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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的悬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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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礼服裙高跟鞋,但我还是打算出去走走,陆总要一起吗?”
  “乐意之至,整天的待在一间房里,骨头都锈了。正好边走边聊,还是外头方便说话。”
  。。。。。。
  燕宗同洛新下楼时,除了陆宇,人已俱全了,他们俩一下午闷在房中不出,也不嫌无聊。
  其余人心知肚明这一对才重修旧好,是各怀心思也好处境叵测也罢,总归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也正因如此,聂横三人神色各异,自觉无话可问。
  燕宗手里拿着一截蜡烛,洛新小跑进厨房挑挑拣拣,选了些洋葱小土豆和调料。
  “你们这是。。。。。。要出去烧烤?”
  “别忘了带把刀。”看着洛新刚迈出脚又一脸懊恼的转身回去,燕宗笑着摇摇头,这才回答聂横,“正经工具一样没有,只求晚上能填饱肚子,烧也好烤也好,弄一步算一步了。”
  聂横心里一苦,其余两人稍作思考也就明白,这一定又是洛新想出来的幺蛾子,一下午软磨硬泡央求燕宗陪他胡闹。
  洛新自然听见,鼻尖一皱,不满道:“总要找点新鲜事做嘛,你之前还说有趣,现在又这种态度,到底去还是不去!”
  “都听你的还不成吗?”燕宗状似无奈妥协,等洛新挨近身旁又略微低头轻笑,“走吧,小猪。”
  等两人渐行渐远,杨静轻舒一口气:“小洛一个大男生,比我还会撒娇,怪不得我还没男朋友。”
  “撒娇也分对象,洛新对别人可没什么好脸色,冷面洛少也不是白叫的。”
  聂横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奇怪外号,有够无聊的!”
  蒋柔不以为意,她早看出聂横此刻坐立难安,淡然一笑:“我劝你最好别跟过去,虽说烧烤人多才尽兴,可惜洛新只想和燕宗独处。”
  此刻正独处的两人的确逍遥悠哉,慢吞吞逛到浅滩,一人负责生火,另一人下水捉食材。洛新在岸上指手画脚是顾此失彼,忙得一事无成,最终全靠燕宗以一己之力完成大小事项,勉强弄出些能吃下肚的祭五脏庙。
  洛新体谅燕宗辛苦,只慢吞吞小口啃土豆,大半食物特意喂给了燕宗。
  “哇。。。。。。”洛新吃得差不多时,身子往后一仰,黑蓝天幕入眼,星河曲折流转,海风潮中带凉,心爱之人伴随左右,人生最惬意享受,莫过于此,思绪乱飞之下,不由嬉笑出声。
  “你这一惊一笑的也就算了,可别再给我哭鼻子。”
  “啊啊,你好煞风景。”洛新佯装生气,“亏我还安慰自己说,分开十年也不全是坏事。”
  燕宗剥出一块完好无损的虾肉,倾身塞入洛新嘴里,双眸映着两簇篝火,又黑又亮,直叫身下人看入了痴,含糊道:“我们要是从没分开,二十多年朝夕相处下来岂不跟自己左右手一样熟悉。真要那样,这会儿说不准你已厌倦了。”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厌倦是指什么。”
  “就是。。。。。。跟同一个人,重复同样的日子,不会很没新鲜感吗?”
  “那我告诉你,在我看来,新鲜感不是找不同的人去做同一件事,而是和同一个人去做不同的事。”
  见洛新双唇微张,圆眼中流光闪动,燕宗忍不住探手捏了捏他圆润下颚,笑意深沉:“厌倦只是无力做出改变的借口,假如有心维系感情,所谓的新鲜感,是永远不会丧失的。”


第26章 第四夜(一)
  听燕宗一言,洛新心中独木瞬时化为康庄大道,轻声呢喃:“我只喜欢你。。。。。。你可一定也只喜欢我一个。”末了惊觉口中还有食物未咽,匆匆嚼了嚼吞下,什么滋味却没尝出来。
  等两人踩着忽长忽短的影子重回孤楼,聂横三人竟还分散坐在餐桌旁闲谈,杨静见人平安无事回来,像是完成任务般,明显松懈不少,率先打过招呼便上楼休息去了。
  聂横忍了又忍,还是不冷不热刺了几句:“都七点多了,就算外面没有危险也该考虑大家有限的资源,把蜡烛浪费光就好玩了。”
  洛新自觉与燕宗无关,正要反驳,却听蒋柔说道:“是你说担心他们非要在这等人回来,见到了又总要说几句难听话,这又何必呢?”
