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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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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边有十万骑,只要前赴后继的冲,不管是铁骑还是刀阵,总是能冲破的。可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自己这样的人物,又岂能死在这种地方?

强劲的求生欲望,使得素利发挥出了超常的实力,再加上和铁骑的交锋后,胡骑的速度因为绕行等因素下降了不少,居然让他左一绕、右一避的,从骑兵大潮中钻出好远,眼见着就到了阵列的边缘。

“长生天保佑!”素利大喜过望,单手按在胸前,心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种必死的局面都让自己给逃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以难得倒自己吗?

当然,除了最后几个亲卫之外,随他冲阵的部众恐怕要伤亡殆尽了。但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自己能跑出来就不错了,还哪里管得了许多?素利被称为兔子,也是狡兔三窟,这次会盟,他没拿出全部的实力,在老巢还藏了不少精锐。

现在他也看明白了,汉军不是立足未稳,而是根本用不着密集列阵,这样的刀阵想施展开,本来就需要很大的空间,反是密集列阵会让刀斧根本挥舞不起来。

好在汉军人数有限,看这架势,双方说不定会拼得两败俱伤,如果那样,自己岂不是……

正想到得意处,身后的亲卫突然大叫起来:“大人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素利一愣,他一直盯着骑兵冲锋的反方向,明明没看到撞过来的战马啊……

身体另一侧传来的呼啸的风声解释了一切,素利茫然回头,一抹亮色充斥了整个世界,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汉军的刀阵,居然是一边狂砍狠杀,一边在持续前进的……

第七五六章困兽犹斗

“素利这个混账!”魁头气得直跳脚。

王羽的真实用意,魁头还无法全部看破,但他也隐约有些明白了,汉军的确长途奔袭而来,但他们绝对不是立足未稳,而是有意为之。

冲在最前面的铁骑,不是为了击破自己的军阵,而是为了逼迫骑兵降低速度,为此,王羽派出了太史慈、魏延两员大将,专攻中军和两翼的结合部,使得主力大军无法按照计划转向。骑兵的速度降下来之后,汉军真正的杀招战马剑阵便正式登场了。

魁头不知道王羽后面还有什么后手,单是目前所见,就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

对方的策略一点都不复杂,只要有基本的军事常识,就能看明白,可看得懂不代表能对付得了,魁头现在完全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素利弃军而逃不成,反被汉军斩杀的事情。魁头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气得浑身战栗,急得五内俱焚。

他一把将许攸扯住,不由分说就是一通猛摇,直摇得天旋地转,耳晕目眩这才停下:“子远先生,子远先生,你不是说汉军列不成阵势,就没什么可怕的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怎么回事呀!快,你快点想点办法,这样下去,咱们的大军就全完了,全完了啊!”

许攸强忍着不适感,心里翻来覆去把魁头一通大骂,这才回过神。哭丧着脸答道:“大单于,汉军只有弓弩和兵阵厉害。这话可不是许某说的,当日高唐大战的前后经过,许某可是原原本本讲给您听了……”

许攸当然委屈了,他的本事本来就不在军事上面,要是早知道鲜卑人比汉军差了这么多,他何必辛辛苦苦的跑到草原上去呢?原本他想着,就算胡人不行,刘虞总是有本领的。即便刘虞也不行,不是还有麴义吗?

他和麴义在袁绍手下就是同僚,虽然不喜欢对方,但素来也知道对方的本事。只要没人掣肘,那位也是上将之才,谁想到仗刚打没多久,鲜于辅那帮人先把刘虞给当做诱饵抛弃了。

刘虞死了倒不要紧。最令许攸郁闷的是,麴义居然因此起了死战殉主的心思,无视他连续多次相召,硬是在巨马水和王羽展开了决战。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对幽州大战中的许攸来说。这句话真是再恰当不过了。鲜卑、乌桓、杂胡,加在一起怕不有近三十万众,可他手下就是没有一名能将三十万兵的战力发挥出来的大将之才。

别说能统和三十万兵的大将了,他这边连个真正精通韬略,对军阵兵种有着深刻认知的武将都没有。

魁头这帮胡人倒是身经百战。不过他们的战争经验主要来自于鲜卑内战,和汉军作战都是避重就轻。偏偏在打败公孙瓒之后,还洋洋自得起来,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骞曼在飞狐道不肯老老实实的认栽撤退,偏要在马蹄梁和于禁决一死战,其实就是这种心态起了作用。

骞曼部的全军覆灭,多少起了点警醒作用,但效用并不长。许攸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胡人的性情实在很怪,明明对中原有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感,但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傲慢情绪。

许攸猜测,胡人这也是逼不得已。

如果不这样激励自己,鼓舞属下,他们哪里能顾得起勇气来寇边?结果激励激励着,就变成自己骗自己了,骞曼就是最典型的受害者。要不是受长辈的毒害太深,他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胡骑能正面击败数量相当的汉军呢?

