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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_麟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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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襄夏怔了怔,苦笑摇头:“王爷是与哪位贵人说定了,要属下求娶他家庶出小姐么?这无妨,只要您一句话,属下万死不辞……实在不必恫吓逼迫。”
  “嗯。还算忠心。”楚谈轻哼道。
  “不知是哪位贵人府上……”
  楚谈打断他,直接道:“镇南王府。”
  襄夏愣住。
  间关瞪大眼睛,瞪着襄夏。
  楚谈脸颊微红,把脸埋进襄夏怀里,囔着声音道:“怎么,不愿意就进刑堂,你有两个选择。”
  不等襄夏再说话,楚谈朝间关伸出手:“带本王回房更衣,襄夏就在这儿反省,何时想通了,再去见我。”
  “是。”间关恭敬扶起楚谈,带着楚谈出了襄夏的住处。
  襄夏一脸震惊在自己门口跪了一整天。
  傍晚,寝房的茶几上放了几个药碗,药汤凉了楚谈也没喝,软绵绵趴在自己寝房的软榻上,翻来覆去难受。
  里面肿了,疼。
  腰酸。
  热还没褪,浑身疼。
  莲角进来通报:“王爷,影卫长求见。”
  “何事。”楚谈抬眼问他。
  “嗯……是来送药的。”
  “不见,叫他走开。”楚谈烦躁地把头蒙起来。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装什么装,送药?本王不稀罕。
  闷了一会儿,楚谈觉得头更晕了,浑身发热还没褪,请府医过来又难为情,他想自己忍着,忍忍就过去了。自幼走来这么些年,楚谈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心里正恼怒着,露在锦被外的小脚不慎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腕子。
  襄夏坐在床脚,轻轻把着楚谈一只光着的脚丫,白嫩的脚腕上还留着昨晚的手指印。襄夏手劲儿那么大,昨晚没轻没重地,没想到给小主子掐出红痕了。
  襄夏沾了一块药膏给楚谈涂了一层,从前看着别人家公子少爷稍微擦破点皮就得抹药膏静养,襄夏一直嗤之以鼻,不屑他们这般娇气,今天伤在了自己小主子身上,落了个指印襄夏都心疼地想给他抹点药。
  “这么凉。”襄夏皱皱眉,把楚谈两只冰凉的小脚都揣进自己怀里暖着,一边轻声隔着被叫蒙头钻在被窝里的楚谈,“王爷,别动气了,伤身子。”
  楚谈无动于衷。
  “属下反省了一整日,知错了。”襄夏低声下气地认错,“不该擅自饮酒玩忽职守,不该与宁府公子暗中来往,不该眼瞎认不出王爷尊体,不该把污物弄在王爷里面……”
  楚谈有气无力地掀开蒙头的被褥,哑着嗓子训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襄夏身子一颤,赶紧夹着尾巴继续认错:“王爷,属下知错了。王爷讳疾忌医,属下特去买了药膏。”
  说罢,从袖口里抽出支花了自己三个月俸银的药膏,双手奉给楚谈。
  买药的时候,襄夏在药铺门口转悠了十几圈,这才想好了腹稿,一进去便问:“掌柜,有没有治内伤的药。”
  掌柜还纳闷,问起是什么内伤,襄夏想了半天,解释说:“房事太过。”
  掌柜更纳闷:“谁用?”
  襄夏只好道:“我用我用。”
  这才在药铺掌柜惊诧疑惑费解鄙夷的目光下拿着药回来。
  楚谈疲惫地看了一眼襄夏手里的药:“放那儿吧。本王不舒服。”
  “不舒服……”襄夏给楚谈掖了掖被角,端起桌上药碗重新在小炉上热了热,端给楚谈。
  楚谈早已难受得没劲儿再爬起来了。
  “王爷,您等会再睡,把药喝了。”襄夏伸手扶他,被楚谈拂开了手。
  楚谈厌烦地看着他:“你离我远点。”
  “错了错了属下错了。”襄夏扶着楚谈纤细的手腕,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端着药碗用小勺一口一口喂楚谈喝药。
  “属下知罪,您别气坏了身子,您说您打我两下又下不去手,骂我两句又张不开嘴,踹我两脚还迈不开腿……”
  “你才迈不开腿。”楚谈狠狠瞪了襄夏一眼,瞪得襄夏尾巴又夹起来。


第七章 
  “好好好错了错了。”襄夏一边哄着一边搂着,小勺递到楚谈唇边,“王爷,喝药,听话。”
  楚谈靠着襄夏温热的胸脯,颇不自在地偏过头不搭理。
  “身子都烫成这样了,快喝了,睡一觉。”襄夏低头哄他,“喝了,不苦。”
  楚谈又把脸转到另一边。
  襄夏一怔,手上动作略作停顿,低头在楚谈耳边轻声问:“王爷是在跟属下撒娇呢?”
