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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刘半仙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奴婢想救人一命！”

“救人一命？救谁？”

“救尸突大人！”

尸突雄以藐视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

“尸突大人印堂发黑，在三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如果三日后，尸突大人安然无恙，奴婢情愿受死！当然，尸突大人是不会听信奴婢的善意之言的！既然如此，那奴婢向各位大人告辞了！”

其实尸突雄一听到“血光之灾”这个字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慌了。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几日，他总觉得右眼皮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同时，刘半仙这厮能在短时间内回答出六个问题，确实不简单。最主要的是他甘愿以他自己的死来证明事情的真相，看来事情必定不是假的。

他正欲要走，尸突大人立即挽留道：“先生且慢！请问先生有何破解之法？”

他转过身，非常镇定地望着他，说道：“尸突大人真要逢凶化吉之策？”

第182章　保持名节

“确实如此。”

刘半仙给和连投了个眼神，示意他让其它人进行回避。待他们都走了之后，刘半仙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尸突大人家是否纳有非鲜卑族女子？”

尸突雄大惊，问道：“你何以知之？”

刘半仙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地说道：“恕奴婢直言，尸突大人应该在三日之内把她驱出家门。只有这样，灾祸才能消除！”

尸突雄低着头，陷入沉思之。他在想，自从迎娶了那位汉族女子以来，各种倒霉事接二连三地到来。拿一年前来说吧，自己唯一的姐姐患病去世了；半年前，二儿子狩猎的时候，被一群豺狼叼去了半条腿；在不久前，羌族首领所赠的蓝宝石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此时，尸突雄低声下气地说道：“今日幸得大师点化，小可不胜感激！等下回去之后，小可立即把这个祸害剁为肉泥！”

和连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刘半仙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尸突大人要是把她给杀了，只会惹来更大的霉运！”

和连也马补了一句：“是啊！你们两好歹也曾夫妻一场，何必下手如此残忍呢！放别人一条生路；胜造七级浮屠！”

“好吧。那听大哥和大师的吧！只是把她逐出家门，仅此而已！”

“我认为，你算把她逐出了家门，还是等于亲手谋杀了她！”

尸突雄一脸疑惑，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她身为一名弱女子，没有田，没有地，没有半点钱粮，难道你想让她在这广袤的草原活活给饿死？我觉得你再听大哥一句劝吧。”

“奴婢非常赞同和统领的观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仁义之心！”

“好吧。小可等下派人把她送回襄平去！”

“襄平离此地路途遥远，不如把她送往并州去！凌州牧为人和善，必定不会亏待所管辖的每一位子民！”

“好吧。依大哥的话来办吧。”

和连一听，窃喜，心的石头终于沉落了下来。狩猎结束之后，和连立即拿出黄金百两和快马一匹赐以刘半仙，并让他火速离开鲜卑，不得在此逗留半会儿。

“奴婢非常赞同和统领的观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仁义之心！”

“好吧。小可等下派人把她送回襄平去！”

“襄平离此地路途遥远，不如把她送往并州去！凌州牧为人和善，必定不会亏待所管辖的每一位子民！”

“好吧。依大哥的话来办吧。”

