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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居然不宠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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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淙埋着头,正呼哧呼哧喝汤,闻言,头都不抬一下,他含糊不清道:“提前给你打招呼?你每日正经事不做,就想着偷鸡摸狗。我好好跟你说,你会听?”
  他顿了顿,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往双城怀里一抛,随意道:“呐,就你事情最多。拿去戴上吧,保证美得连你爹妈都认不出你来!”
  双城用筷子将这玩意儿挑起来,这才瞧清是个□□。他嘴角抽搐,道:“这做的还挺逼真,拿什么做的啊?”
  常淙正在喝汤,闻言头都不抬一下。随意道:“□□,自然是用人皮做的,要不然你以为呢?”
  双城吓得一下子将面具丢开,他这回总算是找到缘由同常淙吵架了,一下跳多高,怒道:“常淙!”
  常淙哈哈大笑,他边将□□捡起来,边嘲笑道:“看把你吓的,你还真信啊?别说这就是个假面具,就是真的人皮制成的,也不稀奇吧?你看看你,真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啦?”
  闻言,双城有片刻的失神,他想了片刻,又转移了话题。猛的一拍桌面,骂道:“常淙!偷鸡摸狗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偷鸡摸狗了?你给我说清楚!”
  常淙一听,立马也来劲儿了,他把筷子往桌面一拍,毫不客气的指责道:“嗨,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你前几日摸到叶祯房里,偷了人家的襦裤!你当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双城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他轻轻咳了一声,羞赧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常淙道:“你当我瞎啊!我不会用眼睛看啊!你穿的襦裤,是你自己的吗?”
  双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扑过去要掐常淙脖子,被常淙拽着两只胳膊推了回去。他还要再扑,常淙已经把脚抬了起来,他冷冷道:“你再扑?你来啊!”
  双城顺势歪倒在椅子上,他双手捂脸,嚷道:“常淙!你居然偷看我换衣服!我要告诉师父!你就等着被抽筋扒皮吧!我要把你钉在靶子上,拿皮鞭抽!”
  常淙气得险些没把桌子掀了,他暗戳戳的想,若是有一日李殷发觉双城喜欢上了叶祯。到时候被抽筋扒皮的还指不定是谁。他一阵烦闷,斜瞥了双城一眼,幽幽道:“双城,我劝你不要对叶祯报有别的感情。他不是个断袖,日后也决计不会喜欢你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样,丢茅坑里都嫌寒碜!”
  双城立马道:“我是个什么样?人样!”
  他又随意的摆了摆手,道:“哎,你又来。我都说啦,我跟叶祯是逢场作戏。他不是个断袖,我难道就是了?”
  常淙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可神情分明写满了“你就是”。他起身往窗边走去,见窗外渐渐透了亮光,西边泛起鱼肚白。楼下突然有阵吵闹声传来,双城一听翻身而起,几步走至窗边,对着楼下眺望。
  窗下正临街道,一阵官兵骑马而过,路边的行人连忙躲避,对着官兵们指指点点,双城细细看了一阵,忽然偏过头,指着为首的一位身穿官服剑眉星目的男子道,“哎,常淙,你快看,那个不就是季如臣吗?”
  常淙看了两眼,点头道,“正是。”他面露几分赞赏,一拍大腿笑道,“你记性很好啊,脑子不傻嘛,不过给你认过一次人,你就记住了。”
  双城哼了一声,道:“比你略强一些,你要是再努力一点,兴许能抵得过我一根手指头。”他边说边往下张望,却没瞧见卓凡的影子。可见,纵是这么多人前去围剿,还是让那个卓凡逃了。
  常淙摇了摇头,叹道:“真不知道季如臣是真抓不住,还是假抓不住。这么多人去围剿,也能将人放跑了。算了,估计卓凡就是侥幸跑了,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又对着双城拱了拱手,笑道:“走吧,尊贵的小公子。我带你去痛打落水狗!”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下章有吻戏~【哔!】当然是双城跟葛葛的吻戏啦~(*^.^*) 
……
常淙说:没有挖不倒的墙脚,只有挥不动的斧子!

