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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崛起-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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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是胡来?”吕容正色道:“将军能忘却杀父大仇,认贼作父,我可做不到。”

    陈晟一怔之后,神色大为不悦,却不便发怒,只是淡淡道:“言重了,什么‘认贼作父’,我可担当不起。”

    吕容知道自己说话过重,当下嫣然一笑,对着陈晟一福,道:“是小妹一时口快,说错了。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陈晟被她如此一改称谓,又不禁心中一软,低声道:“先帝去世多年,伯父伯母之仇,早也应该随之而去,你何苦还要在外奔波?来并州挑动战端,你可知兵连祸结,又会平添多少像你我这般的孤儿?”

    “曹操老贼虽然已经死了,可是他创下的基业还在。”吕容恨声道:“父债子还,有什么不对么?我要让他曹氏自相残杀,最好国破族灭。至于别的,我不来并州,这世间便没有那孤儿寡母了么?”

    “你,”陈晟看着眼看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甚至不惜与好兄弟高平翻脸成仇的女孩。现在已经过了双十年华,若是换了别人,早在家相夫教子,可是她却非要立志报仇,居然想要以一己之力,撼动这大魏的万里江山。仇恨的力量就这么大?高平文武双全之才,若能为国效力,必能搏下一大好前程,却硬要随着她去努力实现这个不切实际的理想。这也就是爱情的力量?陈晟苦笑摇头,道:“罢了,我知道劝不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大哥。”吕容却喊住了他,问道:“上次的事情,可有牵连到你?”

    “你还顾及我受没有受牵连?”陈晟闻言漠然道:“你拿**将我迷晕的时候,可有想过?”转眼看到吕容神色惨然,却又不愿再说这等言语,改口道:“为此事我降三级留用,好在陛下怀疑是他两个兄弟所为,并不十分怪罪于我。”

    “那就好。”吕容展颜一笑,道:“二哥之死,我便深感愧疚,只希望众家兄弟,都不要在有什么长短不测。”

    “众家兄弟?”陈晟抬眼凝视帐顶,良久才轻微叹息,道:“我不愿与你们一起,他们还当我是兄弟么?”

    “自然当的。”吕容又道:“如今曹操已死,曹丕对大哥毫无恩义可言,大哥何不就与我等一起行事?”

    “你有说这些。”陈晟收回思绪,转眼看着她道:“我不会和你们胡来,自残汉以来,天下战乱不息。我盼望清平世道尚且不及,怎会和你们一起挑动纷争?”说着便掀起帐帘,举步欲行。却又将身形微微一顿,道:“上月中旬,夫人又为我陈家添了一丁。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一抱小高平。”说完这句,便大步出帐而去,对身后吕容的喊声充耳不闻,径自照着来时之路,又走回曹彰大帐之前。远远看见贾诩还在帐中劝说曹彰,隐约见曹彰不住摇头,而贾诩脸色越发的沉重,陈晟的心里也觉有一块巨石压抑,好不难受。这位古稀老人,为了他曹氏江山,呕心沥血,辛劳多年。先帝创业也何其艰难,却偏有这不争气的败家之子,亏了自己当初还与贾诩一起请太后出面在陛下面前保全他。

    陈晟一念至此,将心一横,大步往曹彰营帐闯来。门口侍卫见他上前,便有两人迎了过来,齐声喝道:“退回去。”

    “滚开。”陈晟举起铁锤般的拳头,挥手两下,便将二人放倒在地,不等别的人反应过来,已闯进帐中。

    曹彰在帐中,正对贾诩的苦口婆心劝说,感觉厌烦,听见帐外响动,正想喝骂,不意陈晟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两人在宛城之际便有摩擦,如此擅闯入帐,让曹彰颜面何存,当下冷眼看着陈晟,冷然道:“这是我并州大营,可不是你陈将军的御林禁军,容不得你在此撒野。”

    陈晟直视曹彰,郎声道:“太尉金玉良言,君侯何以不纳?”

    “金玉良言?”曹彰冷笑道:“汝二人不就是受老大重赏,前来当说客的么?能有何金玉之言?陈子云,当初在宛城本将军就是上了你兄弟的当,才险些损命当场。现在还敢在本将军营帐中放肆?”

    陈晟道:“当日之事如何,末将并不知情。至于末将送太尉大人前来,决无半分贪图赏赐之心,全然是为君侯着想。”不等曹彰说话,便又继续道:“君侯此番南来,上愧对先帝在天之灵,中寒三军将士之意,下失黎民百姓之心,与战必败,启时不仅君侯自家性命堪忧,便是这上党,河内之地,又要埋下多少大魏儿郎的尸骨?”

