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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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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幽州众将的心情都很差,只是碍于主公的颜面,这才没人立刻提出要回转幽州。
公孙瓒也很为难,他也不明白王羽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啥。
虚张声势吧?那你就不要走漏消息,到时候吓袁军一跳,趁机做点什么倒也不错。可消息走漏成这样,还有虚张声势的可能吗?
钱粮不足?说一声就是了,自己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勒几个月肚皮,等到秋收的耐心还是有的,何必搞这种乌龙呢?
不然,就是干脆耍着自己玩?不,不可能,鹏举贤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一个个猜想都被他自己否定了,可公孙瓒也想不出要怎么安抚众将,麹义的大军已经离开了信都,到了清河郡边境的绎幕城,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现在军中的士气被搞得如此低落,这仗还怎么打啊?
“也许,此事就是鹏举贤弟和某开了个玩笑……”公孙瓒觉得自己的话干巴巴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从众将的神情中看来,这个猜想似乎也没错。
于是,他的头更疼了。
“报……启禀主公,历城来了一队信使,随行带了几十辆大车,送铠甲来了!”
通报的话音刚落,幽州众将一下就炸了,他们挥舞着手臂,脸红脖子粗的嚷嚷成了一片,汹涌的声浪,几乎把屋顶都要掀开了。
“还有完没完,真把咱们当傻子耍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主公,王将军分明没把您看在眼里啊!”
“走吧!不在这里帮他们挡敌人了,让他们自己抵挡袁绍的大军好了,就用那些纸做的铠甲!”
“对,咱们走!”
公孙瓒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看这些人闹得不成样子,他终于怒了。
“都给我住口!”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是很重的,咆哮声一出,群情激奋的众将立刻就哑火了。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公?若是有,就老老实实的坐着,没人把你当哑巴,又或者你们觉得某已经老糊涂了,辨不清是非了?若是没有,那瓒也不留难,这汪浅水养不起你这蛟龙,请尽早另谋去处,也免得瓒耽误了各位的前程。”
说着,他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而过,众将都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没话说了?”公孙瓒冷哼着一挥手:“那就看看去。”
“啊?”众皆茫然。
“鹏举贤第弟既然大费周章的把东西送来了,总不会是真要消遣某的,总该有些说法才是。”这一闹腾,公孙瓒想通了,这里面说不定真有什么门道呢。
幽州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军队,他既然做了决断,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看看去呗,反正也不耽误什么。
在亲卫的引领下,众人离开大厅,直奔后院的小校场而去。
来送货的是个胖子,笑眯眯的看似和气,眯起眼的时候,却能看到其中的一丝精芒。
“公孙将军,东西就在车上,不过,我家主公的意思,在接战之前,最好不要走漏了风声……”
“哈哈!”胖子的话被一阵笑声给打断了,众将笑得前仰后合:“走漏风声?走漏风声的不是咱们吧?有这心思,早干嘛去了?”
公孙瓒沉声断喝:“让无关人等都下去!”
笑声顿止,众将互相看看,都不敢忤逆公孙瓒的意思。待闲杂人等退下,周围拉起了警戒圈之后,公孙瓒的目光又转到了胖子身上,后者会意,将大车上盖着的厚布拉开一角,一抖手,彻底掀了开来。
“天……”
下一刻,众将脸上的讪笑一扫而空,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撼。
第二八九章再兴兵戈
车马粼粼,烽烟四起,一支数万人的大军正南向而行。
袁绍比公孙瓒更喜欢摆排场,但此次出兵,他却也没搞什么噱头。一来他自己留守后方,不是亲征,没必要注重场面;更重要的是,两军早就进入交战状态了,互相出兵攻伐本是常有的事,也没必要搞那么多花哨。
若是有可能,袁绍和冀州众将巴不得大军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平原城下,打公孙瓒个措手不及呢。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遭受重创之后,幽州的游骑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兵,想突袭幽州军,堪称难比登天。
所以,得到袁绍的将令后,麹义也不打算玩什么花样,中规中矩的展开全军推进。前中后三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每前进五十里,便设下一个营寨,作为策应,同时起到保护粮道的作用。
这样稳扎稳打的策略,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却相当克制来去如风的轻骑战法,从广川到绎幕的路上,前前后后有十几支轻骑在大军周围游荡,有的试图中途骚扰,有的试图报仇后路,可除了往返报信的之外,都没能得逞。
不过,麹义的做法,却惹得他的副将,以及随军参军们大是腹诽。
“在主公面前像个拼命三郎似的,独掌一军却是这般光景。从广川到平原,统共二三百里路程,这叫他生生走了快十天,乌龟爬的都比他快!”
