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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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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
曹操的语速突然加快,话语中仿佛带着金铁之音:“再怎么机关算计,许攸也不是王羽的对手,顶多给青州的实力造成一定损伤罢了。不过,他的牵制,却能给我军赢得发展的机会!不用太多,只需完整的一年,待明年秋天有了收成,在实力上,吾就无惧于鹏举了!”
他说的斩钉截铁,仿佛完全没意识到,眼下弘农的战局还在僵持之中,拿下陕县尚且遥遥无期,其后攻打关中,还要经过堪称天下雄关的潼关,以及众多西凉名将的阻拦。
然而,正是他身上的这股霸气,才折服了荀彧等众多名声在外的高人,此刻也不例外。
“愿为主公奔走效劳。”
第六一三章一语服群儒
“对异族,武力是最好的沟通方式。这不是决策者的偏见或残暴与否,而是由异族的特性而决定的,他们吃硬不吃软,是贱骨头的性子。别人对他们越凶恶,越残暴,他们就越敬畏,反之则觉得你软弱可欺。”
“举例来说,文景二帝以和亲行怀柔之策,连亲生女儿都送出了不知凡几,结果呢?匈奴人依然年年寇边不断。郅都守雁门,屡破匈奴南侵之兵,匈奴惊惧有加,不敢靠近雁门百里,反而以南宫公主为胁,用反间计除掉了郅都,可见其色厉内荏的本性。”
“待到武帝雄起,横扫漠北,匈奴人又是怎么表现的?卑躬屈膝的投降,远遁至大汉天威笼罩不到的地方去。这还是他们之前横行了几百年,心气高了,否则可能连逃的人都没有,会集体投降也未可知呢。”
在这里,王羽偷换了个概念,汉武时代的确有匈奴部族投降,但匈奴整体内附,要推移到百年之后了。不过在场的听众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就够了,没人那么无聊,在这些细节上与他纠缠。
“那世家豪强又是如何?”当然,异族什么的,对大汉朝的名士来说,是很遥远,也很不值一提的存在,他们更关心的是与切身有实际关系的内容。提问的是臧洪,做为张邈兄弟最得力的助手,这种时候他责无旁贷。
“如果以水来比拟整个天下,那么百姓就是大海,朝廷就是天上的风雨雷电,朝中的官吏就是江河溪流,而世家就是湖泊……”
在确定了这场会面之后,王羽就一直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用最恰当的方式说服张邈兄弟。小说里收服敌人往往很简单,势力强点,摆出个礼贤下士的姿态来。威逼利诱什么的手段一用,对方就要纳头而拜了。
可现实比小说复杂多了,不能与对方保持利益上的一致,消弭政治见解上的隔阂,就算再强势,也很难收服目标,特别是象张邈这种久负盛名的名士。
实际上。要不是张邈和王匡有些交情,再加上从酸枣开始双方的良好合作关系,张邈这次也不会来得这么痛快。
“海纳百川,水气化为云雾,云雾化雨,将水还归大地。汇聚成溪,溪流成河,如此反复,方能生生不息。”
王羽的比喻让众人有种眼界顿开的感觉,江河湖海,风雨雷电,都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但如此形象的将这些事物连接起来,却是首次得闻。海纳百川之类的说法自古有之,不过水气化云,云化雨水的论调却很新鲜,同时也很有道理。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自然界的生生不息的壮阔与宏伟,臧洪压抑着心神深处传来的震颤感觉,问道:“君侯的意思是,若是得不到足够的补充。大海也会干涸?”
“海枯石烂的说法自古流传,未必没有道理,也未必不会实现。就拿这徐州来说,若说千年之后,陆地会向东延伸,多出千里沃土,子源兄可能相信?”王羽悠然回答。并提出了个在他看来理所应当,却令众人惊奇莫名的假设。
在他而言,这并非假设,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包括崇明岛。南通,甚至连云港在内的诸多后世名城,现在还都在海里泡着呢。用海枯石烂来形容这些地方,倒也恰当。
不过,张邈等人就只有面面相觑的份儿了。
王羽自己也知道这说法听起来像是危言耸听,所以一语带过,并不停留:“而湖,其实就是具体而微的海,其实想想也是,世家再怎么高贵,寻根溯源,终究也是出身于民间,因缘际遇,乘风云而起,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局面。”
张邈皱皱眉,但没说话,臧洪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湖的好处很多,可以蓄水,防止江河泛滥,又或在旱季枯竭,物产丰富,造福乡里,和世家的作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如太湖,如鄱阳湖,无不如此。”
王羽留了点时间让众人思考消化,然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在一些特定条件下,湖也是有害的!因为湖也是水系循环的一部分,如果湖本身,只顾着自己的扩大,试图独立于水系循环之外,顶多只能一时得利,最终却会破坏整个循环,最终一起步入灭亡!”
