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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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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自认是杂胡,但齐周始终也想不明白,阎柔到底是如何忍受这种肮脏的,也许和他少年时代的经历有关,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当然,现在寄人篱下,没法不低头。

“胜饮!”他强作笑颜,举起酒碗与阎柔遥遥一碰,闭着眼睛一口灌了下去,一股苦涩而辛辣的味道顿时满溢了整个身体。

让他感觉苦涩的不止是劣酒,阎柔紧接着的发言也刺得他不轻,有意或无意的,阎柔放下酒碗,从羊背上肉最肥厚的地方切下长长的一条,就那么用刀子扎着,送入口中,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老齐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见识不咋地……吭吭……”

“出兵前,咱们不就说好了吗?不和青州人正面硬抗,就是跟他们耗着,耗到他们耗不下去,自己退兵,或是露出破绽,让咱们一击致命……你可倒好,和傻狍子一样直接送上门去了,第一仗是罗瞎子他们发疯,倒还罢了,第二仗,你明知王羽那支兵是具装铁骑了,是铁板,咋还硬往上撞呢?”

“麴义?切,那就是个楞子!整天想着用步兵克骑兵,你说多余不多余?这里又不是西凉,也不是给中原的昏君卖命,马还不有得是?也就是跟咱们能横一横,碰到真正的硬岔子,哼……吭吭……死路一条!”

“吃一堑,长一智,你也不用绕路去找子玉他们了,就留在这儿好了,看老子怎么戏耍王鹏举,给你报仇!”

阎柔的语气算不上客气,齐周听着自然也不入耳,不过没办法,他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巨马水一战,他虽然没参战,但三千多党羽喽啰却当场做了鸟兽散,事后收拾,仅剩了两百余骑。

向北的路被封死了,李乐得到巨马水之战的消息后,立刻兼程赶往涿县,在当地汉民的帮助下,很快控制住了局势。西边有羽林军,南边有王羽,只有东面还有一线生机。

几经周折,一路东行,等他与阎柔会合的时候,身边只剩下最后十几名亲兵了,在崇尚弱肉强食的边塞之地,哪还有大声说话的地方?

饶是如此,当他听到阎柔大言不惭,说要戏耍王羽的时候,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觉得我在吹牛是不是?”阎柔外表粗放,观察力却不一般,一边抱着羊腿骨狂啃,他居然还有空观察齐周的表情:“所以说呢,我一直跟你们说,要多留意天下大势,你却总是当耳边风……要是你认真研究过就会发现,戏耍王羽其实一点都不难。”

他扔开啃得溜光的羊腿,打了个饱嗝:“很简单,咱们兵多,跑的也快,王羽那点兵散的到处都是,他本领再大也是顾东顾不了西,这不正好发挥咱们的拿手本领吗?弟兄们,你们说呢?”

“可不是么!咱们打破了卢龙塞,把田楷一路赶到了临渝不敢动弹,也没见青州人发一兵一卒来救啊,王羽小儿已经没兵了,哈哈!”

“海上那位不是青州的五大上将么?现在却只能带着几百人在海上漂着,一边吹风,一边干瞪眼,青州军已经捉襟见肘了,要咱说,阎老大,咱们还在这儿磨蹭啥呢,直接去漂渝津把青州人的粮仓给端了岂不是好?就剩最后百十里地了,一鼓作气啊!”

“听说,漂渝津那里的粮食堆成了几座山,够几万人敞开了吃上一年都不止……”

“那还不赶紧去?等泰山军回援就糟了。”

一干大小头目纷纷叫嚷起来。

阎柔安营的地方,正处于鲍丘水东岸的海岸附近,从此地西南而向,一直到潞河入海口,都是一马平川,而漂渝津的港口,就建在河南岸。

如果阎柔愿意,以骑兵的突进速度,一天就能赶到漂渝津,青州的部队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蓟县,即便闻讯来援,也需要至少三天的时间。

只要能在三天内打破漂渝津的城寨,就可以将那里山一般的粮食分掉了。

再进一步,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创,甚至歼灭断粮的青州军主力,那时候,整个河北都将成为长生天子孙的牧场!

