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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业中华(郁榕)-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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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掐断了红薯藤的嫩芽。
“掐断这些嫩芽，会让它们发出更多的嫩芽。现在是为了改善土壤而不是收获红薯，所以让这些红薯藤在地上匍匐，生根，长出更多枝叶。最后在收获红薯后翻耕，用水浸田，加快腐烂。所有的这些措施都是为了土壤进化，更好地为植物提供养分。所以同样是措施，有些人只知道去做，而不知道为什么去做。同样是杀戮，有些人为了杀戮而杀戮，有些人为了慈悲而杀戮，这有着决然不同的两种性质。”
张春举着手中的嫩芽道：“掐断这个嫩芽很痛快吧，你们在外面玩得痛快吧，但是恐怕你们没有想过为什么做，做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去埃德森庄园也好，去日本皇宫也好。你们都是为了自己好玩或者想到了那么一点目的，所以你们就去做了。我还知道你们被设计了三次，两次被抓，一次逃跑了。你们只知道这样很爽快。但是真正爽快的不是你们，而是一心想把你们培养成才的老师们。同样是战斗，本来你们做的事情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可是那不是你们想到和做到的，而是你们身后一大帮人把你们获得的那么一点点成绩转化成了有利于我们的优势，他们付出的心血要比你们多太多了。可是在马加丹，你们的前辈们真的打不过你们，设计不过你们而被你们逃跑了吗？不是。在阿尔丹，你们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是三百多前辈一点点积小成而得大成，最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这个效果还需要我们的政府、军队、情报人员、老百姓，包括收养战争孤儿的你们的这些新同事们，才能够缓慢地转化出来。”
张春看着三个沉思的少女说：“你们要明白这一点，现在你们还年轻，能够任性，有很多人帮你们收尾。但是你们也有长大的一天，你们也要为你们的晚辈收尾。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你们确定能够做得到？”
“可是我们还小啊。”最不安分的水玲开始卖萌。
丽质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是你小，还是雪红和小晶小，还是妞妞小？你不小了，还有就是我们都老了，你的徐本善爷爷现在已经不能下山了，你们的张春雅阿姨已经不能战斗在一线了。连云奇大哥全身是暗伤，也坚持不了几年。像妞妞这么大的后辈眼巴巴地看着你们，把你们当成标杆和偶像。还小，也就是你喜欢狡辩。”
凌雪红嫌弃地看着水玲，塞给她一个背篓说：“去去，你在这里也喜欢折腾，还不如到镇上挑一些树苗回来。”
“我没钱。”水玲接过背篓抗议。
“没钱可以卖萌啊。”凌雪红推她。
水玲呵呵向张春弯腰说：“老爹，我懂的，我保证好好学习，但是再等我玩两年好不好。”
张春哭笑不得。凌雪红和陶晶都抬脚踢她。
水玲一闪身就溜了，临走时还在笑嘻嘻地看着她的妞妞头上揉了一把。她身上确实没钱，但是她可以到森林里去自己找不同的树种。而凌雪红和报仇后突然长大了的陶晶认真地说：“先生，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水玲什么都懂，也能做好，就是嘴巴硬。”
第一百章系统看问题
大规模砍伐原始森林，一直是国土部最反对的事情，几十年来，这是第一次。林业所和环境所对于洞水垭非常关注，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集结一些研究院和学生前来考察。
按照管理所的一般配置，实验室和招待所是必须要有的。只不过丽质虽然按照规定建造了实验室和招待所，也为它们提供了电力，可是却没有设备。信息通讯局正在给洞水垭拿通讯光缆，张春自己有一套卫星通讯设备，但是都是在固定的时间，很快处理文件后就关闭了。