“试想,假若松江断流,震泽将会变得怎样?一开始肯定会水位高涨,甚至向周围扩张,将周围变成一片汪洋,进而成为更大的湖泊,但本该入海的水却少了。单是震泽一家可能还无所谓,只是周边居住的人受灾,无伤大雅,但如果天下的湖都这样呢?”
震泽就是太湖的古称,而松江则是从太湖流出的江河中最大的一条,王羽借用松江断流,太湖水涨来比拟豪强的扩张,也算形象。
“结果不言而喻,海洋水位降低,雨水减少,江河枯竭,最后,湖泊也难以独善其身,逐渐变成泽地,最后消散无踪。就算如此,海毕竟还是在的,待湖泊消失后,天地会顽强的重新达成新的循环。”
说的只是个比喻,但无论王羽这个说话的人,还是听者,神情却都十分的郑重。
“孟卓先生,您想看到的,真的是这样的景象吗?”
“将军所言,确实有道理,不过……”张邈的语速异常缓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王羽借由比喻来宣示青州的政治理念,很巧妙的回避了直接的语言对抗和冲突,使得紧张的气氛变得和谐起来。这当然不代表张邈已经被说服,只是反驳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其实,不讲理的人,从来都比讲道理,而且会擅长讲道理的人容易对付。
前者说话,非黑即白,只要根据自身的立场和利益做出判断就可以了。去年,在陈宫的劝说下,张邈就做出了和青州对抗的决定,因为他觉得,和王羽似乎没道理可讲。
而现在,王羽的比喻虽然很考验人的想象力,但逻辑性却也很强,再用先前的观点来应对,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将军似乎不是这么做的。青州世家尽皆凋零,姑且不论,可在冀州,在城阳、琅琊以及东海,将军对豪强采取的都是严厉打击的策略吧?将军自己也说了,世家从民间来,也是万民的一份子,一概而论,加以严厉打击,又岂是为政之道?”
想了好一会儿,张邈终于找到了个最能站得住脚的论点。
“治沉疴,需用虎狼之药,非如此,不能立竿见影的受到成效。自桓灵以来,大汉朝就已尽显颓势,中平年间的大乱,更是将其推到了悬崖边缘,天下人有眼再看,有耳在听,哪怕没什么见识的愚民也知道,大汉朝病了,病得很严重……”
“虽然黄巾的矛头指向的是朝廷,但那只是他们不懂,分不清朝廷和世家的区别,若是有人引导,我相信,他们会很高兴的将矛头调转,指向他们真正的敌人。这是这个时代的大势所趋,顺势者生,逆势者亡!”
王羽霍然起身,挥舞着手臂,语声铿锵有力,满溢着金铁之音。
“本将出道以来,百战百胜,屡屡以弱胜强,为什么?因为本将运气好,而运气从何而来?大势所趋也!故有天下英杰纷纷相投,铸就了这一支百胜强兵!相反,袁绍身为天下门阀之首,拥兵十万,却风光了不到一年就折戟沉沙,何也?无非逆势者亡!”
“若非松江这样的河流被截断,文和、汉升、公明、文则、子义这些良臣猛将又岂会尽归王羽帐下?若非有这些臂膀的帮助,王羽虽有些韬略勇力,又岂有百战百胜之理?既然乏人看出大势,世风依旧,羽又岂能不下重手,革弊纳新?”
张邈四人相顾失色,半晌,一直没说话的张超才答道:“王将军虽然年少,但这份心胸见识,却远在超等之上了。”他看向张邈,意味深长的说道:“兄长,王将军言之成理,青州的繁荣景象也不是虚妄,咱们,是不是不应该太过拘泥了呢?”
