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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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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些骑兵可是他恢复父祖光荣,重掌草原霸权的本钱,在战争中损失固然难免,可就这么毫无收益的。被人窝囊的追杀至死,那就没法忍了。

族中长老的意见和他一致,认为追击而来的羽林军都是步卒,在山地中更能发挥出战力,在平原上阵列而战。就不可能是草原勇士的对手了。毕竟他们全军都是骑兵,人数接近骑兵和步兵在平原上作战,胜负还有悬念吗?

青州军很强,但应该是强在骑兵上,无论是铁骑还是轻骑,都有非同一般的力量。步兵要是也那么强,未免就太过逆天了吧?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们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找不到地方,而在飞狐道,却仿佛天造地设一般,有着马蹄梁这样一个奇迹般的存在。

于是,骞曼部的两万胡骑踏上高原,转身列阵,准备在这个长生天为他的子民们开辟出来的战场上报仇雪恨!

另一边,得到幽州急报的于禁本就是来打仗杀人的,先前的追击也只是无奈而为之,他也巴不得和骞曼来一场大型会战,尽快清除北上的障碍呢。

一场激战就此爆发。

战事一展开,于禁很快就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名震天下的胡骑也不过如此。羽林军对付骑兵没麴义的先登死士那么专业,但累积的经验、心得也不少,平时也都是以骠骑军的两支友军为对手训练的。

和青州骑兵相比,胡骑的冲击力远不如烈火铁骑。只有最开始趁着羽林军登上高原,立足未稳时才造成了一定的麻烦,等羽林军稳住阵脚之后,他们也只有在铁壁前头破血流的份儿了。

而胡骑的攻击方式又没有疾风骑兵那么变幻莫测,他们虽然也会骑射,但他们的弓箭却过于绵软无力,最大射程不过八十步,有效杀伤须得在五十步之内,这种骑射能给武装到牙齿的羽林军造成多大麻烦呢?

胡骑自己也知道装备上的弱点,所以,他们采取的是一窝蜂猛冲的阵型,即后世很有名的猪突战法象野猪一样横冲直撞,不是冲垮对手,就是和家猪一样,任由宰割。

骞曼军的状况,自然是后者。

对此,骞曼只能用两眼发直,目瞪口呆来回应。

羽林军的防御不是一味的依靠长矛,长矛其实是最后一道防线,当胡骑发起冲锋的时候,率先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箭雨。

羽林军的弓箭手也是黄忠训练出来的,他们的拿手绝活不是百步穿杨,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将最多的羽箭射到武将的指定区域内。

这个标准听起来令人费解,没有百步穿杨那么拉风,但对骞曼对此却有着极为深刻的体会。如果拿着同样的弓箭,一个箭术高超草原勇士也许可以接连胜过十个汉军弓箭手,然而,在弓箭手超过百数之后,汉军弓箭手可以轻易击败同样数量的草原勇士。

这是华夏的兵法家们,千锤百炼出来的精湛战法,远非单靠血勇和蛮力的野蛮人所能比拟。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为将者不可能有时间为每名弓箭手指定目标。所以,他会判断敌军与自己之间的大概距离,然后让麾下士兵将羽箭都射到那个距离上。几百支羽箭铺天盖地的砸下去,压根儿不需要准确,凭着密集程度也能让敌人无处遁逃。

骞曼军的猪突冲锋,首先迎接的就是密集箭阵的洗礼。

箭阵后面是投枪。

身为宿将,于禁对于交战距离非常敏感,羽林军也是骠骑六军中最全面的一支军队,除了步兵天生的行军速度缓慢之外,羽林军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但同样没有任何短板。

箭阵是远距离攻击,投枪则是中距攻击,为的就是弥补箭阵和长矛之间的空隙。

有了投枪阵的存在,羽林军的弓箭手就不需要一直调整射距,只要全力以赴的在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制造出一条死亡地带就可以了。

投枪没有弓箭的速度和密集度,但威力却远远超过,若是被呼啸而来的投枪正面命中,胡骑会连人带马的被钉在地上,骑盾什么的完全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

连续闯过箭阵和投枪阵之后,胡骑的猪突阵差不多已经变成撒星阵了,面对密集的长矛阵,就算他们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以命换命的强冲,也不可能冲得开。

