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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之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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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一看,自己的位置竟然已被一位s型身材美艳女性填补。此女穿一件紧身大露背超短裙,眼波潋滟,几乎要化为实体从肖凤台身上扒一层皮下来。而肖凤台,他年轻,英俊且富有得肉眼可见的老板稳坐吧台。他微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美艳女性笑得前仰后合,几乎扎到他怀里去。
咸吃萝卜淡操心!方知行一甩大衣,扭头走出酒吧。
第53章
方知行在背后疯狂腹诽肖凤台,工作倒不敢耽误。他让组里专门负责看临床项目的生物系博士把蒋桐把蒋桐所有论文找到仔细研究,又把蒋桐的公司资料发给合作找项目的医药基金做背景调查。一周后,蒋桐和华清的前世今生浓缩成一份30页的ppt被发到肖凤台的邮箱。
“华清的两个管线产品确实有投资价值,蒋桐也不是以科学家玩票的心态做企业……虽然如此,我的建议是现阶段我们不要参与为好。”方知行在电话会上总结道。
“为什么?”隔着一整片大西洋,肖凤台的声音经电波传输转译,平淡冷静,听不出情绪。
“蒋桐之所以撤回临床与其说是技术问题不如说是管理问题,他是被前团队成员搞了。”方知行把共享屏幕上的ppt翻到介绍管理团队的页面:“路巍,原华清cfo兼cso*,三个月前跳槽去永平制药,带走华清vp以上基本所有研发骨干。一个月后btk27爆出一期临床病人入组数据造假,实验结果作废。华清撤回二期临床申请,重新找cro做一期临床。”
“人都带走了,还不放老东家一马?”
“以我的推测,路巍未必想穷追猛打,是永平看上了蒋桐。就算btk27撤回一期重做,华清的进度在国内药企依然领先。而且cd30一旦成功——尽管按我们顾问的说法希望不大——可能成为国际癌症诊断治疗领域跨时代的发明。”
肖凤台沉吟:“永平是不是去年换过董事长?”
“对。新董事长张远是创始人女儿,有海外背景,算是永平内部改革派。张远上位后高价买下好几个海外公司的管线产品。这几个月公司一直大张旗鼓在市场上招兵买马建研发团队,是要认真转型做创新药的意思。”
“老张总三个子女,这位小张总人称长公主,能打败老张总独子上位,可见手段凌厉。张远先花力气挖路巍,之后动用资源威逼利诱蒋桐投诚,可见势在必得。如今华清资金链即将断裂,我们横插一刀,能不能救得了华清不说,一定会得罪永平。”
一级市场做生意,做的是人情世故。除了少数慧眼诸葛,大多数投资人跟风行事,捧高踩低一样不缺。已经闯出名堂的好公司屁股后面多的是投资人巴结,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却要吃不知多少闭门羹。为了一个不一定能成功的cd30得罪永平这样在中国医药市场根深蒂固的龙头老大,在方知行看来风险回报比严重不均,属于自杀行为。
他在心里替蒋桐惋惜一声,等着肖凤台的最终判断。虽然肖凤台明显表现出对华清的兴趣,但利弊摆在眼前,方知行认为他的选择已无悬念。以两人多年共事经验,毕竟说起利弊计算,没有人比肖凤台更冷静果决。
然而听筒那一边持续沉默着,方知行甚至能听到手机因信号不稳定发出的杂音。
“老板?”他迟疑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肖凤台没有说话。他在一片黑暗中看着ipad屏幕上蒋桐的照片。英国时间晚六点,伦敦的天已经黑透了。车里没开灯,车外的霓虹灯偶尔照入车内,橘红亮白的灯影,一闪而过后归于沉寂。Ipad是唯一的光源,不知是不是亮度的原因,蒋桐的照片高清到惊人。肖凤台看得清蒋桐微笑时眼角的皱纹,白大褂上没有抚平的小褶。蒋桐随意坐在实验室高脚椅上,一手拿着移液枪,侧身向镜头微笑,笑容中有一点不惯面对镜头的无措和羞赧。
肖凤台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和屏幕上微笑的蒋桐对视。
“这个项目还可以再看看。”他低声道。
方知行没反应过来:“什么?”
