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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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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无法唤起他们的勇气。
如果公孙瓒铁了心要跟冀州军死拼到底,倒也未尝不能赢下这一阵。但那样打完,幽州骑兵就不是伤筋动骨的问题了,而是濒临全灭。
折了这一阵,袁绍还有后军,只要逃得性命,凭借冀州的富庶,他很快还能拉出一支新的军队。公孙瓒可没有这样的底气。最终,他也只能放弃血拼到底的打算,与冀州军脱离了接触。
对心高气傲的公孙瓒来说,这些事随便挑一件出来,都足够他懊丧一阵子了,何况还是碰在一起。还有个对比?
再加上心里的歉疚和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来面对王羽这个小兄弟。
不过,当他看到尘遮战袍,血透重甲的王羽迎面走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时。他抛开了所有杂念,神情激动的迎了上去。
“小弟力有不逮。未能擒袁绍于大哥虎驾之前,还请大哥见谅。”王羽抢先施礼道。
“贤弟你太谦了,若非贤弟奋战,说不定老哥哥已经被人擒到袁绍面前了,还谈什么其他?”公孙瓒连忙抢前扶住,感慨万千道。
换在以往,他说不定会琢磨琢磨,看看王羽有没有反讽的意思,可现在他却懒得想那么多了。别说鹏举贤弟为人磊落,不至于此,就算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仗打成这样,折损的老兄弟数都数不过来,还谈什么颜面不颜面的?
王羽此言不无试探之意。
老实说,他不确定这仗打完,公孙瓒会是怎样的态度。他这样性格刚强的人,受了这等挫折,恼羞成怒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没那个意思,但多次劝谏这种事,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和提前预言战败也差不多。记得历史上的官渡之战结束后,袁绍就用类似的理由杀了田丰。
现在看来还好,公孙瓒终究不是袁绍,虽然脾气倔了点,却不会委过于人。这就避免了最糟糕的状况,此战虽没能取胜,但双方的联盟却比原来更加紧密了。
“大哥也不必懊恼。大哥是磊落之人,性情豪爽,闻名天下,被人有针对性的算计了也是没办法的。幽州子弟多有豪杰,你我兄弟联手,卷土重来再战过便是。”王羽天生就不会安慰人,说不上几句,又把话题扯到战事上去了。
“何况,今天咱们也不算是真的输了。”
“贤弟不须尽捡这些好听的话来说。”王羽的安慰,让公孙瓒只有苦笑的份儿了:“仗着贤弟神勇,冀州军损失的兵力,可能比咱们还要多些,可是……”
今天出战的各路兵马中,王羽的泰山军损失的绝对数量不算太大,但比例相当高,加上后加入的白马义从,战前是一千二百人,战后能骑在马上的只剩了六百多,伤亡近半。
幽州军这边,三千白马义从近乎全灭,后来参战的七千骑兵,也伤亡了两千多,同样是伤亡过半。应该说比泰山军还要惨烈得多,因为白马义从是幽州军的绝对主力。
步卒的伤亡也不小,开战前是三万余人,战死、溃逃、失踪的差不多有一万人。其中以逃跑的居多,战损最大的,只有刘备的平原军,他们正面扛了冀州轻骑一下。
而冀州军那边的详细数字,王羽无从得知,但大致上可以估算得出来。
五千轻骑近乎全灭;一千大戟士也所剩无几;三大王牌中,反倒是一直打得最拼命的先登营战损最小,到了最后,他们还剩下四百多人。步兵主力先后被王羽、公孙瓒攻打,伤亡应该也有近万。
所以,单从损失的兵力上来看,此战算是半斤八两,谁也没占到太大便宜。
不过,打仗这种事,不能单从表面上来算的,结合整体局势的话,这一仗就是公孙瓒输了。
战前的态势是:袁绍诈夺冀州,虽然得了很广泛的支持,但也有不少反对者。公孙瓒适时传檄之际,正好是袁绍立足未稳,最虚弱的一刻。
如果公孙瓒取得一场大胜,乘胜追击,袁绍不但没有余暇整合内部,反而很有可能面对众叛亲离的局面,至少韩馥的那些旧部肯定是要趁机反复的。
那样一来,形势对公孙瓒来说就很有利了。就算不能一口气把袁绍拍死,也能蚕食冀州的地盘,壮大自身,削弱敌人。
因此,从公孙瓒的角度考虑,这一仗必须赢。打成平手,跟输了就差不多了。
打平了,他先前的强势就没了,墙头草也许还有,但肯定不会很多,于是,公孙瓒就失去了乘胜追击的机会。
相持,对他更加不利。若不是担心后路不稳,公孙瓒本也没必要这么急于决战的,他完全没有打消耗战的资本。
现在,再次回想王羽战前的提议,公孙瓒也是百感交集。
没错,那个战略是最稳妥的。把轻骑洒出去,断粮道,迫降郡县,搅得袁绍后院处处失火。袁绍要是硬挺着,肯定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分兵绞杀的话,战机就出现了。
在遭遇战,突袭战之中,轻骑能发挥出的战力,比在会战中大得多。积小胜为大胜,最后一鼓擒了袁绍,就此奠定河北局势。
这个战略唯一的麻烦就是,补给不好找。要是在地方上劫掠,公孙瓒的名声就毁了,这也是单经提醒他,让他拒绝王羽提议的主要因素。
可现在想想,未必需要大肆劫掠,只要幽州军的态势有利,还怕冀州没有墙头草吗?