  楚谈像被扎着一样颤了颤,紧咬着嘴唇,转过头瞪着襄夏,眼角红红的,像只凶巴巴的小兔子。
  “您喝不喝,不喝属下强行喂了啊。”
  “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襄夏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扶过楚谈的小脸,低头含住红润柔软的唇瓣,缓缓把药液哺进楚谈口中。
  清苦药味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开来,一如曾经逢年过节时的苦中作乐,两人彼此依靠相扶,熬过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雪中送炭不及同甘共苦。
  唇舌纠缠,舍不得分开,许久,楚谈才猛地推开襄夏,脸颊却已经红透了。
  “……放肆……”楚谈紧紧咬着嘴唇,仍旧被紧紧抱着,襄夏的小臂紧紧搂在他胸前和腰间,惊慌失措中,听见襄夏贴在自己耳边调笑。
  襄夏轻吹了口气,低笑着问:“王爷早上还说要属下求娶您来着?别反悔啊。”
  楚谈的身子立刻僵硬起来,低垂着眼睑,小声问:“你不愿意?”
  襄夏闭着眼睛吻着楚谈洁白光滑的后颈,轻轻握住楚谈一只手:“属下愿意得很呢。”
  “不过,王妃那边可不好交代。”襄夏把楚谈圈在自己怀里,下颏抵着楚谈的肩窝,“王爷,别为属下耽误了大事。”
  楚谈脸色一僵,听着襄夏像要反悔,顿时眼神冷下来,回头训道:“什么是大事?”
  “您的终身大事啊。”襄夏无辜地往后退了退,免得哪句话说得不对又得挨打,“属下总会在这儿陪您的,您府上怎能不娶王妃,您总不能绝后吧。”
  楚谈眯起眼睛,静静看着襄夏:“那本王非抗旨不可,本王身边人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王爷,”襄夏脸色铁青,“您怎么不听劝呢,大好年纪怎么就那么不惜命呢。”
  “你惜命,你怕了?怕本王连累你?”楚谈抬眼淡淡望着襄夏。
  “属下只是心疼您。”襄夏再忍不住,顾不得失礼,一把拖过楚谈,强按进自己怀里,“担惊受怕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总得过几年悠闲日子啊,听我的话……”
  楚谈安静地靠在温暖臂弯里,轻轻握着襄夏的手,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硬茧,轻声道:“大概也就是七天后吧。”
  “王爷……”襄夏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上药。”
  “不用,静养几天就痊愈了。”
  “听话,乖一点。”襄夏抱起楚谈,轻轻抻开衣带,露出一身青红痕迹。
  楚谈只能乖乖趴在襄夏肩头,忍着羞赧和刺痛,等着襄夏给自己涂药。
  襄夏看了一眼,确实伤得有些重,现在还红肿着,不由又心里一颤,轻抚着楚谈后背安慰,一边沾了药膏涂在伤处。
  药膏抹上霎时疼得厉害。
  “呜……”楚谈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紧紧抓着襄夏的肩膀,两条腿因为疼痛和紧张有些瑟瑟发抖。
  “属下的错,太粗鲁了。”襄夏轻声安慰,一下一下安抚着楚谈。
  七天后,莲角阴着脸回了镇南王府复命。
  楚谈安静坐在软榻上翻书,襄夏站在他身侧。
  见莲角一脸阴郁,襄夏不满地低声质问:“差事办砸了?”
  楚谈看见一身黑衣的莲角回来,放了手中古籍,抬眼看着他。
  莲角垂着眼睑,一脸丧气,单膝跪地禀报:“回王爷,都办妥了……”
  “有话就说。”襄夏不耐地点了点腰间剑鞘。
  “是……”莲角支支吾吾道,“是……护国公府的……退婚书……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襄夏大惊,咬牙忍着胸中怒气,剑都拔出了半截,“那可是圣上赐婚!他不要命了?”
  事关王府声誉,护国公亲自上书退婚绝非小事。
  “陛下已经准了……”莲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竟……如今全京城都知道镇南王断袖癖好龙阳,好娈宠美妾,纨绔之子茶淫橘虐,好……”
  襄夏眼前一黑,扶了一把楚谈手边的太师椅才站稳。
  楚谈一直静静听着,待到莲角禀报完,微微皱眉问他:“天生隐疾不可生育呢,忘了说?”