  ☆、六根清净

  二人一路飞奔,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一出府邸。
  这处府邸极大,占据了一整片地域,又因大肆修建府邸,周围一片的人家都被赶到了街角居住,因此,周遭显少有人路过。
  双城才至大门边,就见门前两座石狮子上挂着两条红菱,不仅如此就连金光闪闪的门匾上都布满了大红色的灯笼,想来是府上不久前才办了亲事。
  只是……如今这处府邸门前一片肃杀之色,狂风卷袭着落叶。双城和常淙还未至里面,一股子濡湿的浓郁铁锈味扑面而来,二人不由眉头一皱,这时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更加浓郁的甜腻气味蔓延开来。
  入眼只见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众尸首,男女老少皆有,看样子都是府里的下人,临时前仿佛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无一不面露惊悚,死死掐住自己的脖颈,吐着舌头,仿佛极力的要往外吐着什么。
  双城头皮一炸,全身的血液从脚尖瞬间蔓延到头顶,一阵微风吹来,他的身子徒然一抖,近乎有些站不稳了。常淙从后面轻轻一扶,低声道,“双城别怕,只是死人而已。”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道:“呐,你现在好歹也是王府的暗卫,早晚都要杀人的,多看看也是好事。”
  双城微不可寻的吐了口气,只觉得一口闷气卡在胸膛处,憋闷的难受。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叫,仿佛正经历着极大的痛楚。
  二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长剑出鞘,飞快的往声音来源移动,穿过长廊,眼前瞬间宽敞起来,却骤然见到卓凡正一剑一剑的往一个男子身上扎,每扎一下,就会有一个血窟窿出来,那男人浑身抽搐着,大张的嘴里吐出更多的黑血——这人被卓凡活生生的拔了舌头。
  卓凡似乎很有兴致,随手又是一剑,脸上带着近乎残忍的笑意。常淙忍不住皱眉,刚要出手将卓凡击退,却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神色徒然一变,拉着双城的手腕,飞身就上了屋顶。
  只见一阵人马破门而入,穿过长廊,迅速将整个府邸包围住,而为首的正是季如臣。
  卓凡也不跑,跟个没事人似的,反手又扎了身下人一剑,耳边骤然一道冷冽的风声,他将头一偏,一柄长剑扎在了眼前的柱子上。
  他遂回头,笑嘻嘻的看着季如臣,道,“啊,好巧。这不是师兄吗?怎么,你也来这里寻仇?”
  季如臣面沉如水,两手藏在袖子里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暴起,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他蓦然一声厉喝,“卓凡!”
  卓凡做出一副“你吓到我了”的模样,余光见身下的血淋淋物体还有挣扎,轻飘飘的踹过去一脚,硬是将人踹飞出去,滚了数米远,猛喷了口血,彻底断了气。
  “师兄,这里人多你可不要吓唬我。你知道我的,胆子小。你一说话,我就害怕,我一害怕,就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我手底下没分寸的,当年那些个师兄弟,不都是这样死在我手上的吗?师兄,你忘了?”
  “住口!”
  卓凡脸上笑意更浓,余光忽见一处石柱子后,躲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见季如臣要去救人,似乎也起了非争不可的心思,左手成钩状,将那孩子提了起来,作势要一掌打死。
  季如臣脸色更差,伸手一捞提剑就上,几道剑芒扫过,便再不肯轻易上前了。
  ——卓凡将那半大的孩子,提溜着挡在自己身前,硬是将人当成个箭靶子。
  趴在屋顶上的双城一见,忍不住低声骂道,“呸!真不要脸!”
  常淙微微侧目,见双城义愤填膺的一张俊脸,忍不住微微一笑。他伸手拍了拍双城的肩膀,愁道:“你看看你,这点小场面就受不了了?以后走出去,可别说是王府的人,咱们王爷丢不起这人!”
  双城一巴掌把他手呼开,低声骂道:“滚!”
  再回到场上,卓凡伸手扼住那孩子的脖颈,对着季如臣道,“师兄,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看这里这么多人,等下要是动起手来,我管不住自己的手……”
  季如臣长袖一挥,“都退下!”
  “大人!”
