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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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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场大战的最终胜负,依然要着落在这条河上。”他喃喃低语道。
贾诩站在他身后,面带忧色:“主公,此计,会不会太险?”
“险?”王羽走到河岸边,俯下身,将手伸进河水之中,霎时间,一股刺骨的冰寒顺着他的手臂,传遍了全身,以王羽的强壮,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当然是很险的,一个不好,说不定几千精锐就白白葬送了。”站起身,王羽仰天吁了口长气,白茫茫的雾气凝结成柱,很快又如露珠般扩散开,消失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王羽轻声说道:“可不弄险,又怎么瞒得过那个沮授?瞒不过他。将士们就要和兵力超过自身三倍的敌人正面作战,纵然我军兵精。又岂能轻易获胜?我军若在这场大战中损失太重,青州周边的虎狼们又岂会坐视?到时,别说全取河北,恐怕青州本土都要战事连绵了。”
王羽的语气略显沉重,贾诩倒是很能理解。
一直算无遗策的主公,出现了一个小失误,不是派遣太史慈领军骚扰那件事。敌后作战,本来就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以太史慈的任侠脾气,遇到不平事,肯定是不可能放着不管的。
令主公心情不大爽利的,是徐州和袁术那里传来的消息孙策有不稳迹象,而且对青州,准确的说是对主公表露出了明显的敌意!
情报应该不会有误,袁术的书信中。对此也不无埋怨。他觉得王羽这次的事办得有些糟糕,明明可以将彭城收入囊中,就因为王羽一句话,不但错失了机会,反而有可能造就出一个强敌来,实在让他郁闷难当。
袁术的抱怨。也就是抱怨而已,这人虽然不靠谱,但也没多少心机,不会揪着这点小问题不放,随便许他点好处。这点气也就平了。
关键还是孙策。
即便以贾诩洞彻世情的本领,他也想不太清楚。孙策为什么会对自家主公表露出敌意,而且是不加掩饰的那种。
就算他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打算摆脱袁术,也没理由和给他提供了机会的王羽翻脸啊?无论他想在徐州扎根,还是另有所图,多一个强大的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结果,孙策就这么做了,他当面对着陶谦的使者说,准备暂借彭城安身,等时机到时,再与王羽分个上下高低。
贾诩百思不得其解。
纯粹是为了意气之争?别逗了,就算孙策脑子坏了,他老爹给他留下的那些部将也不会这么脑残。而且,据说孙策身边还有个很厉害的军师,正是在这位军师的策划下,孙策才和戏志才保持了默契,后者从容退兵,前者顺利接收彭城。
这里面没有点说法才怪呢。
这其实不算是失误,顶多有点轻敌,没防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高明军师。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孙策现在应该正跟戏志才打得热火朝天,说不定把曹操都给牵扯进去了呢。
总之,现在青州侧后,又出现了一股敌对势力,而且还是王羽亲手培养出来的,威胁还谈不上有多大,但多少让人有些郁闷。
王羽定下的行险一搏,速战速决之策,未尝不是受了孙策的刺激,打算解决河北之后,好回头去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至少,贾诩是这么认为的。
“打仗,总是要有风险的,文和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王羽不知道贾诩肚子里转着什么念头,之所以行险,只是因为有足够的信心,也的确不舍得跟袁绍拼消耗罢了。他这点兵练起来不容易,可不能随便拼掉。
贾诩抽抽鼻子,悻悻道:“要担心,也轮不到我,只要主公您冷静的想清楚了就行。”
看看贾诩,想想冀州军那边传来的情报,王羽笑了。
单从性格方面考虑,贾诩倒是很适合在袁绍麾下当差,反正他无论怎么想,也不会犯颜直谏,高兴了,还会拐弯抹角的帮当老大的圆场,这样的好军师实在太适合袁绍了。
反过来,自己对沮授的脾气倒是颇为欣赏,只可惜,此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倔强,就算这一仗自己取得全胜,也没办法将其招揽至麾下。
贾诩看看王羽,纳闷他在笑什么,正要开口询问时,忽然有传令兵赶到:“主公,宫校尉已至大营!”