  莲角无可奈何:“这……属下怎么说得出口,就这些已经让云亭小姐哭闹着上吊,死也不嫁了!”
  “好,下去吧。”楚谈摆了摆手,端起小桌上的玉杯抿了口茶,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我的小祖宗,您都说了些什么啊。”襄夏跪在楚谈脚下,捂着绞痛的心口,一脸哀戚,“有什么事儿交给属下去办啊,您这、这……唉呦气死我了。”
  “你着什么急。”楚谈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我们清净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哪位小姐光临我镇南王府了。你有本事做得这么干脆吗?”
  “您觉着这叫干脆啊?”襄夏恨铁不成钢道:“这消息传出去,镇南王府的颜面算是丢尽了。”
  “那有何妨?孤身一人,本王要颜面有什么用。正好,如此再不会有哪位世家小姐瞧得上我了,耽误了人家,还让本王心里不爽快。”
  “那王爷您的前途……您不是想当将军吗。”
  楚谈愣了愣:“我何时说过我想当将军了。本王一点儿也不稀罕打仗。”
  襄夏无奈起身,靠着帷帐低垂的床头道:“您在宫里,哪门功课都甘居人后,唯独射御之术回回拔头筹,是为何?”
  “射御……”楚谈声音小了些,舔了舔嘴唇。
  “因为射御是你教的,所以我想赢他们,不行么。”楚谈知道襄夏不会懂自己苦心,自己下了软榻,拂袖离去。
  刚行至门口,忽然听见襄夏在背后叫了一声:
  “王爷。”
  楚谈忽然愣住,下意识回头看他,整个人突然被托着腋下抱了起来,按到墙壁上,襄夏不由分说低头亲下去,亲得楚谈快要喘不上气。
  襄夏抱着他,轻咬着怀里人软润唇瓣,低头轻哼:“王爷,您可别太过分了。”
  “那你能怎样。”楚谈低头静静与襄夏对视,眼角已经浮上几丝红晕。
  “吃了您。”襄夏歪歪扬起一边嘴角,扛起楚谈进了寝房。
  楚谈被扛进了暖阁,被轻轻放进软被里,襄夏跪在床下给楚谈脱了鞋袜,又褪去外袍。
  楚谈坐立不安,紧张地看着襄夏,一言不发。
  襄夏拧了热手巾给楚谈擦了擦手脸,一边嘱咐:“早点睡。”
  “……”楚谈扬着脸看着襄夏。
  襄夏坐在楚谈身边,讪讪笑道:“别这么看我……属下可不是那种人,知道您身子弱受不住,来日方长。”
  楚谈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眉头又皱起来:“你还回你住处吗。”
  “那属下去哪?”
  楚谈往床里挪了挪,拍拍自己身旁空位:“这儿。”
  襄夏跪在床边,托腮看着楚谈笑,一手给他掖了掖被角:“不怕属下半夜见色起意,对您图谋不轨呢。”
  为了不压到伤处,楚谈只好侧卧着,趴在枕上看着襄夏:“只是见色起意,不想负责?”
  襄夏轻身翻上床,抬起楚谈的下颏,低头审视宝物一般盯着他,半晌,笑笑:“属下早就想对您负责了。”
  楚谈红着脸颊想躲开,襄夏却压低身子靠得更近,捧着他的脸,亲吻楚谈眼角细小的泪痣。
  “再说一遍,为什么射御要拔头筹。”襄夏低笑问他。
  “因为。。。。。。想让你高兴。”楚谈低垂着眼睑,下意识抠手指。
  “为了属下抗皇命,没看出来,王爷看着柔柔弱弱,谁知反骨生的比谁都硬。”
  “好了。”襄夏侧身揽过自己小主子,低头亲了亲他额头,轻声哄着,“王爷大功告捷,休息一会。”
  “本王睁眼若是看不到你……”
  “属下就去跪钉板。”
  “嗯。”楚谈才缓缓合了眼,钻进襄夏臂弯里,安心睡着。
  楚谈睡着时总是蹙着眉,像受了什么委屈。襄夏轻吻着他微皱的眉心,手掌在楚谈脊背上温柔抚摸,楚谈才睡得安稳了些。
  襄夏有些后悔。
  若是知道王爷心里孤寂至此,还不如一早就这般宠着他。
  纵隔云泥之异,深情不可平。
  襄夏伸手绕过楚谈的小脸,给他掖了掖被角,指尖摸到枕下时,指尖骤然被扎了一下。
  他顺手拿过那个扎手的硬物,放到眼前借着烛光看了一眼。
  是把金灿灿的小金剪。


第八章 
  襄夏靠在床头,看着指上挂的小金剪,十分费解。
  王爷又不绣花,不缝衣裳,不剪纸,拿个小剪子放枕边是个什么风俗?襄夏生在京城长在洵州,在南北都没听说过。
  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支着头侧身看着楚谈,摸了摸楚谈毫无防备睡着的脸,轻轻捏捏,软扑扑的。
  这小孩。
  怎么也不会是用来防身的吧。
  ……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可能。