公孙瓒一边说,一边思考,思路越来越清晰:正面战场也好办,自己大可以带着步卒撤退到平原,背靠青州,袁绍要是敢发动会战,他就得当心随时会出现的青州主力部队。
想到这里,再琢磨一下王羽先前的言词,他心中忽然一动,“贤弟,你说卷土重来,莫非……你现在还有意劝某去平原,与袁绍再决胜负?”
“小弟确有此意,”王羽微微一笑:“在解释之前,小弟想先问问大哥,大哥原本意欲何往?是回返幽州么?”
“嗯……”公孙瓒微一沉吟,与王羽交谈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重新招兵买马,再决雌雄。可仔细想想,他这个决策也有不够妥当的地方。
这次出兵,他算是砸锅卖铁了,家里的钱粮几乎一股脑的带了出来,结果却没取得任何战利品。现在正是春夏交际的时节,民间根本没有余粮,就算他在原有以及新得的几个郡县再搜刮一番,也搜刮不到什么,反而会失了民心,第给对头们做文章的机会。
损兵折将之后,想去草原上赚外快,也没从前那么容易了,没准儿还会引火烧身,变得四面受敌。
没有钱粮,拿什么招兵买马?再往深里想,说不定还有其他问题,比如老冤家刘虞……
“贤弟的意思,某已经明白了,可某若去平原,袁绍养好伤口后,定然追击而来,到时候岂不是连累贤弟?再说,某麾下都是骑兵,在平原也无法恢复兵力,再战的话,恐怕……”
公孙瓒摇了摇头,非常不看好在平原再战的前景。
“不然。”王羽笑了笑,竖起三根手指:“大哥去平原修整的好处有很多,以小弟的浅见,至少有三条……”
“哦?”公孙瓒抬起头,眼中有了些神采:“愿闻其详。”
第二七九章义从易主
“此事不妨从长计议,”王羽左右看看,用眼神示意道:“大哥还是先……”
随王羽一道踏阵归来的骑兵,义从的数量占了大半。想在这样的激战中保命,骑术至为重要,王羽在泰山招募的骑兵虽然也练了很久,但毕竟比不上白马义从这种在沙场上争战多年的老兵。若不是最后随王羽一道冲阵的百骑都是义从,幸存者还能更多一些。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公孙瓒的损失也很大,虽然舍不得,王羽还是打算将硕果仅存的这四百人完璧归赵,至于扩建骑兵之事,大可从长计议。
几百号骑兵,公孙瓒当然不可能看不见,不过在情在理,他都得先向王羽打了招呼才好,而后两人谈起的话题也很重要,他一时没向旧部发话也不奇怪。
可是,得了王羽的提醒之后,公孙瓒的表现就很怪异了。
他没接话,视线缓缓的从王羽脸上转开,看起来有些犹疑,眼神中显露出的情绪也相当复杂。良久,他的嘴唇颤了颤,像是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中却有些什么在发亮。
王羽见状,默然退开一旁。单经等人本待上前劝慰,可还没等开口,就被田楷拦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是道坎,别人做什么都没用,想要越过去,只能靠公孙瓒自己。
“兄弟们……”公孙瓒看上去像是一下老了二十岁似的,好容易开了口,结果刚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眼前的人不多,但每一张面孔他都认识,他甚至可以叫出绝大部分人的名字。白马义从都是随他起兵的老兄弟,他们一起在一口锅子里搅过马勺;一起追亡逐北,饥餐虏肉,渴饮胡血;一起冲锋陷阵;一起战无不胜!