和连一听，窃喜，心的石头终于沉落了下来。狩猎结束之后，和连立即拿出黄金百两和快马一匹赐以刘半仙，并让他火速离开鲜卑，不得在此逗留半会儿。



第166章　虞佳归来


第166章　虞佳归来

其实尸突雄怎么也没想到，刘半仙并非什么能掐会算的大师，只不过是他找来的一个托儿。之所以刘半仙能回答出他所问的三个问题，是因为和连曾告诉过他。不过和连非常了解这位结拜兄弟的性格，那是不管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心服，对汉人总是充满仇恨感，因此，他已经意料到尸突雄也会问几个问题。为了能让刘半仙回答出尸突雄的问题，他故意设计出让尸突雄先书写这么一个环节。待他写完之后，和连早已安排隐秘人员把答案通过手势的形式告诉给了他。刘半仙接连回答出两个问题后，尸突雄有点半信半疑。有一点不明白，那是出门狩猎，和统领居然还会把墨带在身边，莫非是早有安排？所以在问第三个问题之前，他突然改变主意，由写答案变成了直接展示。如此仓促的举动，不得不让和连和刘半仙都大吃一惊。一切看起来是如此顺理成章，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充满戏剧性。好好在尸突雄最终还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至于这场戏拉下了完美的帷幕。他之所以要找个托要演这场戏，是不想为了儿子的事情而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如此看来，这场戏还真是演对了。

一回到主营，尸突雄便命令疱子把各种猎物宰了烤着吃，宴请诸将。夕阳西下，烟波浩淼，鸟儿群集。清清的湖水，玉带似的河流，在微风流淌、荡漾。晚风习习，琴声悠扬。牛羊归圈，马儿识途。夜幕四合，看残阳如血，看最后的一抹天际漫红，看燃烧的云，心儿也随之绚烂，随之安详而静谧。静静徜徉在蓝天白云下，听清风刮过草原。

和连是一个酒量非常大的人，不饮则已，一饮能饮三四罐的好酒。他让弟兄们边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边看十余位美女跳舞。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宴会也在大家的醉酒而散了。和连一时兴起，让四位美女同床侍寝。这一夜下来，和连几尽风流几尽快活，瘫在床如一堆烂泥。

次日，晨曦照射在屋里的案几。和连洗漱完毕，穿戴好之后，刚走出屋外，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禀报统领，有急事！”

和连心慌，说道：“讲！”

“根据属下一夜的侦查，发现虞佳姑娘不肯走，唯有一死而已！”

和连一听，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下属便把打听到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他。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她本身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女子，结果惨遭尸突雄的蹂躏。虽然成为了他的妻子，可以过家财万贯的生活，但是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一切都平淡如水。她这一辈子，最为挂念的是并州刺史凌超。她曾经想过回到凌超的身边，而是却无脸愧对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她内心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便书信一封，让下人快马交给凌超。可是时间过去了半年，那位下人还没有回来，当然也没有回信。当时她在想，有可能是尸突雄派人截获了“情书”，然后把下人给杀了；有可能是下人前往并州的途，遭遇了豺狼虎豹的袭击而命丧黄泉了；也有可能是凌超得知自己嫁给了外族人，因恨而杀了下人。不过，她还是始终不相信第三点。当虞佳得知自己即将被抛弃，以及无端被挂一个“扫把星”的名号后，痛苦不堪。

“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

为了不再让自身的肉体和精神继续遭受玷污，她决定以死证明清白。

听完之后，和连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现在她怎么样了？”

“禀报统领，她现在还活着，被尸突大人给捆绑起来了！”

和连抚掌大笑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只要她现在还没有死，我的儿子有救了！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之后，他立即骑着快马来到尸突雄的兵营。走进屋内，果然看见虞佳被五花大绑起来，嘴里塞着一块布。他假装不知情，问道：“怎么回事？”

尸突雄愁眉不展，低声说道：“哎！别提了！这贱人一心想着要自杀！劝都劝不住！要不是大师的点化，像这样的扫把星，老子直接一刀了却她的性命！”

虞佳一听，身子使劲地挣扎，头拼命地甩动，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先出去吧。我来跟她说几句。”

尸突雄白了她一眼，恼羞成怒，出去了。

和连走到她的身边，把她嘴里的布给拔了出来。

“快点杀了我！快点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凌刺史还时时刻刻想念着你！你知不知道？他身为一个刺史，身边要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可是他为了你，至今都还单身着！如果你这么死去的话，你对的起她吗？”

虞佳一听此话，立即镇静了下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竖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此身已污，又还有何脸面见凌刺史？”