淳于琼骑在马上,走在并行的两辆马车中间。斜眼看着将旗,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看呐。在主公面前,他就是装的!”
他对麹义不爽的理由很多,诸如:后者恶劣的性格,卑贱的出身,糟糕的人际关系,等等。让他最不爽的就是界桥之战前后,两人天差地别一般的表现。
说实在的,对于那场战役。他一直都怀着很期待的心情。他不希望袁绍一败涂地,但却很愿意看到王羽大发神威,打得冀州众将满地找牙。这对他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却可以极大的缓解他的窘迫。
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颜良败了,挟大胜之势的五千精骑被王鹏举的一千轻骑打了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名声煊赫。用兵精湛的张颌也败了,装备精良,花费更在颜良的五千轻骑之上的大戟士,先是被王鹏举打了个晕头转向,锐气尽失,然后被幽州人有样学样。给围而歼之了。
还有沮授,那个继受冀州士人推崇,被称为智计无双的沮授沮公与!他设下的玄襄大阵被人来了个六进六出,比进出自家后花园还容易,差一点就连中军都交代出去了。
有了这些人做比较。淳于琼的那场败仗就微不足道了。
他的名气、武艺没上述几个人大,带的兵也没这三个人多。又在急行军之后,被人打了个出其不意,不利因素比这些冀州人多多了。
因此,冀州文武必须重新审视他,重新评估他的能力。
当然,这事儿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毕竟对外宣传的口径是:冀州军先小挫,后大胜。那个小挫,指的就是他打的那场先锋战,不过,主公心里的帐目可是很清楚的,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启用自己?
唯一的不爽就是麹义了。
先挫白马义从的强锋,后力挽狂澜的孤身救主,连王鹏举都被他给逼退了,在一片哀鸿之中,创下这等威猛战绩的麹义,堪称战神一般的人物。
有了麹义在,淳于琼比烂的算盘就打不响了。在王羽手下吃败仗的人多了,他吃败仗就显得理所应当,可现在,有人和王羽旗鼓相当,那就把所有人都踩下去了。
淳于琼原本打算着,等着另外几个人发难。
颜良脾气暴躁,目中无人;文丑与颜良交情极好,向来共进共退,这两个人跟随袁绍的时间久,算得上是功勋老臣,武艺又是极高,和麹义发生冲突再合适也不过了。
那个张儁乂平时也自矜得很,如果脸上挂不住,和颜、文二将串通一气,再加上个很会算计的沮授,不整死那个嚣张的麹义才怪呢。
只可惜事与愿违。沮授不避派系之分,对麹义推心置腹;张颌也摆出了一副惺惺相惜的架势,时常和麹义探讨兵法;连那个驴脸的颜良,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不但没找麹义的麻烦,还提了两坛酒,说什么上门求教。
种种怪事让淳于既不爽,又无奈。他不敢正面招惹麹义,又挑拨不动那些不开窍的,不满也只能化作满肚子的牢骚了。
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这次跟他同行的两位参军,都是明白人,他的牢骚不但能得到理解,还能引起共鸣。
“麹将军确实太慎重了,慎重的有点过头。”逢纪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此番进兵,总在兵贵神速,最好能让青州兵马来不及调动,就将公孙瓒击退,可麹将军大概是顾及前一战赢得的名声,却是没有领会主公的意图,唉!”
