重性,“我这不是为了帮帮弟弟们嘛,严正你……”
  “打住。”严正是真生气了,他抬手制止住顾星海,“顾星海同志,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为示尊重,请你称呼我的姓加军衔,或者称呼我的姓加职务。”
  “成,严、队、长!”严正还越来越来劲儿了,顾星海一言不合也恼了。
  顾星海趁严正手下松了劲儿,腰部用力,往旁边一闪,直接从严正的怀里钻了出来。
  顾星海看着严正说:“我还当你是跟我打情骂俏呢,原来真的是来兴师问罪啊。”
  严正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拳头也攥紧了,青筋从手背一直爬上他的小臂,感觉像是下一秒就想把顾星海一拳砸进地里砸成土地公。
  严正说:“顾小北,你能不能别胡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顾星海冷哼一声,原模原样地跟严正说:“严队,顾小北是谁?我叫顾星海,顾、星、海、上、尉!”
  严正被顾星海气得无话可说,他舔舔嘴角,从椅背上拎起自己的作训外套,拉着门把手就准备走。
  顾星海一下子就有点委屈,他和严正太久没说过话了。他忙,严正更忙,都有任务在身,明明就在同一个营地,见面的机会却屈指可数。
  顾星海跟严正从光屁股的时候就互相看不顺眼,后来情窦开歪了,莫名其妙搞到一起。但过去的那种针锋相对跟刻在骨子里了一样,相处方式很折磨人,甜蜜是真的甜蜜,冤家也是真的冤家。
  真是孽缘啊,顾星海想。
  顾星海一狠心,直接扑上去,把严正撞得一趔趄,脑袋差点磕到门板子上。
  “兔崽子!”严正迅速地转过身,外套一甩,蒙在顾星海脑袋上。
  顾星海半搂住严正,抬手把外套掀开一条缝,将严正也裹了进来。
  严正和顾星海一同蒙在外套下面,作训外套相当厚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但严正是野战军出身,还没满二十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扛着高精狙制霸靶场了。他视力极好,尤其在暗处,三百米外只需要给他投一颗照明弹,他就可以连着干掉二十个不动目标。
  严正一抬眼就可以看到顾星海的眼睛,他们俩总是这种势同水火的相处模式,一点就炸,说话也故意往狠了说,但事后却后悔得厉害,服起软来又不要脸了。
  顾星海先退让了一步,严正也只好选择海阔天空了。
  严正说:“三千字检讨,今晚交给我,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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