所以洞水垭还处在与外界隔绝的状态。最起码，这里没有电视通讯系统。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些书籍送到白云沟洞水垭专用货柜，来取邮件的多半是欢快的水玲。
因为张春调动了自己在仙女的藏书，所以暗月和新民基金会很快就知道了张春的行踪。松柏镇的国土所、林学院和一些研究部们也在悄悄地换人。
这在第一次林学院学生前来实习的时候，张春就知道了，好在暗月和基金会都选择了低调并主动替张春保密，前来实习的学生也不知道这对夫妇就是他们崇拜的张为民和张媛，张春也就默认了。
林学院主动提供了实验室最基础的显微、化验、培养、分析等等实验设备。因为林学院获得了新民基金会的项目批准，要对洞水垭原始冷杉林更新项目进行研究，批准的资金是申请资金的三倍。而这套设备就是项目研究的一部分。
张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基金会特意的安排。因为领队的老师是环境研究所所长张秋月的儿子和儿媳，二十多岁，是张春看着长大的。只是因为这些年张春变得低调，小家伙们精力都在学习上，没怎么注意而已。
当然，这也许是两口子调到松柏镇的原因吧。
张南昌是张秋月在南昌工作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郭秋艳的外祖母是一个法国牧师的女儿，有一半的法国血统。父亲是敦煌大学的林学教授，有一半的俄罗斯血统。这个女孩子面目上的西方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因此也长得非常明艳。张南昌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两个人有一个两岁多的儿子。张秋月和亲家母争夺孙子还弄得挺热闹的，最后张秋月因为只有张南昌一个儿子。而郭秋艳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这个宝贝儿子就留在襄樊，连张南昌两口子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张南昌两口子都是醉心研究的人，见到张春夫妇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您长得和张先生年轻的时候很像。就不再追究。张春和丽质却对这两口子太了解了。自然不会揭破。
洞水垭的冷杉虽然只留下了三十多株，但是每一个都是体积庞大的古树。砍伐只一年，新生的枝叶膨胀了一倍多。所以远远看起来，云雾缭绕中，还是有几分原始森林的味道。
这里在砍伐之后，林学院和周边的管理站的护林人就移栽了大量的树种，种类繁多，但是终究比不上原来就有的冷杉和红桦树苗。
张春和丽质每天都会带着水玲她们巡视辖区的这些山林。砍掉一些对移栽树种有威胁的树木。水玲她们出去的时候，也会带一些树苗回来。只是她们带的树苗一般都会有一些奇异之处。这些家伙比张春夫妇要挑剔多了。按照丽质的说法是，没有灵性的东西，她们是不会要的。
在清除多余树苗的时候，实际上也以她们的感知为主导。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偏向性。所以张春特意说明不是所有的物种都有灵性，也不是只有灵性的东西才能保留。因为普通的物种才是基础。比如板栗是好吃，栎子和橡子也是不能完全替代的，何况板栗也还有太多品种了。森林之中粮食木本植物重要，但是非粮食木本植物也同样重要，他们能够起到抑制森林病虫害，养活一些森林中专门也这些植物为食物的物种。所有的植物只要合理运用，都是能够调节人体内五行平衡的药物。用多少，怎么用，你如果认真地去了解和感悟，就会觉得非常奇妙。所以在管理森林的时候，要保持最大化的物种多样化，不能让自己的认识左右，因为你的认识永远只是大自然很小的一部分。
“森林，只能做加法，而不能做减法。”这是张春告诫水玲她们的一个原则。
这让张南昌和他带来的那些学生不断地点头。
张南昌他们过来，除了考察已有的次生林树种以外，还引进苔藓，蕨类和藤本植物。但是主要是在这些古树的周围进行。小树可禁不起藤本植物的折腾。
“这就是纯冷杉林的不足之处，当某一个树种成为优势树种以后，其它树木的空间就被挤占了，最后在森林系统中消失。神农架的森林体系还好一些，往西一直到秦岭，甚至大兴安岭和外兴安岭等北方林区，这种纯化的森林，甚至原始森林都是占据主要地位的。直到森林大火或者病虫害摧毁原有的森林体系。这片森林以前就是一片快要死去的森林，危害冷杉的病虫害大量繁衍，数万株冷杉，也只挑出了这三十多株健康的树木。”
