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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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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田丰都不是普通的书生,对管仲当年的兴齐三策也是耳熟能详,当然知道经济战应该怎么进行,王羽、糜竺已经把局布好了,不加以利用不是浪费了吗?两人不约而同的上书王羽,请他下令。以盐为武器,对曹操的领地进行经济制裁,主要就是提高盐的出境价格。

王羽对经济战自然不陌生,当即大手一挥,让贾诩放手施为。这种战争模式,首先会受苦的当然是百姓,但贾诩可不是普通人。一度被称为毒士的他,全然没有这种顾忌,命令流水般发出,对洛阳等曹操辖地的经济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曹操当时还真没顾得上找青州的麻烦,或者防备青州进犯,而是全力推动长安攻略,并合纵连横的与孙策、袁术一起攻略荆州,冷不防被贾诩这一招窝心脚直接踹在心口上,当时就两眼发黑了。

曹操治政的本事不差,虽然没有青州的动作大。但在洛阳、颍川、陈留等地,他也都在屯田,算是青州之外最安定的地方,社会秩序甚至还胜过了江东一筹。

孙策打仗厉害,治政能力却很普通。再加上江东这几年也是战事不断。他前面率领大军攻略荆州,打得黄祖屁滚尿流,威风八面,可身后刘繇、许贡、严白虎的余党兴风作浪不说,各地还有山越时不时的跑出来袭扰,相当混乱。

结果青州的经济战一拉开战幕,曹操辖下各地顿时不安生了。这和后世的国家严格控制粮食价格一样,猪肉的价格可以涨,大不了大家都吃素,但粮食的价格要是和猪肉的价格同比例上涨,那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盐,和粮食的重要性是很近似的。

曹操的屯田户不是青州那种独立的,而是和农奴差不多,依附于军队的存在,他们生产出的粮食要全部上交,换取的是生活的基本供应。

盐一涨价,曹军的采买量自然下降,很多负责采买的人都是靠职位捞取的油水活的滋润呢,盐价突然涨了两三倍,他们要是再足量购买,还不得倾家荡产啊?

实际上,很多负责采购的官吏在发现盐价暴涨之后,都是停止了采买,到处去打听涨价的原因,并试图寻找新的供应渠道。至于屯田农庄的供应,反正只是些农奴而已,先凑合着呗,以前多少还有些存货,省着点用还能坚持些时日。

其他供应渠道,当然是找不到的,不然咋叫垄断呢?

渠道当然不是完全没有,江东也是沿海地带,虽没有大规模的盐场,但海边靠煮盐为生的人却很多,只是价格稍高而已。不过江东的盐行销于外,靠的主要是长江水路,孙策和黄祖在长江上打得热火朝天,水道近乎断绝,连荆州都在买青州的盐吃,何况曹操?

就算江东的盐能运到荆州,在三家分荆的策略逐渐浮出水面之时,察觉到曹操不怀好意的刘表也不会痛痛快快的让江东盐过境。

这一耽误,就是一个多月,原来的存货迅速消耗殆尽,曹操忙于军务,采购官员又没及时上报,等到曹操终于察觉的时候,农庄已经开始出现动乱的苗头了。

曹操当时的心情,王羽不得而知,但吓出一身冷汗,心肝乱颤肯定是不可避免的。在乱世之中,屯田的农庄就是大军粮饷的保障,一旦出现变故,曹操就算收拢到再多的兵马,也逃不过全盘崩溃的命运。

也就是曹操决断的快,直接把那些欺上瞒下的采购官员抓起来,宣布罪状,当众典刑,这才安抚住了没有盐吃的屯田户。

杀盐官只能延缓危机,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等到曹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他一直觉得不擅长搞阴谋的王羽出手了,这一出手就直接命中了他的要害。

他恨得如何牙痒痒。切齿怒骂什么的,王羽同样不得而知,但花费近三倍的价格买盐,即便没办法让曹操伤筋动骨,也算是给他大大放了一次血了。

这场经济战。甚至迫使曹操改变了战略部署。

本来曹操的布置是全力西进,在夏侯渊惨败于三户亭之后,他改变部署,在西线虚张声势,主力陈兵南阳,时刻准备着。配合孙策的攻势,南下攻取襄阳。结果因为盐价危机,他不得不从南阳抽调兵力,北上河东去攻打运城。

