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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出尘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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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拗不过他,面前人就回头三步并两步地走了,却把那小太监惊出一身冷汗,一叠声说:“皇上慢些,留神脚下!”
  冯府的管家看见肖承祚来了,连忙下跪,哽咽道:“冯相吊着一口气要见陛下,陛下可总算来了!”
  肖承祚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虽然和冯策闹过不少矛盾,甚至几次生出要罢他的念头,但当真看见那个人命不久矣,胸口上竟好像压了块大石。
  从此江山社稷,再无人帮衬!
  进得房门,只见满地跪着亲眷儿女,都压低了声音抽噎。冯云珠一身缟素,头上珠翠尽脱,哭得杏眼血红,脸上却煞白。
  “爹……”她声音嘶哑,一双素手握着冯策干瘦的手腕,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上面。
  众人看见肖承祚,正要行礼,却见他摆手示意。
  冯云珠也看见了那皇帝,慌忙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温声细语道:“爹,皇上来了!”
  那冯策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怎的,看见肖承祚竟挣扎着要坐起。冯云珠慌忙拿了枕头给他靠背,就听见那人说:“都出去。”
  冯云珠一愣,不情不愿,但还是揩着眼泪转身走了。
  “你们……也是。”冯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地上跪着的人,哑着嗓子,“都出去。”
  “老爷!”他那正房夫人闻言就撕心裂肺地哀求着,摇着头泣不成声:“老爷,你我好歹,好歹是夫妻一场,看在多年情分上不要赶妾身走!”
  冯策闭上了眼,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开口:“我和陛下说几句心里话,有你什么事?”
  那冯夫人不敢和他硬争,跺了跺脚,携了儿女亲眷,哭哭啼啼地出门去了。
  小太监给肖承祚拉过一张椅子来,也识相地退下。
  冯策扭头看那扇门掩上了,忽然露出一个百感交集的表情,幽幽说道:“陛下这几年,可有恨过老臣?”
  “丞相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朕又怎会恨你?”
  冯策闻言苦笑着摇头,“陛下不必安慰老臣,老臣这脾气自己最清楚。平日里是唠叨了些,管得宽了些,也杞人忧天了些……可那,也都是因为老臣一直把陛下当自己的学生,一直都放心不下。”
  肖承祚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冯策时,他就是如今这般牛脾气。这人时常板着脸,疾言厉色,动不动就要打他手心。可是有一次,他为了想给刘豫妃去采春天里第一朵桃花而摔下树来,先皇想责打,却是冯策求的情。肖承祚记得那个时候,他一个文弱瘦高的书生,拦在那棍棒面前,说百善孝为先,说愿替自己受过。
  转眼间,书生不再年轻,皇帝也不再少年。
  时间如流,洗尽多少恩怨情仇,又淘去了多少才子佳人。徐徐一回首,万般皆空,徒留下往事如梦似幻,萦绕心头。
  “先生无论多少年,都是朕的先生。”肖承祚说得恳切,他懊悔为何人总是要到最后一刻才能剖白自己。
  “老臣有这句话就心安了……”冯策叹一口气,“陛下,老臣只有一件事情愧对陛下。蔺出尘是个人物,对陛下的一片真心也日月可鉴。老臣从前难免要为礼法约束了去,甚至对他起过杀心,但到这弥留之际,竟突然看透了——人生百年,若能有个知心人,也算足够。”
  “先生……”肖承祚眼眶微热,这冯策与自己相识二十多年,从未道过一声歉。
  冯策虚弱地笑着,拍了拍肖承祚的肩膀,“傻小子,哭什么?对蔺出尘好些,你也知道在那宫里一颗忠心何其难得……老臣,就先去向先帝——”
  他那只手在空中顿住,一双眼睛瞪大了噙满着泪,那声音噎在喉咙里变成急促的喘息,然后整个人忽然像短线的木偶,失了力气。
  肖承祚慌忙去捞他垂下的手,口中不住念道:“先生,先生……”
  却看见冯策好像睡着一样闭着眼,嘴角带笑。
  功名利禄,王侯将相,到头不过一捧川河土。
  天赐十六年正月十五日,一代名臣冯策辞世,从此终结了朝中一家独大的局面,官场中开启了史无前例的混乱却热闹的时代。
  肖承祚茫然四望,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忽然感叹,原来生死是这般寂静。他推门出去,正看见门外苦等的众人。
  “冯相匡扶天下,两朝心血,可歌可泣。”
  众人觉出他话中意思来,均是抱头痛哭。肖承祚低头走过,到那门前尤觉得一口气在胸臆间徘徊纠缠。他回头,愕然见夜空下纷纷细雪,笼在那未来得及撤走的新春的红纸灯笼外,显出一种荒诞而凄凉的颜色。
  雪落无声,天亦无情。
  “出尘,冯相走之前交代朕,让朕好好待你……”
  “是吗?”蔺出尘低头一笑,也不知是料到还是没料到。他伸出手将肖承祚揽进怀里,轻声道:“世事无常,陛下还需看开些。”
  肖承祚任由他搂着,闭上眼,忽然觉得自己还算是有那么一丝幸运可言。

  ☆、冉顺卿封相

  正月十六,蔺出尘回了摘星阁。
  摘星阁门前的桃花开了星星点点,如撒胭脂。
  那几个宫女太监早已把阁子收拾得井井有条,一见蔺出尘就欢欢喜喜地请他落座喝茶。
  蔺出尘从怀里拿出红纸包的金条,每人都塞了一个,说是讨个好彩头。
  正说笑着,听见楼外一声宣,道:“冉贵妃驾到——”
  蔺出尘和秀心他们连忙出门去,跪下行礼,“冉贵妃千岁!”
