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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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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在两名诱饵身上,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战绩,汉军的目标不是诱饵,而是胡骑的后续部队!

也正是听到了身边传出的惨叫声,胡骑头目才惊觉,他们现在面对的是汉军,而不是汉民。前者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后者毫无组织,抵抗的武器也不过猎弓柴刀。

他的战术执行得很完美,准确的估算过距离,在敌人现身之前,可以保证攻击部队处于弓箭射程之外,只有敌人发动攻击的时候,才会骤然加速,冲进弓箭射程之内,发动反击。

但他忽略了,汉军的雕弓,和他们手里的弯弓完全不是一码事。只要是按照军中明文规定的标准制出来的汉弓,其射程和杀伤力,就远在草原弯弓之上!

第一个照面,就是二死四伤,而他们现在还没冲进八十步的有效射程!胡骑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头目,无疑是在请示是战还是退。

头目死死咬着牙,有可能的话,他也想逃。

面前的汉军不但箭术高,装备好。而且对牧人们的战法也很有了解,识破了自己的战术,并将计就计的发动了第一轮突袭。光是已经现身的这八个人,他就已经没有胜算了,那片树林中。松涛阵阵,白雪皑皑,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伏兵?

可他没法退,战马已经冲起来了,就算他对自己的骑术再怎么有自信,也不敢在敌人弓箭的覆盖下做减速、转身这种高难度动作。那纯粹就是活靶子,等不到转过身,十几个骑兵就得死伤过半,也许更多也未可知。

要知道,第一轮射击中,对方对付的可是移动目标。勒马转身时,骑兵就是固定目标,以对方精湛箭术,只消两轮攻击,自己这边就全军覆灭了啊!

“冲!冲上去!汉人就是弓弩厉害,杀了他们,那些宝弓就都是大家的!”他嘶声狂呼。用脚疯狂的踢着马腹,将马速催动到了极致。

“嗷……嗷!”胡骑的血性被激发了出来,他们干脆抛下弓箭,挥舞着弯刀,向狼一样嚎叫着,发动了决死冲锋。

不过七八十步的距离而已,汉军顶多再发两轮箭,就算能取得跟之前一样的战果,自己这边的人数依然占上风,很简单的算法。不是吗?

进入肉搏战,孱弱的汉人岂是草原勇士的对手?连大名鼎鼎的白马将军不也倒在了草原健儿的马蹄之下吗?

“来啊,来啊!就是这样,杀得才爽快!”另一名斥候副队长黄泽哈哈大笑,左手擎弓。右手在腰间一抹,直接用四指夹了三支箭出来,然后用弹琵琶一样的动作,在弓弦上一阵急拨,三支劲箭首尾相连的呼啸射出,竟是使出了连珠箭的绝技!

此人是黄忠的侄子,在箭术方面本来就颇有天赋,得到黄忠亲身指点后,进境更是一日千里。到了现在,即便在高手如云的斥候队中,他的箭术都是数一数二的,连校尉李十一和猎户出身的沐汪都只能甘拜下风。

轮精准度,三人相差仿佛,但这手连珠箭的本事,另外那二位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了。

斥候队是尖兵,但终究还是以收集情报,传递信息为主,即便战斗,也是能伏击就伏击,能偷袭就偷袭,很少会陷入面对面的激战。加入斥候队之后,黄泽一直觉得有些憋闷,今天恰逢其会,倒是得到了个充分的宣泄机会。

雪原沸腾起来,战马狂奔掀起了漫天的雪尘,仿佛平地间卷起了龙卷风,人叫马嘶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会传来一声轰然大响,那是人仰马翻时闹出来的动静。

场面惨烈之极,也振奋人心之极,远处观战的人群中,想逃的人停下了脚步,愕然相望;示警的人开始大声欢呼,惊呆的人被身边传来的欢呼声所惊醒,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

“威武!汉军威武!”

“杀啊,杀光这些胡狗!”

交战的双方并未受到欢呼声的影响,汉弓虽强,胡骑也快,两队人转眼间就结束了一面倒的远程交锋,进入了刀刀见血的肉搏战!

