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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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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鹤点头:“既是困的话,那便回去睡吧,我下午不出门。”
  “不用不用,”齐骛摆手,“大人你只管写你的,我在这儿练一会儿字便好。”
  云鹤也不多言,重新坐回桌案前。他才写了一页,便听到一旁起了轻轻的小鼾。抬头望去,那说着练字的人果真是睡过去了。他轻身走过去看,只见齐骛手里还握着毛笔,笔尖上的墨汁正戳了一点在鼻尖上。他嘴角微微上扬,侧目看向一旁支开的窗,凉风习习吹来。云鹤走过去,放下窗,虽说天气温和,可这么睡着吹凉风定是要受寒的。
  守在外头的一名护卫听着屋里的声响,不免心思,这护卫和护卫之间的差别真大!他果然是个假护卫!


第78章 第78章
  晚上,云鹤到后院夫人院里,秦时早就在那儿等着了。自齐骛住前院之后,他们有事商议都得尽量到后院千影屋里。
  “那璧是怎么回事?”云鹤今日从轻络那儿得了公中消息,说是通缉澜桥那璧。
  “罗那皇帝派了大量暗卫出去寻找神秘武器,你可知道?”秦时问。
  “知道,”云鹤点头,“可那璧只是一个工支暗人,神秘武器应当出自黑系,这两者有什么联系?那璧是与罗那皇室有了勾结?”
  “是,据说那璧喜欢上了一个人,时间久了便对她有了信任,”秦时道,“虽说那璧不会将齐庄的事情和盘托出,那女子恰好是罗那皇室派出的细作,再小心也难免会被察觉到一二,如此便有了几分刻意。”
  云鹤立马明了之后的事情,那细作哪里会放过这次立功的机会,必是利用了那璧。可是,为了一个细作就背叛齐庄?云鹤不能理解。他想到了齐骛,若齐骛是细作,他会怎样?是弑杀,还是放任?弑杀……他想到这词,心里便是一阵痛。可放任一个细作,即使是对齐庄不甚了解,这也是违反了齐庄的规矩。主子对他有恩,他不能为了一个细作背叛主子。万幸,齐骛再清白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工支暗人对齐庄的了解是最少的,罗那皇室将那璧勾结过去会有什么用?”
  “暂不清楚。”秦时摇头,“那璧是……专门炼丹的,我只知他曾在莫桑皇室为老皇帝炼药,后来不知怎的被主上送到罗那。这么说来,莫非这神秘武器与炼丹有些干系,不然罗那皇室要那璧做什么?罗那皇帝怎么可能要一个对他无用的人。”
  “我对炼丹着实不了解。”云鹤道,“现下可有什么事发生?”
  “暂时并无。”秦时道,“可齐庄哪里能容得一个叛徒,必是要通缉杀之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鹤道,“一个腐朽不堪的罗那皇室,再怎么看都无法与齐庄相比,那璧怎么会看得上罗那皇帝,而舍弃我们主子?”
  “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如此。”秦时点头,“除非那璧对那位细作用情至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先看着吧。”云鹤琢磨了一下。
  “暂时是没什么事,可云鹤,你站在皇帝身边,便是要加倍小心。”秦时道,“若有异常便要立刻发暗号给我。”
  “好。”云鹤一笑,“想来那璧应当是不认识我的,不过,在事情没有变得更坏之前,我想还是得找一找。”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好。
  “公中这道消息一传开,罗那境内的齐庄暗人都会留意此人。”秦时道,“届时逮到了,一般都会交由主子处理,除非他反抗,那便只有就地格杀。”
  云鹤点头:“主子定会查清楚再处置的。”
  “当一个细作也真不容易,”秦时感慨,“若刚好喜欢上别有居心的可就惨了。”
  “嗯,”云鹤垂眸,“所以千影遇上你,是多大的幸运。”
  秦时一笑:“那也是正好碰上你,若是换个人,千影也必须得嫁过去。”这样的境况,齐庄暗人里也不是没有。他只能庆幸,他在合适的时间遇见了千影,也顺遂地成了个“亲”。他突然想起来,“云鹤,谍支很辛苦,喜欢上一个谍支的也很辛苦,且珍惜吧。”
  云鹤知道他说的是齐骛,不禁沉思了一下,仿若告诉自己一般郑重:“他很清白,不会是细作。”其他的,他不会多说。齐骛虽说身世清白,可感觉灵敏,这齐庄的事太复杂,为了自己,也为了齐骛,他不希望齐骛了解太多。
  “这是庆幸的事。”秦时道,“再则,京都里有哪个男的,肯这么单纯地喜欢你这么拥有一大后院莺莺燕燕的?”
