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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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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左右亲卫敲响了战鼓,极北方吹来的烈烈长风之中,又混入了雷鸣之音。
“呜……”号角声长鸣,宣告着在多日的蛰伏之后,来自山海之间的蛟龙再次腾云而起。
在下一刻,豪壮的长歌声惊碎了夜的寂静,压倒了风声,响彻了幽燕大地的无垠旷野之间!
“长风起兮天苍苍,
天火焚兮野茫茫,
迎风火兮奋霜刃,
安乱世兮路漫长。”
马蹄声渐渐响亮起来,加入了慷慨放歌之中,为雄壮的战歌敲起了鼓点。
全城都被惊醒了,全城都震惊了!
久在边关之人,对金戈铁马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即便忽略嘹亮的战歌,只消从雷鸣般的马蹄声,和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中,就足以分辨出,这是大军起行的信号!
太史慈等人只比吕绮玲稍慢了一拍,先后派出了传令兵,自己也是披甲持兵,紧紧追在了那杆再熟悉不过的大纛之后。
传令兵开始时还准备用通常的方式传令,然而,没等到他们跑到地方,各军的将士就已经纷纷从营帐中跑出来了,所有人手中都紧握着兵器,口中高声应和。
不需要命令,旌旗所指处,就是兵锋所向!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训词,从军的第一天起,就由骠骑将军亲自说给了每一个人。
“长风起……
天火焚……
迎风火兮安乱世,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烽火燃不息!”
万人共一呼,压在城头的铅云仿佛都被震散了,整个夜空都在颤抖!
指挥?不需要!
组织?不需要!
顾虑,同样不需要!
战歌声将所有人的心都连在了一起,所有人都只有一个信念:只要依照曾经许下的诺言,追随着统帅,勇往直前!
向北,向北!
胡骑就在那里!
统帅的旌旗就指向那里!
第七四九章勇往直前
如果有人能从天空俯瞰下去,必会为眼中所见的情景所震撼。
最初只是一小团火光,即便在黑夜里,也不是特别显眼,因为其周围虽然不是很多,但还是有着很多摇曳的灯火,那团火光只是其中较大的一团罢了。
然而,很快,随着那团火光开始移动,城内一下子沸腾起来,一点点的火光亮起,然后快速移动,仿佛银河倒泄,卷起巨浪,漫天的繁星全都化成了水滴,海纳百川般的汇聚起来了一般。
那情景,壮观之极。
初始的那团火光并没有因为规模增加,就停下来休整,而是就那样毫不停留的直驱北方。以其为指引,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在一起,紧紧追随,化成了一条长龙,昂首而前,离开了蓟县,冲向黑暗的最深处。
“亲卫铁骑辖下一千三百二十骑,全数在此,请主公示下!”吕绮玲提着画戟,大声禀报。具装骑兵的战前准备是最麻烦的,不过做为王羽的近卫,他们的集结、响应速度也最快。
主将吕绮玲的想法很简单,盔甲可以由扈从带着,人和马先跟上来才是重点。
“跟上!”王羽没有回头,沉声回答。
“隐雾军血刃营辖下四百六十八人,全数在此,请主公示下!”
血刃是魏延自己起的名字,他认为自己的部队就是一把匕首,平时看不到,锋刃亮出来的时候。上面必然染满了血。
这支队伍满员是五百,从中山之战开始。转战至今,大小数十战,一共折损了三十多人。
“跟上!”王羽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犀利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仿佛穿透了无边的黑暗,遥远的距离,正看着敌人的一举一动那样。
“隐雾军碧血营辖下四百三十六人,全数在此。请主公示下!”
太史慈的部队只打了一仗,折损却比魏延高出不少,不过,魏延的大战都是和赵云一起打的,太史慈却是独力解决了阎柔的七千骑。经历了那样的大战后,还能保存下来如此完整的实力,碧血营的战力可见一斑。
“跟上!”
“泰山军摧锋、破阵、斩马、拔城……诸营尽皆开拔。请主公示下!”