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

虽然只是连战役都算不上,在数十万人级别的大战中,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场战斗,但双方赌上的却是各自代表着的荣誉与信念。

文明的强大,与野蛮的疯狂,在刀锋闪烁间,在鲜血飞溅间,展开了最直接的较量。

肉搏战开始的一刹那,是八对十……很快有人倒下,有人找到了新的对手……八对九……七对八……六对六……五对四……

当支撑到最后的胡人头目被乱刀砍成肉酱时,汉军还有四人傲立。

“汉军威武!”

这一刻,雪原上的欢呼声也达到了顶点,响彻了边塞的群山旷野之间;这一刻,山在回应;这一刻,水也聆听。

第七三三章任务与情报

“你是说,现在上谷的局势已经失控,胡人果然是要退了?”李十一皱起了眉头。

战后的整理工作正在进行之中,他这一行人主要的任务不是侦查,更不是交战,而是设法与羽林、疾风两路人马取得联系。

要不是胡人太过残忍,这一战本来也不会发生。李十一虽然是王羽嫡系中的嫡系,但他的性格远不似王羽那么霸气,反倒和于禁有几分神似。

如今上谷、代郡两地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情形,他们若是每次都要干涉,就算不考虑最后会剩下几个人,但任务肯定是没的完成了。

这一战虽然是大胜,但还是当场战死一人,还有一个受了重伤,很可能撑过去的,若是能及时送回蓟县,由华佗、张宁救治应该问题不大,可现在……

李十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太冲动了。另外几人多少都受了点伤,只有一直被众人掩护在背后的狙击手黄泽毫发无损。

斥候队在小规模对战中的素质,只有隐雾军或可一比,他们专精的就是这个。那胡骑头目自以为高明的诱饵伏杀阵型,在李十一看来,跟小孩子的把戏也差不多。

等肉搏战开打后,一窝蜂冲上来的胡骑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场小的没法再小的战斗,汉军迎战的阵型居然是远近结合的,有战术,有阵型!

黄泽持弓游走于战团之间,一柄雕弓之下,至少有胡人的五条人命!汉军能以寡敌众,最终还获得大胜,阵型和战法的效应绝对功不可没。

清点损失。打扫战场用的时间并不长,李十一时时不忘斥候的职责,不是战斗,而是收集情报。胡人虽然没有活口,但从难民口中。还是能得到些有价值的东西。

负责与难民接触的是黄泽,黄忠的这个从子除了箭术高超之外,协调能力也不错,因为相貌俊朗,所以亲和力也很高。

此刻,他正将询问到的消息说与李十一:“挟裹汉民出关的计划。是大战开始前就有布置的,当时鲜于辅等人在各地散布消息,说主公对胡人深恶痛绝,但凡是有胡人血统的,都在清除之列,所以……”

“所以幽州的民间才对我军如此敌视。反而为鲜卑人提供了诸多支持?”

“正是。”黄泽点点头,续道:“居庸之战后,鲜卑人觉得形势有利,做了定居的打算,所以计划被搁置了。最近我军连战连胜,捷报连传……对了,子龙将军奔袭弹汗山。文则将军兵出飞狐道,在马蹄梁大破骞曼部的消息都已经得到了证实……”

“难怪胡人突然发狂,一边猛攻居庸城,同时还将半个幽州都搅得天怒人怨的,果然是有些缘故的。”李十一微微颔首。与这些情报加以印证,之前胡人略有些不自然的举动,就变得很容易理解了。

飞狐道并非天然的通道,而是勤劳智慧的华夏人,在发现了太行山的这个豁口后,利用自然峡谷河道的原有走向及形态。开凿并整修后,逐渐开辟出来的道路。

马蹄梁,就是飞狐道北出口所在的一处险要,虽然李十一还不清楚,于禁和骞曼的战斗是如何从灵丘、广昌。一路打到北出口的,但毋庸置疑的是,于禁的主力赶到后,飞狐道的战役已经全面逆转,王羽构建的围歼网,已然呼之欲出了。

鲜卑人嚣张了这么久,但终究还是没胆子和青州军进行主力会战,此刻当然会急。

“鲜于辅等人原先对边民说的,都是去留自愿,这些日子大伙虽然被胡人祸害得够呛,但想着这些畜生很快会走,又没处可逃,所以就忍着了,还有人帮胡人献粮送情报……之前出关的弟兄,有好几拨就是折在这些败类手中的。”

黄泽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愤恨,汉军斥候被自家百姓出卖,死在胡虏刀下,没有比这更令人不爽的消息了。带着恨意,他看向先前那个被残害的女子,眼中没了怜悯,反而多了一丝讥讽之意:“那个女人……”

