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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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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思不得其解,孙策也不纠结,反手扯过身后披风,冷喝道:“也罢,任他千般算计,我只以力挡之,待取胜之后。再行计较,来人!”
“属下听令!”此刻虽是形势危急,不过有孙策这个主心骨在,而且还是在最外侧,直面敌军水师的桥上傲立,江东军倒还沉得住气,并未因恐慌而陷入混乱。听到孙策喝令,传令兵也是凛然上前。
“传令下去。这座桥上的人全体停步,准备作战,另外两座桥上的人加速通过浮桥,其他人暂停渡河……告诉义公,让他暂缓突进,先以求稳为上!”
“喏!”
“后军以休穆为主,玄德等人辅之。不求建功退敌,只需稳住阵脚即可!”
“……喏!”第二个传令兵愣了一下,这才应诺而去。
也不怪他惊讶,孙策给前后两军的命令都是求稳。而敌军的水师已经是个大麻烦了,水师之后还不知有多少后手,即便朱、韩二将都完美的执行了命令,恐怕也无法逆转局势吧?
总算他知道形势紧急,容不得耽搁,倒也未作纠缠。看看身后人挤人的样子,知道挤不过去,干脆脱掉衣甲,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仗着水性好,想顺着浮桥游到南岸去。
他这边才一下水,只听得上方孙策突然一声大吼:“起索!”
这传令兵吃惊不小,身体一僵,直接吞了一口河水下肚,回过神时,嘴里全是苦涩味道。不过他顾不及这些,因为就在他身边十几步远的地方,河水突然毫无征兆的翻涌起来,那样子,像极了志怪传说中,某种水中怪兽现身的景象。
再下一刻,他终于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心中顿时一阵狂喜。
正从水中浮起的是一条粗大的铁链!这铁链足有儿臂粗细,黑沉沉的,在混浊的河水中若隐若现,难怪看起来像是怪兽。
水战中素有铁索横江的手段,既可用于防御,也可用于封锁包围。跳水这位虽然军职较低,却是个颇有见识的,很快便反应过来,知道战局再次发生了转折。
很显然,主公对敌军水师的突袭早有防备,所以提前做出了反制的手段,很隐蔽的藏了条铁索在河里。若是早把这条铁索亮出来,渡河的速度也许会更快些,但现在亮出来,就可以还敌军一个出其不意了。
当然,敌军有备而来,用的船只都不是普通的艨艟,而是经过改良,利于冲撞的舰船。看吃水程度,能推断出,船舱里还堆了重物,冲撞的力道会非常大,即便是儿臂粗的铁索,也未必挡得住接二连三的冲撞。
主公命令两岸的部队以稳为主,就是因为他要趁着敌军水师被铁索遮拦,速度放缓的空当,率领死士登船反攻!
只要能歼灭敌军水师并夺下部分船只,就算浮桥劝被撞断也不要紧。这才是主公的真正目的!
“弟兄们,准备随我夺船,决一死战!”滔滔水声中,再次传来孙策的怒吼。
“愿随主公死战!”看到铁索的出现,桥上的江东军也是士气暴涨,瞬间明白了孙策的用意,齐齐转身大吼,将武器对准了狂冲而来的敌船。
……
“这下糟了!”裴元绍脸上得意全消,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精心设计的这场突袭,眼看着就要被一道铁索挡住,就算拼着撞沉部分船只来摧毁铁索,也很难继续摧毁那三道浮桥了。
因为要救济南,所以回援的张辽军兵力不会太多,若是无法摧毁浮桥,就没办法对江东军造成重大打击,令其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样一来。岂不是枉费心思,甚至被敌人逆转吗?