一想到骞曼部的溃灭和自己费尽唇舌解释的高唐之战详情,落在魁头这帮人耳朵里,竟然得出了汉军只有兵阵、弓弩以及铁骑比较厉害的结论,许攸就有股以头抢地的冲动,并加倍的怀念起沮授和麴义来。

若是指挥这三十万大军的是沮授,以此人的统率、运筹能力,即便王羽和公孙瓒精诚团结,也能拼个平分秋色;麴义的大局观不如前者,可若是有他训练出来的精锐部队为中坚,就算是眼下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为难的。

可现在……许攸砸吧砸吧嘴,觉得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越来越浓,直至充斥了他所有的感官,难以化解。

“为今之计,也只能尽量发挥兵力优势了。”

“慕容,拓跋,你们怎么说?”许攸的回答完全无法令魁头满意,他又转向了族中的两位智者。

“怕也只能如此了,打到这份儿上,就算命令儿郎们撤退,也不是说撤就能撤得下来的。”拓跋力微皱着眉头答道:“汉军的势头很盛,强行撤退,恐怕得扔下几万性命在这里,还不如就这么拼下去,咱们毕竟人多……”

眼见魁头脸色越来越差,死盯着后阵猛看,拓跋力微突然有些心虚,他的部属都在后面打酱油呢,拼人数的话,他的人肯定最后才登场,无论是趁着两败俱伤捡便宜,还是见势不妙,及早开溜都很方便。

看魁头的眼神,说不定已经窥破了这一点,拓跋力微不敢多说,连忙话锋一转,祸水东引:“慕容兄,你觉得呢?”

慕容锋深深的看了拓跋力微一眼,眼神中若有深意,沉吟道:“我在想,若是汉军有充分的把握胜过咱们的十万大军,为何要在蓟县耽误那么长时间呢?”

“唔?”魁头眉毛猛抖两下,听出了点意思来,“为什么呢?慕容,你继续说!”

许攸也是心中一动,对胡人,他只是利用,打心底里是瞧不起的,不过也有例外,能令他另眼相看的人,唯有慕容锋。

拓跋力微、魁头这些有点小聪明。会暗地里使绊子,勾心斗角的家伙。肯定不会放在许攸的眼力。这种小阴谋,都是他孩提时代就玩剩的了,根本不够看。

慕容锋和其他人不同,他看问题的着眼点,总是会比其他人的角度高很多,正所谓高屋建瓴。比如当初许攸跟着刘虞的向导初入草原游说各部时,突破口就是从慕容部打开的,正是在慕容锋的帮助下。他的游说才这么顺利,用了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就促成了会盟。

在出塞之前,许攸对草原形势可谓两眼一抹黑,虽然有刘虞帮忙,但他预计着,没个一年半载的。恐怕很难让各部头领们消除隔阂,坐在一起议事,毕竟鲜卑的内乱已经持续了二十年,累积下来的仇恨和不信任,岂是短时间内能消除的?

给他介绍各部头领的性情、喜好,并加以引见。让他能针对性做出游说的帮手,就是慕容锋。许攸至今都不太确定,自己和慕容锋之间,到底谁才是主导者,到底谁利用了谁。

现在也是。拓跋力微附和自己,完全是出于事不关己。想看着中、东两部鲜卑和汉军两败俱伤的心态,而慕容锋却是一句话就说在了点子上。

“为了突袭?应该不可能,能在短短数年内,近乎从无到有的立下这么大的基业,成为中原群雄之首的人,不会这么天真,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我等的愚蠢上。相反,他很有可能就像想让咱们往这个方向思考,从而做出有利于他的选择。”

慕容锋这番话的意思转折了好几次,绕的魁头两眼发直,拓跋力微也是半懂不懂,眼带茫然,只有许攸听得心领神会。

他觉得,慕容锋说的,很可能就是真相!