想到这里,由不得头目们不激动。

“切,瞧你们这点出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阎柔用剔骨刀刮着牙缝,冷哼道:“三天打下漂渝津?你们真有这个把握?有没有想过打不下怎么办?老子告诉你们吧,打不下,就会被青州军给黏上,然后王羽带着主力这么一包抄……嘿,你么猜怎么着?全军覆灭!”

“不信?你们自己问问老齐,王羽那支铁骑有多狠?一千五百人?打起来比一万骑还邪乎呢!谁要真把他们当成一千五百兵来打,肯定把满口牙都崩掉!你们以为老子在这里等什么呢?老子就是要等王羽先动,他等得,公孙瓒却等不得……”

“咱们现在就是看到野牛的狼,迎着牛犄角冲上去,只有被顶飞,被踩扁的份儿,想吃掉野牛,就得耐心,等他转身,等他露出破绽,然后……”刀光一闪,阎柔将剔骨刀重重往地上一插,厉声喝道:“像狼群一样扑上去,一口一口的撕碎了他!”

狼群捕食,很少一上去就奔着要害下手,而是会充分利用数量优势,趁着猎物顾此失彼,不断给对方制造伤口,最后在对方不支倒地之前,才一击致命。

“可他若不去救公孙瓒呢?”有人提出了顾虑。

“不去就耗着呗。”阎柔不以为然的回答,想了想,他又向南指指,邪笑道:“反正咱们身边还有只兔子呢。咱们在鲍丘水这儿一爬,随时都能咬到漂渝津,王羽能沉得住气,海上那位能沉得住气吗?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按捺不住的扑上来了,到时候……”

他恶狠狠的一咬牙:“老子就先斩断王羽的一条臂膀,算是利息!”

第七一三章夜袭与破袭

“娘的,又在烤肉吃,小日子过得倒挺滋润啊。”

阎柔在发狠,海上的太史慈何尝不是恨得磨牙,只是双方发狠的理由不尽相同罢了。

阎柔生平最大的耻辱,就是在高唐的时候被青州众将轮番打脸,虽然他身上胡性较重,不太注重在中原的名声什么的,但被人猛搧了一轮下来,还是觉得颜面扫地,脸都肿了。

罪魁祸首当然是故意设套给他钻的王羽,但王羽的那群帮凶也同样可恶,特别是太史慈,他不但第一个出手,还有意把画戟小枝给射断了!就算你箭术更高,难道就不知道要给别人留点余地吗?

阎柔在鲍丘水徘徊不前,固然是和王羽拼耐心,耗时间的意思,但未尝不是想用这种姿态引太史慈出击。太史慈的脾气和他的武艺一样出众,阎柔相信,就算王羽提前嘱咐过,只要自己一直在对手的视野内徘徊,太史慈迟早会按捺不住的。

所以,他将营寨扎在了海岸上,也没做太多特别的防备,为的就是引太史慈上钩。

而太史慈对阎柔的不满,纯粹是出于伙食方面的比较罢了。

航海的生活其实是很无聊的,经青州将作司改进过的海船,都是船身狭长的那种,船上的空间极其有限,即便是太史慈这个主将,也没多大活动的空间,除非他肯不顾身份体统,在桅杆上下攀爬,否则连个活动筋骨的地方都没有。

在近海航行本来时不时的靠个岸,但现在也算是临敌状态,收罗淡水等补给品还好,若只是为了溜个弯之类的理由。兜个大圈子靠岸,就太不像话了。

太史慈是个讲究人,平时可能很随意,但临战的状态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海上也有海上的好处。这一路船队没仗大,将精力都用在捕捞海鲜上面,收获倒是挺丰厚的。不过对太史慈来说,海鲜什么的,才不是好东西呢。

“当年在辽东,就只能捞鱼虾打牙祭。到了三韩,还是只有海鲜,现在谁再跟本将提海鲜,小心本将跟他急!”

“是,是……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回港口协防吧。”

副将陈撼看看碗里煮得通红的龙虾,心里有些委屈,这玩意可是主公的最爱,足足为龙虾发明了十二种吃法,太史将军不喜欢龙虾,却去羡慕胡人烤的羊肉,真不是一般的不识货。

“现在回去?开什么玩笑!”