令他们绝望的是,他们连这个视死如归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在投枪之后,他们要面对的是盾阵,和隐身于盾阵后面的强弩手。

弩手负责的是精准射击,身前有盾阵,身后有长矛,身边还有帮忙装填的辅兵,他们可以好整以暇的瞄准、射击,比训练的时候还要轻松写意训练时,弩矢是需要自己装填的。

第一天的激战,就在胡骑猛冲,汉军防御中落下帷幕,骞曼军血流成河,羽林军却近乎毫发无伤。马蹄梁的面积很大,足有三十六平方公里,但对于四万人规模的大战来说,也就是勉勉强强够用。

在这里,胡骑使不出来最擅长的机动作战、迂回包抄,在汉军的精良装备前,自然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第二天,胡骑开始转入防御,同时骞曼也连修数封血书,向上谷郡的主力大军告急求援。

结果援兵没看到,倒是见识了羽林军的第二种战法整体推进的压迫式进攻。攻击序列不变,但整个大军会保持一个均匀的速度,缓缓向前推进。

胡骑不反击,羽林军就一直推进到胡骑阵列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上,用强弓劲弩,大量杀伤缺少盾牌和铁甲的胡骑。胡骑若忍不住伤亡,发动反击,第一天的战况就会重演。

骞曼和他的长老们从来没和汉军的正规部队打过交道,做梦都想象不出,就是一个步兵阵列战,敌将竟然能搞出这么多名堂出来。最要命的是,他们看得懂,也知道厉害所在,偏偏就对付不了,只能节节后退,将战线越退越深!

等战事进行到了第三天,骞曼军已经伤亡近半,只剩下一万出头的骑兵,连垂死挣扎都快挣扎不动了,而唯一有可能解救他们的,只有不太可能出现的援军。

骞曼绝望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舍弃五千骑,一口气跑出这要命的飞狐道呢。准确的说,自己压根就不应该来!

第七三五章天心厌胡

李十一赶到战场时,马蹄梁的这场战斗,或者说屠杀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战场上惨烈的景象,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倒不是他没见过比这更惨的,当年在高唐的那场大战可是十万人级别的,光是死在战场上的人,就比马蹄梁之战两军加起来还要多。特别是失去斗志后,被王羽下令铁血屠杀的那些匈奴人,真是要怎么凄惨,就有多凄惨。

他之所以会对眼前的景象动容,实在是战局太出乎他事先的预料了。他想到羽林军会赢,也知道羽林军赢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于禁竟然把仗打成了这样!

远山连绵之间,山梁为皑皑白雪覆盖着,偶尔露出一点青黑,仔细看时,能看到松柏的挺拔,很美丽的景色。

但此刻,雪原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人马尸体散布得到处都是,很多人至死还和战马抱在一起。仔细观察才发现,让他们紧密相连的往往是一根投枪,亦或数支长箭。

鲜血已经凝固成了青黑色,覆盖在白雪上,连成了片,仿佛幽冥之门曾在这里洞开过,来自幽冥黄泉的业火曾将这里焚烧。

在层层叠叠的尸体后面,万余鲜卑士兵畏畏缩缩的挤成一团,脸上全没有一路行来所见的那些牧人脸上的嚣张和残忍。哪里还有威震大漠的鲜卑勇士的半分荣耀?完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一刻,李十一深切体会到了主公对胡族的评价……

得势时,性狠如狼;

偷袭时,狡猾如狐;

翻脸时,无情如狈;

失势时。怯懦如鼠!

在中原争雄虽然也会遇到很多敌人,其中可能也有如胡虏一般卑怯的,但必须得说,和有信念的敌人对战,比对付胡族艰难很多。同时也轻松许多。

艰难当然是因为那些敌人手段多,见识高,很多时候,胜负不取决于运筹,只能依靠勇气。而胡族就没那么麻烦了,青州军毕竟不是缺少补给的并州、幽州边军。完全可以利用装备和军略上的优势,压制胡族。

轻松则是在战胜对手之后的心情,当初河北大战,虽然赢得淋漓畅快,但沮授自刎相殉的气节,文丑、高览死战不降的壮烈。即便身处胜利者一方,心情也会变得沉重。而杀胡虏呢?哪怕是杀俘,也是那么的心旷神怡,轻松写意。