  已冲到喉咙的话重新咽下,想到聂横过往对自己多番照顾,洛新满心无奈夹杂一丝愧疚:“今天已经晚了,我还得去洗澡洗衣服,明天找个时间,咱俩该好好把一些事讲明白了。”
  聂横心有忐忑,又期望自己能说服洛新回心转意,打定主意今晚好好把话语罗列一番,势必要让对方无从辩驳。
  衣衫沾了不少脏物,清理起来很废肥皂,洛新洗到最后情绪渐低,心内感叹:“聂横有一句是说对了,现在我们手头有的东西都是消耗品,我为了一己私欲浪费许多,对别人也是不负责。”
  燕宗听他叹气,出言询问,洛新把这一想法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却惹来一声笑。
  “你就是心太软,别人一说,就放进心里。你只管放心,我们不会在这里留太久的。”
  洛新唬了一跳,满脸紧张:“你别胡说!让人听见又不知道该想到哪里去了。”
  “无凭无证想再多也没用,我只是阐述事实。食物、生活用品、碗筷等等,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最初八个人的份额量身准备,通俗点说假如犯人目的是弄死大家,只要不提供任何东西,不出几天我们自己就能乱成一团。”
  “那,那他究竟是想干嘛?”洛新绝忘不了自己和这座岛的关联,只要这个谜团一天没解开,他始终不能安心。
  “具体目的我暂时没有头绪,但我相信此人或是这个团伙并不是想取所有人的性命,等他达成目的,或许我们自然而然就能离开。”
  “那就这样任他们为所欲为?”
  “当然不是,只不过先发制人的是凶手,我们最好静观其变,等他露出更多的破绽我们再一举突破,到时候还怕找不到离开岛的方法吗?”
  燕宗意图安慰洛新,不料越说这人脸色越差,抽出被他十指紧攥变形的衬衣,放进自己盆中揉搓:“这些你先不用想,什么蜡烛肥皂,用了就用了,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动动脑筋别放跑凶手才是正经。”
  “只要有你在,我总能安心。”洛新既欢喜又不安,心口松了又紧砰砰直跳,贴着燕宗晃动的胳膊,也不怕妨碍到人动作,暗自咬牙想:“管他是谁,总之与我无关!希望敏登够机灵,已经脱身离开,那别人也查不到我头上,天底下巧合的事成千上万,也不差这一桩。”
  洗洗弄弄一番,一看时间竟快九点,两人回房上了床,又是一阵聊不完的旧事前程,但等十一点出头时,洛新明显感觉肚子空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燕宗慢慢察觉出不对,一惊起身:“肚子疼?”
  “没有没有,就是晚饭吃少了。。。。。。”洛新舔舔下唇,十分难为情。
  燕宗松口气,笑道:“还以为海鲜吃坏了,还好只是小猪饿了。”
  想想也是情理之中,洛新早饭本就吃不下太多,中午胃口也一般,到了晚上又因为弄出的食物太少大多让给了燕宗,加上来回走路生火下海,一刻也不停,这会一说就连燕宗自己也觉胃里空空。
  “起来,下去我做点吃的填饱肚子。”
  “算啦,这都几点了,你也不嫌麻烦。”
  燕宗知他口不对心,先一步掀开被子套上西装裤,洛新眼睛一转,瞧见桌上摊开的两件白衬衣,嘻嘻一笑,也跳下床穿裤子,两人赤着上身走出门。
  洛新拉着燕宗的手凑得极近,压低声音说:“哎呀,咱们小点声,让人瞧见没穿衣服的样子多不好意思。”
  虽说大男人不怕人瞧,况且又不是故意为之,但洛新就是不愿燕宗让人占了便宜去。
  “大晚上还有谁会看见?”
  “谁知道蒋柔会不会半夜出来晃悠?昨晚不就是她出来吓人!”
  说笑间两层楼梯已下到底,燕宗端着蜡烛略走在前面些,很快靠近了厨房。
  洛新右手突然被捏住一拉,不由自主一侧身往燕宗背后撞去,未等反应过来便听对方沉声低喝:“别动!”
  洛新不是不想照办,只是身子比脑袋快了一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探出头朝前看,嘴里疑惑道:“怎么了。。。。。。啊!”
  只见燕宗前方十步昏暗处,有一人仰面倒在地上,身体以腰部为分界,厨房内外各占了一半,脸唇发紫,口边有一道白沫,隐约流到耳际。
  “陆宇,是陆宇!他被人杀了?”