徐晃来的最晚,不过不是因为懈怠,只是泰山军的规模太大,除去关平、胡才的两营兵马之外,还有六营,近两万战兵。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他能将部队统计得这么清楚,已经很不容易了。
“跟上!”王羽点点头,高声喝令:“多点火把,照亮将旗,把战歌唱起来……不用理会掉队的人。他们自己会跟上来……”
“诺!”左右亲卫轰然应命。
更多的火把向将旗下簇拥过去,将旗帜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一般。鲜红的旗面迎着狂风,不屈的舞动着,闪亮非常,冲天的欢呼声再次响起,嘹亮的战歌声响彻天地。
“战城南,冲黄尘,旌如电兮鼓雷霆。
勍敌猛,戎马殷,阵亘野兮若屯云。
长剑击,繁弱鸣,飞镝炫兮乱奔星。
虎骑跃,华眊旋,朱火起兮腾飞烟。
骁雄斩,高旗搴,角浮叫兮响清天。”
和战意高涨的青州众将不同,张辽心中却是思潮起伏。
狂热,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青州军现在的状态。以这种狂热的姿态,激发全部……甚至超常的战力,显然就是王羽救援居庸城的策略。
这个策略有什么奇效?张辽从出城开始,一直琢磨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
显而易见的好处是,这样的出兵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侧后的危险。
大军出城时,城内的眼线、奸细未必能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回过味的时候,城门已经彻底关严了。就算他们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手段,能不经城门离城,可是,等他们将消息送到的时候,青州的大军早已经抵达居庸城下,展开对鲜卑主力的攻击了。
即便蹋顿接到信息后,当即立断的出兵,也来不及,何况蹋顿未必就敢立刻出兵,因为这条情报和先前的情报相差太多。之前的情报一直说的是,王羽不会出兵,今天再出兵,也来不及了。
发现无机可乘,蹋顿应该已经考虑撤兵事宜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一条截然相反的情报,以此人的精明和谨慎,岂能一点怀疑都没有?张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蹋顿会迟疑观望几天,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后再展开行动。
这应该是最大的好处。
此外,就即将发生的居庸之战而言,两万青州军,就算出现得再快,再突然,也不太可能形成战术上的突袭,但战略上的突袭却是一定的,应该能对鲜卑统帅的心理造成一定影响。
青州军现在完全遮断了官道,放弃除了武器、盔甲之外的所有辎重,行军速度也达到了极致。蓟县纵然还有眼线,也来不及将情报送出去了,在看见王羽的军旗前,鲜卑人得到的只会是青州军依然按兵不动的消息。
这就是战略上的突袭效果,鲜卑人肯定会发现汉军的到来,也能及时作出迎战的准备,但他们的准备一定不够充分。
不过,这招奇兵突出也不是没有弊端。
兵法中最崇尚的就是秩序,反过来,混乱则是最让将领们厌恶且畏惧的。能否在行军、作战中保持秩序,正是区别精锐部队和乌合之众的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标准。
青州军现在的表现,其实是颠覆了常识的,因为战前没有任何准备,甚至连征兆都没有,突然就发动了。
出于对王羽狂热的崇拜,将士们固然完成了集结……准确说应该是聚集隐雾、烈火二军由于人数较少,所以很快确认了随行的人数,但人数众多的泰山军就差得多了,徐晃只来得及确认各营的营官跟上来了,士兵到底来了多少,他心里也没数。
现在青州军高速行军靠的不是号令,不是队列,不是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军事素质,而是单纯的对统帅的狂热拥戴。
抬头望着熊熊火光中猎猎飘舞的战旗,张辽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这展明灯的作用,到底能持续多久,能否贯穿全程。
越是精通兵法,就越会觉得这种全凭勇气和热情的策略不靠谱,再加上张辽毕竟初来乍到,对骠骑军其余各部的状况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才有此担忧。
而且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前面,兵法有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这可是兵圣的教诲,多少名将都奉行不悖的。
蓟县距离居庸城一百五十里,接战距离差不多在一百二三十里,看王羽的架势,显然是要一口气走完这段路程,奔袭百里立刻投入战斗?
这可是兵家大忌!
张辽忧心忡忡,就算王羽有办法解决上述所有的问题,那也还有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双方的实力对比。
鲜卑正在撤退的只是部族牧人,精锐还没怎么动,双方的实力对比没有改变。王羽不待辎重,长驱直入,看起来是想在一天内解决战斗,可问题是,那将是十万人规模的一场大战啊!
