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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厚收益都还不满足，也只有离开青州自谋出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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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步步蚕食（下）

青州在紧锣密鼓地推行新政，发行量业已突破万份的《青州时报》，长年累月地为青州新政摇旗呐喊。

各路诸侯相互征伐抢占地盘忙得是不亦乐乎，谁也顾不上青州新政，但在初平二年元月五日的《青州时报》头版上，一个重要消息再次引发北方五州和江东地区的强烈震撼，报纸的硕大标题是：“冀州牧韩馥毙命，死因扑朔迷离！”

临淄的大街小巷都在热议韩馥之死，刘存和他的心腹谋士们也不例外，装饰一新的青州幕府大会议室内，三十余名青州文武官员正在倾听军令署长鲁佩将军的汇报，对韩馥之死带来的时局变幻展开紧张讨论。

州府兵曹从事纪维将军第一个站起来发言：

“韩文节的谋士荀谌、辛评、郭图等人对其主公之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人公然煽动大批冀州文武官员，堂而皇之投入袁绍麾下，无异于向世人证明，袁绍便是逼死文节先生的幕后真凶。”

“沃野千里的冀州与我青州山水相连，对我青州的安全影响甚大，我青州不能够继续韬光养晦，置身事外，必须对天下人表示明确的态度，否则受损的定将是我青州。”

纪维的发言获得诸多支持，从北海国专程赶来参加会议的国相王烈随即站起支持纪维，并表达自己对冀州的态度：

“冀州不能落入袁绍囊中，否则定会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我青州虽然内部安定。但战火燃起必受波及。”

随后管宁、国渊和韩漾也表示了同样意见，太史慈和徐盛则代表军队将领。提出立刻出兵占领清河郡的要求。

刘存头疼不已，这个时候其实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哪怕出兵也只能出兵兖州，先把黄巾军盘踞的泰山郡给霸占下来，才符合青州的利益。

只有占据泰山郡，彻底消除青州最发达地区可能遭受的攻击隐患，才能放下心来谋取冀州。

公孙沛理解刘存的难处，主动站出来分析即将爆发的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冀州决战，指出十余万黑山黄巾军这股无法忽视的力量，以及可能存在的诸多变数，然后提出与刘存早已达成的共识：

“我青州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参与天下争夺，而是稳固已经拿下的莱芜和平阳（今山东新泰市），这两座自北向南一字排列的县城，北与临淄相连，南与蒙阴相依，只凭张饶将军的第五师驻守非常危险。”

“一旦我军与南北黄巾军任何一军发生冲突，之前达成口头协议的泰山黄巾军，很可能随即反目，咱们刚到手的这三座重要城池也就失去安全保障。也就意味着失去天下最大的铁矿区和陶瓷原料供给。”

“其次，主公派遣的特使还在赶赴长安的路上，在朝廷任命没有下来之前，咱们没有出兵冀州的借口。否则，不仅与袁绍之间的矛盾公开爆发，还会得罪幽州的公孙瓒！”

“诸位不妨想一想。如今我青州出兵冀州该打谁？如果让主公宣布反对袁绍谋夺冀州，冀州战局又会出现何种变化？如果公孙瓒完全占领冀州。对我青州有何利弊？”

“在没有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前，必须保持静观其变、等候战机的既定策略。耐心等候冀州战局分出输赢，等待朝廷和圣上的谕旨！”

公孙沛的发言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被愤怒和热血冲昏头脑的文武官员，开始冷静下来，思考公孙沛提出的系列问题，越想越觉得公孙沛说得有理。

刘存这才站起来表明态度：“诸位，近期内不能染指冀州，理由大家都该想到，唯一可行的是趁兖州群龙无首，尽快拿下泰山郡和济北国，拿下来后不管谁来担任兖州刺史，咱们都会把握主动。”

说到这里，刘存走向正面的高台，示意几个参军拉开帷幕，捡起根五尺长的指挥棒，指向大幅地图中央的兖州泰山郡：

“诸位请看，图上标注的两大山脉，西面紧靠历城、祝阿、东平陵和般阳的是泰山山脉，东面这条是南北走向、方圆三百里的沂蒙山脉，我军趁乱建起了博山新城，占领了莱芜和平阳两县，将整个沂蒙山脉纳入管辖之中，一举解除我青州大后方城阳郡的潜在危机，完全可以称之为战略上的重大胜利！”