  燕宗转身将洛新环过,拉着人往楼上走:“去叫人。”
  燕宗目标明确,当先来到聂横房前敲门,聂横大概是还没入睡,听到洛新叫唤来不及穿外裤就开了门,经燕宗三言两语一解释,震惊不已。
  “你跟洛新一起去叫蒋柔和杨静,我先下去查看尸体。”
  “别去!”洛新急道,“你又要干什么?”
  “刚才我们走的太匆忙,或许陆宇还有救,听我安排做事!”燕宗神色严肃绝非玩笑,不等洛新再开口掉头就走。
  洛新无法,便催促聂横进房穿衣边去敲隔壁蒋柔房门,蒋柔应声后也没法迅速开门,洛新探头大喊:“我先上去叫杨姐,等会你跟她解释!”
  不曾想杨静的衣服最为难穿,等他俩匆忙赶下楼,已落最后。
  四盏蜡烛将四周照得亮堂,洛新这会儿看得门清,好在人多倒也不觉得十分可怕,陆宇右腿边摔落着玻璃锅盖,多半是想来弄吃的,却突遭变故。
  相比姚文兵和范毅超的死状,陆宇的情况在目前看来更像是心肌梗塞相关病症突发,场面倒还算正常。
  杨静像是刚睡着不多时又被吵醒,脸色极差,揉着眉心问:“陆宇为什么大半夜死在厨房?燕总,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我想原因或许是同一个。”燕宗观察完毕,站起身动了动双腿,“我和洛新晚上烧烤其实没弄出多少东西,补充的远赶不上消耗的多,饿得睡不着就结伴下来做点夜宵吃。至于陆宇,他这一天没吃东西,恐怕身体更加顶不住了吧。”
  “陆宇下午一点多吃了一顿,东西还是我做的,吃完我们俩出去散了会步。”杨静仔细回忆时间,“那之后他应该是没再吃过任何东西,毕竟晚饭后我们三个为了等你和洛新在餐桌闲坐到七点半左右,我想陆宇应该是拉不下脸,等我们各自回房后,才下来打算一个人弄吃的。”
  “差不多。”燕宗表示赞同,“尸体还温热,肌肉却已经开始僵硬,头发竖直,但是皮肤没有发黑,死亡应该就是两三个小时内的事情,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第一现场。”
  “这么说陆宇的死是个意外,和大家无关了?”恐怕此间只有洛新如此天真。
  杨静见其余人闷声不吭,憋不住冷笑,斜眼朝蒋柔刺去:“意外?我看是人为吧,昨晚没把人吓死,今晚再接再厉。”
  任凭别人如何人说,蒋柔始终不动如山,撇开脸不屑道:“拿出证据再说。”
  洛新听不惯这帮人动不动就谈阴谋论,灵智忽闪,高声道:“这次你们错了!他真是发病而已,难不成会被墙和锅吓到吗?”
  燕宗若有所思,回身一看,皱眉想:“也是,看样子陆宇是掀开锅盖打算放水煮菜时心疾骤发,那么盖子跌落在脚边也合情合理,随后四肢僵硬逐渐失去意识,向后仰倒在地。”
  “你们看,他一只手贴着裤兜,肯定是想掏出药瓶!大概是来不及拿,让我来看看。”洛新越说越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一个箭步靠近尸体,弯腰探手,朝陆宇右边裤袋里摸去。
  “洛新!”燕宗愤而阻止,可惜已来不及,随着一个棕色小药瓶被取出,一张对了折的纸条飘然掉出。


第27章 第四夜(二)
  洛新见到纸条,刚欲抬起的身体一顿,将手里的药瓶换了个手,俯身捡起:“这是什么?”
  大拇指从缝隙中将折页挑开,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却看得洛新神色大变,一手紧紧攥住药瓶,举在胸前的手掌竟微微颤动。
  燕宗脸色同样不好看,伸手就要去拿纸条,聂横心里警钟大作,几步上前想抢夺,洛新被这两人动作一惊,手指反射般捏紧,就听刺啦一声,纸片应声被撕成两半。
  聂横怀疑燕宗多时,眼见洛新如此紧张心中已有一番猜测,但等看清半张纸条上的字迹后,悚然一惊,整个人忍不住往后一退。
  两位女士把这一切收入眼中,大感奇怪,几乎同时发问:“写了什么?”
