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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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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吃饭吧!”廖师傅带着他东转西转,进了一家酒楼后院。
  “师傅,”齐骛瞪大了眼睛,“我们还是走正门吧!我这儿有银子的,不必……”
  廖师傅一个眯眼便将齐骛的话吓了回去:“你师傅我难不成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
  齐骛眨巴一下眼睛,坚决先拍马屁:“那不可能!”可是,您摸人家后厨去作甚?
  廖师傅倒是没有翻窗,也没有跃梁,而是光明正大地进了门。齐骛心思也对,这时候是饭点,不管怎么进,都会被里头的人发现。后厨的管事只那么看了一眼来人,再看向他头上的发簪,并没有觉得不妥。
  “劳烦,有甚清淡的饭食来一点。”廖师傅对那管事道。
  管事点头,亲自过去给他装了点现炒出的热菜热饭,给他放到一旁桌上。
  “谢了。”廖师傅点头,招呼齐骛过来吃。
  “认识的?”齐骛都拿不准他们是熟识,还是陌生人。说是熟识吧,两人至始至终没有打招呼,连个热络的笑意都没有。说是陌生吧,这人竟亲自拿饭菜给他们,没有一句问话,也没有给钱。
  “当然不认识。”廖师傅理所应当道,随后又加了一句,“但算是有点交情。”
  齐骛云里雾里,不认识怎么谈交情?
  “你只管吃就好,问那么多作甚!”廖师傅捞了碗便吃。
  齐骛一看菜,心道这果然是有点交情的,连廖师傅的喜好都摸清楚了。蔬菜是刚出锅的,碧绿青翠,可就是清炒的,连个蒜蓉什么的调味都没有,大概是加料之前就另盛的。也有肉菜,白切牛肉,应当是就在盐水里煮了一滚,连个蘸酱都没给。他抬眸一扫,明明灶边出锅的菜式都是浓香四溢的,却是一丁点都没给他们。
  廖师傅见齐骛眼巴巴地看着那边,便直摇头:“拿个碟子过去,想吃什么跟厨子讨要一点。”
  “可以吗?”齐骛有些怀疑。
  廖师傅嘴一斜:“自然。”
  齐骛一蹦而起,立马捧着碟子呼啸过去,凑到厨子跟前叔叔伯伯地叫着。那些个厨子收了管事的眼神,再见这小少年嘴又甜,便是由着他要什么便给什么。好在齐骛也不贪心,拿了两块糯米桂花藕,又要了一点酱烧肉便停手了。
  廖师傅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也是一笑,三两口吃完饭起身:“你在这儿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齐骛一顿,叼着酱烧肉问:“师傅,你还回来吗?”
  廖师傅闻言哈哈笑了:“怕我将你卖了?”
  齐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放心吧,你家大人怎么舍得将你给一个人贩子!”廖师傅说完便出去了。
  大人不舍得?怎么会?齐骛想起道别时大人那副清淡的模样,便眉头一扬,师傅就喜欢开玩笑!他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巴巴地看向门口,师傅到底干嘛去了?
  廖师傅直接进了钱庄里院,熟门熟路地寻到掌柜,将簪子取下:“取一两银子。”
  掌柜抬眸看他:“廖兄行行好,您就取一百两吧,一两一两地取多麻烦!”
  “硌得慌,就一两。”廖师傅眼皮都不抬。
  “那银票?”掌柜又建议道。
  “不,花起来不顺手,到时候找开了又得带着,一个个更是硌得紧。”廖师傅摇头。
  “得,得。”掌柜只得寻了个一两银子递给他,随后从暗格里拿出个账簿出来,在他的那页帐上记下一笔,后头掰了簪子按下一章。
  廖师傅装好簪子,插到头上,拿了银子去酒楼。他在酒楼吃饭是免费的,可小马儿却是要付钱的。待他付过钱再去后厨,一入槛便看到齐骛巴巴的眼睛。
  “师傅,你回来啦!”齐骛跃了过去,差点挂到廖师傅身上。
  廖师傅皱着眉使劲将他扒拉下来:“吃饱了没有?出城了说不定没这么好吃的吃食了。”
  “没事,”齐骛倒是不怕,“以前没武的时候草根都嚼过,现下……总能逮到只鸟吧!”
  廖师傅挑眉,这齐鸣的儿子过得挺凄苦啊。他点点头:“那走吧。”临走之时,他从后厨顺了一罐子粗盐扔给齐骛。
  “作甚?”齐骛都不好意思看厨子们的眼神。
  “你口味重。”廖师傅道。
  齐骛将盐塞进包袱,跟在他身后走:“师傅你吃烤小鸟都是吃没味道的?”