太史慈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嚷嚷道:“震霆,你怕了吗?亏你起了这么威风的名字,胆子竟然这么……你忘了咱们出兵前是怎么说的?咱们是来打仗的,现在面对的只是一支先头部队,还是混编的杂兵,有什么好担心的?制胜良机就在眼前,只等着咱们去收获,岂有回港之理。”

“属下,属下……咦?将军,您说什么?制胜良机?”被说成是胆小鬼。陈撼当然不甘心,一张脸涨得通红。

正要据理力争,说明自己不是怕事,只是担心师老无功,反而坠了士气。此外。虽然青州的海船性能比从前的强上不少,渤海也不如东海那么风高浪急,但这么在海上漂着,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可听到太史慈最后那句话,他当时就懵了。

“将军,您不会真的要夜袭吧?”

“不靠夜袭,五百人怎么打得赢七千骑兵?震霆,你好歹也是个军司马了,平时多读读兵书好不好?正面作战,那不是送菜去了吗?你说,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太史慈回答,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陈撼被训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主公尝言: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现在子义将军会抓人话柄了,自己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

“阎柔一心只想着怎么和鲜卑人配合,威胁我军主力,自以为吃定了咱们,把营寨立在这种地方,想诱本将上当?岂不知本将等的就是现在?蹋顿那厮被主公的铁骑吓到,不敢轻进,躲在土垠城看风色,阎柔又自陷死地,今日乃是天赐良机也,如若不取,是要遭天谴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蹋顿的主力部队与阎柔的先头部队之间的距离超过了百里,从兵法上来说,已经算是脱节了。不过,东线的胡虏打的就是不正面作战的主意,如果现在王羽东进,阎柔肯定回头就跑,再追近的话,蹋顿也会视情况开溜。

阎柔的先锋部队全是骑兵,别说铁骑和泰山军的步卒,就算赵云来了,也别想追得上。蹋顿的主力有不少步兵,机动力没这么强,但他的距离足够远,也不怕王羽穷追。

所以,从策略上来说,这个布置没什么问题。

至于太史慈这支水军,无论蹋顿还是阎柔,都没放在眼里,不然阎柔也不会故意把营寨摆在两面临水的地方。

陈撼可以肯定,阎柔就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自家主将上钩呢!

“放心,放心,本将自有主张。”

太史慈大力一拍陈撼肩膀,将后者的谏言拍回肚里,吩咐道:“事不宜迟,今夜便可动手。等某出发后,震霆你在船上留守,视情况予以接应。若是我军战况不利,或者无法击溃敌军,会发黄色信号,你设法接应便是,若是有望击溃敌军,我会发红色信号,到时,你便率领全部水手弃船登岸,共击阎柔!”

“……喏!”陈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要不是太史慈神情郑重,他肯定会将对方这番话当做是开玩笑了。

船队共有十五艘船,除了太史慈的陆战队之外,还有两百多水手,都算是有些勇力,可即便如此,数量也不足敌人的十分之一。

再说,只要无法解决安全,快速越过冰层的难题,就完全达不到奇袭效果。更何况,阎柔表面不做防备,但既然他有心诱敌,在军营内部肯定做了相应的布置。

奇袭,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谈何容易?

太史慈哈哈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用怕,本将有秘密武器,这可是主公给某的锦囊妙计喔。”

“竟有此事?”陈撼眼睛瞪大了,主公这俩字,就是奇谋妙计的代名词,既然主公提前算到了,那这一仗可就有的打了。

“那是自然,主公那是什么人啊?还有他算不到的事?放心,只管放一万个心吧。”太史慈拍拍对方肩膀,转身走了,他要去安排出战前的各项事宜,留下陈撼独自一人,呆呆的望着数里之外连绵的军营。

“将军,主公真有锦囊交待给您?”太史慈身边的亲兵多有同乡,平时相处也很随意,对主将的神秘杀手锏都很好奇,也不怕当面问询。

“当然……”太史慈呵呵笑着,拉了个长音:“没有了!你们几个整天跟在我身后,主公要是给我神秘妙计,你们能一点端详都看不出么?我杜撰来骗他的,不过这东西也和主公有关,说是主公传授的也不算错……”

几个亲兵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相似的结论:“难道是……”

“就是那个!”太史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随即贼兮兮的笑了起来:“这宝贝可是主公准备用来向月英小姐求亲的,结果被咱们给捷足先登了,主公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这玩意是将作司做的,那里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月英小姐呢?”