“如果在此基础上，再把整个泰山山脉纳入我军控制之下，咱们青州西面和南面就彻底无忧了！”

刘存放下指挥棒走到台前：“相对于匆忙出兵冀州引发的不确定性，甚至一无所获，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诸位不难做出判断。”

“大家可千万别小看山多地少的泰山郡和森林苍莽、人烟稀少的沂蒙山脉，里面有大量珍贵木材、铁矿、煤炭和其他矿产，至少能在二十多处河谷和丘陵矮坡地带，开垦出三百万亩土地，种植粟谷、豆类、苎麻甚至种桑养蚕，至少还能养活三十多万人口。”

“仅是莱芜一地，只需一年时间把大型冶炼工坊建起来，每年起码能获得五百万斤钢铁，而去年一年，我青州钢铁总产量刚突破一百五十万斤，从徐州、幽州、兖州和冀州购入生铁两百八十万斤，才堪堪能够满足青州各大工坊的需要。”

“如果明年这个时候有了莱芜的钢铁补充，诸位不妨想想，我青州的工商业又该是怎么一个前景？别的不敢说，至少税赋总额能够因此而增长两成以上。”

众人终于明白主公刘存算的是什么账，与其匆忙出兵冀州，花费力气和巨额军费得不到任何好处，不如把矿产丰富的泰山郡占为己有，只要占领泰山郡，就能毫无顾忌地登高远眺，俯瞰中原。

至于占领泰山郡带来的麻烦，众人相信主公刘存能够轻松解决，且不说如今泰山郡尚在各自为政的各路黄巾军手里，哪怕今后曹操担任兖州刺史，也不好意思前来索要泰山郡，否则无异于见利忘义，彻底得罪青州这个可以仰仗的雄厚势力。

更加重要的是，通过步步蚕食的手段占领泰山郡，青州的安全就有了巨大保障。

反观黄巾军失去泰山这片地形复杂的根据地，将就此失去对青州和徐州的威胁，只能转战淮南、冀州西部甚至更远的豫州西部，青州也就能心无旁骛地埋头发展，为主公刘存的大业积蓄更大的力量。

第一六四章利益交换（上）

统一内部意见后，刘存并没有一味蛮干，而是派赵溶与鲁佩为特使，前往濮阳，与曹操进行沟通。

曹操有自己的情报网络，虽然尚在建设之中，力量还很单薄，但他已探查到刘存派人秘密赶赴长安，举荐他为兖州牧，而且带去了大笔金钱，准备向朝中重臣和董卓的谋士们进行贿赂。

因此，曹操看到赵溶和鲁佩之后非常热情，可是读完刘存的亲笔信，听完赵溶和鲁佩的要求，曹操没有立刻予以答复，而是请赵溶和鲁佩暂且到宾舍休息，他需要与麾下文武好好商量一番。

曹操向心腹们转述了赵溶的要求，立刻遭到程昱的强烈反对，程昱的想法很简单：“泰山郡和济北国虽然还在黄巾贼寇手中，但假以时日，主公定能率麾下将士收复失地，为何要拿泰山郡和济北国与刘子鉴做交易？”

陈宫的想法却不一样，他提出两个谁也无法回避的问题：“且不说是否答应刘子鉴，若是刘子鉴出兵打下泰山郡和济北国，咱们谁能开口问他要回来？”

“其次，以目前主公的地位与实力，若没有青州支持，估计难以打开局面，哪怕两年之后，凭借咱们自己的力量收复整个兖州，但两年之内中原局势会如何变化？”

“特别是冀州，大家都认为有勇无谋的公孙瓒不是袁本初的对手，一旦袁本初拿下冀州甚至幽州之后，会不会调转枪头对付咱们？”

“诸位千万别忘了，兖州和豫州早就被袁本初视为自己的地盘啊！”

这下子众人为难了。讨论良久依然难以决断，最后还是曹洪与曹仁、夏侯渊、刘岱战败后投奔过来的于禁等人商量后。向曹操和谋士们通报军队的态度：

“咱们一致认为，泰山郡地形复杂。土地贫瘠，拿回来也没有太大用处，但济北国地位非常重要，土地肥沃，水源充沛，如果刘子鉴能放弃对济北国的要求，咱们认为可以答应他，但是需要刘子鉴再支援咱们两万套青州军步卒扎甲和兵器来交换！”

“青州打造的扎甲和兵器确实精良，重量比传统扎甲轻一倍。防护力却增强了一倍，将士们的评价很高。”