“……今天发动总攻,彻底消灭骞曼部!”思忖间,忽然听到了久违而熟悉的话语声,李十一这才惊觉。原来已经到了中军帐外。

于禁前面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也不在意,于禁的风格就是言简意赅,不会有太多的修饰词,也别想看到他训话后,部将们热血沸腾,大叫大吼的场景。

“得令!”果不其然,铁甲铿锵声中,众将轰然应命。却没有多少张扬气势,反倒各个都显得沉稳异常,而于禁的命令,分明就是全歼敌军,应该很激荡人心才对啊。

羽林众将鱼贯而出。最后出来的是纪灵,这名新加入不久的副将头上裹着块白布,看起来是受了伤的样子,不过,精神状态倒是很好,看他和同僚笑谈的神情,应该已经很好的融入新团队了。

“十一?”看到李十一,纪灵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难道是……”他拍拍后脑勺,咧嘴笑道:“主公真是神机妙算啊。”

“主公没明说,但我想,以文则将军的性情,在飞狐道这种地方,肯定不会任由胡虏来去自如的,所以就往这边探一探。”李十一笑答道,他当然不会明说,若是于禁现在还在灵丘或广昌,那他去不去传令,意义就不大了。

步兵的战力一定比骑兵差,这是个谬论,但步兵的机动力比骑兵差,却是再正确不过的真理。他和沐汪等人,是在单经求援那天连夜出发的,赶到马蹄梁已经用了两天。

按照单经的说法,居庸城应该撑不过五天,也就是说,要救公孙瓒,还剩下了三天时间。就算于禁今天就彻底解决骞曼,兼程赶往战场,应该也是来不及救人的,若是还在灵丘城,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出李十一神情不对,纪灵向一同出帐的同僚告了声罪,然后扯着李十一,正要问问详情,却见帐门一掀,一身戎装的于禁缓步而出。

“文则将军。”二人赶忙见礼。

“无妨。”于禁点头回礼,直截了当的问道:“李校尉此来,要传达的应该是主公的促战之意吧?”

“不敢相瞒,实际上……”李十一和于禁很熟,知道对方性情风格,也不多作寒暄,当下将单经求援和之后军议上的种种,如实向对方禀明。

“原来如此,居庸城危急……”于禁微微颔首,沉吟道:“以主公的本意,应该是要救的,但众人之议,也各有其道理。李校尉既然来了,主公应该是有了决断和对策吧?”他皱皱眉,声音压得更低:“他不会又要……”

“这次确实没有,主公只是一时不决,并无以身涉险之意。”李十一知道于禁的意思。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王羽八成会突出奇兵,身先士卒,凭借个人勇武扭转局势。

不过,还是那句话,现在青州家大业大,猛将如云,就算冒险,也应该太史慈、赵云他们上,王羽这个主帅,还是坐镇后方最让人心安。

“既如此,主公的意思,禁已明白了。”于禁点点头,放下心思的样子,倒把李十一给弄懵了。

他这次出来传信,从王羽那里得到的命令十分模糊,就是让他们几个设法联系到于禁和赵云,确认两军所在的位置后,酌情将详细的军情通报给二将。

具体要做什么,需要他们做怎样的配合,最终达成什么战略。具体的内容一概没有。对主公对部将赋予的这种近乎无条件的信任,李十一也很感动,但这无助于他弄明白王羽的用意。

结果,于禁一听完他传达的信息,就明白了。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李十一很惭愧,觉得自己不够称职,明明他一直都伴在主公身边,大小军情都有经手,怎么还没人家文则将军领军在外弄得明白呢?

他茫然了,于禁却有条理得很。想明关窍,他继续问道:“李校尉,主公是需要回信,还是……”

李十一收敛心神答道:“主公命我随军参赞,以备将军垂询。”想了想,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迟疑问道:“文则将军,您说您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到底……”

于禁呵呵一笑:“李校尉,你这是当局者迷啊。主公用人向来秉承用者不疑,疑者不用的原则,他将西线委托于某,就是相信某的判断和军略。此番。他遣汝来通报军情,无非是想告诉某,此战已到最后关头,不须考虑太多,也无须留力,能战则战,以尽快将兵锋指向居庸城为上!”