“咱们的优势是什么?兵马众多?不,这不是主因,若只是这样,王羽只怕早就挥军北上,和咱们正面对决了。他在蓟县迟迟不肯行动,无非是顾忌蹋顿,怕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被蹋顿抄了老巢。”

慕容锋突然向魁头问道:“大单于请想想看,若是王羽采用的不是现在这种方式,而是按部就班的出兵北上,您会如何应对?”

“当然是……”

魁头下意识答道:“老法子。从西关开始,派出大量游骑骚扰,耽误其行程,试探其虚实。若是发现他果然很厉害,那就不和他正面冲突,让他进入居庸城也无妨。咱们只要给蹋顿送个信,然后想办法拖着汉军就可以了,轮番上阵,一触即退,等到他们没力气了,或者没断粮了,再……”

陡然间,他恍然大悟的瞪圆了眼睛:“慕容,你是说王羽最怕的不是打不过咱们,而是担心咱们用这招,疲敌扰敌,断他的粮道?”

慕容锋微微颔首,并不作答。

“长生天在上,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啊!”魁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追悔莫及:“上当了,这下可上了大当了,慕容,你怎地也不早些提醒我?早知如此,咱们何必和他们硬拼?”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此节……”慕容锋满脸苦笑:“仔细想想,就算提前发觉也没用,汉军来势汹汹,我军若要避其锋芒,就得退避三舍,公孙瓒自可趁机离开居庸城。另外,王羽拖到最后一刻才出现,也是有准备的,别忘了,羽林军已经到了代县,若是咱们用常规打法,搞不好没拖垮王羽,反倒被青州的三路兵马给合围了。”

“咝!”魁头等人齐齐吸了口冷气,哪想到敌人一招奔袭背后,竟然有如此深远的运筹?中原人,果然是很高深莫测的啊。

“那现在……”半晌,魁头回过神,故事重提的问道。

“正如子远先生和拓跋大人所说,唯有死拼到底,看看青州的军卒到底是不是铁打的了。”同样的答复,在慕容锋口中说出来,却有着一股成竹在胸的味道,给了魁头极大的信心。

“好,就这么办,拼了!”

第七五七章全线血战

拼了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真正落实下去,之前还需要做出很多调整。

魁头首先取消了之前变阵的命令,而是命令两翼脱离,就此将军阵分成三个部分,各自未战。中军不再回避正面的铁骑,而是全力以赴的进攻,哪怕只能消耗敌人的体力,形不成足够的杀伤,也要用潮水般的攻势,将敌人淹没。

与其三心二意的想着避强趋弱,助长素利那种动摇自家士气的败类出现,还不如狠下一条心,拼他个鱼死网破!

正如慕容锋所说,汉军行此策,也是逼不得已,只有用这种方式出现在战场上,才能令得自己措手不及,没办法继续和蹋顿呼应,完成分进合击的战略。

不管路上有什么安排和准备,汉军都是一日夜走了一百多里路,兼程赶到居庸城的,他们的体力不足,这就是汉军最大的弱点!

而汉军的兵种配置,在某种程度上也放大了这个弱点。

具装铁骑和斩马剑阵,对士兵、战马的力量要求都极高,现在的勇猛,并不代表他们能持之以恒战到最后。说不定,王羽打的主意,就是凭开头最凶猛的这三板斧,直接将自己吓走呢。

哼,自己偏偏不让他如愿!

魁头豁出去了,不再计算部落间的区别,不再考虑冲在最前面,死伤最惨重的是哪个部落,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拼掉这支汉军!

无论为了鲜卑族人的大业。还是未来的安全,都有必要这么做。

若不然,有这么个用兵有神鬼莫测之能,对草原人的习惯又非常了解,更兼麾下有一支当世无敌的强兵,对草原人深恶痛绝的中原诸侯在,将来鲜卑人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将来如何?醒醒吧!过得了今天,才有未来!

