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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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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祥一开口,王羽就知道此人的见识不凡了,他侃侃而谈,言辞无不切中要点,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一时间,厅堂内静悄悄的,只有刘祥沉稳的声音在回响:“虽然我军如今已是孤军,但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我军硕果仅存,相持越久,赢得的呼声就越高,胜算也越大,若是能趁机攻取南郡,合荆、豫二州之力为一体,又何愁勤王大业不成?”
说到激昂处,刘祥长身而起,指点江山道:“届时,我军兵精粮足,大可以数万大军整军而进,再以一支偏师出武关,威胁三辅,并与白波呼应,攻略河东。如此,让董贼首尾不能兼顾,纵有名将徐荣,又焉能力挽狂澜于即倒?”
“刘使君见识独到,眼光深远,听君一言,我等皆受益良多啊!”众人听罢,无不欢欣鼓舞,赞叹有加。
此人果然不凡,王羽有点体会到刘备遇孔明,孙权遇鲁肃的感受了。若是信息量不足,被这种高论一忽悠,说不定当初就奉为天人,找不到北了。
这个战略不错,但对配合者的要求极高。
首先要分兵两路,攻下南郡和豫州,豫州的情况,王羽不是很了解,但荆州那个刘表,又岂是易与之辈?袁术几乎全取荆州的情况下,对南郡无可奈何,显然,他搞不定当地的各大世家,搞不定这些世家,就想攻取南郡?
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此外,分兵两路北伐,更是想起来容易,操作起来难。袁术不亲自上阵,配合的就是自己和孙坚,双方不互相扯后腿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分进合击?
再说,就算双方通力配合,以这个时代的通讯手段,其实也是各自为战。西凉军是内线作战,骑兵多,机动力也高,大可一路守,一路攻,依靠时间差各个击破。
至于白波军,王羽不觉得自己凭先前的威望,就能让对方舍生忘死的助战。恩情这种东西,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的。
依照刘祥的战略,耗上个一年半载再展开北伐都是很正常的,夺下洛阳,尽了全功后,自己就要正式考虑根据地的问题了,哪有这个闲情在这里耗?
“刘使君此言大有道理,不过却只见其一,不识其二。”
“哦?王将军果有高见?”刘祥一挑眉。
“洛阳百姓虽然出逃,但大部分都还留在司隶境内,先前有并州军在一旁虎视眈眈,董贼不敢轻出,如今徐荣回援洛阳,群雄退避,董贼大可从容收拾残局,再提迁都之议。而我军此时却分兵攻略豫州,攻打南郡,若顺利还好,可一旦僵持不下,战事延绵,呵呵,这消长之势,恐怕就要倒过来了。”
刘祥笑道:“刘景升好坐谈,无决断,不过一腐儒耳,若将军全力出手,区区南郡,岂有抗拒的余地?”
“不然,某麾下将士多是北人,不习水战,在荆襄之地作战,远非所长。而豫州处处都有黄巾作乱,取下几个大城邑倒容易,想彻底平定下来,非三五年不能建功,刘使君描绘的前景虽好,却很难实现。”
刘表是个只好空谈的蠢人?怎么可能,王羽一百个不信!
历史上的袁术和孙坚在形势这么好的情况下,都没拿下刘表,反而一逃一死,被刘表逆袭,彻底占据了荆州全境,这刘表会是个简单角色?
至于他为何一直安守荆州,没有向外扩张,王羽也有些猜测。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荆州这个地方不利于扩张,因为这里四面受敌!
关中,洛阳,豫州,江东,乃至西蜀,荆州出于包围之中,一旦对某个方向全力用兵,造成其他方向的空虚,就会被人趁虚而入。历史上,关羽北伐,就是顾前顾不了后,在襄樊和曹军作战,结果被东吴抄了后路。
正因如此,王羽除了有兴趣在这里找几个人才之外,对占据荆州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等刘祥措辞反驳,王羽紧接着又出惊人之语:“除此之外,诸君只看到了徐荣的强,没看到徐荣的弱点!”
“弱点?”众皆惊愕。
“徐荣与胡轸合并一处,兵力的确增强了,但徐荣的指挥权肯定要受到影响。胡轸是董贼嫡系,与徐荣会师,起的是监军的作用。和当初西凉军与并州军的状况一样,双方之间的不信任,不是表面上的融洽就能弥补的,利用这个嫌隙,制造战机,不正是兵法的反间之道吗?”