  卓凡脸上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无比:
  “退远些,要不然我杀了这孩子!”
  如此,聚集在场上的官兵这才退了出去,可却并未走远,而是一圈一圈的围在外头。
  卓凡这才松开了手,可却是将那孩子用长剑抵住喉咙,半点没有要放过的意思。他突然缓了口气,目光极为眷恋一般,细细的凝望着季如臣的眉眼,好半晌儿才低声一句,“师兄……你来此处,是要杀我的么?”
  季如臣冷眼瞥他,道:“除了杀你,我们之间再没人任何事情好谈。”他用剑尖指着卓凡,“你这些年犯了这么多罪,杀了那么多的人。居然还屠戮了一剑山庄,你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闻言,卓凡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那孩子推了出来。他见季如臣要救人,二话不说一剑将人刺死,佯装惊慌的举着手,道:“啊,对不起啊,师兄,你吓到我啦!”
  双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偏偏头,见常淙跟个没事人似的,看的是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嘴角抽搐,小声道:“常淙,赶紧把卓凡弄死吧,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暗器什么的,借给我使使呗?”
  结果就是,常淙还真的有暗器。他往场上瞟了两眼,见卓凡被数十个官兵围着打,可因身手诡异,不曾落入下风,可也是早晚的事。
  常淙从怀里随手一掏,摸出两柄锋利异常的小刀。双城瞧着新奇,刚要上手摸摸,就被常淙一巴掌打到了手背上,“摸什么摸?你个憨货,这有毒你知不知道?”
  双城哪里知道这玩意儿上面有毒,他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背,愤懑道:“我怎么知道!你打我干嘛,要死啊!”
  常淙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讲不通道理。”
  他话是这么说,一把将双城的手腕攥过来,佯装要用刀子割,“来,软的不行来硬的,爹教教你做人!”
  双城脸皮抽搐,他使劲将手抽了回去,气得转身就要走。常淙从后面将他拉住,笑眯眯道:“好了,小公子别生气了。来来,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他话音才落,两指捏着刀柄“嗖嗖”两下掷了出去,不偏不倚全都插在了卓凡的手臂上。
  只见卓凡吐了大碗的血,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突然,他身形一晃,缓缓低下头去,就见胸口没入了一把剑。而剑的另一端,是季如臣。
  卓凡唇角扯了扯,再也笑不出来了,身形蓦然倒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房梁上,常淙再确定卓凡真的被季如臣一剑毙命之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他回头去瞧双城,见他一副要说不说的表情,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双城格外安静,他斜躺在马背上,想心事。常淙在前面给他扯缰绳,边扯还边喋喋不休道:“老子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怎么会遇见你这么个货色?能把暗卫做成你这副德行的,也算是世间少有!恭喜你,三七,成为了王府暗卫史上最耻辱的一笔!”
  双城听不下去,他一下子从马背上坐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常淙瞧,道:“常淙,你说季如臣同卓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怎么想都不对劲。”
  常淙嗤笑一声,道:“你想不明白就对了。那个卓凡曾经跟季如臣是那种关系,后来大约是坏事做太多,这才同季如臣分道扬镳了。你说,他死在季如臣手里,能不恨吗?”
  他摸了摸马头,神色幽幽道:“王爷料事如神。季如臣果真将卓凡俘诛。若不出预料,季如臣怕是要留任冀州了。”
  闻言,双城精神一震,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常淙,你老实告诉我。师父是不是想对叶祯下手了?”
  常淙牵马的手一顿,“你问这个做什么?王爷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双城眉尖微蹙,缓缓道:“常淙,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处处把我当狼防。我脑子的确坏了,从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可我又不傻。先是一剑山庄,后是季如臣。那下一个不就是叶祯了?”
  他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常淙,我要你老实告诉我。师父究竟会不会拿叶祯动刀?”