“那也未必。”另一侧的马车也有了动静,车帘一掀,审配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露了出来,“你们别看麹将军的出身不高,但他的心气却高着呢,说不定啊,他是故意等王鹏举调动兵马来,一战决出胜负呢。”
“哦?”逢纪想了想,破天荒的对老对头的说法表示了赞同,他不无艳羡的说道:“主公这次可是下了大决心了,擒杀王鹏举者,以青州一州之地赏之!别说是那些武夫,就连逢某也是怦然心动呢。”
“那也不用在路上耽搁吧?”淳于琼犹自喋喋不休:“王鹏举那厮用兵狡诈,就算我军全速进兵。他也不会错过。左右平原附近也没有险要的地势,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呢?我看呐。他还是……”
淳于琼牢骚不断,审、逢二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心里都转着相似的念头。
依靠装备的优势,骑射无双的幽州轻骑已经不足为惧,除非王羽不顾青州的安危,倾巢而出,否则这一仗应该是赢定了的,麹义算得上是白捡了个功劳。不过他也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这只是试水而已。
从主公颁发的赏格中来看,击破公孙瓒和王羽联手之势后,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青州,而不是原定的幽州。
在平原,王羽使不出全力,但打下平原。过河之后,应该就会遭遇青州的主力部队了,那势必是一场恶战。
所以,在袁绍任命主将的时候,郭图才推荐了麹义,审配等冀州士人也没提出反对意见。兵凶战危。开头的恶战,还是交给麹义打的好。
如果他输了,以他的本事,想必青州军的损失也不小,到时候找个茬把他弄下来。换上自己人去争功就可以了;他侥幸赢了也不要紧,很难想象主公会把一州之地交给这么个人。到时候大家推波助澜一下,找个罪状把他拿下就是了。
连韩信都逃不过兔死狗烹的结局,区区一个麹义又岂能翻得了天?
手到擒来的平原之战,就是诱饵罢了。
可笑淳于琼也是在朝堂上历练过的,居然这点事都看不明白,真是虚有其表呢。
……
“亏那几个人还是所谓世家名士,全然不通兵法,就只知道卖弄唇舌,诋毁于人。将主,何必留着他们在军中鼓噪,乱我军心,不如干脆把他们……”
麹义的嫡系人马,是从麹家的私兵扩建而来,这些人忠诚的目标是麹义,而不是袁绍。淳于琼的牢骚和审、逢的态度引起了他们的愤怒,有那莽撞的,直接手掌横切,向麹义提议杀人。
“胡闹!”麹义脸色猛地一沉,“猛子,你还当咱们是在西凉呢?天不收地不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咱们现在是在中原,是车骑将军麾下的军兵,受袁将军将令约束的,岂能还跟从前一样?审先生他们是参军,要是死在军中,袁将军岂能善罢甘休?”
“俺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是将主,你也知道,袁将军根本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上次大战,咱们死了那么多弟兄,立了那么大功劳,结果还不是没被人当回事?招兵买马有钱,给咱们的抚恤却一直拖着,咱们这拼死拼活的,倒是为了个啥呢!”
“可不,那个淳于琼打仗不中用,仗着跟袁将军的交情好,打了败仗还升官,挨完军棍还能得赏钱!和咱们比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这次就不应该答应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对付那个王鹏举,多吃几场败仗,袁将军就该念咱们的好了。再不行,咱们干脆就回西凉!”
麹义的手下既不怕死,性子也桀骜,在冀州受了这么多气,一直都是麹义强压着的,此番被淳于琼等人的恶劣态度所激,也是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你们不懂。”
麹义的神色也显得有些黯淡,他摇摇头,苦笑着说道:“你们以为某就能忍得了这些恶气么?不忍不行啊!这世道,就是为了世家而设的,咱们这些出身寒微者,不依附这些世家名门,根本就没有出路!”
他抬手南指:“我麹家的祖籍就在平原,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为何万里迢迢的逃去西平?还不是为了逃难?得罪了世家名门,只有这一个下场。那王鹏举厉害吧?连徐公卿都败在他的手上了,结果呢?还不是被诸侯围攻?放弃了繁华的洛阳,跑来青州这个穷乡僻壤。”
“你们想想咱们在西凉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世道,就是为了世家而设的!”说着,他加重了语气:“想出头,要么出身够好,要么就只能依附世家,慢慢往上爬,咱们的命都不好,只能走后面那条路,这不是当初就说好的吗?”