“有什么好糟糕的?”甘宁双臂抱在胸前,斜靠在桅杆上,眯着眼笑道:“老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一惊一乍了。不就是条链子吗?你至于这么歇斯底里吗?看看,脸都白了。”
“唉,兴霸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取消老哥哥我?”裴元绍急得直跺脚:“船若被拦住,可就大事不妙了。不然,咱们先靠岸,好歹把那铁索给去了,为后续部队开路也好啊。”
说是这么说,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主意不靠谱。船队顺风顺水的冲下来,速度快逾奔马,唯恐冲击力不够。哪是说停就停得下来的?就算能顺利靠岸,江东军又岂会轻易放人过去解索?可他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用不着。”眼见船头距离铁索已不足百步,甘宁终于直起身来,眼睛还是微微眯着,但雄壮的身躯已是站得笔直,一股慑人的气势油然而生。
他摆摆手。向船头走去,走不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裴元绍问道:“对了,老裴,借你刀子用用。”
“……借刀干什么?”裴元绍完全不知道甘宁要干嘛,只觉对方举手投足间。有一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力量,于是稀里糊涂的将身后背着的大砍刀解下递过。
“嗯,不错,够分量。”甘宁接刀在手。掂了掂,挥动两下,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眼看着甘宁将大刀抗在肩膀上走向船头,裴元绍突然心念一动,失声道:“兴霸,难道你要……”
说话间,甘宁已经踏足船头,听到裴元绍发问,他头也不回,轻飘飘的抛出一句:“没错,我就是要斩了这条破链子!”
“……”听到这气势逼人的回答,裴元绍差点一屁股坐倒在甲板上,斩了那铁索?那是人类能做得到的事吗?那可是精铁打造的铁链,足有儿臂粗细,就算是铁匠用铁锤砸,也得砸上好半天吧?又岂是随便拿把刀就能斩得断的?
可他已经来不及再多说什么了,此刻船头离拦江铁索只有七丈许,是眨眼即至的距离,十多丈外浮桥上的情况已是清晰可见。
桥上的江东军已经完成进入了战斗状态,剑拔弩张,蓄势以待。
更让人心悸的是,屹立在万人中央的那个雄壮如山的身影。裴元绍没少听说过孙策的名声,知道对方在江东也有霸王之称,是当世群雄之中,少有的能被人拿来与自家主公相提并论的豪杰。
最可怕的还是那条粗若儿臂的铁索,裴元绍看得头皮发麻,不敢想象甘宁失手后,船只撞上铁索的可怕后果。
只有甘宁冷静如常,似乎一点都想不到会有失手的可能性。
五丈、四丈、三丈……
甘宁衣甲被河风拂动,猎猎作响。
立在对面桥头的孙策似乎也意识到了甘宁的目的,双目精光闪闪,有了几分凝重之意。
他不太相信有人能一刀断索,青州虽是猛将如云,但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却都不在高唐。
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让他悚然而惊,心念电转间,孙策抬手抓向背后雕弓,口中高呼:“放箭!拦住他……”
五步!
甘宁狂喝一声,冲天而起,朝铁索扑去。
这出人意表的一招,连被激起死战之心的江东军都被震慑,人人瞪目静观,几乎忘了孙策下达的命令。
孙策的手刚摸到弓身,甘宁已经跃过最后五步的距离,肩上的大砍刀陡然跃起,化作厉芒,往下方铁索狂劈而下。
“当!”
在千万人的注视下,霹雳般的刀芒像一道闪电般打在铁索上。
粗如儿臂的铁索似乎全不受刀劈影响的当儿,倏地中分断开,堕入浊浪中去。
裴元绍狂喝道:“杀啊!”
“杀!”青州水师士气大振,奋勇向前。
疾若奔马的冲舰冲过刚才铁索拦江处,往浮桥冲去。
“杀!”孙策将手中的弯弓直接当武器扔向甘宁,然后腾身而起,如同一只愤怒的大鹏鸟扑向敌船。
第九六九章孙策兵败
“砰!”
“砰!”
“砰!”
撞击声如重锤般砸在所有人的心头,连两岸震天的喊杀声都为之一滞。在接踵而至的狂猛撞击下,最上游那座刚造好不久的浮桥先是往另一个方向拉伸,但终究还是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撞击,连不堪重负的呻吟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崩塌。
桥上的士兵们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的落入了滚滚浊浪之中,局面混乱之极。
被前面几艘船挡住去路,第二梯队的冲舰速度稍微减缓,但前进的势头却无可阻挡,像是缓缓倒塌的般大厦一般,互相挤压着,向第二道浮桥压去。
无法避免的灾难面前,没有人还能保持镇静。第二座浮桥上,还没来得及通过浮桥,又没来得及退回南岸的江东军惊骇欲绝,他们互相推操着,惨呼着,试图避免死亡的命运,但黑压压的船只依旧顺着水流,徐徐地向他们撞过来。
前方的士兵努力向后退,后方的士兵却来不及为他们让开足够的空间,无数人在浮桥被撞到之前己经落水,眼睁睁的看着庞大的船身向自己碾压过来,却无处可逃。
这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岸上的人却感觉如千百载岁月流过一样漫长。
第二道浮桥崩塌了,却依然无法阻挡敌船的来势。黄河的水流实在太过湍急,就算是块木板,放在水面冲下来,也拥有可以致人死地的冲击力,又何况是蓄意冲过来撞人的战舰?