“……有道理。”
“趁你病要你命!现在西凉军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只是徐荣的几场大捷将他们的虚弱掩盖住了而已,放过这个机会,才是真的错失良机!是以,某决意北上与徐荣一战,光复社稷,拯救苍生!”
王羽的话掷地有声,众名士皆不能答,不过也没人附和,兵法也讲究避强趋弱,跟徐荣作战,哪有在豫州、荆州闷声发大财来的爽啊?
“壮哉,壮哉!”
不过王羽也不是完全没人理,在他下首处,有人大呼而起,赞叹不绝:“某南下之前,还在奇怪,家兄怎么会对一黄口孺子如此推崇,今日一见,果不寻常!就为了鹏举今日的壮志,某就没有坐视之理!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鹏举贤弟,某与你一同北上!”
众人急看时,叫好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远来助战的公孙越!
第一三零章谁是大英雄
被抢了风头,刘祥等名士倒也没在意,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王羽觉得,这些人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宴会的后半部分,名士们不再讨论国家大事,反而说起了风花雪月的话题,自得其乐之余,也把王羽给晾在了一边。
王羽乐得如此,不是所有名士都有真本领,值得拉拢的。别看那刘祥指点江山,说的头头是道,可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罢了,真让他指挥大军,他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公孙越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如袁术与袁胤的关系一样,公孙越也是公孙瓒的从弟,所谓从弟,就是曾祖父相同,父亲不同的同族兄弟,跟后世所说的堂弟差不多。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王羽在公孙越身上,依稀看到了乃兄的影子,一般的豪爽,同样也没什么心计,典型的燕赵男儿,只是少了公孙瓒那份傲气而已。
“家兄在虎牢之战前,就派人送信回去,我接信后就兼程而来,麾下共一千五百骑兵,都是精锐,此番北上,皆由鹏举贤弟调度,绝无二话!”
说着,公孙越呵呵大笑,举杯相邀道:“前次家兄与鹏举贤弟并肩作战,大破虎牢关,我幽州白马义从之名煊赫天下,今次再战,再胜了这徐荣,哈哈,越却是胜过了家兄一筹了,不胜快哉,来,鹏举贤弟,胜饮!”
“同饮。”
公孙越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酒量有点吓人,只见他左一杯右一杯的。喝酒象喝水似的,看得一众名士都是眼睛发直,王羽心里也是暗暗叫苦。
他前世滴酒不沾,怕影响状态,今世到了汉朝,不再需要操作精密武器,倒也没了那些忌讳。不过,他这身体原本也是不喝酒的。无论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的酒量都不咋地,被公孙越这酒桶一通灌,自是招架乏力。
但不管怎么说,宴会还是很成功的,公孙越麾下这一千五百骑兵,不是白马义从。但精锐程度相去不远,唯一的差别就是没有白马罢了。
加上这支骑兵,王羽手下能凑出近三千骑,放到战场上,也算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了。如果正面打不赢徐荣,还可以试着搞搞游击战。要知道,长途奔袭可是轻骑兵的拿手好戏。
西凉铁骑的骑兵也多,但是,当今之世,谁家的轻骑兵能胜过白马义从?
北伐又多了几分成算。王羽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虽然酒量一般。但喝酒还是很痛快,愈发让公孙越看重了。
英雄豪杰,哪有不能喝酒的?
袁术也没忽视王羽,他跟那班名士不同,亲眼见证过王羽的逆天本领,虽然对徐荣也很畏惧,但他也不敢就此做下定论。
王羽没要求他出兵相助,只是要他提供粮草,这本来就是先前说定的事,袁术能调度南阳各地的粮草,眼下并不缺粮,又不想得罪王羽,自然也没什么好推托的。
双方当场达成约定,王羽移兵鲁阳,或战或守,由他自行判定,袁术不予干涉,只负责供应粮草。南阳境内的其他兵马,不得王羽允许,不得靠近鲁阳一线,否则就可以视为图谋不轨加以攻击。
说白了,王羽就是在袁术的地盘划了一个战区,对袁术这个地主来说,多少有点不恭敬。但袁术自己也不在意,现在他的眼睛里只有豫州和荆州两块肥肉了,只求王羽帮他挡住北面的压力就好。
至于攻打荆州,老实说,袁术现在还真就找不到什么借口,刘表识相得很,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这样的老实人都打,名声只怕要彻底坏了。就算打,也得等孙坚去过豫州,重整旗鼓后,让孙坚出手,他继续跟在后面捡便宜。
曲终人散,宾主尽欢。
众人各自散去,王羽和公孙越约定好汇合时间,就带着几员部下回营去了。
事实上,他被公孙越灌得头晕,出了门,被凉风一吹,这才好了些,转头看到贾诩,他心中突然一动,问道:“文和先生,先前公路兄说,你在路上曾献计给他?”