  冉玉真穿着一条绯红牡丹绉纱裙,披着雪貂裘,头上簪着八宝金坠朝凤钗。她温婉一笑,姗姗还了个万福,“蔺大人何必多礼?”
  蔺出尘闻言也不多与她辞谢,本来以他的性情就不愿意去向个女子下跪,“冉贵妃里边请。”
  “好。”冉玉真点头答应,待到门前又屏退了一众侍卫宫女,独留下朱云一个。
  蔺出尘瞧在眼里,心说这就是有大事要商量了。
  果不其然,冉玉真将那茶盏托在手里,不急着喝,幽幽道:“听说冯相……”
  “昨晚去的,太医院还有些本事,说熬不到天明就果真没熬到。”蔺出尘的语气里听不出是悲是喜,其实他心里也何止五味杂陈。冯策于蔺家有仇怨,于他蔺出尘也有仇怨,偏生那人到死最后一句话竟是要肖承祚善待自己——这叫他又如何恨得起来?
  冉玉真见他神色复杂,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好继续说:“这朝中不可无宰相,不知蔺大人心中可有人选?”
  蔺出尘闻言了然,他恐怕要去肖承祚面前当说客了,于是把问题一抛,“冉贵妃又有何人选?”
  “人选,自然是有的……家兄任吏部尚书多年,如今算资历,也到了该升迁的时候了。”
  “冉家满门皆贤良之辈,自然是好的。”
  “只是这是冉家人,不方便由我去说……还需得,蔺大人帮衬。”
  “好说。”蔺出尘一笑,“不过成与不成蔺某人打不得保票。”
  “只要蔺大人肯开口,冉玉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她言罢向朱云使了个眼色,朱云递上一个锦盒,“年前听说蔺大人喜欢神兵利刃,正巧寻得龙鳞匕首一把,赠与英雄。”
  蔺出尘略略翻起盒盖,瞥一眼那碧森森的剑光,知道价值连城。
  “冉贵妃费心了。”
  “不费心,若是此事能成,多少都算不得贵重。”她言罢,起身出门,也不多做停留。
  秀心看着冉玉真的背影皱起眉头,“主子,这封相的事情是一趟子浑水,不如不搅进去的好。”
  “冉玉真于我有恩,莫说浑水,油锅血海也趟得。”蔺出尘顿了一顿,“这便是债。”
  放下这些不提,刚一入夜,摘星阁门前就已经停了一架马车,拉车的是两匹乌黑油亮的骏马。这车用黑绸做帘帐,上面仿照星辰图案绣了珍珠银线。一个穿黑衣的太监跳下车,往摘星阁里通传了一声,说珍珠辇已停在门外。
  秀心愣了一愣,狐疑看向蔺出尘,心说年前那皇帝还与他僵的很,怎么过了个年就好了。
  蔺出尘自然不会和她说仁寿殿偏殿里的那件事,只一笑:“既然来了,也推辞不了。”
  “是……”秀心回答,她知道这两人之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早上蔺出尘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冉玉真。
  蔺出尘任由她们伺候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桃红色绣淡粉桃花的袍子,松松绾了头发,就出了大门。
  “蔺主子吉祥!”