  “我生吃的!”廖师傅白了他一眼。
  齐骛想象了一下,偷偷在他身后捂着肚子干呕了一下。廖师傅不等他回神便跃了出去,瞬间消失了身影。齐骛看着四周的暗色,用耳力细细辨别风中的声响,随后立马追过去。
  声音在一处消失,齐骛怎么听都寻不到动静。他细细地查看四周,难不成是追错了声音?
  廖师傅看着他满意地点头,摒住的鼻息一下子松懈,重重吸了满腔。
  齐骛很快循着这道呼吸声过来:“师傅?”
  廖师傅现身,笑眯眯地看着他:“走吧。”好料子怎么可能放过?云鹤只说不能替小马儿做决定,拐带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两人到城墙边时已过戌时,城墙之上的兵士已撤了一半,留下值夜的。城墙上的灯笼微微晃动,随着忽明忽暗的夜色也时而淡,时而明。四下里十分安静,只偶有两声鸦叫。
  “师傅,有兵士把守,跃过去会被发现吗?”齐骛看了一眼上头问道。
  “半里一哨,这是京都防守标准。”廖师傅道,“不过,现下是晚上。”他指了天上时隐时现的月亮,对齐骛道,“风淡,云便移得慢,趁着月亮被遮掩的功夫,跃过去。”
  “可是师傅,”齐骛拉了拉他的衣衫道,“风吹过衣衫也是会有声响的,方才我便是循着你的衣衫声音追你的。”轻功好的人落脚声很轻,倒是衣衫在风中的声响大。
  廖师傅挑眉,他方才特意是留了一点脚步声的,没想到齐骛还能想到这一点。他道:“那你看好了。”
  齐骛一下子被扛在廖师傅肩头,想着城墙上把守的兵士,他便捂住了鼻息。廖师傅看着一大片厚云移向月亮,一点一点地吃进。很快,齐骛感觉到廖师傅往下借力随后轻缓跃起,仿若随风飞扬的绒絮,悄无声息。第一声鸦叫,齐骛感觉到廖师傅在城墙壁借了一道力,又很快再跃起。第二声,第三声,他依旧是借着鸦叫的声音落脚……
  最后一点月华被厚云遮挡,廖师傅正跃上城墙。明暗交接,视线还未恢复,廖师傅便是趁着这一时刻,未惊动半里之内两兵士直接翻跃了过去。
  落地,周围的光亮一点点恢复。齐骛稳了稳身子,再看廖师傅的眼神便是不一样了。京都的城墙很高,借力少是跃不过去的,借力足才能跃得高,可那样势必会带起衣衫撞击风团的声响。而廖师傅借力轻缓,却依旧翻跃过那么高的城墙,不得不说,齐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轻功,就是在西北大营里,算上他父亲齐鸣,都是没有的。
  “傻了?”廖师傅轻轻弹了一下齐骛的额头。
  “师傅……”齐骛呆呆道,“头一次看到这么美的轻功。”确实是美得不像话,轻盈,曼妙,静谧,堪称轻功最完美的境界。
  “我的轻功可不算是最好的。”廖师傅淡淡一笑。他原可以迷幻了两兵士,再带齐骛翻过去,也是悄无声息,不会出波澜的。可是,既然要拐带,那便是要做点得瑟的炫一下,这样才能迷住小马儿。
  “还有人比师傅轻功好?”齐骛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椰糕哥哥的轻功也应当不错,虽说达不到师傅这等境界,可翻跃梁上是丝毫没有声响的。那么,椰糕哥哥并不是一个单纯的货郎。
  “嗯,这是天赋。”廖师傅看着夜空淡淡道,“我曾教过一个弟子,她的轻功最出色,在夜里行走仿若一道影子,落脚无尘。”
  齐骛很羡慕:“师傅,我……可以学吗?”椰糕哥哥会的,他自然也是要会的,不然以后如何能赶得上?至于椰糕哥哥的身份,他只要知道对他没有恶意,便是足够了。
  廖师傅看着他微微压眉:“嗯……你吃得太多……”
  “吃得多才有力气啊!”齐骛立马不满,“难不成轻功好的都是体轻如燕?”
  “不是……”廖师傅道,“我的意思是,吃得太多,训练起来比旁人会辛苦一些。”
  “辛苦不怕啊!”齐骛拍胸,“小马儿吃得了苦!”
