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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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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推断出吕布的真实力量,到底是多么的恐怖。好在这人性格有缺陷,不然自己八成在一开始就挂了,哪有今天的风光?可从另一个方面想想,能靠着差距如此之大的实力,和对方周旋了那么多次,不落下风,自己也足以自豪了庆幸着,并骄傲着,王羽扬起右臂,漫天的风雪也遮不住槊刃的闪光!
冒险不是无谓的,没有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历,就没有今天的天下第一强兵!如果吕布现在就出现在面前。自己也能与其公平一战,战而胜之!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中军都陷入了肃静,太史慈不再好奇的追问不休,而是定定的望着槊刃,眼中充满了狂热。
他的表现并非特例,所有追随在王羽身后。整装待发的勇士都流表现出了相同的情绪,无一例外。
闪电般的光弧闪烁,槊刃划破风雪,重重落下,指向深邃不可测的前方,雷鸣般的怒吼在面甲下炸响:“兄弟们。随我踏阵!”
“踏阵……”太史慈枪戟并举,高声响应。
“无归!”太史慈决死一搏时吼出的战号,已经成了青州铁骑特有的战号。铁骑踏阵,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视死如归的觉悟!
马蹄声雷动,却遮不住震天的怒吼。仿佛回音一般,战号声越传越远。越远越响亮!
开始只是青州中军,很快,距离最近的羽林军就意识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短暂的停滞后,欢呼声猛地爆发出来!
轻骑部队,摧锋营,射声营,所有青州将士都在欢呼。都在响应,这一刻,整个平原都在沸腾,漫天的风雪也为之而止!
主公亲临战阵,和兄弟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大捷,就在眼前!
“冠军侯!冠军侯!大汉冠军侯!”
“封狼居胥。追亡逐北!”
“杀!杀贼讨逆,杀虏卫国!”
没有强调古怪的歌声,充斥在天地之间的,唯有那个响亮的名字。和那个名字所代表的无上荣耀!
不久前,于夫罗冲阵受阻之时,感受到的只是有些不顺利,心疼麾下骑兵的伤亡。但这一刻,他感受到的只有惶恐,曾经被人强行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着的事实!
第一波冲阵已经结束,第二波骑兵正顺着先驱者留下的血路趟进长矛阵,眼见着伤亡惨重的羽林军已经无以为继,很快就能达成全面突破了。
结果,欢呼声一起,羽林将士像是天神附体一般,再次重整了队列,一步不让的顶住了第二攻击序列的冲击!
与此同时,从开战起,一直奋战至今的两支部队又开始了他们的第三轮爆发。
天上,箭矢狂风骤雨,吹开了迷漫着的风雪,瀑布一般落在胡骑头上,将他们砸得七零八落,死伤狼藉。
地上,仿佛天神召唤出的力士一般,刀斧手们鼓荡神力,用手中的巨剑大斧挥出一道又一道的飓风狂岚!
胡骑的亡命突击又一次被硬生生的打退了!
沿河布阵的那支步卒反应稍慢,但他们并未迟疑太久,很快加入了反攻的大潮,对三支爆发中的军队,进行了完美无瑕的策应。
号角声表明,另一翼的压力也是猛增,不用说,那支很能钻空子,也很能打的骑兵又在搞风搞雨了。
被青州军惊人的气势所慑,于夫罗心中既震骇,又茫然。
青州军的爆发的确很可怕,就算是自己的骑兵大军,也难当其锋芒,可是,王羽不会天真到以为靠这么一轮爆发,就能把两万骑兵杀得干干净净吧?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爆发之后虚弱,难道对方就一点都不考虑吗?
“大单于……快,快看!”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身边茫然四顾的亲卫中,突然有人大叫起来。
“什么?”于夫罗一愣,愕然发现,那已经吃惊得失去方才的亲卫正指着西方大叫,那是大军来时的方向,会有……
“长生天在上……”转头看时,他惊呆了,除了喃喃的呻吟声,几乎变成了一尊泥塑雕像。
大河之畔,滚滚的人潮正汹涌而来,从可以看到的几百步外,一直铺到了天地交界的那不可知的远方。
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正在赶来,准备加入战团,但对方的身份,于夫罗却没有任何怀疑。
走在这支庞大的队伍的最前方的,是一名魁梧的黑脸大汉,此人一手举刀,一手扬旗,那旗帜看起来颇有些粗制滥造的味道,但那一抹惊心动魄的亮黄,无疑表明了这支队伍的身份。
“苍天已死……”仿佛和青州军应和,黑大汉旗刀并举,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啸,声震四野!