“是有这事儿。”贾诩笑眯眯的一点头,像是一点都不担心王羽误会。
王羽的确没误会,斤斤计较这种小节,只会让部下离心离德,何况,贾诩这老狐狸的主意正着呢,说他会背弃自己,投靠袁绍还靠点谱,投靠袁术?怎么可能!
“唔,这么说来,你对徐荣很有了解了?”
“算不上了解,只是通过一些旁证,有所猜测罢了。”贾诩捻捻胡子,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对王羽最满意的就是这一点,不胡乱猜疑的同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这才是做大事的气度。为人君者,太宽和不行,猜忌太多同样不行,王羽这种脾气刚好。
这也是他为什么越来越融入现在这个身份的原因,仔细想想,王羽的眼光和前途都不错,至少比董卓更有前途,人都在这里了,何必还哭着喊着要走,换东家呢?那样多麻烦。
“当时大军正由颍川前往鲁阳,收到了将军您大闹河东,曹孟德出兵西进的消息,嗯,还有袁渤海在河内也动作频频……于是,公路将军就急了,闹着要挥师北上,他的脾气你也知道,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啊,没奈何,诩只能……”
王羽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袁术那么沉得住气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确实好险。
“诩受董卓征辟的时间不长,一共就几个月,徐公卿原属皇甫义真麾下,别说诩,就算西凉军中宿将,对其也没多少了解。不过。董卓和李儒对其都非常重视,皇甫义真奉旨入京后。董卓当即就将徐荣提拔为中郎将,与董承一道,统领除并州军之外的所有非嫡系人马。”
“董卓很看重名士,对武人的态度只是一般,李文优眼光谋略都非常人可比,他们如此看重,又有所忌惮的人,自然不同凡响。前次在梁县。徐荣的战绩就颇为不凡,这次董卓既然敢放手让他迎战曹孟德,想必也是有所依仗……”
贾诩摸着下巴,呵呵笑道:“若当时将军在军中,进兵倒是不妨事,可是,以公路将军的本事。亦或孙将军的强横,北上对我军只是有损无益,诩自然要设法劝阻。这些旁证只是为了增强说服力用的,谁想一不小心就说中了。唉,真是天不从人愿啊。”
王羽问道:“既有嫌隙,依先生之见。施反间能否成功?”
能跟徐荣这样的人正面对决,固然让人很激动,不过,这个对手实在太强,若有更简单的办法。王羽也不吝于用用,总比正面对上了才发现打不过。最后落得一败涂地强。
“本来是能成的。”
贾诩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将军不大闹洛阳的话,徐荣现在恐怕已经投闲置散了,现在么,只要将军依然在附近转悠,董卓就不会解除徐荣的兵权,将军想尽收全功,顺便完成对诩的承诺,恐怕只能正面战上一场了。”
王羽惊讶道:“你又猜到了?”
“侥幸,侥幸。”胖子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对贾诩的谋略,王羽已经习惯了,稍一惊异,就将注意力转了回来,他皱着眉头低语道:“这徐荣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肯死心塌地的为董卓卖命?要是有这方面的情报,是不是能试着把他招揽过来?可惜,皇甫将军不肯跟我一起走,否则……”
“这次将军连外势都不借了,一进城就跟孙将军翻了脸,诩还以为将军早已成竹在胸了呢,谁想又是……咳咳,”贾诩提醒道:“将军莫要忘了,皇甫将军虽然没来,但胡令君来了啊,何不去问他?”