显然,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张邈默然不答,还在权衡此事攸关的利弊,应声而出的是臧洪:“敢问君侯,在青、冀用过了虎狼之药,尊驾是不是要改用温补之药调理了呢?之前孔明小先生拿给我等的,贵军与阙宣签订的条款,莫非就是药方?”
臧洪与张邈兄弟的关系,不是主从,更像是联盟的同志,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也有独立判断和行事的权力。
“虽不中亦不远矣。”王羽颔首微笑。
“此方有何道理?”
“积水成湖,水满则溢,都是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任何强行扭转的作为都是不理智的,本将只是想多修几条松江出来,给每条河都配上至少一条。如此一来,湖泊依然还在,却不至再为祸患。至于人工的松江要如何挖掘,正要请各位集思广益才好。”
“洪知矣。”沉思片刻,臧洪郑重起身,拱手为礼,沉声道:“愿与君侯共襄大业!”
第六一四章兵不厌诈
刘备接到许攸急信的时候,一些很奇怪的消息在江淮一带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一边看信,一边忧愁的听着斥候们从外面打探回来的消息。
“青州往寿春排出使者的消息已经确认,虽然有祢衡同行,但其却罕有在议事之际列席,即便列席,席间也是不置一词,鲁肃与袁术则是相谈甚欢……”
“昨天离开郯城的是臧洪,此人本在张邈兄弟身边奔走效力,不知何故突然奉了骠骑将军为主。他这一次的目的地应该是皖城。据可靠消息称,青州方面似乎有意调停皖城战事……”
“启禀主公,庐江急报,刘勋虽然围城不退,但已经停止继续攻城了!”
一连串的消息搞得刘备晕头转向的同时,也让他从骨子里往外的发冷。
来下邳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王羽的对手,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不是智谋之类可以弥补的。何况,就算比智谋,他也没什么信心能超过王羽。王羽本人自不必提,他身边汇聚着的那一众英杰比他本人的威胁还要大!
而刘备这边呢?唯一能指望一下的许攸不在身边,陈珪父子虽然智略高超,但这两人却没什么忠诚心,指望他们帮衬一下还行,把希望尽数寄托在他们身上,那纯粹就是闲自己命长了。
除此之外,他身边能商量一下事情的,也只有老伙计简雍,以及接手下邳后,提拔起来的孙乾了。连刘备自己都觉得寒酸,更别提和青州群英相比了。
刘备转向孙乾,以手掩额,垂泪道:“公佑啊,你在危难之际来投备,足见盛情,备本想送一场富贵于你。至少让你能一展所长。奈何时事难料,未曾想,转眼间,备已是穷途末路,自身难保了。”
简雍一听话头不对,连忙劝道:“主公切不可失了信心,形势未必如您所想。王羽一向诡计多端,说不定他是虚张声势呢。”
“与鹏举为敌,虽非备心中所愿,可有一点是不会错的。”刘备摇摇头,感触颇深的说道:“与他对阵时,一丝一毫的侥幸之心也不要存。否则,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我自己!”
“备出兵之前,是准备联合江淮群雄,共抗青州的强势,维护地区和平的。想着虽然自己能力有限,但只要心存大意,不惧艰险。至少能将青州的兵锋扼于下邳城下,谁想……”
他苦笑摇头,叹道:“先是子猛惨败于马陵山,其后阙宣不战而降,备在下邳,顿时变成了两面受敌,虽然广陵的陈先生父子帮了很多忙,可形势依然不是很乐观。现在。袁术也有所动摇,眼见着下邳就变成三面受敌了,这样的形势下,城池再怎么坚固,又岂能久守?”
“宪和之言未必没有道理,明公请宽心才好。”
孙乾身上的名士范儿很足,三缕长须当胸飘着。细长的眉毛修剪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透着儒雅之风,他拱拱手,曼声说道:“兵法有云。不动如山,明公现在应的就是这句话。任敌人如何强猛,我军只消镇之以静,稳守城池,就没什么可怕的。”
“哪怕是袁术反复?”