  “免礼。”
  蔺出尘踩着脚踏,登上那架纯黑的车辇。他看着驾车的人放下帘子,四周堕入一片昏黑,忽然一阵感慨撞上心头。他又想起刚进宫那天夜巡,在春风廊上第一次看见这珍珠辇,漆夜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行礼,还反复叮咛不要将此事声张。
  那时,可曾想到有朝一日这车上坐的会是自己?
  转眼物换星移,漆夜也不知过得如何。
  他正出神着,忽听见帘外小声道:“主子,玄明宫到了。”
  蔺出尘拿起车里一件黑色斗篷,披在身上,遮了大半面容。
  那太监复又打起帘子,放下脚踏,扶他下车。口中呼道:“主子安康宁乐。”
  穿黑斗篷的人听得那一声,缓缓推开宫门。门前停了珍珠辇的玄明宫,只留下了一个喜贵,其余的太监宫女一律避退,不得窥看半分。而喜公公带走那件黑斗篷,便也就转身出去了,似乎这大殿里有什么妖魔鬼怪,要害人性命。
  前殿里昏昏暗暗,只余那金龙烛台上一点灯光,却照得大殿愈加空寂旷渺。蔺出尘四望,不知这皇帝卖的是什么关子。
  “你来了?”忽然一双手将他往后一揽,他的后背就靠在了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肖承祚的声音低低的,一如平常慵懒散漫,在他耳边回响着。
  蔺出尘知道是他,嘴上说着“是我”,心跳却漏了一拍。
  湿热缠绵的吻从脖颈蔓延到嘴唇,鼻息扑在脸上烧的脸颊绯红。肖承祚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怀里,空出一只手去解那衣带,他借着那一点灯光,轻笑:“蔺大人平常不是最讨厌这些花花绿绿的么,怎么今日肯穿了?”
  “你横竖都要扒掉的,穿什么不是一样?”他凤眼一挑,笑得促狭。
  那点促狭却在肖承祚心里炸开了火星,忽然变味成别样的挑逗和暗示。他眸色深沉,嗓子一干,利落地扯下衣带,将蔺出尘剥得一干二净。而后把那个人打横抱起,穿过分隔前后殿的绣花帘子,轻放在床上。
  蔺出尘看他压在自己身上,也不说什么,轻轻一笑,抬手去解他衣扣。
  肖承祚讶然,“你怎么变得如此乖顺了?”
  “臣……”身下的人略一偏头,移开目光,“实在想念的很。”
  这句话在蔺出尘心底里压了好久,他一说出来就觉得胸膛都轻了好多,可半晌没听见肖承祚回话,忍不住回头。
  那个皇帝好像吃了蜜糖一样勾起嘴角,哑着嗓子:“朕今晚忽然不想放你回去了……”
  蔺出尘闻言没肯定也没否定,任由胸前那处被肖承祚揉捏抚摩。
  被翻红浪,云雨纠缠。
  蔺出尘被他折腾得四肢酸软,一叠声道:“不,不成了……”
  肖承祚欺身过去,那物什还嵌在他里面,“蔺大人不是让朕不放你回去么,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那都是陛下说的,臣何时……嗯,说过这话?”
  “朕记性不好了。”他一挺身却笑得无赖。
  “啊……”蔺出尘叫他顶得眼前一花,仰起头来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断断续续道:“说,说起来……陛下想让何人接替,呃,冯相的位子?”
  肖承祚闻言也是一怔,不满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蔺出尘知道和肖承祚撒谎无用,而那个人也最讨厌人撒谎,“实不相瞒,冉贵妃去摘星阁了,要臣对陛下说,提拔……提拔冉顺卿。”
  “她真这么说?”肖承祚一挑眉,吐了口浊气,按着那人劲瘦的腰肢,重新动作。
  “嗯……”
  “你怎么看冉顺卿?”
  “无纵横之才,却是个听话的奴才……”
  “原来你也知道。”肖承祚轻笑,三分愠怒,七分讽刺。
  蔺出尘那一头长发铺在枕上,随着肖承祚的动作翻来卷去,他闻言架腿缠上那皇帝的腰,也不怕肖承祚的怒气,“可是难道陛下还希望再有一个冯相?”