“也对。”王羽拍拍脑袋,将醉意又驱散了些。
他不跟孙坚联手的原因很多,黄忠只是个意外,联军这种东西,很靠不住。就算不考虑盟友抽后腿,也得考虑到统一指挥的问题。
曹操在成皋惨败,军略不如徐荣可能只是一方面,危急时刻,他手下的联军很可能也指挥不灵,就算有本事也施展不开,这才是最致命的。
兵,不是越多越就越强的,所以才有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说法,统率力有限的将领,统率的兵太多,反倒会成为致败的因素。
所以这一次,他没打算借势,实际上也无势可借,除了对白波军有一定影响力之外,南阳的兵马已经孤立无援了。
白波军其实也未必能指望得上,吕布去了河东,难保他不与白波军争地盘,双方争执一起,就互相牵制住了,哪里有余力帮自己的忙?
现在,也只有尽量收集对手的情报,寻找对方的弱点了。
“徐公卿么?义真的确提及过此人……”洛阳大乱那天,胡母班为了争夺南城主门平城门,曾进行过一场激战,最后虽然获胜,却受了伤,随军南下的路上,一直在养伤。
“皇甫将军怎么说?”
“徐公卿虽然是他的部下,但却另有传承,至于他为何死心塌地的为董贼效力,当时义真只是叹息,并没多解释,但显然跟他的信念有关。”
王羽奇道:“信念?”
为董卓卖命的人,是持有什么信念的?就西凉军那种军纪?
胡母班解释道:“他这次出京作战,李儒将城中兵马调了大半前往增援,同时也带了个口信,说只要徐荣打退关东诸侯,解除洛阳受到的威胁,就取消挟民迁都之议,若是徐荣有所反复,或者遭了败绩,那就……”
“绑票?”王羽有点明白了,然后又更糊涂了。
会被这种东西威胁到的人,莫非是和黄忠一样奉行仁义理念的?可是,看徐荣杀伐果断,用兵如神的架势,跟儒家半点关系都沾不上啊。
奇怪。太奇怪了。
“具体如何,某亦不知。不过……”
胡母班斟酌了一下词句,缓缓道:“依照义真的说法,鹏举你和徐公卿之间,是必有一战的!你不知他,他却知你,而且早在你声名乍起之时,他便已将你视成了死生大敌!他移师北上的初衷,本来就是要寻你的!”
“哈?”王羽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了。视自己为生死之敌?为啥?
求名?不可能,以此人的本事,若要成名,早就名满天下了,何必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求仁?也不对,自己又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啥追着自己不放?
嗯。是皇甫嵩的部下,难道是痛恨黄巾入骨,结果自己当了小天师……也不对,姑丈说的意思,自己很早就被盯上了,那个时候自己做了什么?
刺杀董卓?这明明就是好事才对啊……
王羽百思不得其解。胡母班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讨论了半天,也是不得其解,王羽只能带着一肚子问号离开了。
莫名其妙惹上一个敌人,而且还是这种超重量级的。这种感觉真是……无妄之灾啊。嗯,自己还不是最惨的。按照姑丈的说法,孟德兄这次也算是替自己挡灾了,那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呢。
大概是用脑过度,告辞胡母班出来后,王羽觉得酒劲又上来了,晃晃悠悠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走到后院了,蔡琰和貂蝉二女住在这里。
王羽犹豫了片刻,想着是去打个招呼好,还是无声无息的离开。
时间太晚了,若是只有貂蝉还好说,他闯对方的闺阁不是一两次了,早已驾轻就熟,对方也习惯了,冷丁不闯了,说不定还很是想念呢。
但蔡琰就比较棘手了,那姑娘总是清清淡淡的,很难猜到她心里想什么,万一被人会错了意,岂不是糟糕?
就在这时,园林深处,突然传出了一缕乐声!
是古筝的声音,不需要思考,王羽也知道乐师是谁,除了那个清淡的女子,谁又能弹出这般悠扬动听的曲调?带给自己这种熟悉的感觉?
星月之光披在身上,风过树丛,在黑暗中轻轻晃动着,王羽驻足聆听。
琴声响起没多久,一阵天籁般好听的歌声也响了起来,琴声如泣,歌声如述,将曲中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王羽的醉意越发的浓重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听貂蝉唱歌,可也不知是不熟悉其他的曲子,还是伴奏者不够好,又或其他原因,反正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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