“洞水垭的建筑大家都看到了吧，使用的就是冷杉木料；还是经过了挑选的。但是上面有非常多修补后的虫洞，运下去的木材虽然多，但是几乎都需要经过手续繁杂的后续处理后，才能够使用。”
“当纯树种森林老化，抵御能力变差，以这些树种为食物的病虫害就大量繁殖，树木开始死亡和腐朽。这样的森林只要受到雷击就会发生雷击火灾。最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工更新只不过是将这个过程给提前了。”
张南昌仰头看着古树说：“但是进化史是拥有巨大惯性的，森林砍伐以后，有一些病虫害并没有因此消除，因为它有一个季节性和潜伏期。1941年下半年，这三十六株古树上曾经爬满了病虫。同时以前以这些病虫害为食物的鸟类和一些动物也集中在了这里。生物间的平衡一旦打破，会尝试重新建立平衡，但是这个过程会是非常激烈的。好在我们加强了这个期间对这些古树的防护。因为人为因素，让这些古树抗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张南昌指着刚刚种下的藤萝和苔藓植物：“引进这些物种，就是缩短重建生物链平衡的时间。当新的食物链开始挤占老食物链的空间，已经断裂的老食物链就会迅速减少。直至达到新的平衡。当然这也需要这些古树自己有着很好的生命力和愈合能力。不然是抗不下来。”
“老师，也就是说这些古树还是在这个期间受损了，只不过因为它们还保留着自愈能力，所以才存货了下来。”
“是的，不仅是去年受损了，以后也会。只不过没有超过它们的防御极限而已。树木在遇到病虫害时，除了依靠生物链还遏制和减少病虫害以外，还有自我防护能力，比如能够分泌具有毒性的激素来杀死病虫害，能够很快用新组织来填满虫洞。我们在一些树木的年轮和纹理上能够清晰地看到残留的疤痕。不过这要看这些古树是不是还具备这个能力。要知道腐朽的木质是没有防护能力的，因为体内的循环结构中断了，不仅杀不死病虫害，这些腐朽的部分还会成为病虫害的据点。所以我们在挑选保留这些树木时，最少的腐朽部分是最重要的指标。”
张南昌笑道：“其实这些树木这么大年龄了，腐朽部分肯定有，只是相对较少而已。我们花了好几个月时间帮它们清除了朽木，做了大量的防虫工作才让这些古树重新焕发了青春。”
水玲低声咂舌道：“这么复杂啊。”
张春笑了：“现在知道了吧，守护这些森林，护林人只是守护者，但是如何保持森林活力，如何让森林增加产出，如何更新森林，包括决定性的引进物种可不是你做的，是他们做的。你们从小训练，所以读书少，以后多读读系统论和控制论。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往前后多想几步。”
第一百零一章战争阴影
为了验证林学院的说法，水玲还专门跑到树上检查了一个遍。
下来笑嘻嘻地说：“还真是的，树干上腐朽的部分被挖走了，还能拐着弯地挖，一直挖到新鲜的地方。现在都快长起来了。不过还是有些小的蛀虫的地方他们没有照顾到。”
张春笑着说：“那就交给你了。”
“啊，好多呢。”水玲没有拒绝，只是念叨了一句。
“那些小地方呢，只要清除掉，杉树会很快长好。比那些大树洞好很多。其实你还是要看树的自我愈合和防御能力够不够，因为当树木受到伤害时，分泌的树脂就有毒性，能够杀死害虫，加上快速的愈合能力，只要这种能力能够呈现优势，就不用管它。因为很多鸟类和一些小动物就是以这些虫子为食。”张春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这是水玲和凌雪红她们的不同。水玲会去查看实际情况，而凌雪红则会相信同伴的话，她是一个行动派。
凌雪红的信任也使她在团体中拥有很好人缘，同时她也能够综合考虑问题。
陶晶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和两位姐姐的差距，每天学习，训练和做事，她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时间顾忌其它事情，这一点连丽质看着也心疼。尽管如此，陶晶还是被拉开差距。
“你不用非要和小玲和雪红比。”
陶晶笑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成为拖累。所以努力一点没什么。而且我喜欢这种生活，每天都有一点进步。”
张春也对丽质说只要陶晶自己喜欢，总比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好一些。