他冷哼道:“她男人原来就是干这个的,本来以为能保得平安,结果,他们完全就没搞懂,胡虏可不是人,至少不能用人的道理来衡量,有好处的时候,他们可以很热情,很豪爽,没好处翻脸的时候,他可不记得昔日的恩义,要不怎么说,是野蛮人呢?对他们好,还不及养条狗呢。”

“算了。”李十一循指瞥一眼,然后摆摆手。

那女子身上裹着他的大氅,呆呆的靠在枯树下,神情象死人一眼,眼神空洞无神,若不是身体还有轻微的颤动,说是死人也有人信。

“已经落难如此,他们想必也知道错了。身为小民,如同草芥一般,在乱世挣扎求存,原本就有很多不得已,在危难时刻,没人保护他们,又怎能怪罪他们不择手段呢?黄兄弟,你也不要太过苟责了。”

“嗯。”黄泽闷闷的应了一声,愤恨还未尽消,但心气却是平了。

的确,如果是青州人这么干,直接斥之为狼心狗肺,人人得而诛之并不为过,主公以国士之礼对待每一个人,就算不是每个人都能以国士报之,也没有道理倒戈相向!可幽州百姓……

不到幽州,就不知道他们有多苦。

一方面要忍受官府的压榨,刘虞素有爱民之名,但他爱的‘民’不是草民,而是豪强大户。幽州虽然远在边塞,但制度和大汉其他地方是一样的,舆论权都掌握在豪强世家手中,只要对他们优容,舆论就会清一色的偏向执政者。

所以,汉灵帝的名声才那么差。卖官鬻爵,那可是对世家豪强吃拿卡要,干出这种事的皇帝,名声能不差吗?

因此,幽州的草民虽然有个青天大老爷。但过的日子依然很悲催。而且,他们面对的威胁还不止这样,在边军裁撤之后,年年入寇的胡人就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虽然有公孙瓒这位白马将军马不停蹄的东征西讨,但幽州那么大。公孙瓒手下只有那么点兵,顾东就顾不得西,后来他又跑去冀州争天下了,幽州百姓还能有什么指望?

通胡,固然有鲜于辅、刘虞那种为了权势而通的,也有阎柔这种当奴隶当久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发作,天生亲近胡人的贱骨头,但同样有许多人是被逼无奈,被世道和朝廷逼良为娼的去通胡。

很显然,这对夫妻就属于这种情况。

当胡人发现形势急转直下,开始为自身筹谋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这些可怜人,将其当做财产和牲畜来处置。

这些血泪背后蕴含着的故事和道理,确实耐人寻味。

“行了,别琢磨了,黄兄弟你又不打算去书院做教习,琢磨这些教化世人的大道理做什么?暂且记下这些事,回头报给蔡中郎。让他老人家想办法怎么总结道理,宣之于众吧。”

眼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李十一拍拍年轻同僚的肩膀,朗声笑道:“按照原计划,咱们就在这里分开,沐兄去马城寻子龙将军,黄兄弟与某南下,去和文则将军汇合,受伤的兄弟赶回蓟县,将这里的情况报之与主公知道……”

“那这些人怎么办?”沐汪闻声走了过来。听完后,指着黑压压的人群问道。

“咱们只有七个人,有任务在身,还要照顾受伤的兄弟……”李十一越说声音越低,四下里都是胡骑在游走。放着不管,这些人也没处可逃,被抓住后,说不定还会因为今天这仗被报复,会很惨。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个斥候队长,小小的校尉,武艺、智谋都不过中人之姿,又哪里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他摇摇头,叹口气道:“尽量多留点武器给他们,胡人的战马也留下,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斥候们尽皆默然。

留给他们武器也没用,一盘散沙的几百个人,只要遇到十几个胡骑就是死路一条了。除非能给他们找个堡垒之类的地方安身,那样的话他们就有了和更多的敌人对抗的能力,可这节骨眼上,上哪儿找这种地方去?