已经挤成一团的船队,无可阻挡的冲向了第三道浮桥……
在非人力所能抗衡的灾难之中,也有人不肯认命,在船桥相撞前的那一刹那,几十道身影凌空跃起,如同展翅的大鹏。直往甲板上扑去。
为首者正是孙策!
鲜红的披风仿佛展开的双翅,在风中猎猎飘舞,战戟上的牙刃像极了尖牙利喙,如同凌空扑击猎物的苍蝇,孙策将所有的怒气汇聚在了这一扑当中,目标正是刚落回甲板,脚步尚有些趔趄的甘宁。
这一刻。孙策针对甘宁的杀意,尚在王羽之上。
云梦泽布疑阵,牛渚口水战,再加上今天这一次……对方成名以来立下的功劳,倒有一大半是踩在江东军身上完成的。
铁索没能完成阻敌的作用,登舟夺船的计划就落空了一大半。跳船倒是不难,难的是往急速撞过来的船上跳。
用不着回头去看孙策也知道,能成功登船的只有最精锐的百来人,虽然船只装载量有限,在船上的水兵不会很多,但兵力相差还是太悬殊了些。
从更实际的角度来说,若是不能尽快解决甘宁。孙策自己可能都得不到发挥的机会。
打从心里讲,他是不愿意承认的,但事实证明,甘宁的武艺不比他差,水战的适应性同样了得,若想分出高下,非得大战个三五百合不可。此时战局紧急,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他哪有闲工夫和甘宁单挑?
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对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当口,一轮狂攻将其斩杀!
“兴霸当心!”裴元绍眼睁睁的看着孙策凌空扑来,只觉狂风扑面,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根本没办法伸出援手,只能大呼示警。
“来得正好。省得去寻你了!”猛抬头时,战戟带起的劲风如利刃般割在脸上,隐隐作痛,甘宁却不惊反喜。大喝一声,举刀反撩,合身猛扑。
“当!”
两大猛人全力对撞发出的金铁碰撞之音有若雷鸣一般,连战舰与浮桥的碰撞声都被压下。
孙策凌空一个翻滚,险些落在甲板之外,落地时脚步尚有些踉跄,显然被反震之力震得不轻。甘宁仓促应战,伤得更重,嘴角鲜血直流,连手中那柄大砍刀都断成了两截。
两人都不在意,一心只是盯着对方,眼中狂热的战意如有烈火焚烧。
孙策将手中战戟斜斜举起,遥指甘宁;甘宁在嘴角抹了一把,从背后取下两柄短戟,在胸前互敲,发出一声脆响,接着,他满不在乎的一笑,道:“再来!”
“哼!”孙策怒哼一声,气势瞬间提升到极致,人随戟走,戟化游龙,闪电般前移,带着漫天杀气,往甘宁卷去。
甘宁毫不示弱,双戟一扬便迎了上去。
“当!当!当……”金铁交击声骤响不绝,两人的身形竟是已经难以分辨了,能看到的唯有戟刃所带起片片寒光。
两人武艺都属当世至强,一时间竟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孙策这边还好,船上有地形限制,很难展开围攻,他和随他登船的百余死士一时间还能维持,但北岸的局势却已经彻底反转。
刚刚被打得节节后退的青州民兵突然来了勇气,呐喊着向江东军发动了反击。
远方的树林里,土丘后,数以千万计的伏兵和援兵冒出头来,他们竖起如林的长矛,将羽箭不要钱似的抛入空中,然后如冰雹般落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军阵如同巨浪,眼看着就要将过了河的江东军吞没。
之前的战斗中,陈到是留了余力的。一方面是为了诱敌,更重要的是,防御作战本来就不能一上来就全力以赴,必须留下预备队,以防意外的发生。
现在浮桥已断,潜渡回援的海军已经控制了水路,正是发动全面反击的最佳时机,自然没有必要再做保留,尽快消灭北岸残敌,震慑南岸敌军才是王道。
退路被断的江东军本就心神不宁,对青州军的反扑也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战线一下被打退了十多步。滩头的阵地本来就不宽敞,挤的人又多,这一退顿时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挤成一团的江东军变成了活靶子,在青州军发动的饱和式覆盖射击下伤亡惨重。
首先渡河的部队最重视的是速度,武装程度有限,少量重甲部队都在阵前与敌军厮杀,后面的都是轻甲兵。
青州的弓箭手以民兵为主,箭术和配合都只是差强人意,不过这种时候本来也用不着什么神箭手。只要有能力把弓拉开,将羽箭抛出去就足够了。
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每一次升起、落下,都会在河滩上激起片片血雾。
河水再赤!