运城就是当年王羽带着白波军攻打卫家坞堡的那块地方,卫家坞堡后面紧挨着一片盐水湖,是司隶州。乃至中原最大的产盐地。

曹操同时图谋关中和荆州,还要在陈留一带陈兵防备吕布,兵力已经相当局促了,河东这地方打不打其实无所谓,反正搞定董卓之后,这里基本上就是传檄而定的。

但被青州这边的经济战逼得没办法,曹操只能暂缓南下。对荆州改为了以暗中拉拢为主的策略。

没办法,董卓的兵力也大幅回收了,不过在河东依然留有胡轸的一支兵马,守的也正是盐池这一块盐就是钱,董胖子也不笨。胡轸肯定是死守不出的,曹操想去争夺,就只能硬碰硬,三路分兵,处处开战还有个好?他只能暂时放弃攻打襄阳。

从这层意义上来说,王羽对曹操是做了有效牵制的。只不过在整个过程中,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参与者都觉得自己的参与程度有限,不肯居功。

王羽只是随便提了一嘴,后来就没过问过;糜竺认为自己是遵令行事。干得又是本行,小有成果,也是主公的识人之明,用人得当的结果;贾诩同样认为自己只是顺水推舟,顶多就是提醒了主公一声罢了,这要再居功,那也太过分了些。

结果这功劳就成了一笔糊涂账,谁也不肯当众提出。曹操也就是没有这么高级的密探,可以刺探到王羽等青州高层的态度,不然他肯定一口老血喷出老远,大呼既生羽,何生操。

把老子折腾的焦头烂额,结果还不是你们认真来搞我,只是一不小心就把老子给暗算了?当真是不把豆包当干粮哇!

得了盐池,甚至得了关中,都无助于缓解洛阳的盐荒,盐池毕竟只是个咸水湖,而不是海,出产有限,在黄巾之乱前,连供应河东全境都有些勉强,更别说供应整个司隶州了。

何况,现在又有几十万西凉军加了进来,盐荒只会扩大,而非相反。

在王羽想来,除非曹操找到了新的盐供应,否则在全面开战之前,他应该不会再和自己玩什么小动作才对,他就不怕自己再涨价,甚至像貂蝉提议的那样,全面封锁吗?

这么一想,放出流言的倒未必是曹操了。青州内部稳定得很,流言的伤害有限,曹孟德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搞这种得不偿失的计谋呢?

“全面封锁就不必了。”

沉吟片刻,王羽摆摆手:“以现有的条件,完全杜绝盐出境太难,利润高到一定程度,有的是人会铤而走险。别的不说,广陵一带咱们就没办法全部控制,通过淮南军的领地,江东、广陵的盐还是可以运到颍川的,中途辗转耗费不小,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会有人趋之若鹜。与其全面封锁,还不如估算一下,看看涨价余地有多大。”

“知道了。”貂蝉这一问只为确认,听了解释,并没有太多想法,应了一声,继续奋笔疾书起来。但若是糜竺在这里,肯定会击节赞叹,大生知己之感。

全面封锁那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涨价则是青州得利,曹操不断失血,这里面的门道必须得搞清楚才行。

“如果不是曹操,又会是谁?”王羽同样没有自得的心思,他低下头,视线在桌案上的舆图上逡巡着,如果放出流言的不是曹操,那就有点麻烦了。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有人暗中窥伺在旁才是最危险的。

他的视线游移不定,直到看到了某一处时,终于停下,眉头渐渐皱紧起来。

“难道是他?”

第八五一章乐在其中

中秋正式成为传统节日,是在唐宋时代,但中秋这个词,和八月十五祭月的传统,却是早在春秋时期便有了的,礼记中便有月令这一篇,专说仲秋之月。

其实,农作物和各种果品陆续成熟,人们本就会为了庆祝丰收,表达喜悦的心情,在收获劳动成果之后,举行各种庆典。即便没有空中那皎皎的孤月轮,做为秋天正中央的这一天,也有值得庆祝的理由。

从前年景好的时候,每到中秋前后,家家户户也都会正正经经的忙碌准备,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欢庆金秋。