曹操听完只是点点头，含笑望向程昱和陈宫，询问两人还有什么看法？陈宫同样舍不得放弃济北国，所以非常明确地支持曹洪等将领的意见，认为此事完全可以再谈。

程昱考虑良久，看到曹操也倾向于接受众人的意见，只能勉强松口：“泰山郡可以让，但济北国绝不能让！济北六县位于大河与济水流域之间。只需略微经营，就是个旱涝保收的大粮仓，主公万万不能放弃啊！”

陈宫无奈地笑道：“仲德兄可曾去过卢县西面的齐长城第一镝楼？”

众人一时不知道陈宫是什么意思，程昱已经反应过来。禁不住连连摇头，无可奈何地对曹操说道：

“主公，卢县是齐长城起点的第一城。西门外的镝楼有长城第一镝楼的说法，城墙还是当年齐国人修筑的。看来刘子鉴非要弄到手才肯罢休了。”

曹操不但没什么遗憾，反而哈哈大笑：“这个刘子鉴有意思。我一直认为这家伙是个老实人，谁知道也有不老实的时候，估计是被他麾下那群谋士教坏了……”

“算了算了，反正卢县早已被他占去大半，又紧靠大山和那条摇摇欲坠的齐长城，将咱们尚未到手的另一半交给他又有何妨？只要其他五县在咱们手中就行，说不定还能通过卢县，与青州共同开通一条重要商道呢，哈哈！”

“好了，诸位都别走，今晚一起宴请赵溶和鲁佩，我感觉赵溶此人不简单，大家认识一下也好。”

三天后，赵溶与鲁佩拿着曹操签名的合约返回青州，刘存和公孙沛、国渊等人终于放心了。

其实，青州想要的就是卢县，而不是对齐长城的起点段有何眷恋。

专门寻找矿产的匠师们在卢县西面五峰山，发现一片优质野生茶树，还在五峰山西南十五里、卢县正东二十里的牛头山下，找到极易开采的优质煤矿，按照大匠师霍坚的大弟子范辙等匠师们的估计，哪怕每月开采五千车，也够开采二十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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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五，刘存派往长安的特使顺利返回，带回朝廷任命曹操为兖州刺史的消息，也带来了皇帝刘协派来的天使，于次日午时任命刘晔为青州牧，任命刘存接任死去的韩馥，担任冀州牧一职。

刘存明知这是董卓的诡计，但是接到盖有皇帝玉玺的冀州牧委任诏书，依然非常高兴，刘存需要就是这个大义名分。

唯恐各路诸侯打不起来的董卓更加高兴，他早已用最快速度将消息公之天下，翘首盼望实力强大的青州牧刘存与他深恶痛绝的袁绍尽快打起来。

二月初六，新任兖州牧曹操出动三万步骑兵，以令人惊愕的速度，突然杀向东平郡治所寿张城。

同日，刘存再次派遣麾下将领秦义，率领一万五千步骑，冒着鹅毛大雪直插卢县，把盘踞卢县的五千黄巾团团包围，接下来就是劝降、承诺、收编和甄别，仅一天时间就占领了整个卢县。

与此同时，悄悄离开祝阿的管亥第四师，通过固山关，以最快速度直插黄巾军控制的泰山郡治所奉高城。

张饶的第五师同时西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向奉高，两路出自黄巾军的劲旅的三万将士，于次日上午会师于奉高城下，一起对驻守奉高城的黄巾老兄弟们进行说服。

两个时辰之后，紧闭的奉高城门缓缓打开，留守的八千黄巾士卒和三万老弱妇孺在短暂的恐慌过后彻底放下心来，管亥和张饶不但对昔日的老兄弟们秋毫无犯，还贴出大量盖有青州牧大印的布告，承诺保护所有民众的财产，并在月内派出官员丈量周边土地，给民众下发官府承认的地契和房契。

三日后，周围的博县、梁甫、巨平三县留守黄巾军尽数归降，青州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除南武阳之外的整个泰山郡，两万三千余黄巾士卒经管亥所部的甄别，挑出七千青壮送往邹平青州军大本营，与大营中休整三个月的八千琅琊老兵组成琅琊军第五师。

曹操在秦义骑兵的协助下，很快迫使失去外援的寿张两万黄巾弃城而走，如愿以偿收复寿张城。

这时，青州军收复泰山郡六县的消息传来，曹操和麾下文武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个面面相觑，感慨万千，终于明白这样一个事实：