即使在华夏以千百年计的历史上,这样的大战也并不多见,即便是惜字如金的史官们,也会对其大书一笔,描述上几句。
一天就解决?
忧虑着,张辽策马上前,低声提醒道:“君侯,前面不远就是昌平城,是不是在这里休整一下,至少将队列拉出来,现在这样子恐怕……”
“嗯……那就休整一下好了。”出乎张辽的预料,从走出议事厅起,身上就带着一层凛然神色的王羽,居然比想象中容易说话得多,他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全无阻碍的许可了张辽的建议。
不过,王羽紧接着的下一句话,就直接给了张辽重重一击:“不过,队列什么的就没必要了,这样行军,速度才是最快的,如果为了保持队列耽误了行军速度,那咱们何苦要搞这么一出呢?”
“可是……”张辽一下滞住,千言万语都卡在了嗓子里。
这话不是完全没道理,保持队列行进,肯定没有单人或是小队速度快。可问题是,现在不是要去打仗吗?面对的还是数倍于己的强敌?
“传我将令,各军依次进城,休息半个时辰后,继续上路,城中早就备下了食物和热水,没带齐衣甲的人,也可自行领取,此事,就劳烦文远和公明了。子义和文长也辛苦一点,带你们的人在四下巡视一番,为后续部队指引方向,传达军令。”
“喏!”一听这话,众将哪还不知道,主公是早有成算?不然眼下离天亮还远,昌平一个小县城里,哪来的足够两万大军食用的热食和水啊?嗯,还有衣甲……
懂兵法的不止张辽一个,最初的狂热过后,众将或多或少也有相似的顾虑。可现在一看王羽早有准备的架势,众将立刻就坦然了,管他现实如何,既然百战百胜的主公提前做了准备,这一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勇往直前便是!
第七五零章死战不退
“呜……”
先是一声,随后,仿佛回声,绵长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潮水涌来一般,将孤零零的居庸城包围在其中。
居庸城夹在清夷水与八达岭之间,周围地势甚为平缓,完全没有险要可言。不过放眼开来,居庸城的位置还是很安全的,东有西关,北有长城,有这两道防线在,居庸城便可高枕无忧。
其实,看名字就知道了,这座城池最初修筑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建立一个永久性的要塞,扼守幽州以西的边关,只是这里更利于居住罢了。因为这里的土地有充沛的河水灌溉,又有山岭遮挡北面来的严寒,是组织屯垦的理想地区。
如果没有胡人的连年入寇,没有刘虞和公孙瓒的争斗,这里本该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但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从开元元年的腊月开始,一场空前的劫难降临在了居庸百姓头上,将他们远离中原喧嚣的梦想击得粉碎。
浩劫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心里唯有愤怒和怨恨,浓浓的怨念针对的不光是攻城的公孙瓒,城内的刘虞同样逃不开。
人们无心分辨这两位大人物之间的是非,若是事不关己,他们也许还有兴趣在茶余饭后,将这段公案当作闲话,扯扯八卦。可现在,做为鹬蚌相争时被殃及的池鱼,他们不可能对任何一方有好感。
指挥大军攻城,将死亡的威胁直接带给大伙的公孙瓒固然可恶。但把祸患引到居庸城来的刘虞何尝又是什么好人了?
传说中勤俭爱民的德政,从来没吹出过居庸关。苛捐杂税却是从未少过,危急时刻,这位刘使君更是将自己的家园当成了庇护所,将自家的亲人拉到城头上去挡箭!
谁要是对这种人心怀感激,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呢。
大家只盼着刘虞早点完蛋,不是因为感情上的倾向,纯粹是出于尽快结束战事的考虑。指望刘虞的几百残兵击败公孙瓒?那不是逆了天么?