初平五年,开元二年的这个秋天,不但席卷天下的战乱有平息的迹象,气候也可说是风调雨顺,在大河南北,两淮江东,处处都能见到丰收的景象。

恍惚间,很多人都忘记了自己正身处人吃人的乱世之中,怀疑这些年的经历是不是南柯一梦,如今已经到了梦醒时分。

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即便天公作美,哪里都没有大规模天灾,可能否看到丰收景象,依然是分地方的。河北不用说,如今的青州新政之中,屯田垦荒已经变得不太起眼了,可这项政策却是新政的根本,上马的最早,持续的时间也是最长。

青州收拢的难民经历过苦楚,知道珍惜,爆发出了极高的劳动热情,又有国渊等屯田官吏不遗余力的组织调度,修整了无数荒废的水渠,重新筑起了年久失修的堤坝,就算遇到灾年,也不至于大规模减产,何况是这样的好年景?

再加上青州表面上税负很重。减税措施却让人应接不暇,打下来的粮食倒有一大半可以自己留用,辛劳没有白费,人们自然欢欣鼓舞,喜不自胜。

江淮一带。东面是徐州地界,政策和青州本土是一样的,中间则是王羽设立的中立区睢安郡。

虽然王羽和袁术商定的是两边都不插手,让睢安做为自由经贸区而存在,但睢安太守王朗是从会稽逃亡而来,知道机会是谁给的。也知道珍惜,在睢安奉行的是无为而治的准则:下面的具体事务一律交给青州派过来的僚佐施为,自己只管会客看书,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这样一来,睢安的风貌自然也是向青州靠拢的,特别是开元二年这一年。国渊亲自出面,说服了睢安各地豪强,根据各家产业的大小拿出部分土地,建立屯田农庄,然后直接套用青州现行的那一套,组织流民屯田生产。

因为组织工作是在睢安郡设立不久便开始进行的,所以或多或少的对周边有些辐射。一些有意主动亲近青州的淮南豪强也是照猫画虎的效仿。本意是讨好王羽,做为晋身之阶,结果一不小心竟然迎来了一场空前的大丰收,一个个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豪强们在私下里议论说,这可能就是所谓天命所归了,不然这几年的年景都那么差,怎么就赶着开元二年有这般风调雨顺呢?

至于江东,后世的鱼米之乡虽然还没得到彻底的开发,但先天条件摆在那里这时代的田地好不好,关键就看附近有没有水源。江南水网纵横,即便没有水利建设,也到处都是水田,只要没有天灾,丰收几乎是必然。

孙策对内政并不如何擅长。周瑜却是文武双全,无论在谋略还是政略上,都是一把好手。有他在后面组织调度,安定地方,孙策在前线征战也是放心得很。

赶上好年景,收成却不怎样的地方当然也有,颍川、陈留一带还好,毕竟有从前的底子,曹操的屯田组织的也不错,但关中和荆州却是相当凄凉。

原因无他,这俩地方都在打仗。

从元年春天一直打到二年的秋天,参战的各方势力都拼命的抽调民间的人力物力,相对强壮的男丁拿来补充兵源,弱一点的男丁和壮妇抓来做民夫修建工事,运送粮草。没人耕种了,土地就那么荒芜着,再好的年景也是白扯啊。

曹操平定关中是在四月里,农耕时节已经错过,趁着夏天补种一些糜子、荞麦之类产量低但收获周期短的急粮,还多少有些进项。荆州可就惨了,三面受敌,处处烽烟,除了南郡、武陵和零陵之外,其他地方压根就没法指望。

孙策久攻江夏,因为地形的限制,没办法完全展开兵力,急切间难以尽收全功。有见于此,他分出一支偏师,由周泰、蒋钦等大将辅佐,任命弟弟孙权为将,大举攻入荆南,将长沙、桂阳两郡卷入了战火之中。

荆南四郡也是开发不充分的地方,但危急关头,有点进补总是好的,刘表甚至盘算着,万一守不住南郡,是不是可以跑去南四郡安身呢,结果被孙策来了这么一招分兵南下,刘表的心也凉了。

这可是物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不可谓不重。

王羽恰巧是赶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回到了高唐,刘表的凄凉他当然不会在意,一年征战在外,总算到了家,又赶在这么个至少对他来说相当特别的日子里,一时间也是感触万千。