  许久,常淙才道:“我也不知,最起码,现在是安全的。”
  他顿了顿,又正色道:“三七,我想,我们还得去下一个地方。”
  诚如王府信上所说,叶祯此次千里迢迢从京城碾转至滨州,真的不是为了游山玩水。
  据王府探听到的消息可知,叶祯此次来滨州,同大理寺少卿顾连秘密查访了滨州周边所有的铺子,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也有个四五百家。其中约莫有二百家都是王府用来招兵买马,私设的联络点。通俗点来说,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可李殷这人心思缜密,鸡蛋从来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头。可不巧的是,就在前不久,王府派人去冀州私运官盐,走水路预备运往滨州。哪知就被叶祯带人将整船的官盐,连船带人一举端了。
  而那个账房先生王福贵,手里头拿着的正是这次私运官盐的详细账目。他一见自家老窝被人捣了,生怕担责任,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话到此处,双城有话要说,他皱着眉头,问道:“那人都死了,账簿呢?账簿去哪儿?”
  常淙摇了摇头,道:“王福贵那人狡猾的很,像账簿这种东西决计不会带在身上。我已经飞鸽传书,将这里的情况告知王爷了。”
  他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双城道:“王爷在信上说,账簿多半已经落入了叶祯手里,让我们想方设法把账簿给偷回来!”
  双城一惊,立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震惊道:“什么?”
  常淙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道:“你小声点!生怕对面船上听不见啊?”
  双城这才深深吐了口气,觉得脑仁很疼。他伸手一撩帘子,就见江水深不见底,而身下的这艘渔船正缓缓的往前行驶。
  而再往边上瞧,距离这里不足十丈远,有一艘官船。上面运着的正是王府偷渡的那船私盐。而叶祯,就在上面。
  常淙顺着双城的目光往外头瞧了几眼,忽然道:“双城,今晚子时,你我分开行动。务必将这船私盐劫下。”
  双城不吭声,末了,将□□贴好,这才要起身往外头走。常淙也不拦他,自顾自的擦拭着剑。
  入夜,就见两个身影飞快的跳入水中。动作极快,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游到了旁边的大船上。常淙先上了船,确定四下没人发现后,这才将双城拉了上来。
  他小声叮嘱道:“我先去船舱打探,你在这里给我望风,若是来人了,打不过就先跑,我回头找你!”
  双城一一点了头,就见常淙灵活的如同蛇一般,同夜色融为一体。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听夹板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官兵们的大声呼喊,“来人啊!有刺客!快保护叶大人!”
  双城心尖一颤,他蓦然想起白天同常淙之间的对话,总觉得心神不宁。忽然将身上外裳一脱,往水里抛去。这才猫着腰,趁着浓浓的夜色,往船舱里冲。
  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见到人就躲,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官兵。可始终也没瞧见叶祯的半点影子。
  双城这才开始慌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斥,“什么人?快给我出来!”
  双城咬牙,往前窜了一段路,就是条死胡同了。迅速环顾一圈,双城见左右两排房间,也顾不得什么了,随意推开一扇门就往里头躲。
  里面乌漆麻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有人从后面用剑抵住了他的腰。双城冷汗潸潸,却听身后缓缓道:“什么人?”
  双城的头皮一下子炸开了,要命了,居然是叶祯!
  他迅速作出反应,捏着嗓子娇柔道:“对不起公子,人家进错了房间,这就走……”
  屋里瞬间亮如白昼,双城吓得连忙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许久,叶祯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腰间,淡淡道:“起来,否则,现在我就出去喊人过来。”
  双城大惊失色,这要是叫人过来。他今晚算是栽在这里了。他又突然想起,自己是戴了□□的,虽说他没细瞧是什么样子,可想来叶祯应该认不出来。
  如此,双城扭扭捏捏的起身,捏着兰花指对着叶祯直抛媚眼,“公子,你叫人家?”
  只见叶祯眉梢一扬,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神色。双城也是满脸疑惑,却见叶祯略带歉意的拱了拱手,道:“对不住,姑娘。是在下失礼了。”
  姑……姑娘?
  双城震惊了,他连忙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这张脸居然是个姑娘家的脸?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跑回去将常淙摔到地上打。
  忽闻外头有一阵人过来,双城连忙往叶祯怀里一扑,哭道:“啊,公子,奴家好怕,好怕,好怕……”
  门唰的一声被打开,为首的官兵一见屋内情形,神色一顿。连忙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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