众将默然。
世家的高高在上的地位,在边陲表现得更加明显。当初贾诩被羌贼捉住,冒充太尉段颖的族人,轻易就脱了身,其他人却被羌贼活埋了。这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麹义的祖上也曾风光过,结果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真正的世家,被迫逃亡。到凉州躲了二十年后,对此已经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所以,在袁绍入主冀州的时候,麹义毫不犹豫的背弃了韩馥,率先领兵投了袁绍麾下。
“可是……谁能想到这袁将军这么难伺候啊!能打仗还不行,还得……”
“这世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麹义脸上的苦笑之意更甚,眼中却有亮光闪过:“坚持,坚持一下就好了,袁将军已经在冀州公布了赏格,无论是谁,只要擒杀了王羽,就是新的青州刺史!到时候,咱们独领一方,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那感情好,不过,将主,袁将军说话,准成不?”
“准!怎么不准?”麹义用力一挥手,像是为了增强说服力,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袁将军可是四世三公的大汉第一名门,将来说不定还要……他说的话,那是金口玉言的!大家不用多想,哪怕是为了死去兄弟,这一仗也要好好打!”
第二九零章龙凑之战
兖州战云方落,河北大战再起。
这场战斗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打起来的,谁也说不清,从麹义出兵广川开始,两军就没消停过,伤亡不打,战况激烈的前哨战频繁发生时起彼伏。
总体而言,幽州轻骑占了上风,凭着机动力和聚散自如的优势,他们全面压制了冀州的哨探。
但冀州军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麹义别出心裁的将步骑混合使用,零星的几个骑兵在前,小队步兵跟在后面。遇敌后,骑兵迅速回撤,步兵就地隐蔽,展开伏击。
这个战法有利亦有弊。成功伏击的话,自然大占便宜,但很多时候未必这么顺利。诱敌的骑兵逃得稍慢,就有可能被斩杀在路上,就算成功把敌人引入包围圈,也有可能被强行杀出去,步兵,终究是追不上骑兵的,也很难围住。
不过,几次碰撞之后,幽州军的气势终究是被打下去了。互有胜负,就是消耗战,对幽州军自然大大不利,他们放弃了全面压制,使得冀州军保持了一定程度的战场屏蔽。
行军路上的零星战斗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直到麹义率军进绎幕城开始休整,幽州军这才放弃了劳而无功的袭扰战,冀州军步步为营的策略暂时占得了先机。
经过了三天的休整之后,麹义率军离开了绎幕城,一日攻克安德,随后不做停留,直接向平原城挺进。
公孙瓒心知平原无险可守。又怕被麹义切断归路,于是率军迎击而上。两军在大河北岸的龙凑展开了对峙。
如果从这一天算起,龙凑之战的确切日期就应该是六月十七。
冀州军的主将是麹义,副将淳于琼,以逢纪、审配为参军,共计马步三万余众,一半是经历过界桥之战的老兵,另一半是新招募不久,经过短暂训练的新兵。
除了麹义的主力部队之外。冀州还有一支万余人的偏师屯兵清河,随时可以向平原发动进攻,大大的牵制了幽州军,使得公孙瓒不敢轻易远离郡城,只能看着麹义一路攻城略地。
相比于迅速扩张的冀州军,幽州军的军队规模缩水了一大截。
本队是公孙瓒的五千骑兵,此外就只有田楷和刘备的一万步卒。这之中还要留几千人守城,实际出战的,不过马步一万二而已。
在麹义攻陷安德的同时,青州的援军也从历城北上来援,这一次的主力是徐晃的五千步兵,以及暂时恢复了千人编制的泰山轻骑兵。
到达战场上两军合计一万八千人。其中六千骑兵,按照通常一个骑兵当两个步兵的比例来换算,对战双方算是旗鼓相当。
只是,这么想的人却不多,除了主将麹义以外。冀州众将普遍认为局势大优,利在速战。因此。在龙凑展开对峙之后,冀州的中军帐时不时的就会围绕战与不战,爆发一阵争执。
“我军兵马虽更多些,但精锐只有一半,敌军骑兵众多,公孙瓒、王羽二人极擅使用骑兵,正面对战的风险很大。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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