  廖师傅点头,好在小马儿是习剑的,不是舞刀的!他从齐骛的包袱里拿了两件东西出来:“以后练腿力时绑着这负重,我时不时还会给你增加,你尽快适应。”
  原来包袱这么重,便是带了这个!齐骛接了负重,随后想起:“师傅,你早就打算好了?”
  “习武的哪能不学轻功?”廖师傅挑眉,“最低级的轻功,便是逃得轻快些。你没什么要求的话,我便按最低标准来教。你若是想学漂亮些的,我便多教你一些。”
  “师傅师傅,我要学漂亮的!”齐骛立马凑过去,恨不得让廖师傅看到他眼底里腾腾的火焰。
  廖师傅蹲下,教齐骛在小腿上绑牢了负重,随后起身拍了拍手:“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找地方睡觉。”说着,他便身形一闪,消失在眼前。
  齐骛听得到他故意留下的声响,可脚下却是明显有了拖拽。他一咬牙,费力追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被师傅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廖师傅提到的那个轻功最好的,就是齐庄按在樊厦的细作,谍支翼,化名洛安常。
  每次都是奔着十八万字去的,可是眼看着总会超—_—
  一定要拉一场三年后的大雾


第39章 第39章
  廖师傅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四周转过一圈之后才爬到树上。齐骛跑过来的时候,廖师傅正躺在树上闭目养神。
  “师傅……就睡树吗……”齐骛扶着树喘气。
  “你睡不惯的话,坐在地上靠着树也成,就怕你明天屁股疼。”廖师傅道。
  齐骛看了一眼那树枝:“树枝会不会压断……”
  廖师傅气得一下子坐起:“能不能……”
  “咔……”树枝一颤。
  齐骛立马闪到一边,寻了一棵粗壮的树立马爬了上去,抱着树枝趴着。廖师傅踱到他那棵树下,踢了那树一脚,惊得齐骛哇哇直叫,抱着枝干的手又紧了紧。
  睡到半夜,廖师傅又被齐骛吵醒。
  “师傅,有虫子咬。”齐骛可怜巴巴,脸上已被咬出几个红疙瘩。
  “你吃那么多甜点心,自然招虫子了。”廖师傅虽然说着风凉话,可还是到周边去寻草药来,嚼烂了涂到他皮肤上。
  “多吃甜点心会招虫子?”齐骛诧异。
  “你的血,你的皮肤都带着一股子甜点心味儿,看虫子不馋!”廖师傅摇头叹,“你这般细皮肉嫩,看来我往后得让你多晒晒。”
  齐骛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椰糕哥哥会不会嫌弃?
  “哟,怕不好看了?”廖师傅笑,“放心,你们赫大人不介意的。”
  “跟大人……没干系……”齐骛一撇嘴。
  “成了,有这草药,虫子不敢靠近,赶紧睡。”廖师傅一摆手,也不多言,继续睡他的。
  次日早晨,齐骛是从树上摔下来摔醒的。天已透亮,只不过树大根深,枝繁叶茂,遮挡了一大片日光,只从缝隙里撒下一簇簇浅金色光华。他揉着胳膊腿寻廖师傅,辨着声音找到不远处溪边。
  “赶紧洗洗脸。”廖师傅埋头一抹脸,随后回头与他说。
  “师傅……”齐骛愣在那儿。
  廖师傅看着他的眼神感觉到不对,立马回头,抹了抹脸,将面皮重新戴好。
  “师傅,”齐骛立马扑过去,硬是掰过他的脸来看,“方才看到你脸颊处有褶皱!”
  “你看错了。”廖师傅道。这小娃儿从树上摔下来的声响他是听到的,想想就疼,不过这娃儿倒是皮实,连个哼哼都没有就在窸窸窣窣地走动了。他知道小娃儿定是来寻他了,便立马涂药水戴面皮,却是慢了一忽儿,面皮没来得及抹平。
  “没看错!”齐骛与廖师傅撕扯着。
  “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廖师傅从他的嫩爪里解救自己的脸皮。
  “师傅好小气,看一下呗,就看一下!”齐骛挂到廖师傅身上。
  廖师傅伸长了脖子,努力将自己的脸远离齐骛的爪子:“你……方才从树上摔下来了?”
  “是掉下来了,甚么事都没有!”齐骛丝毫没有被分开注意力,还是死死地扒拉着,“师傅,你是不是会换脸?”
  廖师傅伸手抵开齐骛,被硬扯开的小孩儿便缠住了他的手,两脚却是还死命勾着他的腿,如顽猴一般。廖师傅实在头疼,一掌糊开倒是能解决问题,可打坏的话云鹤定要找他的,不打的话……实在是手痒!