协防时,居庸百姓也都是出工不出力。反正刘虞的兵力有限,不可能盯紧战场的每个角落,公孙瓒能在短时间破城,与此亦不无关系。
等公孙瓒进了城,居庸百姓的表现却变了个样。
虽然对公孙瓒依然没太多好感,心里未尝不在咒骂对方将灾祸带给了大家,眼神中也满是恐惧和不安。但所有人都鼓足了勇气,在守城战中拿出全部力量。
正如此刻,城外传来的号角声就像是个信号,城内的残桓断壁中,烟火缭绕处,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站了起来。迈着坚定的脚步,跨过地上的尸体,拾起武器,涌向残破不堪的城墙。
这场战争的本质,仍然是无妄之灾。但性质却已改变,攻城的是胡人。守城的是汉军,大伙也不在是被人逼上城墙当炮灰,而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
攻城者的攻城技巧乏善可陈,刚靠近城墙,便是数轮仰射。箭矢成片的砸在城头,一片片碎石泥土飞溅起来,和绽放的血花一起,遮住苍白的太阳。
程式化的攻击,守方应对起来自然不难,助战的民壮迅速蹲下在城垛后面,将自家或别人家的门板制成的盾牌举过头顶。汉军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们更是游刃有余,一边将身体贴在城垛后面避箭,一边通过箭垛观察敌人的动向。
很快,攻城者就发现,这招收不到太多效果,对箭矢的耗费也很大,所以,中军旗号一变,立刻有死士抬着撞锤和云梯扑向了城门和城墙。
云梯很简陋,青色的树皮都没剥去,显然制作得非常仓促,撞锤的威力也不强,如果撞击得太过剧烈,搞不好自己就会散架子了。但守军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居庸城的城墙也很矮,城门同样不比撞槌坚固多少。
锐利的锋矢从箭垛中探出,汉军弓箭手没有发动齐射,而是很有针对性的进行了点射。
利箭尖啸着扑向攻城队列,少部分被树枝编制,覆以牛皮的盾牌挡下,更多的则越过了简陋的盾阵,在人群中掀起了波澜。
“啊!”一名壮汉丢下云梯,紧紧捂着了胸口,他无法置信的看着胸口露着半截的箭杆,想将其拔出来,然而,扛着云梯奔走如飞的力量却因为剧痛快速流失,让他无法撼动那箭杆分毫,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生命飞速流逝的感觉,摇摇晃晃的栽倒。
弥留之际,口中犹自在喃喃低语:“牛……两头!”
有人听见了,但没人顾得上同伴,脚下反而更加快了些。
这是鲜于大人开出来的先登赏格,无论是留在幽州做汉人,还是逃去塞外做胡人,日子都要继续过下去。能拿到这个赏格,今后的日子就有了保障,不拼命怎么行?
汉军的箭术精准,只见一架架云梯失去平衡,将扛云梯的力士砸伤,撞锤也一次又一次的停下,前进的速度仿佛蜗牛爬。但杂胡死士却无视同袍的伤亡,前赴后继,仿佛潮水一般涌向城墙。羽箭拦截了几次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攻城器械和城墙有了接触。
“扔滚木!”公孙瓒霍然起身,挥动着还能用的右臂,高声喝令。
守城的士兵放下弓,从城垛口后抬起滚木,顺着云梯的砸将下去。城下陆续响起一片哀嚎之声,试图爬城和扶云梯的杂胡军纷纷被砸倒,攻势登时一滞。
杂胡军毕竟人多,经过了连日的激战后,对这种惨烈的场景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军官的喝令下,他们很快重整了攻势。
先登攻城,无论生死。家人都能被提前送走,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王阎王手中逃脱。而且鲜于大人也不打折扣的兑现了诺言,只要没当逃兵,家人就会得到那两头牛的赏格,可以带着一起上路!
登上城墙的,还有另外五头羊的赏格,如果是第一个,赏格会翻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守城的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岌岌可危了,谁不想多赚点功劳?万一运气好,拿到公孙瓒的首级,那一百头牛,三百只羊的赏格,即便在塞外苦寒之地,也能让人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杂胡大军前赴后继的冲向城墙,咬着战刀爬上云梯,用简陋的盾牌亦或身体硬抗滚木。
“倒水!”仿佛有意浇熄敌人心中的狂热,在滚木失去效用后,公孙瓒呼喊出的是一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命令。
“哗……”
不过,当数百民壮抬着水桶木盆。奋不顾身的从城头上探出身;微微带着温热的水散发着腾腾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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