    曹彰闻言勃然大怒,厉声道:“汝竟敢在此谣言惑众,不知死么?来人,”

    “君侯。”贾诩急忙劝解道:“陈将军一片赤诚之心,望君侯能用心体谅。”

    曹彰看着年迈的贾诩,心中稍微一动,漠然道:“吾不杀你们,不过吾此次前来,定要与老大一争高下,尔等休再多言。退下吧,明日一早,送你们回洛阳。”

    “君侯。”陈晟又上前一步,冲口而出道:“那吕姓之人,实是另有心机,君侯且不可轻信?”

    曹彰闻言一怔,问道:“你认识吕先生?”

    “他,”陈晟却又不愿将吕容真实身份道破,当下道:“那人乃是末将同乡,末将深知其为人,君侯万万不可被人利用。”

    “放肆。”曹彰对这个叫吕荣的人,也十分忌惮,当下喝住陈晟,问道:“汝知道此人底细?可速告知与吾。”

    陈晟只好道:“末将与此人相交不深,却甚了解他为人如何,他挑动君侯起事,实是图一己之私,望君侯明查。”

    “一己之私?”曹彰淡淡一笑,道:“吾难道还指望他天下为公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若只是贪图荣华富贵,吾倒还放心了。”心中却隐隐觉得,此人并不是这般简单,当下高声道:“来人,送二位大人下去休息。明日不必前来辞行,便送出营去。”陈晟看了曹彰几眼,却终于将心中之言,隐忍咽下,叹息一声,与贾诩一起抱拳退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道身世陈宫有后

    当夜,陈晟便留宿曹彰军中。只是陈晟心中有事,在帐中不住往来走动,便有一座天平在心内不停摇晃,一头是儿时的玩伴,世交的兄弟;一头是先帝曹操,先师许诸的恩德,到底该不该揭穿吕容的身份?曹彰可不比先帝那等容人的度量,一旦揭穿,吕容必然性命不保,可是如若不说,曹彰听信她的言语,则大祸不远,战乱横生。

    天平一时偏向这边,却又顷刻偏了过去,陈晟拿捏不定,只得重重叹息数声。就听帐外一苍老声音道:“子云,心中何事如此烦闷?”陈晟转头一看,却是贾诩掀帘而入,急忙迎过去,道:“老大人还不曾休息?”

    “难得数载的太平江山,又将战乱复起,老夫如何能得以安睡?”贾诩凝视着陈晟,又道:“子云,不是也还忧心忡忡么?”

    陈晟觉得贾诩眼光之中,另含他意,急忙避开,道:“越骑将军不听良言,末将与大人有负圣上托付,自然心中忧虑。”

    “呵呵。”贾诩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妨闲聊几句,打发时间也好。”说着便走到塌旁坐下,忽然问道:“子云祖籍何地?”

    “这,”陈晟略微一愣,马上答道:“祖籍东郡,大人何以问及此事?”

    贾诩道:“自老夫随张将军,投效先帝,便知子云在许昌由许仲康将军收养教导。今日却何来同乡一说?”陈晟此时才发觉自己言语大意,呆立一旁,不知道如何答复。贾诩又道:“子云朝夕受先帝看护,又得许将军细心教导,方才有今日成就,何以不感恩图报,言语之间多有隐瞒?”

    陈晟闻言拜倒在地,道:“非晟不懂图报,实有难言之隐。”贾诩急忙将其扶起,道:“此刻已是危机紧要关头,子云不可再有迟疑。适才在越骑将军营帐,老夫便见神色异样,言语闪烁,却不愿当面说破。如今只你我二人,何妨说出让老夫代为参详一番?”

    陈晟看着面前的老人,目光之中,饱含慈祥,劝慰之意,又念及先帝恩师之养育大恩,当下道:“大人可知晟先父何人也?”微微一顿,便又道:“乃昔年从温侯飞将纵横中原之谋士陈宫。”

    贾诩闻言一惊,半响才缓过神来,叹息道:“令尊也是当世豪杰,奈何择主不当,以至身死徐州。老夫尝闻令尊赴刑之际,以老母妻子托于先帝,便是子云么?”

    陈晟叹息一声,道:“先帝待吾陈家不薄,不仅衣食无缺,还请良师授我兄弟二人读书习武,由是感激。家母临终之前,曾召我兄弟至塌前,嘱咐要报先帝之恩遇,故而我兄弟投军当差。先帝不但不加防备,反而多加看护,以为心腹,恩德若此,晟安能忘却?”