“这你错了！试问，此地离党十万八千里，他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他明明知道你成了了尸突大人的妻子，还硬要把你给接回来！要是他心里没有你的话，他会这样做吗？难道你不体会一下他的良苦用心？如果你这样走了，你对得起他吗？我们鲜卑与凌刺史一直都是友好往来！要不是看在凌刺史的份，尸突大人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妻子让给别人？”

“呸！”她朝地吐了一口唾沫，“他不是骂我是扫把星吗？还心甘情愿拱手让给别人？说得好听！”

一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虞佳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和连看到她满脸傻愣的样子，除了儿子被抓一事隐瞒外，其余的事情如实告诉给了她。虞佳一听，心的怨恨散去了一大半。

“凌刺史真的挂念我？”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愣了一下，连续叹了几口气，随即眼泪流了下来。

“我……对不起他……我真的对不起他……”

“俗话说，好事多磨。你们两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你应该高兴才是，不要过多得自责！”

“好吧。你把我松绑吧。待我洗漱完毕后，立即出发。”

“好。”

高兴之余，和连亲自解去绳索。同时，他命丫鬟端来热水、胭脂、新衣服等，伺候她打扮。一切绪后，和连命令使者及百余骑护送她前往并州。行走了七日，虞佳终于回到了凌超的身边。当然，凌超也履行了诺言，把骞曼给放了回去。

凌超一见到虞佳，便命令庖子把厨房里最好的菜给做了出来，并把侍餐的丫鬟给支开，膳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凌超仔细瞅着她，发现她瘦了很多，眼睛微肿，有黑眼圈，不是很明显的皱纹印在了两鬓，头添了好几根白发，面容憔悴，十指有些粗糙。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虞佳不敢抬头看他，双手紧紧抱着古筝。

“饭菜都齐了，还抱着它干嘛？快放了它吧！”

虞佳仍然不说话，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古筝。凌超见状，不知不觉地把手伸了过去，放在她的手背。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但还是把手给挪开了。他也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鲁莽无礼，也把手给抽了回去。

“自从襄平一别，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哎——”他叹了一声，双手箍在头发，“人生能有几个五年？都怪我，当初不该把姑娘落在那里！”

“将军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这个社会太黑暗！臣妾太命苦！”

“我一直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姑娘了！”

“承蒙将军的挂念，只可惜臣妾不再是姑娘身，而是人老珠黄的**！”

“你在我心目，永远都是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妾身已污，只怕让将军失望了！”

“好吧。我们暂时先不聊此话题了！吃饭吧！”

“臣妾不饿，将军吃吧。”

“你看，这些山珍海味都是为你准备的！你要是不吃，可浪费了！”

“将军如此盛情款待，臣妾心意已领！只是臣妾卑贱，不可与将军同桌共餐！”

“好吧。既然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他赌气似得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他在想，时隔多年，要克服她内心的自卑，不是一日即成的，得花一些时间慢慢疏导。虞佳看到他的这幅模样，吓得大气不敢喘着一个。

“好吧。既然你说你不可与我同桌吃饭，那也行。我出去，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再进来吃。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她放下古筝，跪在地，磕着头，“臣妾不敢！”

凌超走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双手放在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脸颊由苍白变为绯红。紧接着，他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虞佳没有反抗，也没有伸手搂着他的腰部，而是再次啜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她便使劲地捶打着他的后背。

“想哭，哭吧；想打，打吧。只要能发泄你内心的不快行。”

不久，她便停止了啜泣，也停止了拍打，哽咽了起来。

凌超也松开了双手，用毛巾擦拭了她的眼泪，接着把她拉到座位。

“什么别说了！吃完这顿饭，我们两到院子里走一走。”

说完，他便亲自给她盛饭夹菜。虞佳见状，冰冷的心窝如烤箱一般暖和了起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哪个异性会这样做，除了他。只要能天天见到他，算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她从他手接过饭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第167章　虞佳参军