“黄天当立!”庞大的人潮,发出了山洪海啸般的应和声,仿佛对苍天的控诉,直冲霄汉!
“岁在辛未……”战号发生了变化,但显然不是那个黑大汉喊错了,因为紧随其后的应和声,已经表明了一切。
“杀虏报仇!”万人共一呼,黄巾将士用最洪亮的声音宣高了自己的到来,用最直接的理由,告诉了所有人,他们的刀锋所指!
天发杀机,移星易宿!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天人共怒,万劫不复!
第四一六章大厦将倾
黄巾军的到来,对袁绍、匈奴联军来说,是名符其实的难以承受之重。战争的天平,毫无疑问的倾斜了,严重倾斜某种意义上,这场大战已经失去了悬念。
联军的锋芒被顶住了,主力部队被青州军死死的缠住,双方还留有一定的余力,可无论什么样的后手,在漫山遍野的生力军面前,也会显得无比的苍白且无力。
可是,即便是这么严重的状况,袁军之中,对此进行关注的人,却也只有半数,另一半人根本无暇关注任何身外之事,哪怕是敌人拥有了数以万计的援军。
苦战!
死战!
自打认识之后,高览和韩琼就从未象现在这么亲密过。
前者虽然一度对前辈很景仰,但后者傲慢中带着不屑的态度,却让人无法与之和谐相处。而作为即将被后浪彻底拍死在沙滩上的前辈,韩琼对几个小辈的不爽,也有着充分的理由。
自己纵横河北的时候,这几个小辈还在老娘怀里吃奶呢,竟然也敢妄称四庭柱,与自己相提并论?不知天高地厚!
可这一刻,所有摩擦和情绪都不翼而飞,两人背靠着背,血连着血,为了荣耀,为了生命,为了多救出几个袍泽,苦苦相斗。
从高览色变那一刻开始,羽林军就骤然爆发出了一波强绝的攻势。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平举着矛戈,从四面八方冲杀上来。
平刺!
斜刺!
攒刺!
仿佛凭空多了一座巨大的荆棘丛林,森寒发亮的矛锋,透过迷茫的风雪,无穷无尽般的伸缩着,闪烁着。每一次伸缩,都会带起一蓬蓬血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呼。
在这个局部战场上,高览军的人数更多。比羽林军多出了将近一倍,可对高览军的将士来说,这一刻,反倒是像是敌人是自己的十倍。
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在孤身面对一整支敌军,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势单力薄,无依无靠。
这是错觉,同样也是真实的。
于禁不是神仙。当然没有撒豆成兵的本领,羽林军依然是开战之初的那四千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高览军的阵势已经在追击和被逆袭的过程中,发生了混乱,而他们的主将却因为亲身救人的义举,被困在了交战最激烈的地方死亡通道的出口处!
连主将副将都只能彼此依靠着作战了。高览军人数再多又如何?孤军奋战是唯一的选择。
高览和韩琼的奋战倒也不是无谓的,正因因为他们的坚守,大戟士才没有全军覆灭,有三百多人得以从死亡陷阱中脱身而出,此刻正围拢在二将身边,一边向己方阵列突围,一边抵挡追兵。
将近五百人死在夺命剪刀之下。剩下的人也是人人挂彩,不久前还崭新发亮,看似坚不可摧的铠甲,此刻已经破烂不堪,哪里还有冀州牧亲卫的风采,倒像是一群丐帮的九袋长老。
羽林军既然分了半数去摧锋营作战,摧锋营的刀斧手出现在羽林军的阵列当中,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稀奇的了。大刀重斧。正是铠甲的克星,就算避过了致死一击,铠甲也会被破坏。
“竖旗!结阵!跟着我喊话,一起喊!告诉兄弟们,让他们不要乱跑,原地结圆阵,再乱下去。大伙只有死路一条。”
乱哄哄的人流之中,高览临时结成的圆阵成了一处阵地,被打散的乱兵远远望见,纷纷靠拢过来。看起来有稳住阵脚的希望。可高览却完全不这么认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羽林军之所以只是延迟自己的速度,而不是全力围杀,只是为了给他们的主帅营造战机。
短暂的僵持还在持续,但冀州军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离开了中军的高览,根本无法将号令传达出去,传令兵派出后,就如石沉大海,不见半点声息。旗号?即便天气不是这么糟糕,旗号这种东西,也只是对秩序尚存的部队有用,现在的大军,哪里还有秩序可言?