哪怕他们不答应刘存的条件，早有准备的刘存也会毫无顾忌地拿下泰山全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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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利益交换（下）

二月初十，琅琊军第一、第二师三万官兵，在主将徐盛和副将乐进的带领下，将泰山郡最后一座城池南武阳团团围困。

镇守南武阳的黄巾将领龚都大为愤怒，率领一万八千士卒誓死不降。

徐盛和乐进也不着急，命令士兵和一万余名从琅琊国征发而来的工匠，挥舞锄头铁铲开始干活，围绕六里周长的城池挖出一道深沟，然后在五丈宽、两丈深的深沟之外，支起帐篷，搭建木板房，推出多达五百多辆弩车对准四座城门，摆出一副誓死围困的架势，看得城楼上的龚都和黄巾将领们目瞪口呆。

五天后，管亥赶到南武阳，孤身一人进城游说龚都等老兄弟，明确表示不会碰所有弟兄的私人钱财物品，只要愿意加入青州军，弟兄们将继续当兵吃粮，每月有不低于五百钱的军饷，家人能获得妥善安置和照顾，地点就在北面的济南新城周边地区。

管亥特别说明：

不愿当兵的弟兄如果厌倦打仗想定居青州，刘使君在南武阳西面二十二里的蒙山脚下龟山湖周围，为大家建房子，分给农具耕牛，让大家开垦田地，种粮种桑，并发给房契和地契。

从今以后，不但不用担心官兵的围剿，反而获得琅琊军和青州军的保护，一年之内，由糜家商行将为弟兄们开办各种工坊，建起学堂请来先生免费让孩子们念书，女人们只要愿意，也可以为即将开办的糜家纺织工坊干活挣钱等等。

龚都等将领没话说了。别人他们信不过。但重情重义的管大帅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兄长。说出的话如同板上的钉！

最后，除龚都等三名头领带走近四千弟兄返回老家豫南之外，其余近万弟兄和两万余老弱妇孺，均选择过上安定生活。

管亥非常够义气，将徐盛、乐进等将领介绍给龚都等人后，从徐盛和乐进手里借出三千匹战马和三千把横刀送给龚都，依依不舍地送走这些一同并肩战斗过的弟兄们。

龚都等人心中怨气尽数消散，上马前。龚都和近四千弟兄跪倒一片，一个个泪流满面，走出三里之远还频频回头。

徐盛和乐进非常感慨，两人战前接到主公刘存的密令，刘存坦言自己言而无信，对不起黄巾弟兄，叮嘱两人只围不打，耐心说服，又紧急派来管亥做说客，虽然最后送出三千匹战马和三千把制式横刀。但与不伤一命拿下南武阳相比，这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

管亥临走前。兴致勃勃地邀请徐盛和乐进一同前往西面的泗水上游，到了西北二十五里的北山脚下，管亥翻身下马，指着眼前方圆十余里的东泽湖畔和南北两面森林覆盖的群山告诉两人：

“主公打算在此地筑一座新城，名字都起好了，叫做泉城。”

徐盛和乐进立刻反应过来，此地距离东面的鲁国卞县（今山东泗水县）仅五十里路程，扼守中原地区通向东面琅琊国的唯一通道入口，在此筑城，不但可竖起一道地势绝佳的屏障，而且还能作为挺进中原的桥头堡。

乐进四下观察一遍，对此地的地形赞不绝口，最后颇为疑惑地询问管亥：“主公怎么知晓有此绝佳之地？难道是参军署那帮搞测绘的参军向主公推荐的？”

管亥也搞不清楚：“估计是吧，记得主公对我说过，他依稀记得跟随师父浪迹天涯的初期来过这个地方，还记得北面的几座山上全是枫树，山边和山坳上有不少清泉，每到秋冬季节，满山遍野全是红黄一片……”

“可如今看来，清泉倒是不少，咱们前面就有几道泉水，可没看到有多少枫树，也就东泽北面那几座矮山上有两颗大枫树，没有主公说的那么多。”

徐盛笑道：“此地正好处在南武阳与卞县之间的交界处，两面都是延绵十余里的陡峭山岗，如同峡谷一般，通道口宽度顶多也就六里左右，处于水源充沛的高地，确实是个筑城的上佳之地。”

“若是筑起一座城池，少不得要把边界向西推进十余里，哈哈！看来修筑这座新城的钱，得由糜家商行来出钱。”

管亥和乐进听了也不