“来的好快!”王羽一挑眉,没了继续观阵的心情,急道:“走,回中军帐!”说着,他拉住贾诩,急匆匆的往中军而去。
到了中军,众将已是济济一堂,齐齐侯在帐下。
众人的眼神都盯在宫天身上,眼中如有烈火燃烧,战意昂扬。王羽的计划,几员大将事先都是清楚的,也知道宫天就是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此人即到,大战便已迫在眉睫。
这场旷日持久的河北大战。终于要在轰轰烈烈的一场激战中,落下帷幕了。身为武人。在这样的激战中奋勇作战,立下功勋,才是最值得骄傲的,这让众将如何能不激动?
宫天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被众将看得有些发毛。
没经历过的人很难理解,这些百战宿将眼中的战意和杀气是多么的惊人,简直有如实质一般。相对而言,宫天面对过的那些悍匪和水寇。和顽皮的小孩也没多大区别。
将宫天解救出来的是王羽,他才一进门,众将的视线就齐刷刷的转了过来,齐齐躬身施礼:“参见主公。”
“众人不必多礼。”王羽龙行虎步,转眼到了帅案前,旋风般转过身,问道:“宫校尉。汝麾下水军,可就位否?”
宫天跟随王羽时间虽长,但在王羽身边的时间却不多,对王羽雷厉风行,不拘礼数的作风多少有些不习惯,下意识的答道:“皆已就位。”
下一刻。却见王羽微微皱眉,宫天猛然醒悟,赶忙补充道:“楼船太大,行驶既慢,又容易暴露目标。故而弃之。末将带来了艨冲五十艘,每艘拖拽两具木筏。操舟水手俱全,皆停靠在离此东北二十里左右的河湾中,来时都是夜行昼伏,绝未被任何人发现,入夜后,就能赶来汇合。”
“很好。”王羽满意的点头,由于后世的见闻,他对没事就开会这种事深恶痛绝,所以通常都以奏事详细却不啰嗦来要求麾下文武,免得一问一答,耽误时间。
“水军已准备就绪,入夜后开始行动。”王羽大手一挥,“拿图来。”
“喏。”早有亲卫备下了舆图,这是一张局部地图,绘出的是平原周边的山川地势。
“本将观察了一下袁军的动向,发现他们正在调动之中,一部分兵马调动到平原城下,另一部分则调到河岸附近,沿河布防。调到平原的,应该是这几天参与攻城的部队,他们大多都伤亡颇重,士气低落,而调到河岸的部队,则是高览麾下的冀州精锐。”
王羽在图上,沿着黄河北岸划了一条线:“与我军正面相对的十余里,都是高览的防区,此人用兵严谨,贸然进攻,有可能将奇袭打成强袭,故而本将决定,将奇袭的登陆点,改远一点,避开此人的防区。”
没人提出异议。
王羽的决战策略,正如他一贯的风格,不复杂,却让人哪怕亲耳听到,也无法置信。
夜袭,而且是先渡河再奇袭,而且夜渡的还是黄河!在如今的技术条件下,是相当匪夷所思的。
黄河的河面宽度就已经很渡河者头疼了,更让人头疼的,是湍急的水流。因为黄河的特殊性,白天渡河,艄公尚得小心翼翼,更遑论夜渡,这计划若不是王羽提出来的,青州众将只怕要吐提议者满脸口水,这不是奇袭,而是送死!
既然是主公提出来的,那就总是有道理的,连从泰山之巅飞下来,空袭黄巾大营这种事都能行得通,夜渡黄河又算得了什么?
“也就是说,先锋部队不但要涉险渡河,而且还要趁夜奔袭十余里,发动突袭。”王羽环视众将,一字一句道:“诸君,谁可当之?”
“末将愿往!”黄忠、徐晃一起站了出来,副将们知道抢不过这二位,眼中虽然跃跃欲试,但脚下却都没动。
“公明休与某争,我射声营最擅长的就是夜战。”
“汉升兄此言差矣,突袭重在攻坚能力,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破阵催锋,突袭又岂能起到效果?”
“莫非某的弓刀不利么?”能力受到质疑,黄忠恼了。
徐晃不慌不忙道:“汉升兄在落雁谷阵斩河北名将颜良,弓刀自然犀利,可既然汉升兄已屡屡建功,这场功劳,还是让给小弟吧。”
对夜袭的艰险,两人都是毫不在意,反而为了一个先锋的位置,争得面红耳赤,仿佛落后半步,就是某种耻辱一般。
宫天倒是很想插句嘴,提醒这二位,渡河可是九死一生之事,可看看众人的神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他算是真的明白,自家的主公为何常胜不败了,将士闻战则喜,皆如虎狼,这样的军队,焉能不百战百胜?