第167章　虞佳参军

吃完饭之后，凌超命丫鬟给她整理出一个房间，让她好生休息。

到了晚，他回到院子里，听到有弹奏古筝的声音。他透过窗棂一看，只见她坐在亭阁的石凳，在弹奏一首颇为哀伤的曲子。此曲他从未听过，应该是她的原创。他驻足脚步，不敢往前，深怕脚步声打搅她如此深情的弹奏。

一轮如玉的圆月，悄悄地爬了夜空。零星的星光，像一颗颗美丽的宝石一样，装点着沉静的夜空。皎洁的月光，温尔雅的挥洒在荷塘的每一个角落。荷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像烟雨朦胧的景德镇里刚烧制出来的青花瓷器一样。白色的花瓣，略带几丝亮丽的粉色条纹。这些条纹，像一个个可爱的孩童，沉睡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纹丝不动。花瓣儿在这些粉色条纹的装扮下，白里泛红，像小姑娘那白皙的脸蛋，露出的几点害羞的微红一样，是那么的柔美、动人。

他边欣赏着荷塘月色，边欣赏着美妙的曲子，心旷神怡。尽管曲子弹奏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他仍感意犹未尽，想继续听下去。待弹奏完毕之后，他便走了过去，抚掌赞道：“弹得真好！没想到多年没见，你的弹奏记忆进步了那么多！实在是可喜可贺！”虞佳腼腆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古筝给收了起来。

“在将军面前献丑了！”

“先别收！我们再合奏一首如何？”

她一听到此曲的名字，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好吧。”

凌超走进房间，取出笛子，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相视了一会儿，便弹奏了起来。曲罢，两人再次相视，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两人的眼瞳之间涌动。接着，他从房间了取出一壶葡萄酒以及两个酒杯。他往杯斟了一点点，把其的一杯递给了她，说道：“尝一下吧！”

虞佳眼鼓鼓地瞅着杯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葡萄酒。”

“很抱歉，将军，臣妾不会饮酒。”

“此酒度数很低，而且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来，尝一下。”

虞佳接过酒杯，往嘴里倒了一点点，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凌超见状，忍不住大笑起来。

“都怪你！让我出丑了！我都说了我不会饮酒的！”

“好了！好了！我不取笑你便是了！”他端起酒杯，继续说道，“其实品葡萄酒是有方法的。喝葡萄酒，应该选用这种高脚杯，因为我们手掌的温度，握在杯子，会通过杯子将手掌的热度传递给红酒，使得红酒丧失了其本身的营养成分和功效。而高脚杯，解决了这个问题。喝红酒之前，提前一刻钟，用红酒专用的开瓶器，注意用正确的方法把红酒的酒瓶盖打开，先暂时放置在那里，静待空气的氧气去氧化红酒，让红酒的成分发挥出来。用手指拿住红酒高脚杯的高脚部分，画圆圈那样，轻轻摇晃红酒杯，让里面的酒绕着杯子转转，目的是让红酒更充分的氧化。随着轻轻摇晃红酒杯，红酒浓郁的酒香味渐渐晕开，散开在空气里。在喝之前，先低头闻一闻酒杯，深吸一口，体会一下纯纯的红酒。抿一小口，含在口，让红酒在口与舌头和口腔接触，让舌头的味蕾充分感受一下红酒的味道，再小口咽下去。来，你按照我所说的演示一下！”

虞佳试着做了一遍，发现它的味道确实还不错。她发现，喝得越多，内心的痛楚减少得越多。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虞佳感觉有点头昏脑涨，两颊微红。此时此刻，她仿佛脱缰的野马，想继续喝下去，拦都拦不住。凌超被她的这一举动完全吓懵了。他叫来两个丫鬟，扶着她进屋休息去了。

次日，她醒了，来到梳妆镜前，看着头发蓬松的自己，便急忙找到丫鬟，问道：“昨晚我可曾失态？”

“未曾失态。”

“那好。凌将军去哪了？”

“好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