自从从海上回来。妞妞好像真的长大了不少，多数的时候都跟在姐姐们的身后观察，她和水玲走的比较近，水玲只是观察动植物，妞妞比水玲更多了一样，她还要尝一下。
什么都尝，弄得水玲说她是个傻妞。很恶心。
妞妞把自己的运动量提高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终于不再浑圆，而变成椭圆了。不再那么喜庆。身材成了妞妞的死穴，只要提她的身材，她就会从文静女变成疯魔女。
而这也成了三个姐姐成天逗她的乐趣。
妞妞喜欢吃东西，还学会了自己制作食物。只要一回家都跟在丽质的屁股后面。而妞妞写的第一篇成型的文章就是关于一种蚜虫的模样描写。说蚜虫分泌带有甜味的蜜，并说瓢虫不仅吃蚜虫，还会养蚜虫，瓢虫更加喜欢蜜。
妞妞对自己的小秘密保护意识很强，小本子东躲西藏。结果还是被丽质偷偷地找到了。拿给张春看。
张春大笑：“我们这是要培养一个吃货吗？”
丽质看着小本子喜滋滋说：“你看这字写得多工整，语言组织也不错啊，这蚜虫的模样画得也很好。”
好吧，妞妞的这些表现在同龄人中只是一般偏中等。原谅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偏爱吧。丽质看别人的时候。眼光非常毒辣，很多时候比张春还要厉害。还要敢说。但是到了妞妞这里就全部失效了，虽然在妞妞面前还是不假颜色。但是和张春在一起的时候，就各种夸耀，连妞妞的相貌也被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很让张春无语。
妞妞的相貌现在还小，怎么看得出来？顶多皮肤比别人好一些而已。
“相由心生，妞妞以后就是一个淑女。”丽质已经只剩下盲目的喜爱了。
不过这种情况只有在两个人的时候才有表现。一到人前，立马变脸，典型的两面派。
“你这样累不累。”张春笑着说她。
丽质不屑地说：“孩子们多半是我在教好吧。”
张春只能抹额头上的冷汗。
日子逐渐走向正轨，安稳而祥和。妞妞在成长，水玲她们因为杀戮而变得躁动的心平息下来，看事情的眼光也在逐渐宽广。
十月，扩军的命令传下来，松柏镇的年轻男女都走去了征兵处，陶晶非要跑去当兵，不过因为年纪小而被淘汰回来了。回来就埋怨张春，说他在上报陶晶身份证明上的年纪写小了，并且拿出了一个带在里面的玉佩说这是她亲生妈妈留给她的，上面有出生生日。
张春接过玉佩，上面真的有陶晶的生日。不过也有金壁辉身穿军装的画像，以金壁辉的性格，这种玉佩不可能出自别人的手中，而是她亲手所刻。
张春和丽质看着玉佩都沉默了，好久才说：“你母亲有没有说你父亲是谁？”
“有，不过已经死了。”陶晶放开了心结，已经能够很幸福地看着自己母亲的画像了。“是个普通的卫士，为了保护我母亲死了。”
张春叹了口气说：“这次不能当兵就算了，过几天我去把你的生日改过来。”
扩军的命令伴随着战争前的各种消息，这是第一次进行全国的动员。苏联拿下了阿尔丹山原，日本败了，崇仁只带着十多万日军退入了外兴安岭，接受中**队的改编。
日军直接被编成了运输和后勤部队，能够成为一线战士的很少。
苏军陈兵边境，没有停战的迹象，而是提出中**队退回诺斯山以东。这是当初中苏协商好的国界。
这遭到了中央军事委员的拒绝，认为日本已经与中国合并，所以日本占领区应该归中国管辖。
北方边界已经集中了三个集团军。新组建的第六集团军将前往中英边界，第四集团军也要北上。而苏联百万大军纷纷东进，大批的装甲部队和空军如洪流一样在西比利亚平原上奔驰。
这种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震惊了东西方，连德国和英国也在缓慢收缩兵力，他们拿不准这两个超级大国这是真的要决一死战？这是否就是能够落井下石的机会？
伍豪在上海发表了一篇讲话说中苏两国有着传统的友谊，但是中日一衣带水，同文同种，日本选择与中国合并，中国不会弃自己的族人的利益而不顾。中国不愿与苏联发生战争，但是也不惧怕战争。中国不会让一七七一年国人千里东归的历史出现。
这篇讲话让苏联的军事动作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伍豪说的是乾隆年间蒙古土尔扈特部从伏尔加河流域东归的历史，也就是现在伏尔加下游的卡尔梅克人。中国这是告诫斯大林不要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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