  “你说的也是。”肖承祚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显然很好说话,他看到蔺出尘主动将腿缠上来的时候,几乎要忘掉丞相是何物了。
  当然日后蔺出尘向冉玉真回话时,不敢说这冉顺卿的丞相之位是如何谈下来的,只说了陛下闻言很高兴,轻松答应下了。

  ☆、悲喜共交加

  广霞宫里,梅销雪融。
  正月一过,那绯红色的帘帐就换成了雪白,映着院子里一水儿嫩绿的新叶,说不出的清雅素净。
  朱云穿一件宫粉春衫,欢欢喜喜地跑进正殿里,脆声道:“东掌事说话果然好使,听说今早诏书就下来了。”
  冉玉真正靠在那矮几边,藕荷色裙裾铺了满榻。她闻言也不惊讶,只是缓缓摇着那一把苏绣团扇,道:“要是连蔺出尘说话都不好使,那这宫里恐怕也就没人劝得动陛下了。”
  “可这说来也奇怪,年前陛下还对摘星阁里那位爱理不理的,怎么突然又上心了?”
  “从前那是有冯相压着,至于别的……”冉玉真一顿,除夕宴那晚她是看在眼里的,肖承祚明明黑着脸去的偏殿,却春风满面地回来,还换了一身衣服。其中经过,想让人猜不到也难。她摇头一笑,“别的都是陛下和蔺出尘的私事了。”
  “蔺出尘这样得势,娘娘倒也不恼他?”
  “有什么好恼的?本宫早过了那争宠斗艳的年纪,一门心思只盼着衍儿能出息。陛下要宠蔺出尘,总好过宠凌波宫那位吧?”
  “说起凌波宫那位,娘娘年前嘱咐的事,奴婢已经办妥了。”
  “王柔的事情暂且压一压。”
  朱云不解,“为何要压着?好不容易抓住个把柄能杀杀那位的威风。”
  冉玉真一笑,摇着扇子,幽幽道:“冯相千秋不久,陛下少不得要安慰她,这时候天大的事也能叫眼泪给洗没了,何必要浪费一张牌?”
  “娘娘圣明。”
  “你正好用这点时间,把事情查得详细些。到时候,不要了她的命,也要叫她脱层皮!”
  朱云点头称是,转身去忙了。
  另一厢,凌波宫里,冯云珠卸珥脱簪,满面的憔悴。
  她怔怔然看着门前荷花池中枯叶零落,忽然忆起往日种种风光。那时候宫里谁见到她不得礼让三分,就连冉玉真都奈何不了,可转眼间——
  清冷绣楼关春色,寂寞画殿锁香魂。
  “主子,织绣坊差人来问春衣花样了。”巧碧强作笑脸,毕竟服侍多年,看着冯云珠落魄,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冯云珠抬眼看了看她,只觉得没什么心情,轻声道:“陛下也不来这凌波宫里,换什么新衣?”
  “主子……”
  “你休要多嘴。”她有气无力,平日里说这句话时总是一挑柳眉,神采飞扬。如今却全变成一声叹:“这真是世事无常,才一个月的工夫,凌波宫和摘星阁就颠了个倒。”
  “摘星阁里那位再如何也终究拿不上台面,见不得光,他又怎么能和主子比?”
  “你不用宽慰本宫,本宫心里也清楚的——原先陛下厚待凌波宫那是看在了爹的颜面上,如今……”她说不下去,人生如露似电,繁华过眼云烟,如何不让人唏嘘?
  巧碧连忙拿了手绢替她揩眼泪,“主子身体要紧,哭垮了岂不是便宜摘星阁里的那位?”
  “你说的是……”冯云珠沉吟,忽然一攥衣袖,自言自语道:“蔺出尘,本宫和你没完!”
  巧碧见她有了几分精神,从矮几上取了托盘,“奴婢差人做了主子最喜欢的桂花糕,主子多少用一点。”
  冯云珠伸出一只素手,十指纤纤拈了一块,待拿到面前,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被人按了舌根,干呕起来。
  巧碧吓了一跳,连忙去给她顺气,扭头大呼:“快传太医。”
  “主子,主子……”那小姑娘毕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眼圈都红了,一只手胡乱地在她背上轻拍着。
  冯云珠看她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却反而没那么难受了,苦笑:“不妨事的,你着急什么?”
  “都是奴婢乌鸦嘴……”巧碧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登时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仿佛未觉,不住地低声重复。
  冯云珠看她脸都快肿起来了,连忙拉住她的手,“好好的一张脸,打肿了你就不用来见本宫了。”
  她虽然说着刀子样的话,眼神却温柔如水。巧碧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这样,茫茫然怔住了,暗道自从冯相去世,这凌波宫的主人好像和善了些。
  正出神着,就看见太医急匆匆跑进殿门。
  “臣太医院陈秉荣参见冯贤妃!”他下跪行礼。
  “陈太医,主子方才干呕不适,不知有无大碍?”巧碧出了一额头汗,生怕有个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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