    贾诩点了点头,先帝曹操不愧是一代雄霸,如此待人,陈氏兄弟岂能不拼死以报?自己一生用尽心计,自叹远远不及先帝这等胸襟,只是此乃二十年前之事,难道与曹彰起事还能有所关联?

    陈晟见贾诩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又急忙道:“当年随末将一起回许都者,尚有与先父一同赴刑的温侯,高顺二位叔父家眷,先帝皆相待甚厚。后来张辽叔叔出镇地方,便将两家无父无母的弟妹带在身边照应。末将虽感念先帝恩德,可是这两家弟妹,却时刻不忘家仇。”说到此间,陈晟又复想起吕容,高平二人这些年的行径,叹息道:“两人多次行刺先帝,与朝廷为敌。大人可还记得先帝在宛城之时,便有人借献关羽首级之机行刺?”

    “当然记得。”贾诩问道:“后来那刺客不是被你擒下斩杀了么?”

    陈晟道:“先帝宽仁,命末将私下将其释放,并未加刑。”

    贾诩听到此处,才有些明白个中原委,乃问道:“莫非此间之事,又与那二人有关么?子云与君侯口中所言那吕姓之人便是温侯之后?”

    陈晟点了点头,道:“大人入帐劝说君侯之际,末将便在军中见到他,此间之事多是由他挑动君侯。为的便是要让曹氏骨肉相残,以报当年杀父之仇。”

    贾诩越发觉得世事难料,没有想到昔日温侯白门楼丧命,还留下子嗣为患,却又猛然想起张辽之事,急忙问道:“他二人是由张征东恩养,行此等之事,张将军可知情?”

    陈晟知道贾诩已经怀疑到张辽身上,当下急忙道:“张叔叔念在昔年情谊,也不便多加管束。不过挑动君侯作乱之事,张叔叔忠心为国,必然不会参与其间,大人不必担心。”

    曹彰此番南来,如此有恃无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块顽石?若张辽生了异心,汝南数万大军与徐州臧霸一同发难,后果将不堪设想。贾诩却不敢深信陈晟之言,凝神注视片刻,缓缓道:“若与张将军无关,那人却是若何能说动越骑将军起事?”

    “都是末将一时糊涂。”陈晟说话间,又拜倒在地,道:“黄初元年,陛下受禅之初,曾派遣末将护送山阳公到封地,图中却被人所劫。”

    贾诩猛然道:“便是此人。”看着陈晟默然点头。贾诩顿足道:“如此子云何不向君侯明言此人身份?若刘协在此军营之中,越骑将军以其名号,广接天下思汉之士,岂不有碍于我大魏江山?”此言一出,见陈晟低头不语,猛然省悟,这几人乃是少时好友,况且皆是同病相怜,如何能说出真相以害其性命?当下轻拍陈晟肩膀,道:“子云能将此事告知老夫,老夫也必将尽力保此人周全,只是无论如何要将其阴谋禀告越骑将军,不然我大魏江山将有倾覆之危,陛下、君侯也会手足相残。”

    陈晟抬眼望着贾诩,颇为犹豫道:“越骑将军要知晓此事,以他之性情,如何肯善罢甘休?温侯只有这点血脉,末将怎忍心……”


第二百七十章 夜探访虎将被困

    贾诩也就是为宽陈晟之心,他自己又何尝不知曹彰若知道实情,首先便要拿此人开刀。只是若不告知曹彰,便无一丝机会劝其退兵,贾诩扶起陈晟,低声道:“子云前去通报此人,让其连夜逃出军营,老夫明日再去相越骑将军禀告此事,如何?不过子云,此人受先帝如此恩遇,仍执迷不悟,汝这一片良苦用心只怕他也不会领情。”

    陈晟叹了口气道:“末将也明白,只求义之所在而已。”又对着贾诩抱拳道:“多谢大人成全,末将这就去请他离营。”便急忙转身离去。贾诩叹了口气,如陈晟所言,先帝也不愿加害此人,自己又如何能伤先帝之明?有了废帝刘协,再有一块不知真假的玉玺,也难怪曹彰要举兵南下。只是他竟能为外姓之人而弃自家基业,实在是让人心寒不已。那人看在陈晟的面上,可以暂不追究,这废帝刘协却再不能留下,明日一定要劝曹彰将其除去才是。