“将军说的是。”几个亲兵也觉得有趣,纷纷点头附和。

太史慈说得起兴,呵呵笑着,又道:“要我说呢,主公的安排是大有问题的……”

“您是指……”

“笨啊!仔细想想……”太史慈给了说话的亲兵一个爆栗,煞有其事道:“主公的几位夫人,大夫人管的是文教,舆论什么的迟早要一把抓;二夫人管的是情报,三夫人……呃,到底谁是三夫人还不好说,反正啊,糜家那位管钱,张家那位管医,月英夫人管制造……”

他扳着手指,一一计数道:“还有啊,新来那对姐妹,现在一个在学厨艺,一个在学纺织,嗯,还有个掌军的吕夫人,不知道甄家那位将来管啥,反正呢,主公将来可就惨了。”

“怎么会惨?”亲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么多才貌双全的夫人,是享福才对啊。

“所以说你们笨呢!”太史慈一人一个爆栗,洋洋得意道:“男儿生于天地间,总要活得自有自在才好。主公现在给各位夫人各找了一摊子事,看似省了力气安抚,将来就惨喽……吃穿用度,情报舆论,全都被夫人们掌控在手中,将来他要是在家里无聊了,想要去外面找点乐子……唉,那可就难喽。嗨,我还没说完呢,你们要去哪里?”

亲兵们齐齐翻个白眼,只差没当面吐他一脸了,娶了这么多夫人还要出去寻花问柳,将军,是您太瞧得起主公呢?还是您太瞧得起自己呢?

再说,今天晚上是要夜袭来着吧?还有时间扯这种八卦?

您到底行不行啊!

第七一四章正名之战

夜已深沉,北风正烈。

隔着冰层对峙的双方依然相安无事,各自点起了警戒的火把,若有人从远方看过去,就会看到仿佛隔着黑暗之河的星空,繁星点点中间,是巨大且深沉的黑暗,使得双方泾渭分明。

当然,这只是表象,因为双方都缺乏隐蔽接近对方的手段,所以对敌人的真正部署都无从得知。

从这个角度来说,阎柔更占优势,绵延数里的营盘,足够他在其中做出更多的布置。而太史慈这边,翻来覆去就是那十几艘船,兵力上限、船队动向都是一目了然,计谋什么的自然也无从谈起。

这项优势在一定程度上麻痹了阎柔,他关注的重点,始终都是青州船队的整体动向,对船队内部的调动却没什么兴趣。

因此,当太史慈将所有战士全部集中到旗舰上,开始突袭前最后的动员时,阎柔军瞭望手的回报依然是:一切正常。

太史慈站在船舱顶上,看向即将要追随在自己身后,向军力十倍于己的强敌发动攻击的战士们,心情如海潮般翻涌起伏。

夜里太黑,为了不引起敌营的警惕,船队也没有特意增加照明度,仅有的几支火把被猛烈的海风吹得飘摇不定,忽明忽暗,即便以太史慈的眼力,也无法看清所有战士的脸。

不过没关系,用不着用眼去看,只要他想,所有人的音容都会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作战计划,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如果有人还不清楚,就快点向自己的队官询问。不要等事到临头时出错。现在,本将要和你们说的,不是作战的步骤和方式,而是这场战斗的必要性……”

太史慈的训话和他的战斗风格一样,干脆直接。直入主题。

“敌人,比咱们强很多,即便突袭顺利实施,此战也是凶险异常。而我军的战略形势虽然有些不利,但也谈不上多危险,自主公起兵开始。比这凶险的大风大浪多着呢,与那时相比,现在的形势算是很不错了。”

“坦白说,这一仗即便取得全胜,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蹋顿的主力大军还在。响应阎柔号召的两万杂胡也还在,东线的形势不会发生太大变化。此外,阎柔也有诱敌的意思,很可能摆了个内紧外松的阵势,等着咱们入彀。”

“可能有人会想,既然如此,何必还非要打这一仗呢?”

“为了建功立业?不。某自初平元年追随主公至今,身经何止百战?就算躺在从前的功劳簿上,也足够下半辈子逍遥了,没必要冒这九死一生的风险,去取这不甚大的一桩功劳。而你们……”

“这里有从一开始就追随某左右的老兵,也有刚加入不久的新兵,不论怎样的身份,却都是经过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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