惨烈的景象令得太阳都不忍多看,扯过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脸,不想发出更多的热量。激起更多的杀戮。
然而,战争这种事,只要开始了,就不会因为任何存在的意志而转移,能终结它的,唯有胜负!
南岸。朱桓已经顾不上为主公和袍泽们担心了,敌将张辽已经杀到了面前。
张辽手持一根丈八长矛,直击江东军阵,在他身后,是数百矛戈手和千余名刀盾手组成的一个锋矢阵,他们甩开了身后的大部队,快速向前突进。
这是标准的攻击阵列。张辽就是要以猛攻来阻止朱桓,不让他采取任何能对北岸和大河上的友军造成影响的行动。
第一波攻势只要能坚持半柱香时间就可以了,源源杀过来的青州将士们则可以从容地摆出第二,第三道军阵。只要攻势一直持续下去,等到北岸和河面上的战斗分出胜负,南岸的江东军就唯有败亡一途。
随他回援的这支兵马并不多,只有五千余众,却都是争战多年的羽林军老兵。战斗经验和格斗能力皆非普通军队能比。配备的衣甲和兵器也是极其精良。
片刻之间,张辽已经接连刺倒四名敌将。这样的杀戮效率,很能吸引仇恨,一名山越族的头领策马冲过来,手中一柄铁蒺藜骨朵挥舞得有如风车般,看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直接把张辽撞飞似的。
张辽不慌不忙。抢在二人接近的瞬间,突然蹲身,矛尖向前,矛尾及地。那名山越武将收势不及,重重地撞上了矛尖。
“噗!”战马连惨嘶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惨死,长矛也折成了两段,紧接着,骑手被巨大的惯性甩飞空中,破口袋般落到张辽脚下。
没等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山越武将从地上爬起,张辽已经扯出了腰刀,一刀枭首,将头发往手中一挽,高高举起。
“为国羽翼……”携斩将之威,张辽仰天长啸。
“如林之盛!”将士们齐声响应,大踏步上前,再向敌阵深处突进数步。
“奉天讨逆……”
“所向披靡!”
张辽将敌将人头当作暗器丢出,脚尖同时一勾,居然将四十余斤重的铁蒺藜骨朵踢起得飞起。随即单手一抄,抄住了锤柄,就这么一手持刀,一手抡着铁蒺藜骨朵,连砍带砸着再次踏入敌阵。
几名江东军悍卒试图围攻他,却被张辽身后的亲兵奋勇截下,十余杆长矛一通猛戳,尽数变成了血葫芦。数息过后,锥型阵列又深入江东军阵中三十余步,横行也挤出了一个十余丈宽的大口子。
兵强将勇,本就不是能轻易阻挡得下的,何况是三面遇袭的江东军。锥形阵正面的江东军纷纷退避,部分士卒在刘备带领下试图迂回包抄,绕到敌军身后去。结果发现东来的这支部队拉成了长列,不断有人赶到战场,然后自动补充到锥形阵后,让他无从下手。
“主公,怎么办?”廖化虽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战斗,但他也看出形势非常不妙了。南岸的部队别说迅速取胜了,能不能顶住敌军的猛攻都还是两说,他一下就慌了神,看向刘备,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指点出一条明路来。
刘备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便是白起再世,孙武复生也无法反败为胜了……”
“您的意思是……”
“卧薪藏胆,未必没有卷土重来之日!”刘备再叹一声,转身而去。
廖化听得一头雾水,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家主公到底弄的什么玄机。直到简雍扯了他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元俭,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咦?宪和兄,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唉,还非得要我明说么?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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