  云鹤无语。
  “哦,说不定会有,”秦时笑,“后院那些个就是,整日巴巴地等赫大人的宠爱。谁让我们赫大人长得好,又才华横溢!”
  “你说……他该不会也是因为我这脸吧?”云鹤道。他想起,齐骛小的时候便老是说他好看。虽说他那时的一张脸,跟现下的不一样,可到底都是一张容色很好的脸。
  “他见过你真容?”秦时问。
  云鹤顿了一下:“我现下跟真容差不多了吧?”
  秦时摇头:“现下的容色不及真容一成。”
  云鹤:“……”
  “所以,没见过你真容,就这么喜欢你的,便好好抓着吧!”秦时道,“若是看了你的真容,那就更没理智可言了。”
  云鹤皱眉:“瞎说,你们不都很理智?千影也没看上我,而不要你。”
  “那是因为我们了解你,”秦时直摇头,“知道没机会,当然不会猛扑过去。你是不知道,早我们入齐庄五年的,至晚我们五年的,大多都思慕你。我们一度觉得,要在齐庄暗人里寻个伴是没希望了。好在,老天待我们不薄,你性子实在太冷淡,我们才有机会脱离孤鳏!”
  云鹤失笑:“我从不觉得自己冷淡,也不知你们的怨念如此深刻。”
  “都过去了!”秦时一摆手,“兄弟们都不怪你!我们若是有你这副容色,指定没你这么低调的。”
  “哦,祸害整个齐庄?”云鹤笑。
  “那还是低调的,”秦时道,“拿下主子才是最嚣张的做法!”
  “你……”云鹤摇头,“觊觎一个男子,还是我们的主子,这事千影知道吗?”
  “知道啊,”秦时又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她也觊觎主子啊!”
  云鹤扶额,就知道能一起相约逛花楼的,定不能小瞧!他一摆手:“行了,你去陪千影吧,我要回去了。”
  秦时替他看了看外头:“不幸,你还得叨扰我们一阵。”
  云鹤也向外探去,只见齐骛正躺在前院檐上望月发呆。他不禁纳闷:“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你当年没看过,我们可是都这么看过的。”秦时道。
  “也是这么呆?”云鹤回想当年,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当官了,晚上不是看卷轴,就是看账本税目,哪有那个闲情逸致看月亮?再怎么看,都是那么点大,又不能变幻出其他。
  秦时:“……”
  “见谅……”云鹤立马对秦时道。
  “你在我们这一批里算是最小的,我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训练,”秦时道,“训练完望着月亮思慕一下某个美人,便是最大的放松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过?哪怕那么一小会儿?”
  “没有,从来没有。”云鹤道,“训练的时候太累,能躺下肯定就睡着了,懒得睁眼了。哦,同你们一起训练的时候我还不满十岁,没这等心思。等到这个年岁的时候,正忙着在朝上站稳脚跟,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你……也挺不容易!”秦时直叹,又看了一眼外头,“不若今日就住这院吧,看他这一时半会儿都不会下去。”
  “睡你这院里更睡不好!”云鹤叹,“你又不是不知我睡眠浅,你儿子一嚎我便没的睡了。”
  “我儿子……多乖!”秦时立马一副傻爹样,“起夜都知道先嚎两下,一点都不尿在床上,整个京都都找不出这么聪敏又懂事的娃娃了!”
  “嗯,你儿子最乖了……”云鹤无语,“不若这样子,你明天悄悄离开,我便这么光明正大回去了。”
  “成吧。”秦时点头。
  云鹤提了灯笼,缓缓走去前院。齐骛听到动静看去,便立马跃了下去。
  “大人……”齐骛看着云鹤的眼眸,“这么晚了,没睡夫人院里?”说完,便是咬了咬唇。为甚大人没留在夫人院里,他便这么高兴?夫人是大人的正妻,理应得到大人的宠爱和敬重,他如何能有这么自私的想法?
  “嗯。”云鹤看着他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脸,只简单一应,“你在那上面作甚?”
  “吹风。”齐骛道。
  云鹤往屋檐看了看:“檐上风更大?”