下属的诸位文臣武将自然是要来道贺祝捷的,家中的父母亲、妻子们和未婚妻们也是早就望穿了秋水,喧嚣热闹自不必提,众人济济一堂,倒也很有一股庆祝节日的气氛。

按说主公久别重逢,识相的人就不应该来滋扰,总得让主公消消停停的与家人寒暄一番,然后再议公事。但没办法,众人手上都积压了无数紧急事务,等着王羽处理或拍板,一个个都是还没顾上寒暄几句,便吵嚷起来。

“主公,这秋粮收购一事已是刻不容缓第,您要先拿个章程出第来,臣方能照章办事啊。”国渊最是急不可耐,连寒暄都没顾得上,从后面一把推开正拱手作揖的糜竺兄弟。直愣愣的闯了上来。

“子尼,斯文,斯文呀。”糜竺忙着整理衣冠,只是跺脚嗟叹,糜芳却已经大声抱怨起来:“我说国令君。你慌什么啊,秋粮收购的规矩不是早就定好了吗?定价收购,不赊不欠,你照做不就是了,犯得着差点推我一个跟头吗?”

青州的官制基本上是全盘照搬汉朝的,但具体名称和职责都有出入。国渊主要负责的是农耕。在朝中,承担这项责任的应该是九卿之一的大司农。

不过大司农的官署其实相当于汉朝的中央政府财政部,凡国家财政开支,军国的用度,诸如田租,口赋。盐铁专卖,均输漕运,货币管理等都由大司农管理。

在对经济极为重视的青州,肯定不能照搬,而是要细分。所以,国渊、糜竺、王修等人的官职都是在大司农之下的,国渊为籍田令兼治粟都尉。王修为都内令兼都内令,糜竺则是盐市令兼均输令。

这也就是因为他们几个的官职定的比较早,王羽没做太多修改,其实外间早就将他们视为青州的九卿辅臣了,也算是无名而有实。

“对不住二位了,”国渊拱拱手,认错态度倒是还不错,但从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糜竺兄弟身上,他转向王羽。举起一只手,张开手掌比了比,高声说道:“主公须知,今年可是大丰收了啊,各地的收成足足比往年多出了五成上下!”

“这样的大丰收。已经多年未有过了,通常来说,粮价至少会跌个三四成,更多也不是没可能,而主公要求的统一收购,可是在去年的均价上再加两成……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即便是对内政一无所知的武将们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若是换在从前,国渊当然不会有这种烦恼,汉朝通常的模式是直接收粮,而青州新政的作法以钱币缴税,然后对农民手中的粮食统一收购。

这样的丰收年里,以青州轻徭薄税的做法,百姓卖粮的热情肯定高涨,如果仍以新模式进行收购,就算是税收可以返还一部分,对财政的压力同样非同小可。

王羽还没说话,糜竺却沉吟道:“这未尝不是好事,反正百姓手中有了钱,总也是要花的,钱越多,商品市场就越繁荣啊。由于主公下令,提高了工匠们的待遇,各地工坊劳动热情高涨,军队的订单都做完了,正打算往民用领域发展发展呢。”

话音未落,一边王修已经嚷嚷起来了:“子仲啊,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知道,中原百姓有储蓄的坏习惯,钱发出去了,被他们积攒起来,幕府这边就得多铸钱……主公常说货币滥发的危险是其一,那钱币可都是真金白银铸造出来的,你叫我去哪儿给你找那些多余的金银出来?”

糜竺不肯示弱,嘟囔道:“不是有倭岛的金山银矿么,还有这两年外面的五铢钱也流入不少,融了重铸还不简单……”

“真是不当家,就不知道油盐贵呐!”王修气恼道:“开采金山银矿难道不需要人手吗?海贸方才兴起,有几个愿意撇家舍业,远渡重洋的?当地土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当地那些土人连说话都得现教,训练他们开矿,比训练猴子做工又能容易多少?”

“二位,二位,你们先别吵,先让主公给我个答复再说……”国渊在一边弱弱说道。

糜竺、王修齐齐转头,异口同声的断喝道:“闭嘴!”

国渊:“……”

几大内政重臣吵得热火朝天,各司的幕僚们自然要上前帮衬,在一边也是吵做了一团。武将们不理内务,听得也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云,搞不懂丰收了还有什么好吵的,魏延比较机灵,拿眼去看王羽脸色,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扯扯正咧着嘴看热闹的太史慈。

“子义兄,你看主公的神情,怎么这么怪异呢?”

太史慈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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