  襄夏揉了揉楚谈的头发,无奈道:“小鬼。”
  次日清晨,一缕日光照在楚谈脸上,楚谈揉了揉眼睛,下意识伸手摸自己身边,身边空着,没有人。
  他突然惊醒,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床边的空位,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眼神里说不出的失望和气愤。
  “襄夏!”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床头,哐当一声闷响,床头放的小茶杯直接被震得掉在地上,啪一声碎成了渣。
  “属下一直在这儿,王爷息怒。”
  楚谈身子一颤,循着声音回头。
  襄夏早已收拾利索,剑带和飞镖整整齐齐佩戴在腰间,斜靠在楚谈身后的墙壁上,挑眉看着他。
  楚谈才松了口气:“给我更衣。”
  “这么凶。”襄夏扬起嘴角笑着坐在床边,从背后扶着楚谈单薄纤瘦的双肩,嘴唇贴上他温软的脖颈,轻声问,“您在生气?为什么?”
  “没有。”楚谈有些难堪,刚刚任性的态度大概是全被襄夏看见了。
  “属下想问个问题。”襄夏贴着他耳垂问,“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楚谈侧过身看襄夏,突然看见他手里多了一把雕花纹的小金剪,楚谈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一时沉默下来。
  “王爷不说话了。”襄夏亲了亲他因为难堪而变得红热的耳垂,不待他回答,又问,“莫非是防着属下叛主伤人的嘛。”
  楚谈身子僵了僵,虽然多年前就早已不作防身用了。
  “不是。而且你太没规矩了。”楚谈挣脱了襄夏的双臂,下了床,取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
  霎时,一道冷风迎面而来,一枚五角梅花镖破空急速飞来,楚谈惊得僵着动不了,那道杀气凛然的梅花镖擦着楚谈的咽喉飞了过去,深深没进对面的墙壁深处。
  刀刃离楚谈的皮肉不过毫厘之距,再近一丁点儿就能要了人命。楚谈脸色煞白,腿顿时软得站立不住,跪坐在地上,半晌才缓过来,怔然望着襄夏:“你想干什么?”
  襄夏手里掂量着另一枚飞镖,垂眼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楚谈,楚谈指尖发抖,慌乱地看着缓缓靠近的襄夏,他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过杀意,襄夏抬手靠近自己脸颊时,楚谈忍不住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襄夏却叹了口气,指尖滑过楚谈的脸,揉了揉他的头,低声叹道:“十几年了,您还会怕我吗。”
  他轻轻抱起楚谈,把这副弱小可怜的身子靠在墙边,嘴唇贴着楚谈的额头问:“为什么,属下为您改了很多了。”
  “你这个无聊的家伙。”楚谈推开他,冷冷看着襄夏的眼睛,漫不经心道,“那是我自裁用的东西,与你无关。”
  说罢,楚谈明显感到襄夏的心跳凝固了一瞬。
  楚谈又道:“你没理由怪我。我至今不知道你的来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顾激怒父王的后果仍然想留下你,我告诉你,像这样露骨的试探,你是在侮辱本王。”
  “扔了。”襄夏第一次用近乎命令的语气与楚谈交谈。
  许久,楚谈点点头,“嗯。”
  “属下不会伤害您。”襄夏捧起楚谈的脸,含着唇舌温柔亲吻,楚谈渐渐学会了回应,细弱的手臂缠上襄夏的脖颈。
  “也不会离开您身边。”
  “可你想把我关在笼子里。”楚谈搂着襄夏的脖颈,抬起头淡然道,“想睁眼就看见我,训练回来就看见我,哪儿也不让我去。”
  襄夏顿时被戳中心事,一时难堪,哼笑着偏过头:“有这种事?”
  “那天夜里你自己说的,是酒后吐真言?”楚谈看似淡然,实则步步紧逼。
  “姑且算是。”襄夏笑笑,“男人总要有些追求。”
  “是吗。”楚谈把襄夏推到床边,分开双腿坐在他胯上,按着他双肩躺在床榻上,居高临下低头淡淡看着他,轻笑道,“那就陪我留在这笼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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