感慨间,耳边传来了王羽霸气十足的喝令声:“事不宜迟,今夜渡河!众将各自回去约束各自的部属,不得泄露军机,进攻起时,当人人奋勇争先。”
“末将遵令!”将领们长身肃立,用拳头将胸甲敲击胸甲,和应诺声混杂在一起,发出了阵阵怦然大响,热血开始激荡。
第三八一章飞渡大河
夜风正冷。
天空中的月亮只是盈盈一弯,寒冷暗淡的星光下,人只能看清自己周围五尺左右的距离。
在如此黑暗的夜幕中渡河,就算对岸安排了巡视的人手,也很难察觉,而冀州军的警戒线压根就不可能安排到这样的距离上。
可风险同样不小,万一渡河者不慎落水,也根本不会有人来得及施以援手。能见度太低,没法确定落水者的位置。贸然举火会暴露位置,从而导致整个突袭计划的失败。
而隆冬时节的河水比冰还寒冷,只消片刻时间,便足以冻死一匹最雄壮的战马。落水者多半不是被淹死的,早在溺水之前,他们的身体就已经被冻僵了。即便仗着水性好,侥幸挣扎着到了岸边,也避免不了成为僵尸的命运。
某种程度上,岸上比河里更冷。正如后世有人冬泳,却不会有人在冬天,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大街上闲逛一样,利刃一般的寒风,会无情的刺透他身上的已经湿透的衣甲,带来深入骨髓的严寒,从而破坏身体绝大部分机能。
危险还不仅仅如此,在中上游,黄河是会封冻的。下游的水流湍急,温度相对高些,倒是不会封冻,但河水中却夹杂了大量的冰块,就像是冰川溶解时一样。
在激流的推动下,这些冰块不但会对水中的人造成致命的威胁,对船只和木筏等各式渡河工具,也会形成严重的威胁。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就是船毁人亡的结局。
毫不夸张的说,王羽的突袭计划成立的基础。就是这一段近乎送死的征程。
面对这样的挑战,青州军展现出了当世强军的风范。
没有怀疑,没有退缩,甚至连疑问都没有,青州军的将士们表现得无所畏惧。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都不太清楚,今夜自己将会被带往何方,听到军官们的召唤,他们便拎着兵器从热被窝中爬起来。提起装着甲胄的包裹,然后每个人嘴里再咬上一根木棍,互相跟随着向河岸涌去。
王羽站在河岸附近的一块大石上,尽量让每个经过的士卒都看见自己。作为数万大军的统帅,雄霸一方的诸侯,他在军中发挥作用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偏移。
他不需要,也不能再象从前那样。每战必先,身先士卒的战斗在第一线,那样做,对鼓舞军队的士气和斗志没多大帮助,反而会将自己暴露给敌人,变成大军的破绽。
现在。他只要设法告诉士兵们,他和军队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在他的旗下战斗,就足以起到远超身先士卒的效果了,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变化。
所以。这场行动中,唯一一处有光亮的地方。就在王羽的脚下,每个经过这里的士卒都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统帅。
哪怕心里还有少许彷徨和对未来的恐惧,在看到那个雄壮身影的一刹那,也是一扫而空,代之的是无穷的斗志。
用不着长篇大论的训话,激情澎湃的煽动,王羽用无声的姿态,告诉了所有人前进的方向:渡河!踏阵!破敌!
就这么简单。
“启禀主公,催锋营全员到位,无一遗漏!”
“……射声营全体待命,请主公示下!”
“……羽林营”
“主公,水营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哗哗的水声,和咔嚓咔嚓的冰块撞击声掩盖了人声,即便是漆黑的夜幕,也阻挡不了当世第一强兵的决心,同样无法干扰他们的集结。
透过黑沉如墨的夜色,王羽依稀看到了无数忠诚坚毅的面容,这,就是自己两年来一手打造出来的威武之师!他们将成为自己最可靠的力量,以疾风烈火之势,平定这个乱世,驱散华夏最浓重的那段黑暗!