肖凤台却忽然烦躁起来:“你没听见吗?我说让这个项目再活一阵,你去做个scenario analysis,算算我们的成本价在什么范围。”
“可是……”
“像你刚才说的,找到领投方之前,没有基金会冒着触怒永平的风险投资华清。等蒋桐回来找你的时候,我要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准备一套完善的谈判方案。我要价格能压多低就压多低。”
他不给方知行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肖凤台挂断电话,才发现whatsapp上已经有一串新消息提醒。他对着小红圈皱眉却没有点开app,而是刷开bloomberg看财经新闻。
Ecb宣布年底结束量化宽松,特朗普退出巴黎协定,美国再发枪击案,日本地震造成三死二十伤……他手指一顿,眼睛仍盯着屏幕:“礼物准备好了么?”
秘书闻声从前座殷切回身:“准备好了,您要现在看看吗?”作势就要翻包。
“不用。”肖凤台冷淡制止他:“下车时直接给我——还是那家餐厅?”
“对……您想去别的地方?我立刻通知松冈先生。”
“没事,反正有段时间不吃日料。”屏幕顶端不断跳出新消息提示,肖凤台索性把手机扔到一边,闭目养神:“到了再叫我。”
松冈清东大提前毕业,在伦敦已经做了八年投行,卖方服务意识深入骨髓。肖凤台拉开包厢门,不出意料看到他腰杆挺直跪坐在矮桌前,正向肖凤台的茶杯中斟茶。
听见门响,松冈清凤眼微抬,冷淡矜持地点一点头,示意他在矮桌对面落座。琳琅碗碟摆了满满一桌。鱼生红白相衬,黑瓷碟上点缀着嫩黄色小菊花。两只纸火锅在桌子一角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肖凤台不喜欢吃饭时被人打扰,松冈清已经掐着点令服务生提前布置好餐桌。
他知不知道自己才是这桌上卖相最好的一道佳肴?肖凤台心想。冷淡的漂亮男人,象牙白皮肤,漆黑短发,眉如远山。日本人独有的狐狸相,睫毛深长,眼尾斜飞,然而三件套西装一丝不苟,银灰色领带系得板正,将诱惑与旖旎一并锁在白皙喉间。
如果不是这种关系,真想把他雇来做秘书。肖凤台将一只盒子推过去,心里不无遗憾。这年头想找个贴心细致的秘书难如登天,多高薪水他都出得起。
松冈清看了一眼推到身侧的盒子没动,肖凤台笑笑:“恭喜升职。”
男人冷淡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松动,他打开盒子看了看,唇角溢出一丝笑纹:“该我谢你。”
“见外了。”肖凤台咂舌,率先举箸:“快吃吧,今晚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他在“很多事”上着意强调,带着些恶作剧意味看到男人的颧骨染上一层薄红。
松冈清从事着纸醉金迷的金融行业,然而私生活比日本清酒还要寡淡,在一群衣冠禽兽之中简直成了珍稀动物。部门大老板年尾聚餐喝多了开玩笑,要把自己在剑桥读大学的女儿介绍给他认识。肖凤台这次来英国参加投资策略会顺便和大学校友叙旧,美貌的松冈成为m行最年轻亚裔md,在圈子里小小出了把名。同在金融城工作的朋友不知道他们认识,便将冰山美人当段子给肖凤台讲,肖凤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们是没见过他在床上的样子。他狠狠往上一顶,男人发出一声噙着哭腔的尖叫。松冈上身松松垮垮套着西装衬衫,白玉似的腰身劲瘦,零星点缀着红色吻痕。他微仰着头,额发杂乱,神色迷离,薄唇红润充血。美丽而淫靡的画面,令肖凤台感到一股热流从小腹直冲而下,手脚都微微发麻。
“快点”肖凤台面无表情:“自己动。”
松冈微微笑了,他刚哭过,眼角绯红,令笑容显露出一种迥异往常的魅惑。他轻声用母语说了句什么,肖凤台日语不好,听不清,也不在乎。
男人的腰肢重新柔韧地摆动起来。肖凤台闭上眼,将感官集中到下身。白天策略会上认识的潜在lp,方知行的电话,蒋桐,下周要见的新项目,华清,永平,长公主,蒋桐……萦绕在脑海中的无数个模糊的影子一点点溶解分散,他深吸一口气,握住松冈滑腻滚烫的大腿,沉入黑暗的欲望的浊流。
事后已接近午夜,松冈叫了酒店送餐。经过肉体深切交流,两人之间长久不见的隔阂已消弭于无形中。终于不用装模作样讲究餐桌礼仪,可以拥着被子随意坐在床头,抱一只盘子吃意面。
“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松冈冷不丁问:“要不是罗先生,我几乎以为你不来了。”
前座秘书“罗先生”应该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老板的床第对话间出现。肖凤台不想纠缠这种无聊问题,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番茄酱,放在舌尖舔舐:“什么时候有空来亚洲?我想吃你做的日式咖喱。”
松冈垂下眼睑,耳尖发红:“我刚升职,最近不好请假,等……等圣诞吧。”
“试试表?我不知道你的手腕尺寸和不合适。”两人进门开始激烈亲热,衣服领带鞋袜从走廊到卧室撒了一地,肖凤台一件件捡起来穿好,回到床边,看到松冈还在发愣:“怎么,不满意?”