“哪怕是袁术反复。”
孙乾慢条斯理的走到挂着的大幅舆图旁,指点着说道:“明公进兵之处,做的就是坚守孤城的准备,如果青州大举南下,主公只要守住了城,就是重锉了敌军锋芒,天下闻名,群雄闻风而动,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想必子远先生献计时,循的也是这个思路。”
正面对敌,把徐州的所有反对势力绑在一起,也不够骠骑六军打的,但守城就不一样了。古往今来,强军顿兵于坚城之下,久而困顿,乃至胜负之势逆转的例子不知有多少,王羽虽强,也未必能逃过这个规律。
一旦青州军因攻城受挫而转入颓势,守城的刘备自然水涨船高,借势成名。
孙乾来投也是做过功课的,他很清楚,刘备来下邳,不是仅仅为了图谋徐州,他更看重的,是守下邳城的功绩!
当然,守城也不是一点风险都没有,但比起在正面战场上争雄,守城的风险已经小了很多了。特别是还有广陵陈家的帮助,刘备只需集中精力打好守城战,而不需要为了粮草供应之类烦琐事而烦恼,形势很有利。
孙乾提出了他的观点:“既然方略已经确定,明公就不需要动摇。袁术鼠目寸光,反复无常,或许会因为王骠骑许下的些许好处而毁盟出手,但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放弃彭城以及泗水以南的土地便是。”
“只留下邳孤城?”刘备和简雍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样疯狂的提议,竟是出自儒风极浓的孙乾之口。
“正是。”孙乾微微颔首,进一步解释道:“兵力集中在下邳,其他地方只派遣部分官吏,配合地方郡兵和豪强维持秩序,无论是青州军南下,还是淮南军北上,随时弃之即可。”
“可是,这样一来……”
孙乾的提议远谈不上出神入化,只是将刘备原来的方针更彻底的贯彻下去罢了。但刘备却不怎么情愿,他的主要目的的确是想借着守城博名声,但他同样也想借机扩大势力。
现在不是初平元年那会儿了,群雄的势力范围基本划定,就算有名声,也不会凭空掉下块土地来,徐州这块无主之地,是最适合他的基业。要是把彭城和泗水以南的领土都放弃,就算王羽来了,他也守住了城池,岂不是也是为袁术做了嫁衣?
“乾斗胆,敢问主公,就算您处处布防,袁术攻来时,您能守得住彭城吗?”
刘备皱眉不答。
当然守不住,不然他发哪门子愁啊?
孙乾摊摊手,问道:“既然守不住,还守来何益,徒损兵马吗?下邳城甚大,主公兵马又少。全力守城尚且不足,哪有兵马在这些地方损耗?”
“那不一样……”刘备摇摇头,却不肯再多做解说。孙乾初来,身份只能算是个客卿,他之所以敢以不足量的兵马守城,则是有着很深的算计,岂能随意说给孙乾听?
“公佑既然极力主张收缩兵力。对战后的形势有何判断?”刘备一脸期冀的看着孙乾。
他和曹操的见地其实差不多,都知道自己处于弱势,想翻盘,须得出奇兵。因此,他对孙乾看似大胆,其实求稳的提议不怎么感兴趣。他现在需要的也不是老成谋国的谋士,而是敢设奇谋,出奇兵的鬼才!
“乾愚鲁……”听刘备这样问,孙乾知道自己的首次出演算是演砸了,他的计策人家不是想不到,而是完全不需要。
刘备眼中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了失望之色:“公佑过谦,是吾求全责备了。时局艰难若此,纵是管仲复生,田单再世,又岂有良法可想?”
听他这般感叹,孙乾愈发觉得没有颜面继续留下来了,礼貌上敷衍几句,便告辞而去。
他走了,刘备还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简雍却有了疑问:“主公,孙公佑的才华虽然没有郭奉孝、周公瑾那般惊艳绝伦,但也是一时之才。我军如今人才匮乏,就算不纳其策,也可笼络在身边参赞军机,您又何必……”
“宪和,你为人就是太善了。”刘备答非所问。搞得简雍直发愣。
“兵不厌诈。孙乾乃是郑玄的弟子,后者如今正在泰山书院担任教授,他却主动来投我,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他抬手阻住简雍争辩。道:“没错,他是元龙先生举荐的,可你也应该明白,下邳兵力不足,其实正是针对广陵方面设下的局……”
刘备的思路很清晰,比起袁术,广陵陈家才是真正没有退路的了,他在下邳顶着,王羽就威胁不到广陵。为了确保安全,陈珪就得出钱出粮,让他在下邳站住脚,下邳兵力不足,陈珪就得想办法给他补充。
陈登介绍来的人,说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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