  “嗯。”齐骛点头。他看着云鹤,因为在檐上说不得能看到你啊。
  “以后别坐在檐上。”云鹤道。
  “为甚?”齐骛道。
  “太高。”云鹤道。他觉得望月的齐骛太过落寞,丝毫没有秦时所说的思慕之态,他不喜欢。
  齐骛笑:“大人,我习武的,还怕坐不牢檐上?”
  “我不喜欢。”云鹤道。
  “好,”齐骛良久才应,“以后我不坐檐上。”
  “早些睡吧,”云鹤扫过他的眼下,“看着有些疲乏。”
  “好。”齐骛与他一同走去前院。
  云鹤进屋之后,齐骛站在庭院里对着那关上的门看了一会儿,才走回自己屋。
  一连几日,云鹤上朝都没有叫齐骛出去。
  “大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齐骛问。
  “嗯,有一点,”云鹤道,“这一阵你先休息,等过一阵再与我一同出去。”
  “好。”齐骛道。他不能给大司农惹麻烦,相信有那两位护卫在,大人也是安全的。
  可到第二日,云鹤发现齐骛也悄悄跟出来了。街角拐弯的时候,云鹤趁着车帘掀起之时扫过一眼,看到了小心跟着的齐骛。他没有穿护卫服,只着了一件十分普通的衣衫,脸上也有意遮掩过了,乍一眼过去差点认不出来。
  齐骛只跟到宫外,等云鹤下朝了,又一路跟回去。他左右也无事,干坐在府里还不若跟着保护大人。
  云鹤也不戳穿他,想来这个年纪在府里也呆不牢,与其到外头转悠,还不若跟着他,至少好放心一些。
  夜里,齐骛既然答应了云鹤不坐檐上,便寻了棵大树来坐。转了一圈下来,还是随廊处那棵青木香树最好。这棵青木香树长得很高,都已越过檐去,还很是茂盛,坐在树杈上都不会引人注意。最重要的是,青木香树的味道很好闻,坐在那儿根本不会有虫咬。
  一日半夜,齐骛看着大人卧房里的灯刚暗下没多久,后院便有了什么动静。他隐在树冠之中,拨开树枝看去。夫人院里的灯火依旧那么暗,细细听去也没有什么声响,可他明明听到了有异动的。这个时辰他还没有睡,自然是不可能糊涂的,这定不是梦,是真有异动。他悄悄下了树,屏息潜到后院之外的弄堂里。没等一炷香时间,他便又听到一阵异响,他矮下身形隐匿了声息,偏目看去。月华之下,几道黑影跃出后院,而最前的那道,他很熟悉,是与大人十分相似的身影。
  齐骛又等了许久,再没有什么异响,他才又悄悄潜回前院那棵青木香树之上。从树上看去,夫人院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几人定是武艺非常好的,声息掩藏得丝毫没有破绽,他能觉察到完全是今日风有些大,吹到衣衫上势必会有点声响出来。
  齐骛想起之前在檐上看到的,那一次他正好身形被青木香树遮掩,若不是如此,大概他也会被发现。特别是……他望向不远处的檐上。他神情略有些复杂地看向夫人院里,这等高手出入大人的后院,大人知道吗?
  他悄悄潜到大人屋里,里头的一个护卫见是他,便连现身都没有。云鹤经太医署联诊之后,晚上就没那么嗜睡了,有人进屋他能察觉到。而屋里的护卫没有动,云鹤便猜到是齐骛。若是秦时或轻络之类,进屋定会让他知晓。他不知道齐骛怎么会半夜到他屋里,便维持着睡着时的声息,只静静等着。
  齐骛到云鹤床前,蹲下来看着他。他睡得很熟,昏黄的光晕映到脸上,消减了几分白日的清淡。齐骛微微舒了一口气,他睡得很好,什么都不知晓。可是,要不要同他说?齐骛犹豫了。他在那儿看着云鹤好久,最终没有任何动作。大人才睡下没多久,已经很累了,明日很早还要起来上朝,他不忍心打扰他。再则,他突然想起来,夫人出自冝府,有几个护卫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虽说,这护卫可能进出的时间不太对。齐骛觉得,谨慎起见还是观察一阵再看。
  齐骛心里有了决断之后,也没有马上离开,还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云鹤。这一下他才发现,大人遮掩容貌的脂膏都没有清洗掉。这是累极了没有洗脸?齐骛心里立马否定,大人每日都沐浴的,如何会不洗脸?那么,这脂膏是特意一直这么留在脸上的?齐骛倒是没有往别处想,只是有些好奇,去除脂膏之后大人会是什么面容?他看了一会儿,兀自扬了扬嘴角,轻身离开。
  齐骛离开之后,云鹤才睁开眼,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来做什么。既没有叫醒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
  屋里的护卫也很好奇,他只能看到齐骛颇是严肃地盯着云鹤看了一会儿,随后又好似心情不错地离开了。搞不懂!