松冈勉强笑笑:“怎么会……是我该谢谢你。升上md也多亏你介绍的项目。”
肖凤台失笑,在他脸颊边轻啄一下:“你真可爱。”
肖凤台打心眼里不觉得他和松冈清有任何深刻的感情牵扯。但他坦然承认自己对松冈清的纯情十分受用。人需要仪式感,尤其是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生活在虚虚实实的计算与算计中,一点表演出来的真心都是好的。
何况松冈清的服务这么好——在外严肃禁欲,床上又浪又甜,嘴巴严,不闹事。这几年虽然心渐渐地野了,在肖凤台的床伴里依然是排得上号的懂事听话。
“我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肖凤台披上大衣,找到秘书放在口袋里的车钥匙:“东京见。”
松冈清没有说话,眼中赤裸裸地流露出不舍。室外是寒冷潮湿的伦敦午夜,室内温暖干燥,还有美人在榻。肖凤台心中挣扎几秒,想到明天的安排,还是决定遵循惯例,回海德公园公寓。
没准松冈也有别的安排呢——毕竟文华酒店套房设施不错。肖凤台坐在大堂沙发,等门童将车开到门口。几分钟时间里,已有好几对靓丽男女结伴入住,虽然年龄不一,肤色各异,神态倒是异曲同工:表面上公式化的冷漠平淡,眼角眉梢浮动一丝不欲人察觉却显而易见的紧张。他看着好笑,心里突然冒出个怪念头,明早伦敦预报有雨,这些人里有几对能一同躺在床上听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肖凤台不是个耽于儿女情长的人。然而这念头诡异地缠绕着他,令他一晚上断断续续做了好些怪梦。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自己开车到肖夫人居住的别墅,管家迎接他时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几眼,没有说话。
肖凤台装作没看到他探究的目光:“奶奶最近还好吗?”
管家带领他步上二楼,一面苦笑:“那要看您如何定义’好’了。”
肖夫人坐在靠窗的摇椅上,穿一身柔软宽松的绒线衣,白发梳得整整齐齐,然而脱发脱得厉害,脑后隐约露出头皮,不甚体面。她望着窗外,面色灰白,眼皮发肿,半耷拉着露出浑浊的眼仁。
窗户半开一道缝,传来鸟儿啁啾的脆响,雨后清新微凉的晨风扑面而来。然而老人的头一点一点地,简直快要盹着了。
肖凤台在肖夫人身边坐下,声调表情是装出来的雀跃:“奶奶,您最近怎么样?”
肖夫人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缓缓扭过头,仔细地端详了他一会儿,又默默地把头转回去,呆望着窗外树干上跃动的小鸟。
她认不得他了。
“夫人现在几周也难清醒一次”管家在背后低声道:“您……您多来看看她吧。”
两个月前见面,肖夫人已经是这幅样子。肖凤台抱着无谓的幻想,以为她只是晚间精神不济,经过充分休息后便能恢复原状。他打骨子里不愿意把眼前瘦弱混沌的老人同奶奶联系起来,她在他心里的形象永远停留在十八岁那个夏天——一身黑丝绒长旗袍,细银手杖,步伐缓慢然而腰杆挺直如松。她的语速缓慢,少见情绪起伏,然而目光锐利,能一眼看到他的心底。
她一手撕毁了他最初的爱情,对未来最初的幻想。她那么狡猾,坚决,凶狠,他以为她是无坚不摧的,却没想到她终究败给自己,败给时间。
“我以为我会恨您一辈子呢。”肖凤台低声道:“谁能想到,您会使出这种招数。”
注册剑桥是肖凤台遵从肖夫人做的最后一件事。入学后他彻底放纵自我,事事和肖夫人反着来,任凭老人暴怒,恐吓,哀求,亲自跑到剑桥求和,使出十八般解数,他再也没有见过肖夫人一面。
直到父亲带来她罹患中度阿兹海默的消息。
他轻轻覆上老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皮肤触手粗糙微凉,像一段枯干的树枝。老人漠然望着窗外,对他的触碰无动于衷。
“我输了”肖凤台想笑一笑,然而眼眶发热,喉咙哽咽得几乎无法出声:“那些事……我很后悔。您能听到吗?”