他断然挥手,低沉喝令声中蕴藏着至为暴烈的力量:“开始行动!”
率先行动的是水营。
他们是王羽敢于实施这个计划的最大凭仗之一。计划虽险,但王羽可不是纯粹只懂冒险的莽夫,妥善的计划,精良的装备,有针对性的技能和训练,才是他屡屡冒险,并屡屡获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第一批行动的是人,而不是船只。
入水声很轻,但听在耳中,却动人心魄,黄忠的听力最好,也是第一个动容,他惊疑不定的看向宫天:“这是在做什么?”
“拉索道。”宫天的神情也颇为凝重,不过看起来似乎只是在担忧任务能否完成,而不是担心下水者的安危:“大河的水流太急,就算最有经验的操舟者,也很难在水流中把握好方向,白天都是如此,更遑论夜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拉几条索道……”
他向对岸指一指,仿佛能真切的看见似的:“对岸已经提前打好了桩子,和案这边正好相对,只要把长索连上,木筏沿着索道前进就没问题了。要不是袁军的游骑巡哨太密集,这件事本可以提前做的,现在做,风险可是大了很多。”
这是个异想天开的办法,却不得不说很有效,一下就解决了夜渡中最危险的航向问题。由于索道都是处在事先勘探好的安全航道上,沿着索道前进,暗礁之类的危险就不存在了,登陆也相对安全。
不过事先准备比较麻烦,木桩可以提前钉下去,即便被发现,也未必会引起警惕,毕竟高唐一带是渡口,有人在河边打木桩,用以固定船只,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若是把长索提前挂上,哪怕沉在水里,也会有很大的可能性暴露目标。
为了保障计划实施,这一环节,只能等到行动开始前,才能进行。
“真是勇士啊!”黄忠由衷的感叹道。这种天气下水游过黄河,就算能成功,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他看到那几个勇士下水前喝了烈酒,可就算是再烈的酒,也不可能起到仙丹那起死回生的效果啊。
“虽然凶险,却也不是必死的,他们身上有主公亲自设计的水靠。那是一种特殊的兽皮制成的,此兽只产于辽东苦寒之地,在海边出没,名曰海豹……”半是宽慰,半是炫耀,宫天不无得意的说道。
“原来如此,主公建立水营,果然深谋远虑啊。”
青州的水军除了剿灭管承那一仗之外,基本没遇过什么强敌,一直脱离于青州军的体系之外,黄忠对水战没有了解,对水军多少也没怎么看在眼里。在他看来,水营的主要任务好像就是做买卖,是一群商贩。
今夜的见闻,改变了他的观点,在他和袍泽们的知觉之外,水军已经成长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了。有技巧,有特殊的战法,也有不逊于陆军诸营的勇气。
待今夜之战过后,青州水营也将名震天下,威震八方。
一听这话,宫天更高兴了,青州的水军从一开始,走的就不是寻常路。最初的船队,居然是帆板组成的,可以说,打从一开始,水军走的就是特种作战的路子。
消灭了管承之后,水营也打过几仗,不过都是在徐州乃至江南,用的也都是近乎于偷袭的办法,打的也不是自家旗号,因此始终都默默无闻。
今夜,终于到了水营厚积薄发的时候了。作为水军统领,哪怕是临时性质,只是在主公的指点下操作的统领,宫天依然有荣与焉。
正要再宣传几句,岸边突然一阵骚动,随即有人跑了过来,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大当家……哦,不,是宫将军,陈撼他们上去了,索道已经连好了!”
“好小子,真不愧是黄县第一高手!”宫天大喜,一拳砸在手心里,随即大手一挥,喝令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护送大军过河!”
水营有一多半人都是收降纳叛,从水匪中选拔出来的,而且宫天执行命令的时候,也很少打出自家的旗号,因此军中江湖气极浓。
好在水军的操练方式,跟陆军本来就不一样,强令他们一板一眼,既做不到,也没必要,倒是现在这样,效率反而更高。
“您就瞧好吧!”那水营将领乐呵呵的跑开了,下一刻,岸边水声大作。
率先渡河的是艨艟战舰,这些船只本来就停泊在上游岸边,待索道成形后,它们便沿着索道,一艘接一艘的向河中央的黑暗中缓缓驶去,却没有装载任何兵员。
黄忠开始还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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