脱离主阵的两翼。也没闲着,魁头命令他们不须等待后援,立刻对汉军的两翼展开猛攻,同样不惜代价。

他也看出来了,汉军两翼布置了不少铁甲步卒,这些人走的不快,但却很牢固的扼守住了军阵两翼。使得中军的斩马剑阵可以专心对付当面之敌。

就算冲不破汉军两翼的防线,多少也能形成一部分牵制的效果,使得汉军阵列脱节,甚至出现漏洞,为主力大军营造战机。

最后,为了挽回先前失去的士气。激励全军的死战之心,魁头离开了观战的山头,举着自己的大纛,带着所有的亲卫,加入了攻击序列之中。

统帅亲临战阵。这是鼓舞士兵斗志的终极招数,只要统率大军的将领有魄力使出来。士气大振就是必然的结果。

后世唐太宗所向披靡的彪悍战绩,其实也就这么来的。李世民由于不是太子,所以比哥哥李建成更有光棍气质,更敢拼命,在刘渊兴兵之初的各条战线上,都有他活跃在第一线的身影。所以,他的麾下收拢了大批闻名遐迩的名将,立下无数煊赫的战功。

正是他甘冒矢石,亲临战阵的勇气,才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同感,给予了他丰厚的回报。

草原人对这方面更为注重,部落的首领是在观战,还是加入了冲锋队列之中,对士气的影响极其巨大。先前素利弃军而逃,却撞在汉军刀口上的举动,使得草原武士的士气大幅降低,在激战最酣的前阵,已经出现了混乱和逃兵等溃败的先兆。

可当号角吹响,魁头、慕容风、拓跋力微的大纛一前两后的冲下山坡,加入冲锋队列时,如惊雷炸响,十万胡骑爆发出了开战以来,最响亮的欢呼声。

“嗷嗷嗷……”

“长生天保佑大单于!”领军的百夫长们齐声呐喊。

“我们是苍狼的子孙,弯刀是我们的利爪,骏马是我们的翅膀……”草原武士们放声唱起了草原的战歌,歌声苍凉粗犷,曲调低沉而诡异,仿佛从远古的蛮荒时代流传至今的咒语。

确实像是咒语,歌声一起,胡骑顿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眼中不再有恐惧,也不再回避汉军的长槊大刀,像是赴死一般,扑向了面前的对手。

“战吧,战吧,长生天的宠儿,我们是天生的狩猎者,战胜的人可以享有一切!越过高山和河流,在废墟上竖起我们的战旗,将阳光照耀到的地方,都变成强者的牧场……”一边扑向对手,一边反复吟唱,仿佛这样就可以无视汉军锋利的槊刃和刀锋。

精神力量当然不能逆天的让人刀枪不入,但鲜卑大军的气势发生变化之后,他们表现出来的悍勇劲的确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铁骑的突击没了摧枯拉朽的强势,胡骑前赴后继的冲了上来,杀掉一个,还有一双,即便是犀利无比的车悬战法,也无法改变每个骑兵都要应付一窝蜂冲上来的敌人的现实。

就像是突然陷入了泥沼之中,在对蜂拥而上的敌人造成大量杀伤之后,铁骑的速度骤然减缓,伤亡也随之增加。敌我双方胶着在一处,再无法顾及阵型、队列,双方都红了眼,场面一片混乱。

“保持队形,向我靠拢!”张辽再次挥戟挑飞一名敌人,扭头向身边的弟兄大声呼喝。

用铁骑梳理敌阵,迫使敌骑绕行减速的策略虽好,但前提是,敌人须得不肯死战,会尽量回避铁骑的锋芒,才能达到战前的目的。

现在胡骑突然都发了疯,如果继续拘泥于原来的策略,就变成混战了。铁骑威力虽大,若要真正发挥威力,也得彼此依靠应援,落单的铁骑,战斗力其实不比普通骑兵高出太多,灵活性的降低。会削弱铁骑防御力上的优势。

敌人的数量太多,阵势也变得过于密集。必须尽快收缩阵型,化零为整,改为凿穿战术,才能继续为步兵开道。

收拢阵型已是不易,更让张辽头疼的,却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马皆如火炭般的身影。

吕绮玲又一次陷入了包围,这次倒不是她贪功冒进,她冲的只是稍稍靠前。问题是胡骑的变化太突然。又看出了她是主将,将她当成了重点攻击目标,一口气投入了近百骑兵挤过来,一下子就将吕绮玲和本队隔离开来。

张辽距离吕绮玲只有三十几步,但他就是无法冲破这短短的距离。

敌人太多了,短短三十步的距离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挡在他的马头前,让他空有上前救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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