“我留下!”黄泽突然说道。

“你留下?”李十一被吓了一跳。

“我留下!”黄泽肯定的点头,沉声说道:“边民不是没有对抗胡人的勇气,只是没人将他们组织起来罢了,当初子义将军在清河不是也这么干过吗?我也想试试。”

“可是……”李十一犯愁了,敌后作战可不是什么轻巧差事,即便以太史慈之勇,当初也搞得九死一生,全靠赵云及时赶到。黄泽虽然也有些本领,但比太史慈还是差得太多,何况面对的对手也不一样,胡骑的机动力可比张扬、曹仁的大军高多了。

“没关系,和子义将军不同,我只是以救人,躲避敌人为主,不会和胡骑正面对抗,没那么危险。何况,胡骑正准备撤退,不可能在我身上花太大力气,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虽然不是我青州辖下,但也是汉家子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也罢,那你就多加珍重吧。”李十一想想,这也是个办法,反正于禁已经差不多打进代郡了,此地是潘县附近,黄泽的确不用坚持太久。

他的伯父黄忠就是个崇尚仁义的人,黄泽的箭术和信念都是一脉相传,让他抛弃这些难民独自上路,也确实不太可能。

“珍重!”黄泽抱拳告辞,将大弓背在背上,转身朝人群走去。

李十一等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也俱都转身,准备出发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在这时,那一直呆坐的女子突然伸手扯住了沐汪的披风,尖声叫道:“不能……去,不能去啊!弹汗山那里……有陷阱!”

第七三四章马蹄梁惨案

飞狐陉,是太行八陉中最为险要的一条通道。全长四十余里,贯穿山梁南北,两旁奇峰陡起,怪崖悬空,最宽处不过七八十步,最窄处只能供两名成人并肩而行。

然而,若有人沉浸于沿途的奇石、山梁不能自拔,那么,当他行至中途时,肯定会被突然出现的那片万里谷川,浩无际涯的壮丽景色吓上一大跳。

这里,就是在后世有空中草原之称的马蹄梁。

苍茫、雄浑、伟岸、壮阔……人们会用自己所知的所有类似词汇,来形容这个鬼斧神工的存在。

不过,和飞狐道这个兵家必争之地一样,在志在争雄的武将们的眼中,这里最大的优点就是地势开阔,可以展开大兵团作战,是个理想的战场。

来自塞外和大河之畔的两支大军,已经在这里连续激战了三个昼夜。

此刻,骞曼的心情和开战之前,却有如天差地别一般。

凭良心说,许攸对他的评语并不完全正确,他虽年轻气盛,但还是很能听得进去意见的。实际上,他不听也不行,族中的大权都在长老们的手中,就算他有一意孤行的魄力和莽撞,在没有长老们许可的情况下,族人们也不会听他的。

在灵丘、广昌战线受挫后,意识到羽林军主力到来,战机已经不复存在,骞曼当机立断的下令撤退。可没想到的是,不依不饶的变成了羽林军。

骞曼的部队虽然是骑兵,但飞狐道的险要限制了胡骑的机动力,反倒是以步卒为主的羽林军进兵速度更快些。

开始骞曼还没怎么在意,结果走出没十里地,他就发现不对了。羽林军的衔尾追杀,效率超出了他的想象。

汉军的主将将地势利用到了极致,除了在峡谷山梁中追击的本队之外,他分出不少小股部队,带着弓弩投枪攀上了两侧的山梁骞曼至今都无法理解。这么陡峭的山梁,那些汉军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如果他有机会向于禁当面询问,后者会告诉他,这些都是新兵,在冀北入伍不久的当地人。本来是打算当做向导和辅兵使用的,结果追击开始后。这些人发现兵力施展不开,便开始毛遂自荐,得到了于禁的许可后,上了山。

在展不开兵力的山地之中,这些步兵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平时倒还无妨,每到特别狭窄的通道。需要后队原地结阵抵抗,为大军通过争取时间的时候,从头顶雨点般砸下来的标枪和箭矢,就会和排成密集阵型的长矛手形成立体式的攻势,将胡骑杀得血流成河。

骞曼和他的族人,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再次验证了骑兵跑起来就是神。跑不起来就是渣的真理。

撤退进行到飞狐道中段时,骞曼终于忍无可忍了。路程走了一半,两万多骑兵已经伤亡了超过一成,比强攻灵丘不下的损失还大。照这个势头逃下去,等撤出飞狐道的时候,光是断后就得付出将近五千骑的代价!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这些骑兵可是他恢复父祖光荣,重掌草原霸权的本钱,在战争中损失固然难免,可就这么毫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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