    陈晟辞别贾诩,出帐行了几步,便了军士阻拦。陈晟只好将求见吕容之意说出,不想吕容在军中竟然颇受曹彰重用,便有军士亲自将其送到日间那座营帐只外。等那军士离开,陈晟却又犹豫不前,自己将她身份向贾诩所明,明日再一禀报曹彰。就算曹彰仍不退兵,总还是自己坏了她的大计,只怕这一说出口之后,便翻脸成仇,老死不再往来。

    帐中尚有微弱烛光,她此刻还未休息,是在思量复仇大计,还是在对灯相思?自己白日的那最后一句话,可曾打动她的心?高平已经去了东吴发展,还有那张虎,臧艾二人,怎么就都愿意随着她胡来,不加劝谏?以后这几个兄弟相见,只怕也都不能在善颜相待了,陈晟心中默默叹息,上前喊道:“吕先生在么?陈晟求见。”

    就听里面吕容扮作男声道:“将军请进。”声音之中丝毫不见破绽,不由让陈晟感慨,吕容自小聪慧,若换作男儿身,还不定会闹出何等事来。

    陈晟又等了片刻,才掀帘入帐,入眼便是吕容入花笑颜,听她问道:“何事有劳大哥深夜造访?”

    “我,”陈晟正不知如何措辞,就觉脚下一空,自己身子不由自主便往下掉。陈晟武艺却也精湛,一惊之下,反应奇快,一手护住头脸,一手便抓在陷坑边缘,口中喝问道:“容儿,你这是干嘛?”

    吕容走到陷坑旁边,手中却已多了一把宝剑,拿剑在陈晟头顶虚晃一下,道:“大哥,陷坑之中并无竹签,铁钉之物,你就在下面呆一会吧。若再不放手,我可便要刺伤你了。”

    陈晟知她说到便能做到,当下默叹一声,不知自己何处露出破绽,竟然让她先备好陷阱等候,而又或者本就要对付自己?便将五指松开,落在陷坑之内,这坑足有丈余深浅,陈晟抬眼看着蹲在上面的吕容,又问道:“你究竟又耍什么把戏?”

    吕容长长叹了口气,道:“大哥,今日我本不该见你,只是有年不见,想与大哥闲话几句,问问嫂子侄儿安康。也相信大哥不会出卖小妹,没有想到许久不见,大哥居然忘情寡义,全然不顾昔日情谊,来坏小妹大事。”

    陈晟闻言苦笑,道:“你是如何知晓我将你身份说出?”

    吕容微微一笑,道:“适才闻报,大哥直闯曹彰营帐,力劝其不可轻信于我。又得知贾文和饭后进大哥帐中交谈,小妹心想大哥深受曹操大恩,对贾诩也是敬重有加,会否就一时冲动,将我的身份一一道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妹也只好略作准备,命人在此设下陷坑恭候大驾。”

    陈晟接着她的话,道:“你也料定我会顾念你的性命,请求贾大人迟一日禀报君侯。自己好来前来通报于你,让你远走高飞。”

    “不错。”吕容又复笑道:“所以,小妹在陷坑之中,也未放一物,否则大哥现在能有这般好受?大哥武艺盖世,连高大哥也稍逊半筹,小妹可不是你的对手,委屈大哥了。”说完,又对帐外高声喊道:“来人。”

    陈晟见她稍微分心,便想要乘机而出,却又听她道:“将军最好安分些,吾这已经备下一瓶巨毒之药,稍一粘身,便全身腐烂。将军纵有天大本事,这当头泼下,想要躲开却也是千难万难。”陈晟闻言便不再作他想,心中却不住懊恼,自己的一言一行皆在她意料之中,难怪三番两次被她算计。

    此时帐中已进来几名家将,吕容乃命一人跃下坑中,用绳索缚住陈晟。陈晟受制于人,又心知她并无加害之意,便不作反抗,任由那家将捆绑。吕容将其佩剑取下,才笑道:“将军就在下面委屈一晚,明日再想办法送大哥出营。在下便不奉陪了。”对陈晟抱拳一揖,又复对那几名家将沉声道:“陈晟若有异动,格杀勿论。”言讫,径自出帐而去。

    最后一句“格杀勿论”让陈晟一颗心冰凉,自己尚且如此顾念她的性命,而她却能亲口下达这样的命令?自己堂堂男儿丈夫,却比那妇人更有妇人之仁。陈晟苦笑摇头,上面几名彪型大汉,严阵以等,自己想要突困而出,真是千难万难。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看她明日如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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