本想着打下一片江山,给兄弟们搏来一场富贵。让他们封妻荫子,让他们衣锦还乡,谁想到自己却亲手把他们推向了深渊。
公孙瓒的心很疼,在激战时,还不觉得怎样,但一空闲下来,他就觉得像有千百柄刀子剜在心头一样。到了面对兄弟们的一刻,他更是疼得呼吸为之顿止。身体也是摇摇欲坠,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何况,他根本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道歉?
忏悔?
激励?
没用的,逝者已矣,说什么也没用了。
“主公!”义从们此刻也是感同身受,一时间,在战场上将流血看成家常便饭的一群人,此刻竟是相对无言,无语凝噎。
一旁的幽州将士无不掩泣。
白马义从的待遇和荣耀都高人一等,但在幽州军中。却从来不遭妒恨。一来这些老兵的资历、功劳确实大,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荣耀不是拿来作威作福的,而是每战必先,将所有艰巨的任务都揽下来的光荣。
堂堂正正的加入白马义从,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幽州男儿的梦想。
结果,大家亲眼见证的,却是这支强兵的覆灭。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份沉重的悲哀。
只要有钱粮,幽州骑兵的建制很快就能恢复。但白马义从却很可能成为历史。功勋老兵十不存一,那数以千计的白马更是很难再凑出来。
即便是最迟钝的人,也有足够的理解能力来理解河北的形势,幽州和冀州的冲突才刚刚开始而已,就算有青州的援助,接下来的战斗也会非常艰苦,不可能再向原来那样建制骑兵了。就算这支强兵有重建的一天,恐怕也不是三年五载能做得到的。
种种因素结合起来,使得公孙瓒这样的英雄,一时也是彷徨无语。
实际上,以王羽所知,历史上的界桥之战,义从似乎是全军覆灭了的。战后,白马义从的建制也再没能恢复,这支骑射无双的强兵像是彗星一样,消失在了汉末的璀璨星空里。
也许是因为义从覆灭的打击,后来的公孙瓒,也渐渐没有了从前的强势,坚持了几年之后,为袁绍所攻杀。其中固然有幽州贫瘠,经不起长期战争的因素,但未尝不是心理上的打击。
王羽清楚的记得,在幽州形势最危急的时刻,公孙瓒向张燕求援,说出了:袁氏之攻,状若鬼神,梯冲舞吾楼上,鼓角鸣于地中这种丧气话。换在今天以前,就算到了穷途末路,也很难想象心高气傲的他会这样说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公孙瓒的英雄气概,就是随着白马义从的覆灭而渐渐摧颓了。
“鹏举贤弟……”正遐想万千间,王羽突然听到公孙瓒叫自己,他定睛一看,却发现对方突然转向了自己,一脸凝重。
“大哥?”
“这些弟兄,”公孙瓒指指四百义从,脸上闪过一丝释然之色,“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兄弟,其中一部分,这两年在你身边也立了些薄功……贤弟你是个有大志的,无论是练兵还是屯田,都比我这第个做大哥的有章法……”
公孙瓒说的话有些絮叨,也没什么条理,听者很难准确把握到他想表达什么,但王羽却隐隐约约有了种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公孙瓒的语气越来越轻松:“兄弟们跟了你,也更能奔个好前程。左右你也是要建骑兵的,这些兄弟的本事你都知道,无论是做将校,还是做教习,总能有所进益,他们自己,也能有个好前程……”
“主公!”幽州众将,义从们无不大惊失色。公孙瓒托孤一般的语气,已经让他们很不安了,将整支部队赠送给人这种事,更是匪夷所思。
公孙瓒以前出手就大方,喜欢借兵给人,比起之前一出手就是五百、上千的整数,现在的四百残兵,似乎算不上什么。不过,有时候,帐不能算的那么简单。
现在这四百残兵,就是整个白马义从,虽然重建义从很难。但有这些残兵在,这支强兵就有火种,把这支兵马赠与旁人,岂不就是放弃了的意思吗?