回应他的只有微风拂动树叶的轻响。
管家已经离开房间,启程去机场的时间还早。肖凤台静静坐在老人身侧,看晨光逐渐大亮,窗外小路上传来自行车铃声与游人的嬉戏。
他恍然想起,十年前自己正是站在这扇窗边拍照发给蒋桐。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骤然分别,他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思念蒋桐,还为自己向对方分享伦敦市容的大度友好沾沾自喜。他吃饭也拍,走路也拍,抱着手机一刻不放。奶奶以为蒋桐是他的小情人,催促他给她看照片。
她的直觉真是犀利。
“……我没有帮他”他对着老人说话,神色犹豫,像是在说服自己:“华清是门好生意,我相信cd30的前景。”
他在沉默中渐渐焦躁起来:“我怎么可能帮他?我要利用这笔投资,狠狠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他凭什么让我帮他?”
“当年我那样求他,巴巴地跟在他背后,把整颗心捧着交给他。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一颗心!他给按在地上碾,碾碎了,扬成灰,还说是为了我好。”
“我永远都饶不了他。”他恶狠狠地说。
老人阖上双眼,头歪在一边,发出轻微的鼾声,仿佛已经睡着了。
肖凤台望着她平静的睡容,露出一丝苦笑。
“是,我是在迁怒”他轻声道:“我恨他,也恨自己。就算您没有插手,我们隔着悬殊的地位,还那么小,那么天真,怎么可能走得远。”
“不是他的错……是我把我们逼到那种地步。”
如果他懂得压抑自己的感情徐徐图之,如果他能换位思考不对蒋桐步步紧逼,如果图穷匕见之际,他没有被感情冲昏理智……然而成人从不会寻求生活中的如果。
时间快到了。他站起身,轻轻拥抱老人干瘪瘦弱的身躯。
“您是对的,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他在肖夫人耳边道。
那时他太年轻,他以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已经看透了人情冷暖,却不知道自己眼里的世界同真实之间隔着一层透明滤镜。爱他的人以并不温柔的手段,将真正的龃龉隔绝在他视线之外。
他理应在玻璃温室中生活得更久,直到自己自作聪明,冲破了那层冰冷安全的围墙。
“您是对的,没有那些……那些锦上添花的感情,我也生活得很好。”
十八岁那年,他以残酷而疼痛的方式迅速并充分认清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之后便果断抛弃了那些蒙蔽认知,令人痛苦,软弱并迷惑的奢望。
“我很后悔。”他的眼泪滴在老人的脸颊:“我没来得及用中文说,我爱您。”
他连锦上添花都会用了,他在大陆拿着父亲给的一笔启动资金大展拳脚,令基金迅速成长起来。他会说带儿化音的北京话,粤语的你好,上海话的谢谢侬。她应当为他骄傲吧?
十年前犯下的错误,最严重,最深远的后果,直到今天才显现出来。
他永远失去了这世上一个最爱自己的人。
第54章
肖凤台信誓旦旦蒋桐会主动上门,方知行却不以为然。初次见面可以说是教科书般的不欢而散。蒋桐被从里到外羞辱一通,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不会再与华毓接触。
“最好蒋桐别再来”周末和司繁一起做饭时他提起华清的糟心事:“kenh一跟华清牵扯上就变得极其反常。”
他缺乏文艺神经,形容不出那种空气中仿佛噼里啪啦爆火花的微妙气氛,只是凭借直觉断言:“这两人八字不合,凑在一起肯定赚不着钱。”
司繁正咚咚咚切土豆丝,闻言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们俩八字怎么样?”
方知行关火,用筷子挟一枚刚出炉的红烧大虾到他嘴边:“自然是天生一对,宜室宜家,财源广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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