更何况,此刻面对的这个对手,也实在太可怕了一些。
就在高览努力调整,稍稍收到了一些成效的时候,于禁再次的变阵,将他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
夺命剪刀之后,羽林军转入反击,于禁顺势将阵型调整成了数个底部相连的锥形阵,这种阵型不见于兵书战策,具体形容的话,就是个锯齿阵型。每两个齿刃之间,都是一个夺命剪刀,都圈进了大量的高览军散兵,都会变成下一个死亡通道!
高览完全搞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如何在这样的条件下,在激战之中完成阵型变换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具体理解对方的强大。
其实,如果在这里的是曹操,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到熟悉的感觉,进而感到阵阵骇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润物无声的变阵,正是徐荣领军的最大特色。
高览回头张望,期待着身后能发现一些意外的惊喜。主公身边还有两千精骑,自己冲阵救人前,就发出了求援的信号,如果主公能及时领兵加入战场,就有希望重整秩序。
他失望了,那里一片沉寂,只有车骑将军的大旗在风雨中孤零零地瑟缩着,却永远不肯坠落。
“看什么?”韩琼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大声问道。
“看主公的将令,如果现在撤兵或者……”高览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冰冷空气混着血腥味,沁入了胸肺,让他感到阵阵冰寒。
“别指望了!”韩琼朝风雪中吐了口血水,大笑道:“傻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呢?”
“什么?”高览的双手猛地一抖。
“老夫过的桥,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走的路还多,这世上事啊,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韩琼大笑着,语气依然充满着桀骜。
“世家高门出身,那是怎样的一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啊?属下替他们断后赴死。这才是应有之义,让他们亲身赴险救臣属?大汉开国四百年,周朝立国八百载,这种事却是从未听说过的啊。不然你以为主公要人冲阵,为何不用文丑,而是点了老夫的将吗?”
高览呆滞住了。
韩琼的大笑像是一道闪电,驱散了他心中的疑云。一直以来就在心底盘旋着的答案浮出了水面。主公一直把轻骑兵留在身边,一直不让文丑出战,是和王鹏举一样,在关键时刻加入战场扭转局面吗?不,当然不是,他只是为了保留最后的退路罢了。
轻骑速度快。文丑又是天下第一流的猛将,即便身在重围之中,凭借这两大王牌,也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何况现在青州军虽然占了上风,但还远远没能达到全面合围呢?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大力,高览踉踉跄跄的被推开几步,还没等他转身去看。韩琼洪亮的笑声再次传来:“小子,走吧!你还年轻,没必要死在这里,或是逃跑,或是投降听说王鹏举那小儿有些眼光,投靠他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韩老将军,你要做什么?”高览愕然。
“十万大军都覆灭了,至高无上的袁阀也倾覆在即。总得有人给殉葬吧?走,快走!老夫本来就没想让你小子来救,老夫不欠后辈的人情!”说罢,老将伸手擦去脸上的血和雪水,长笑向前。
高览大急,高声叫道:“老将军,王羽。王羽正……”
韩琼头也不回,语带不屑:“不就是铁骑冲阵吗?老夫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他来的正好,老夫正要找他报仇!老夫是河北枪王韩琼。天下谁人不知老夫的名头!”
转眼工夫,三百大戟士又折了几十,但剩下的人却毫不犹豫的跟在了韩琼身后,好像完全不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似的。
高览徒劳地伸了一下手,没拉住韩琼,只抓回了一手的寒冰冷雪。
“将军……”亲卫担心的问着。
高览默然转身,带来冲阵的亲卫已经没了大半,有的死了,有的逃了,如今身边只剩下了最后几十个兄弟,这些面孔他都很熟悉,能坚持到现在的,都是他的心腹嫡系。
“也罢!”他仰天长啸,用力将手中的血与冰向空中抛去,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旗,毅然转身,舌粲春雷的大喝一声:“结阵!死战到底,誓死不退!”