  各拿一半纸条的二人闻言怔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动作,洛新是做贼心虚,聂横则是认出字迹,心头大乱,他要是就这样交出去,岂不是与出卖好友无异。
  两人越犹豫越引人生疑,但女士毕竟自控力强,不至于立刻起冲突,却下意识朝燕宗看去,期望得到他的支持。
  这纸条正是燕宗昨日交给陆宇的证据,恐怕他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清楚,可又不能同大家说明,只好故作不知,沉着脸从洛新手里抽出纸条。
  洛新心思大乱,敏登的联系方式原本是他不敢存在手机里,才多此一举写了下来,又怕精神过于紧张忘记,才贴身带在身上,只等事成之后再扔掉罪证,万万没料到后来出了意外。
  这纸条因担心出入都和燕宗一起会被发现,洛新才会塞进基本不穿的西装外套内兜里,这栋楼里的房间不能从外锁住,一定是陆宇趁他和燕宗外出的时候偷溜进去翻找出来的!
  短短一分钟内,洛新脑中有狂风乱作,思绪纷飞,强迫自己维持冷静做出判断:“十年了,燕哥多半认不出我的字,现在箭在弦上,就算不我肯把东西交出去那也是做不到的。”
  任由燕宗将东西拿走查看,果然没见他瞧出什么名堂来,只是眉头不展。
  还没等洛新跳到嗓子眼的心回归原位,蒋柔与杨静各自走到一人身边一探究竟,蒋柔见到的正好是聂横撕下的“敏登”二字。
  “我想看仔细些。”蒋柔提出要求,聂横无理由反对,怀着心事将纸条递给她。
  蒋柔走开几步,凑到放在餐桌边缘的一盏蜡烛边细看,两手捏着纸条边缘微微晃动,像是恨不得把纸看穿一般。
  洛新心跳如鼓,眼神偷偷飘向蒋柔,却恰好对上一双幽光闪烁的黑眸!在橘色光影吹拂下饱含深意,另有一簇意味深长的笑意相伴,生生将洛新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指尖不自觉陷入手掌心中,暗自祈祷对方失手将纸条烧了最好。
  杨静对数字很敏感,扫一眼就猜测出一种可能,语气颇为惊喜:“这是电话号码?”
  蒋柔手腕轻轻一晃,接口说:“另一半写的是‘敏登’两个字,看来应当是人名了。”
  “这么说陆宇私藏了一个神秘人的联系方式?他怎么跟人联络?难道他是劫匪?”杨静头痛欲裂,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脸色骤然铁青,厉声叫道,“那他死了,我们岂不是断了和外界联系的方法?不对,他一定是藏着手机或是什么别的通讯仪器,只要我们找出来,就可以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冷静点!”燕宗微微使力按住杨静肩膀,“假如敏登这个人是绑匪头目,那我们联系上了也是自寻死路。你要不要先坐下喝点水。”
  杨静摇头拒绝,闭了闭眼后问:“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发生这样的事,我想今晚大家都睡不安稳,但该休息还是得休息,我们先把尸体搬到地窖冰柜里,剩下的等白天再说不迟。”
  聂横轻哼一声:“我没意见,只有一点,这张纸条必须由我保管。”
  蒋柔不甘示弱,问他:“凭什么?”
  “那你什么意思?”聂横一改常态,气势惊人,颇有争夺到底的架势。
  “纸条既然凑巧裂成两半,那至少也要分散保管,我不会和你一样无理,只要给我时间把电话号码背下来就行。”
  “那好,我也退一步,只要写着名字的半张。”
  “别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一张纸条而已。”燕宗大方将纸条递给杨静,“我不需要,电话就留给你和蒋柔,洛新呢?你需要什么吗?”
  洛新既心存侥幸又惶然无措,愣愣摇头,不发一言。
  “地窖或许吓人了点,但这大半夜出于安全考虑我建议大家还是一起行动。”
  想到地窖存放着的两具尸体,总觉背后有阴风吹过,杨静浑身一寒,忍着惧意答应下来。
  照旧取了陆宇的被子将尸体裹住,燕宗和聂横两人抬得略为吃力,洛新有心帮忙却无处插手,跟在一边情绪低沉。
  下到地窖阶梯,五人不自觉屏气敛神,四侧黑影翻滚,恐惧几乎凝成实质,举着蜡烛的三人脚步渐缓。
  杨静站得最远,神情模糊不清,等陆宇尸体被安置好后,呼出一口浊气:“走吧,这边怪冷的。”她身体虽不动,脚尖却已朝出口挪移,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等五人重回楼中,聂横理也不理他人,冷脸朝洛新看一眼,说:“你跟我来一趟。”
  洛新脑中有一团乱麻,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和人交谈,作势要抬手腕。聂横冷笑道:“用不着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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