第79章 第79章
  若非悍支有急事,秦时也不会走那么急。他传了道消息给云鹤,将千影和娃娃托付他照顾。其实不用秦时招呼,云鹤也自然会这么做的。现下齐庄悍支在罗那没任务的暗人都被派出去寻那璧,谍支也在查探那璧的消息。这一件事很紧急,没人知道那璧下一瞬会说出什么。
  目前被拘住的都是出自工支里两个练丹房,最先一个是那璧所在的澜桥,再下来便是在浅水。澜桥的炼丹房只那璧一个工支暗人,其他都是后招揽的道人。浅水的炼丹房有两个工支暗人,其他也都是招揽而来的道人。两个炼丹房里所有人都被捕了押送去罗那京都,连里头炼制的丹药都一并带了过去。两个炼丹房出事之后,那璧背叛齐庄的事才在公中传开,待悍支前去营救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京都里。
  秦时半夜离开千影的院里,便是得到消息,罗那皇室暗卫刚刚带回一批人。他们候了两日,终于在城门之外等到了。秦时看了一会儿,做了个静止的手势,所有暗人便屏息安静地看着那些人过去,并没有动手。
  “老大,这不是炼丹房那批人。”暗人待人走远才道,“炼丹房那批人走的哪里?”
  “再看看。”秦时沉眉。他将暗人分成好几拨,分别把守京都各塞。
  两个月之后,秦时回到大司农后院,云鹤闻讯便去了千影院里。
  “人……没找到?”云鹤见秦时脸色不太好,便猜测道。
  “没有。”秦时道,“难不成……他们乔装改扮了其他进城了?”
  “那也得将所有人都乔装改扮了才行,”云鹤道,“我留意过进城的缴税记录,上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进出城门,除却普通百姓只缴个入城费,不做记载,其他做任何买卖的都是有登载的。罗那皇室暗卫若要带着两个炼丹房的二十几余人走城门这一道,只能以其他形式做了登载再进城。
  “除非,他们早就已经悄悄入城了。”秦时道,“速度比我们想象得更快。”
  “之前从冝佷手里拿到的皇宫地图再看一下,”云鹤道,“若早就入城的话,只怕是藏在皇宫里。”
  “好。”秦时也赞同。
  找人的事情不需要云鹤去做,可他也时常留意。一日下朝经过街市,云鹤正想着事,突闻远处有马奔来。他眉头一压,不待两护卫出手,便有一道鞭声惊起,接着落马声,怒骂声,马的嘶鸣声……混做一团,嘈杂无比。
  云鹤正要下来看一看,手还没有触及门帘,便很快听到一声惊呼,随后护卫腾起。
  受惊的马向着大司农的马车撞来,护卫连忙上前刺杀了那匹马,却也避免不了赫府的马受到一点惊扰。这点颠晃对云鹤来说是没什么大碍的,可齐骛还是第一时间现身,闪到云鹤身边扶住。他揽着云鹤跃下马车,才问:“大人,没事吧?”
  云鹤摇摇头,他的手甚至还没有扶上车厢门,齐骛就冲过来了,哪里会有什么事。
  未等齐骛再开口,一道黑影飞来,沉闷的砸地声随之响起。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扯着鞭子,上来就甩了一鞭在那人身上。
  “哪个!”地上的人死命嚎叫,“哪个竟敢动爷爷我!”
  那女子笑,又抽了几鞭子:“竟敢在本公主面前提爷爷!”
  周围的人瞬间一静,没想到竟是撞上了公主。
  “苔锦桬。”一道声音温温传来,不重不轻,却让人不免一肃。
  苔锦桬立马收起鞭子,赶过去扶人出马车:“如何?赶紧寻御医来看?”
  “不用,就嗑到了一点。”坤若君缓缓下马车,走向地上那人处。
  “本公子……本公子是鲁府的!”地上那人不知是吓糊涂了,还是急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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