“……”李十一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第,王羽大费周章的传令,竟然是这么个意图。

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王羽的行事风格,他觉得于禁说的确实大有可能,三路大军若能齐齐高歌猛进,没准儿能令得鲜卑人不战自退,兵不血刃的解了居庸之围。

“那现在……”

“骞曼已是土鸡瓦狗。李校尉既是使节,便如主公耳目一般,且看于禁半日破敌,全歼胡虏在此!”说到这里,一向沉稳的于禁也有了几分神采飞扬的神色。

李十一知道,这大概就是主公的信任,引起的积极作用了。

下一刻,果听于禁低声吟哦道:“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此生若此,夫复何求?”

念罢,他昂然举步,口中号令不绝:“纪副将,且将汝麾下兵马,为我先锐,王校尉部为第二梯队,张校尉……”

虽然于禁原本就要发动总攻,但现在的部署,和之前的却是截然不同。

先前虽然也是要尽快歼灭骞曼残部,但却不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而是尽量减小伤亡,视敌人的状态决定是当日解决,还是可以再让对方多活一两天。

而现在,于禁说的很清楚,他要半日破敌!再听到他的号令和布置,纪灵等将校哪里还不知道主将的意思?都是精神一振,慨然领命而去。

“……文则将军,其实……”李十一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能立刻加入于禁麾下,一起上阵杀敌,勉强用理智压下奔腾的热血,他又履行起斥候的职责来。

“有阴谋,针对子龙的?”于禁微微一愣,停下脚步。

“是,路上末将等救下了一批难民,其中有一对夫妇曾通胡……”李十一解释道。

那个女子后来说出的,是她失去的丈夫之前从鲜于家的人口中听说的秘密,鲜于家的那个管事当时喝醉了,也不是不后来反悔,想要灭他夫妇的口,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劫难。但李十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对方说出来的那个大秘密。

阴谋这种东西,向来为真正的勇者所唾弃,但古往今来,就是这种上不台面的伎俩,却埋葬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乍闻此事,李十一就已经很担心了,现在到了自家营中,发现羽林军大有余力,自然要拿出来一起商议。

“无妨。”听了片刻,于禁摆一摆手,全不在意的说道:“这计谋本身倒是没问题,只是用错了对象。若是拿来对付某,当有些效用,但拿去对付子龙……未免却太轻率了些,不须在意。”

说罢,他挥挥手,喝令道:“击鼓,吹号,布车悬大阵!”

“呜呜呜……”号角声急,声声催人老;“咚咚咚……”战鼓擂动,阵阵雷霆音。

鲜卑营中一阵混乱,头领们大声叱喝着,命令士兵拿起武器迎敌,后者不情愿的挪动着脚步,拼命将同伴往自己身前挤。

“今天能撑得住吗?”骞曼语声发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不想死,他是檀石槐的孙子,身上流着英雄的血脉,他的使命还没结束,他还要带领族人,重现二十年前辉煌,甚至超越那个辉煌时代呢!

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也许能……”身边的一众长老无不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他们哪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被抛弃,被当成了弃子,来阻挡这支强悍的令人发指的汉军。

现在魁头肯定已经在做逃跑的准备了,反正汉军不可能一直追到大漠深处,损失的部众可以用掠夺的汉民来弥补,就算有所不足,只要骞曼死了,没人与他争位,也就足够了。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可能的用残兵拖延时间,争取找个机会突围,带着少量精锐逃出去再说。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汉军步兵阵法中,最为暴烈,攻击力最强的杀阵!当年的曹操、孙坚都抵挡不了,现在的胡人更是只有被碾压成渣的份!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震天的战号声中,滚滚兵阵,汹涌而前,仿佛历史的车轮,坚定而不可阻挡的碾压而去,胡骑的阵列瞬间被压弯,拉长,直至压力到了极致,瞬间崩灭开来,化为漫天碎粉……

新汉开元二年,正月初三,抚军将军于禁于马蹄梁大破鲜卑骞曼,激战四日,大胜之,以天心厌胡,尽屠部族武士两万,筑京观于飞狐道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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