“吾意已决,众人不须再劝!”公孙瓒目光如电,在众将脸上一扫,让众人重新感受到了那份熟悉的威严。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自己的才能确实不如鹏举贤弟,河北的战局不容乐观。剩下的这四百老兄弟,与其让他们继续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还不如让他们去青州谋个前程。这样一来,泰山军此番援手的恩情,也算是有所偿还。
至于自己,了却了心事的公孙瓒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气魄,他不会就这么认输,吸取了教训,他不会再轻易被人算计了。
一句话喝住众将,他又转向了王羽身后的另一位少年:“某记得。你就是从常山来的赵子龙?”
“正是。”赵云多少有些尴尬。
他本是仰慕白马义从的风采,投奔公孙瓒来的。结果阴差阳错的成了王羽的属下,激战过程中,他情不自禁的已经以主公相称,算是泰山军的人了。此刻面对公孙瓒,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在抱拳施礼的时候,将身体俯得更低些。
“少年英雄。确不寻常!”公孙瓒双手托起赵云,上下打量对方一番,赞不绝口。然后突然扬声喝令道:“法式,去将我的玉花骢牵过来。”
“……诺!”田楷略一迟疑,这才应命而去。
今天的事越来越怪了,让他很是困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也让他安心,主公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再被惨败和老兄弟死伤殆尽的事实困扰。这样就好,只要主公斗志还在,别的东西怎样都不要紧。
王羽比田楷看的更加透彻。
公孙瓒将白马义从托付给自己,应该是一种调整心态的办法。这个办法激烈了些,却很有效,几乎就在话出口的同时,公孙瓒的神态就不一样了,没了先前的哀恸难抑,反而有种顿悟解脱的架势。
所以,王羽没有推辞,也没有劝说,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期待着。
历史上的白马义从如彗星般消逝,这个遗憾,就由自己来弥补吧。在自己手上,这支强兵会以更强的姿态,重新煊赫在这个大时代。
“咴!”
公孙瓒的玉花骢,就是他平日骑的那匹骏马,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神骏处,几不在赤兔、乌骓这样的神驹之下。
“这……”赵云越发的局促了。他先看向太史慈,后者大咧咧的笑着点头,让他感到一阵迷茫;然后又求援的看向王羽,居然又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让他不知所措。
公孙瓒的礼太重了。
若是没有王羽,他收也就收下了,反正他原本就是来投效公孙瓒的,奋战之后,得到主公的奖赏也没什么说不过去。可问题是,不管中间有什么曲折,现在他都是泰山军的人了,接受这样的重礼,算是怎么一回事?
“男儿行事,顶天立地,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公孙瓒拍拍赵云的肩膀,爽朗笑道:“鹏举贤弟是个少年英雄,你在他麾下,大有可为,不用多想,收下便是。”
王羽笑着走上前,拍拍赵云另一边肩膀:“幽州、青州本是一家,都是为了中兴大汉而战,子龙,伯珪兄的美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赵云左右看看,从公孙瓒洒脱的神情,以及王羽始终不变的目光中,他有了几分明悟,当即向公孙瓒抱拳施礼:“云谢过公孙将军。”
“好说,好说。”公孙瓒彻底了却了心结。
王羽对赵云的看重,他已看在眼中,这少年的骑术、武艺也确实惊人,以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免动了爱才之意。所以,他干脆顺水推舟,将自己那匹白马也一并送出去了,彻底斩断了此战带来的负面影响。
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有专注于河北战局了。
第二八零章再起风云
经历了这场小风波之后,军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将为军之胆,惨败的影响开始消散,幽州众将的精气神渐渐恢复了起来。
对王羽来说,更加令他欣喜的是,以单经为首的功勋派看过来的目光中,没了先前的提防猜疑之意,反而带了七分的敬佩和三分的亲厚。直到这一刻,王羽才算是得到幽州军真正的接纳。
幽州众将,尤其是功勋派,是很顽固的。哪怕是经历了白日的那场大战,他们看向王羽的目光,更多的也是纯粹的敬畏,而没有亲厚的意思。
公孙瓒让军、赠马的举动,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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