韩琼不知道自己的话不但没能让后辈醒悟,自行寻找一条生路,反而激起了对方的死战之心。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后悔,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别人可以说,可以影响,却不可能操控人心。
现在,他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最后的战斗,在身死之前,要让天下人重新记起河北枪王的名头,追忆曾经的辉煌!
“来啊,来啊,来杀我啊!你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吗?你们面对的是老夫,是河北枪王韩琼!”他疯狂的咆哮着,仿佛剥离了痛觉神经,感受不到疼,也感受不到累,点钢枪舞得如车轮般呼呼生风,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被他直接砸飞出去,在冰雪中痛苦的翻滚惨号。
强悍的羽林军也不得不向两旁退开,以回避老枪王的锋芒,所向披靡的感觉再次回到了身上,韩琼如痴如醉,浑然忘记了身遭的一切,直到……
雷声响起,巨大且连绵的雷声仿佛由天际间滚来,越滚越近。
随后,风雪中突然闪过了一道黑色的闪电,丈八长槊凛然生威!
“王鹏举!”韩琼嘶声狂叫,仿佛野兽绝望的哀鸣。
第四一七章摧枯拉朽
这不是交战,而是谋杀!
在人马皆批重甲,强势杀出的重骑兵面前,苦战至今的大戟士连抵抗心思都生不出,他们完全无力招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怪兽一般的铁骑呼啸着冲向自己,将自己挑在槊刃上,或者踩在马蹄之下。
他们被打懵了,有人丧失了最后的勇气,转身逃亡;有人呆呆的站着,无助的等待命运最后的审判;有人甚至迎着铁骑洪流逆冲而上,却连一个浪花也没能溅起。
前后不过是数息左右功夫,对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大戟士来说,却如同熬了几百年一般漫长。他们绝望地尖叫着,用所有能说出的词汇来大声诅咒。诅咒那个谋杀者,诅咒不辨情由在关键时刻降下大雪的老天。
有绝望到极点的军官甚至举刀向天,向天邀战。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重的马蹄和冰冷的槊刃,顺喉咙切进去,将整个脖颈切开,同时带出大股大股的血水。
“出来,你出来,王羽小儿,有胆就与老夫面对面的一战!”唯一的例外就是韩琼,老头迸发出了最后的力量,势如疯虎般的挺枪杀上。
一名与众不同的重骑冲了上来,玄甲马槊是青州重骑兵的标准配置,此人却双手各执一件兵器,同时挥舞起来却毫无妨碍,看起来像是一架大风车,实际上却是一架绞肉机!
他本来落在后面,在交战前的一刹那,一下抢到了最前,杀人也是最多。短短数息时间内,已经有五六个大戟士死在了他的枪戟之下。
“汝就是太史慈?识得河北枪王否?”
尽管太史慈总是觉得自己抢不到风头,但实际上,他的名声早已随着河北大战的进行,传遍了天下,在河北之地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枪戟合璧。就是他最显眼的特征,所以韩琼一口就喝破了他的名字,发出了邀战。
“好大口气!河北枪王?你自己封的吗?”太史慈表达尊敬的方式,就是枪戟齐施的雷霆一击。
这已经是另眼相看了,对付寻常的杂兵,太史慈根本用不到这一手,随便一招过去。也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郑重的招呼?
不过他很快发现,他的重视并没有浪费,甚至还有些不够。那浑身是血,看起来狼狈不堪,口气却老大的老头确实有两下子。点钢枪间不容发的抢在枪戟合击全面爆发威力之前,切入了间隙,然后巧妙无比的一挑一挡,竟然将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给化解掉了。
“有点意思!”太史慈很是意外。
骑兵冲阵,根本没有缠斗的机会,过马一刀,生死分明。一招解决不了的,就得留给后面的袍泽,所以,冲在前面的尖兵越强,骑兵冲阵的速度就越快。
太史慈虽然好斗,但并非无谋,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引起兴趣的对手,就放弃冲阵尖兵的职责。不过。他的动作比常人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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