  “师傅,我曾看见人换过脸。”齐骛见廖师傅的脸色已濒临发怒边缘,立马道。
  “你……见过?”廖师傅顿住,狐疑地看他,见这小娃儿的表情好似不像在诳他。
  “见过的,身阔还是那般,脸换了,声音也变了。”齐骛想了想道。
  廖师傅眯了眯眼,齐府里可没有齐庄的暗人,那么他口中的人是谁?若真是他们齐庄的,又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让一个外人分辨出来。可易容之法并不是齐庄人才会的,若是别个会易容的,能让齐骛认出,那必定关系不错,那么齐骛还值得他悉心教导吗?他道:“什么时候看到的?那人是谁?”
  “有几年了。”齐骛想了想,“我不知道他名字。”
  “有几年?”廖师傅有些怀疑,几年前的小马儿还是个小奶娃吧?能记事了?莫不是梦到稀奇古怪的便当真了?他道,“脸换了,声音都变了,你如何能确定那两人是同一人?”
  齐骛皱眉,自然是能确定的,那就是椰糕哥哥!可是,他可以告诉师傅吗?有师傅的帮助是不是能更快找到椰糕哥哥?他想起椰糕哥哥一身黑衣进齐府看他,丝毫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有些犹豫。他便含糊道:“反正就是同一个人。”
  廖师傅一挑眉,小孩子的话果然不能太认真。
  “师傅,”齐骛指着自己不真实的脸,“我脸变了,大人一眼便认出我了呢!”
  廖师傅一笑,自然,云鹤若是认不出,哪能坐上罗那京都谍支域首的位置。再则,齐骛的易容只是用最简单的易容手段,连面皮都没用,这在云鹤面前就相当于描了个妆。他便问齐骛:“小马儿,你可曾见谁这么画过?”
  “见过!”齐骛一仰头。
  “哪里?”廖师傅眉目一凝。
  齐骛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后院的姐姐们不是每日都这么描吗?”
  廖师傅翻了个白眼,敢情小马儿一直当自己描了个妆!
  “师傅,”齐骛立马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说那些个姐姐真实的面容会是什么样子?黑珍珠姐姐会不会原本是个白珍珠?”又或者,后院里一帮姐姐都是丑无盐?每日为了争大人的一眼,特特描得真容都瞧不见。
  “要把黑珍珠描成白珍珠,得用多少白面!”廖师傅这么端着齐骛,手上也很累,趁着他扒拉得没那么紧了,便将他丢到一边,“再说,为甚要涂黑,黑珍珠描成白珍珠还说得过去。”
  齐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因为大人喜欢黑啊!大人曾当众赞黑珍珠姐姐的皮色呢!”
  廖师傅“噗嗤”一下笑出来。关于这一茬,他倒是从轻络口中有所耳闻。他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骛:“听说,你刚进府那一阵,为了晒出一身黑皮都中了暍的,可是真的?”
  齐骛眨了眨眼,随后偏了视线:“哪有……我便是努力习武而已!”
  “那么大的日头,别个人即使要扎马步也是在屋里,你如何非要在外头一边晒一边练?”廖师傅逗他。
  “我喜欢啊!”齐骛梗着脖子道。
  “哦,我只当你是为了赫大人呢。”廖师傅一转身,长腿迈开,“你好好洗洗脸,我们一会儿动身。”
  “哦。”齐骛在溪边蹲下,掬一捧水拍到脸上,不禁蹭了蹭,“脸上怎么这么脏。”淡黄色的水糊了他一手,洗了好几捧都是这样子。等脸上恢复原本的样子,他才想起来,方才想看廖师傅真面目的呢!
  等廖师傅回来的时候,齐骛看到他手里握了一大把草,便登时忘记问脸的事情了。廖师傅拿着草在溪水里涮洗,时不时地塞一棵在嘴里。
  “你吃不吃?”廖师傅见他一直盯着,便拿了一株问他。
  “师傅,你……就这么吃?”齐骛想起他曾说过,连小鸟儿都是生吃的,当时以为是说说的,现下看来,难不成是真的?
  “还要怎么吃?”廖师傅白他一眼,他想炒着吃,这儿也没锅呀!
  “师傅,难不成以后一直这么吃?”齐骛捏过草,一脸苦色。他在西北虽苦,可到底是熟的。
  “有街市自然是吃饭食,可这荒郊野外里,只能这么吃。”廖师傅将洗干净的药草抓在手里,慢条斯理地嚼草叶。他才不会跟小马儿说,这些个草对练内功可是大有好处,寻起来很难,像京都城里,根本就找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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